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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天似天而非天,地是地而非地,無風驚砂,火中帶霜,荒草點燈成了混沌中的點點星光,萬里無生靈,卻有一盤散棋子,天地間的棄子。

「這裡是...哪裡?」陌生的地方,空白的記憶,白羽站在一片荒蕪之地,天空烏雲籠罩,電閃雷鳴,卻不見一點風雨,大地因乾枯佈滿裂痕,遠山因溫度而通紅,這景象只能說無生靈之氣,掩生命之光。

遠處站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少年,黑傲,一襲黑色衣袍,乾淨利落的髮束,黑到發亮的頭髮,在這荒漠似乎還帶著生氣,他表情淡定的看著白羽,在這無風的狀態下,那一身白衣卻飄揚著,映照在幼小潔白的臉上不是無助,而是茫然卻又無所畏懼。

白羽放眼望去,還有許多躺在地上的小孩,但醒來後只有自己和另一個黑衣男孩,於霧氣之內,堅毅且不動搖,對於眼前的狀況並不疑惑,似乎還帶著一絲殺氣。

寂靜的空間裡,傳來第一道聲響,「第一組     黑傲     白羽」話音剛落兩人身子浮了起來,飄到了一個白長髮女人面前,接著又聽見她喊到「第二組   李澤     崔宇」一黑一白兩個男孩從不同的地方飄了過來,點點散棋,一時間變得井然有序。

莫昕,銀白色的長髮,仔細一看,煞白的臉上不帶一絲情感,枯如死屍的神情,鐵灰色的眼裡看不到一點光。「我是帶領白使者的女軍官,莫昕」在這似光無光的地方,莫昕的影子漸漸拉長,到兩人1比1時,那影子脫離莫昕,「我是帶領黑使者的女軍官,莫邪」這黑影完全看不到容貌,卻確實是一個活生生靈體,並且他在笑,咧嘴呲牙的笑,冷冽的氣息襲來,身體連顫動都不敢。

***

「暖身,繞外牆100圈」莫邪尖銳的聲音響破雲霄,帶著不明的壓迫感,猶如那些聲音會抓住反抗者一般,「是!」上千名黑使者延著牆跑,一圈兩圈大家還精神抖擻,十圈十五圈開始,雙腳漸漸承受不住,黑傲咬緊牙,屬於跑在前頭的他也使勁的抬起腳,一步步的像是有什麼將他們下拉,一個不注意都能陷入土中。30分鐘過去,有已跑過50圈的,也有才30圈的

「握草,這是想操死我們嗎,為什麼這泥土那麼軟啊!」屬後段的黑使者罵道,腳掌不斷的下陷,似乎會把人吞噬一般。沒有人看得到莫邪那微微一笑,這是他等待的…

當有一人完成暖身,莫邪馬上又吩咐了下一件事,一件接著一件,跟得上的跟,跟不上的就被拉在後頭,所有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待到所有人都回房休息時......。

「報告軍官,有2個室友沒有回來」不管白羽多擔心,莫邪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但他在笑,滿意的笑「沒事的,我去找找」,那看不見的笑容讓白羽不覺心生害怕,除了滿意還多了自己無法明白之意,「軍官...我也一同去找吧?」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讓這句話脫口而出,只見莫昕走了過來,拍了拍白羽「沒事的回去休息吧!」,莫昕眼神空洞,語句平淡,倒是莫邪似乎咧嘴一笑「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是自然的道理」,「可...」白羽想到剛剛崔宇說的把原本要說的又忍了回去...

