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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穩的生活 突如其來的訪客

「現在時間洞柒洞洞,舍房開燈,收容人起床。」今日的值班主任透過廣播系統喊著。

采研在勒戒所已經服刑三個多禮拜了,她也逐步適應了沒有自由的環境。

她簌地從床上坐起,畢竟在這裡沒有賴床的餘地。起床後飛快地將棉被折起,並且與枕頭一同推疊整齊。

整理完床鋪後就要趕快下床,因為緊接著就要開始點名了。

「快點啦,點名要開始了,等下主管罵人全房都要挨罰。」其中一名同學催促著她旁邊的同學說。

采研下床之後自動盤腿坐到地上,點名的時候收容人要做成一排,以利管理人員進行點名。

「借我過一下。」一名同學對采研說著,新收房是12個人一間的居住型態,空間著實狹小,當所有人需要坐在地上點名或是用餐時,幾乎沒有可以供人通行的空隙。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睡在采研下鋪的室友問。

「喝太多水了,中途醒來好幾次,睡的不是很安穩」采研回她。

在勒戒所睡覺時當然也要穿著尿布,而值得一提的是,當收容人晚間盥洗結束後,便只能穿著尿布,除此之外不需要也不得穿著制服與內衣。這項規定的用意在於防止夜間的逃跑,同時也能確保監舍內的安全。

「現在不用特別坐起來也尿的下去了吧,你之前不是還要下床站....」就當那位同學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值班的主任在走廊盡頭大喊著:

「點名開始!」

所有人馬上安靜了下來。若有人在點名的時候交談,輕則遭到管理員訓斥,重則會被禁止放風或是更嚴重的處罰。

采研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接著捏了捏跨下的尿布,表示昨天晚上尿了很多下去。

那位同學也拍了拍她穿著的尿布,表示自己的也吸了不少的尿。

采研點點頭,兩人的話題就此結束。

隨著皮鞋聲越來越響,並且隔音極差的舍房已經可以清楚聽到隔壁已經正在點名了。

不久後一陣開鎖聲,舍房的門被打開了,迎面而來的是負責點名的三名管理員。

「主任好!」舍房內所有人齊聲喊著。

「好。報數!」

「1!」「2!」「3!」「4!」「5!」....「11!」「12!」

在舍房的所有人依序報數後,主任撇了一眼文件夾板上的資訊,說:「好。」

門隨後就被關上了,這就是在勒戒所點名日常。

接下來則緊接著早餐時間,今天的早餐是吐司配草莓果醬,以及冒著白煙的熱豆漿。

而早餐結束之後開始盥洗,此時終於能脫掉穿了一個晚上已經吸飽尿液的尿布,換上乾爽的新尿布,並且可以穿上內衣與制服,不用使胸部處於坦誠相見的狀況下。

在按表操課的勒戒所,收容人將在管理員的命令下進行活動,並不容許有一絲自由的空間,除了每天最令人期待的放風時間,可以呼吸那一些些的自由空氣。

新收房的放風時間是下午3點,總共長一個小時,可說是所有受刑人最期待的一小時。

放封場佔地不大,大概也就兩個籃球場的面積,而兩層樓高的圍牆與上頭的鐵絲網阻隔他們與自由世界的界線,且在新收收容人將近50人的狀況下,放封場的空間則略為擁擠。

放風的收容人的自由的在放封場內進行運動或其他活動,然而在這與運動而言的空間內並沒有太多的選擇,除了跑跑步或做一些簡易的伸展外,僅有所方提供的兩顆排球可供選擇。

采研伸展了一下筋骨後,便馬上加入打排球的行列,在新收房內基本上大多時間都是靜坐或閱讀教化書籍,而且舍房內的空間也沒辦法讓人活動身體。

值得一提的是只有排球能打的最主要目的,除了空間與場地的限制外,還有排球的身體接觸機會不高,可以避免收容人間因運動產生衝突,甚至打架。

采研打了幾球,在早春的艷陽下,感到身體已經開始出汗,然而屁股與胯下在尿布的包覆下,已經是大汗淋漓。

原因其實不難理解,除了看守所的制式尿布在款式上是不透氣的膠面材質,而要提供成年女性,於穿著的10多個小時多次的尿液,勢必也要有相當厚實的吸收體。最後為了避免尿液滲漏汙染環境,犧牲穿著舒適度也要達到防漏效果的加強行防漏側邊,當然也不可馬虎。

