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chapter 1 (4)

陳秘書的電話來的很及時,我需要有一個人在那天陪我,如此我才有足夠的勇氣。

掛了電話,感覺方才的對話已經耗盡了所剩無幾的力氣。

進了電梯後,口袋又再度傳來手機的震動聲響,我煩躁的掏出來看了眼屏幕,是袁禹萱打來的。

真是奇怪了,這個時間點這位大小姐不好好陪著她的白馬王子,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又震了幾秒,我按下了綠色鍵接通。

「喂?你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回醫院了嗎?那對公主病姐妹花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她的語氣緊張。

我心裡微微感動。

「沒有,沒有,誰敢欺負袁大小姐的朋友阿?我現在在醫院電梯裡。」

「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

「對了,殷大小姐,你可別故意忘記了,陳秘書可是有特別交代我,記得盯著你去抽血,你最好找時間趕快去,免得......你知道的哈。」她假裝威脅道。

我不禁扶了扶額,陳秘書真是的,這種事還跟袁禹萱說,這倆人根本是守護我健康的黑白雙煞。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先讓我去睡一覺好吧。」我無奈道。

「這還差不多,乖,我明天再去看你,你好好休息阿,還有......」  

頓了幾秒,她才道「......明天再彈一次吧?」

雖然隔著屏幕,總感覺氣氛僵了一下。

隔了幾秒,我才開口:「明天再說吧,趕快去找你的白馬王子吧。」我隨口打岔。

她不服氣的又說了一句,才掛了電話。

我靠著電梯牆壁閉上了眼,又開始感到疲憊,覺得有些頭暈。

過了幾秒,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電梯怎麼還沒到?

我睜開眼一看,原來......剛剛忘了按樓層。

真是的,只顧著講電話都忘了。

正當我有些懊惱想要重新按按鈕時,電梯突然往下降。

應該是樓下有人按,所以被拉下去了。

我想算了,等有人進來了,再重新按。

到了地下一樓時,電梯門開了。

迎面一個穿藍襯衫的男生正一臉嚴肅跟身旁的人講話。

「都受傷了還逞強,你以後不想打球了嗎?」

他身旁是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生,正低頭滑著手機。

他們氣氛看著有些尷尬,我想我還是搭下一班電梯好了。

就這麼想著,我走出電梯讓給他們。

「等一下!」一個低啞的男聲在身後突然響起。

我愣了一下,才轉頭看向後面,確定他剛才的確是在叫我。

「你的手流血了,這個給你。」剛剛還低著頭看手機的男生突然叫住我,還往我手裡塞了一個東西。

「呃......謝謝。」我有些錯愕的握著。

「我剛剛說的你有沒有在聽,你就不能之後再彈嗎?非要現在彈鋼琴。」

「行了,知道了。」

裡面的爭吵還在繼續,其實應該說是穿藍襯衫的男生還在單方面表達不滿。

我覺得有些好笑。

在電梯關門前一刻,穿白襯衣的男生略顯不耐的抬頭抓了一下頭髮。

門完全關上前,我和他對到了眼。

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

原來剛剛在樓下彈鋼琴的是他。

我微微鬆開手,手心裏面躺著的,是一個OK繃。

感覺心裡好像滑過一絲暖意。

_

既然已經到了地下一樓,我想不如去前面的便利商店買點衛生用品和巧克力備著,就當是順便了。

提著一袋子的東西正要按電梯時,有人叫住了我。

「小悅!」我回頭看了一眼。

「院長。」穿著白袍的黃院長朝我走來。

說起來我能在這家私人醫院有一個固定的床位,都是託他的福,因為陳秘書和院長有些交情,所以才賣了個面子,聽說是還陳秘書以前的知遇之恩,才額外通融。

而我從小就常常生病,身體底子弱,因此留在這裡也算是就近看管,但如果我想回家住他們也不會勉強我,算是給我留一個位置在這。

三年前我開始常待在這後,偶爾也會見到他,久了自然也會跟他小聊幾句,儘管他總是一臉生人勿近。

「最近沒有低血糖吧?」他看了眼袋子裡的巧克力。

「沒有,最近挺好的。」

「那就好。」他看了一眼又問道:「手怎麼了?」

我看著被我用OK繃貼的亂七八糟的手,將手背到身後才回了句:「沒什麼,不小心弄到。」

「不行,跟我來。」他卻很堅決的要替我包扎。

他板著臉說話的神情還是有些可怕的,我只好乖乖跟著他走到一樓。

他臉色雖然不好看,但對待傷口時卻很小心翼翼的上藥。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他將我傷的比較嚴重的左手包扎好,從懷裡遞給我一個手帕,「喏,握這個。」

我接過手帕,眼眶不禁紅了,感覺有點鼻酸,吸了一下鼻子才回了句:「嗯。」

他站了起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好好休息。」走出門前又說了句:「明天你負責彈鋼琴吧。」

我愣愣的看著他,院長無奈的笑笑只說讓我好好照顧身體就走了。

我看著旁邊被撕下來還沒丟掉的OK繃,還有握在手心裏的手帕,感覺心裡暖暖的。

其實,今天也還不壞。

走出診間後,我有點兒恍神的走著。

不知不覺走到了大廳,我看著圓形正中間的那架鋼琴,現在沒有人在彈奏,只有上面橘黃色的燈光罩著。

我輕輕走上前去。

站在鋼琴面前,掀起了琴蓋,指尖輕撫過每一個白色的琴鍵。

心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好像回到三年前那一個個練琴的夜晚。

習慣性地轉頭,旁邊空蕩蕩的。

再沒有那個熟悉的面孔給我加油打氣。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白色琴鍵上有一滴水珠。

我摸了摸臉頰,原來是我哭了。

好像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真的不在了。

但他曾說過,看到我站在舞台上自信彈鋼琴的模樣,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心願。

所以,我應該要實現他的心願,對吧?

儘管他已經不在我身邊......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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