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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事件調查

「傅中將,夏木槿已經在緣城軍醫院了。」



袁相在接下從美國底特律回來的直升機,把夏嚴宦和宋婉的遺體分別送去檢驗之後,就把這個一言不發的夏木槿送去醫院了。



很殘忍,但她現在是很重要的人證。



男人趕緊掛掉電話往軍醫院去,這會兒外邊已經是大黑夜,緣城軍部的人都有心理準備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經過傅川昨日向上報告後,元首下令必須徹查此事,到了軍醫院,夏木槿的病房門外會有軍人輪班站崗,門口的大兵一看見是傅川,趕緊抬手敬禮「傅中將。」



傅川沒有多回禮而是馬上推開門就往病房內走去,看見的是半坐在病榻上女孩,眼神空的像是沒有半點靈魂似的直視著前方,直到傅川叫了她的名字「槿兒。」



夏木槿的神情才慢慢找回焦點,微微的往門口的方向轉過頭,露出了苦澀存餘的微笑,眼神裡有說不出的哀傷。



她在忍!



傅川二話不說上前把她抱進懷裡安慰著,夏木槿就是這樣,懂事的有些逆來順受,這些年來幾乎沒再人前落過淚,就連夏嚴宦都說除了小時候一般的哭鬧,自識事以來她幾乎沒再哭過。



即使現在發生這麼大的事,她也不哭。



夏木槿眉間皺緊,緊閉雙眼,她的呼吸很重,整個身體也都在擅抖著,每一次強忍眼淚而嘆出的大氣,都在傅川的頸部之間,他就這麼感受著,他哪不心疼「只有我在這,沒事了。」,傅川輕聲安慰著懷裡的人兒,拍拍她的肩和背,只望她能好過些,夏木槿等到自己冷靜點後,她主動退出傅川的懷抱「今天軍部又大亂了吧。」



的確,在聽到夏嚴宦被襲擊的時候,連傅川自己也亂了,丟下一整桌的政風委員馬上趕到指揮中心,最後卻還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結果。



「抱歉槿兒,要是能早點到⋯」

「就算你們多早到,結果都是一樣的。」



夏木槿下意識的搖搖頭,打斷傅川的話「父母的死,我不怪你,不怪軍部的人。」,她垂眼看向傅川牽著自己的手,努力讓自己已經哽咽起來的聲音聽起來能夠正常點。



「但是一定要抓到那些人,抓到之後,我想問他們,為什麼是我的爸媽。」



夏木槿的雙眸已經裝載了滿滿的淚水,彷彿她只要一眨眼就會毫不留情的汩汩流下,可堅強如木槿,她早在淚落到臉頰前,就先伸手攔截了,製造她沒哭的假象,傅川抬起大手,把夏木槿重新抱進懷裡,並答應她會儘快抓到人,不會讓夏嚴宦及宋婉不明不白的離開,傅川感受到她在他懷裡點點頭,隨後就是女孩小聲的,啜泣聲及胸前一片由滾燙的淚水所浸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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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川每天都會到醫院來陪夏木槿,大多時候夏木槿都是靜靜的望向窗外,傅川來的時間都是早上卻極少看見她還在睡的樣子,今天到醫院的傅川格外沈重,他帶了軍部的調查人員,無非就是要問夏木槿,那天在機上到底發生什麼事。



警察辦案也是同樣道理,總是希望能越快聽到證人的證詞越好,因為那會是最正確,記憶最清楚且可信度最高的案發敘述,傅川擔心夏木槿,所以私自延後調查人員來醫院問話的時間,這要是別人,肯定事情會鬧的滿城風雨,不過因為是傅中將下的令,肯定沒人敢說第二句話。



「等我叫你們再進來。」



傅川自己先進病房看看夏木槿「槿兒。」,夏木槿半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看見傅川來了也僅僅是微微的笑一下,雙眼依然是不合常理的紅腫,夏木槿看著傅川走近,坐在自己的病床邊,她還能夠維持這樣的狀態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帶了軍部裡的人過來,他們是負責調查這次事件的人,他們得來問妳幾個問題,能好好回答嗎?」



他擔心夏木槿的心理狀態,無法承受回想當下發生事情時候的狀況,不過夏木槿自己知道唯獨只有這樣,她才能幫上忙,讓他們有更多條線索抓人,夏木槿點點頭,傅川把外頭的人喊進來,來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就正好能把夏木槿病床邊給圍滿。



「夏小姐,你好,我是袁相。」袁相是標準的軍人出身,為國家效力超過二十年,再過幾年他就能夠榮譽退休,正常來說剩下在軍部的日子會輕鬆許多,但卻在這個時節發生這麼令人遺憾的事。



「袁少校,你好。」



夏木槿聽過袁相,爸爸時常把他掛在嘴邊,說他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下屬,不過夏木槿知道爸爸並不討厭袁相,他把袁相當弟弟,所以老是在家裡嘮叨他,在場的人聽見夏木槿直接喊了袁相的軍銜,氣氛跟著微妙起來,包括袁相,他們有一半的人在夏木槿送到醫院前就在機場見過她了,當時的夏木槿和現在簡直是兩個樣,不僅一句話都不說,甚至像聽不見外頭的聲音似的,那時候他們就知道,這女孩受了不小的衝擊。



夏木槿意識到袁相的訝異,開口緩緩的說「爸爸時常在家提起您,要是冒犯了袁少校,實屬無心之過,還請袁少校見諒。」,她的沈穩著實嚇到袁相了,袁相知道她才是高中的年紀,可剛開口說話就是飽經世故的樣子,十足不像個國家大將家裡的寶貝女兒。



在緣城,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都還是滿街到處跑跳,說話不修邊幅,若是因為她有個上將官職的父親,為了不辱家風這點有些說不通,現在很多先進的子女,氣質也和一般人沒有分別。

「沒事,還能被夏上將提起是我的榮幸。」,袁相對眼前的女孩開始有些同情,如此識事的女孩怎麼就在一夕之間失去了雙親,袁相拿出錄音筆,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以免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夏小姐,能告訴我當天機上發生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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