綜合以上因素,一般時間穿著還可以忍耐度過,但運動時穿著,就令人感到一刻無法忍受。

采研喊著自己要去喝水,走到圍牆旁的樹蔭下。

他先是喝了口水,並用毛巾將頭上的汗珠擦乾,接著開始調整尿布,因為吸收尿液會使的尿布變重,因此收容人會透過調整尿布膠帶黏貼的鬆緊度,使尿布貼合身體,達到比較舒適的穿著狀態。

采研小心翼翼的將膠帶撕開,除了膠帶重覆黏貼過幾次會造成黏著力下降,此外隨意撕開尿布膠帶有可能被認定成違規行為,可能遭受到處罰。

經過幾番調整,並且把卡在胯下的防漏邊拉好,小跑步的回到了場上。

雖然穿著尿布運動顯然相當的不舒服,因此有部分收容人於放風時間不會進行激烈的運動,但對於平常在外尋求刺激的采研,這可是不得多得的自由時間,穿尿布的不適就不是不能忍受了。

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很快地結束了,收容人們整齊地走回舍房,鐵門被關上後采研不免得有些惆悵,但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2387   會面」管理員在門外喊著,並且打開了門將采研提了出去。

她感到相當意外,因為自從事情發生以來,這件事鬧的家族內人仰馬翻,大部分的人都鬧翻了,因此會面時間都不曾有人來過。

「一定是媽媽心軟了,所以才會來會面。」她一邊心想著,而管理員正在幫他戴上手銬,雖然依規定會面是不需要使用戒具的,但采研並不清楚規定,而且她在勒戒所的洗禮之下,已經習慣了身為收容人應該有的態度。

驚喜總是接種而至,坐在接見室的玻璃前面的,不是她想像中的母親,而是她的大姊-宋采析。

進到了接見室後,管理員替她拿出鑰匙,準配替他解開手銬,此時采研透過玻璃窗看到采析身穿一襲剪裁合身、設計前衛的連身洋裝,翹著腳一面滑手機一面等著。

剛好采析的眼角餘光發現了玻璃窗裡面有所動靜,將手機放進了他隨身的名牌包中。

采研做到窗前,拿起了話筒,對面的采析接著也拿起了在手邊的話筒。

「你找我幹嘛?」采研劈頭就問。

「當然是來看我的妹妹過得好不好啊。」采析給出了一個如太陽燦爛的笑臉,采研則回以如鹹魚一樣臭的表情。

「欸欸欸,你穿的那個真的是尿布喔可是成人紙尿布為什麼卡通圖案的啊?好醜喔,是特製的嗎?   你穿著你會尿尿在裡面嗎?」「你身上穿的是制服嗎?我的天啊,真的醜到爆欸,要是我寧可裸體也不想穿。」

采析一連串像是嘲諷的連珠炮襲來,采研當下只想把電話掛掉。

采析收起笑臉,說:「好了,來講正事吧。」

剛剛如鬥雞一般高昂的語氣,轉換成了冷冽如冰的沉穩聲調。

「我一直都知道,雖然你看起來一副紈絝子弟,讓人看起來無心插手公司業務,但我知道,你背地裡聯絡了不少公司老臣,想要在爸死後把公司接手過去,然後讓你母親名正言順的當上正宮。」

接著他從包包裡拿出一份文件。做過高檔美甲課程的右手食指,指著那份法律文件上生印的印刷體文字,說道:

「這是爸的遺囑,早上已經給律師公證過了,裡面表示宋采研不是宋仁義的女兒,所以等爸死掉之後,你連一毛錢都不用想分。爸爸建立起來的食品帝國,我是不會讓給外面小三生的女兒的。」

采析說完後,嘴角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不疾不徐地將文件收回了包內。

她像是排球賽裡的攻擊手,在一陣妥善配合的快攻中,將球場上的主控權牢牢握在手中。

「好了,我要走了。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吧,別忘了看下個禮拜的娛樂版報紙,這裡應該有吧。」采析逕自掛掉電話,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會客室,沒等已經陷入呆滯的采研回過神來。

有如看準時機的球員,將球大力扣下。

留著下的只有在後面拍窗大喊的采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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