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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二 天真的小天使們

「你們大家準備好了嗎,大姊姊今天就會回來了。」

一位年紀稍長的女孩,站在一塊紅磚上,努力的墊高身子。她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一位哭泣中的孩子,意識別人安慰她別哭了。

在她身前的,是一群平均年齡七、八歲的孩子。

而今年十歲的她,又再次宣佈。

「大家都有聽到嗎?我說,她要回來了!」她提高了音量。

一片沉寂後,人群裡頭開始傳出細細碎碎的討論聲。

『她要回來了!』

『是小花的姊姊吧。』

『太棒了!大姊姊要回來了!』

『是呀!去迎接她吧!』

『那......要找花一起嗎?』

這句話,帶來了一片靜默。

『我不要。』

『對呀,我也不要。』

『不過,我們是不是應該要去關心她一下,不然如果她......』

『我才不要!我不想要到病毒身邊去,在這裡已經夠慘了,如果變得跟花一樣,那我.......』

「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一個弱小的聲音,從角落傳出。「小花是她的妹妹,是她最親近的人,難道你們就這麼怕小花而不怕每天都跟她在一起的姊姊嗎?如果只是接觸就會感染,那大姊姊怎麼辦?」

大家愣了一下,想了想,又是一陣喧嘩。

『沒錯,大姊姊真的是個很棒的人。』

『我很喜歡她。』

『我也很感激她,為了大家的生活,不顧顏面的去找工作。』

『對,即使她是小花的姊姊,我們也真的很親近他。』

『因為,她不是花。』

『沒錯,她不是花。』

『她是我們的大姊姊,和花不一樣。』

這是一段,迴避問題的對話。

看來,結論已定。

結論一,他們不喜歡花,但是喜歡她的姊姊。結論二,他們相信天天接觸花的大姊姊不會染病,而自己一碰到花就會感染。結論三,他們會去迎接大姊姊的歸來,這是大家原本就討論過的。結論四,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所以,大家都準備好了?」十歲的她在一旁聽了一陣子後,開口詢問。

這群人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四周忽然被緊張的氣氛環繞。    抿抿嘴唇,她再度開口。

「記得我們的約定。」壓低嗓音,環顧一下四周。「我們要帶給大姊姊安心、快樂的感覺。壓力是不能再多的,知道嗎?」她清了清嗓。「所以,記好我們的身分,記得待會要扮演的角色,都了解了嗎?」

她身邊的小臉,漾開了大大的笑容,有些甚至還玩起了遊戲。她知道,這是了解了的意思。

遠方傳來了腳步聲。睜大眼睛,仔細的拿捏距離。忽然,幾乎在同一時間,大家的臉上堆起笑容。

「大家都還好嗎?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乖乖的啊。」她踏進我鎮,大喊。

十歲的她,抬起頭,首先開口。

「哇!大姊姊回來了!」

請記得,這是一群,年齡不超過十歲,天真的小天使所言。天真的    小天使。

有時候,你會因為身處的環境,必須要改變自己。

而我們大家,都是不得已的。

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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