“「怎麼還有人沒有回來?」允閔問道,手裡抱著枕頭,並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都睏了」,久川眉頭一皺說道「這也太快了吧...」,「什麼意思?」白羽望向他,「聽說每年的黑使者...從開始有人跟不上莫邪的步調開始,就會一個兩個的消失,到最後只有20個菁英能活到最後」...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20個菁英...白羽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兩個表情捉摸不定的女人,崔宇說的不是傳說,而是規則。”

「你怎麼還不睡?」裔剛整理完資料,就看見白羽還看著那兩張空床位,裔推了推眼鏡,想起剛才有一部分的資料,上次的使者資料,「回不來的,早點睡吧」,「什麼意思?」白羽看起來已經很疲倦了,「歷年來都是這樣,黑使者每一屆都只有20個活下來,可是在一開始都有500人以上,而且他們沒有必要交代他們的死因」裔說完,看著白羽一臉灰心,他不太明白屬於白使者的他為何要如此擔心,「我先休息」裔刻意走過白羽面前,手掌一個使勁,不一會兒,白羽已經睡著了,久川推開房門,輕笑「裔,你動粗」,「我只是使了點法術,怎麼能說成動粗呢」裔推了推眼鏡,一臉鄙視的看著久川「總比那個只會在外面偷看的傢伙好吧」,久川帶著和藹可親的微笑催促著趕緊走。

「白羽!你!在!幹!嘛!」莫昕的吼聲驚動整個隊伍,但白羽只是小小聲的說了聲抱歉,完全沒有驚嚇到,隨著大家都目光望去,樹藤、落葉、泥土、雜草,幾乎周遭能移動的東西都在他身上了,沒有人能想像他剛才經歷了什麼。

一整日錯誤百出的白羽,被罵的狗血淋頭,還被多罰了跑500圈營地,看的崔宇和允閔都拿著水站在一旁,無奈莫昕涼颼颼的飄到背後,「兩位先回去吧」那聲音輕柔的背脊一涼,嚇得兩人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跑的看不見人影。

 

緩下來後,兩人對視,崔宇顫抖的問:「剛…剛…剛剛是什麼東西?」,允閔一臉快哭的樣子搖頭,經過一陣思索崔宇提議「我們先去吃晚飯吧,等等順便給白羽帶一點回去」,一提到吃飯,剛才發生的事直接拋到九霄雲外。

帶到晚上,白羽疲憊的回到房間,允閔看到白羽才忽然想起來「遭了!崔宇我們忘記拿白羽的晚膳了」,「我趕緊去拿」崔宇轉身就要往房門外衝,「沒關係啦,現在去應該也沒有了」白羽笑著拉住崔宇,沒想到的是走的自己桌子前時發現上面放了個盒子,一打開全是食物,還附了張紙條「吃完餐盒洗一洗放在你桌上就好」,崔宇和允閔都瞪大眼睛瞧著,這個人除了把餐廳的30種都夾過一遍,還有一些是莫邪獎賞今日前20名完成訓練的才有的菜色,崔宇頭來羨慕的眼光說:「看來,是一個黑使者幫你準備的」

「你們怎麼知道?」白羽因為受罰了一整個晚上根本不知道這些事。

崔宇:「因為這些菜色有些是莫邪給前20獎賞的,自己努力得來的卻分給了別人,白羽真幸福,八成是你的搭檔吧」

允閔聽到這打了個寒顫:「可是他們晚飯時眼神好可怕,真的是他們給的嗎」三人望像木門隔開的另一半邊,白羽笑著說:「不管是誰總該跟人家道謝一下」,其他兩人聽了瞬間跑到自己的床上用棉被裹著「白羽,我們害怕,不敢過去」,「沒事我去就好」白羽推開隔間的木門,允、崔兩人屏住氣息,盡量的不要想起晚上黑傲看他們的眼神--帶著殺氣的掃視,白羽什麼也沒說,卻把門合上了,「欸他們不在我先吃,等他們回來再道謝吧」

三個孩子傻裡傻氣的窩在一塊,好奇的想等著那位恩人回來收回餐具,看似意力十足,實則睡成一片。

「哎呀呀這三隻還真蠢…」李澤戳了戳他們,一點反應也沒有,還睡的真死,「怎麼?不讓你的小白知道嗎?」李澤伸手戳了戳白羽,語中帶著調戲的味道,這裡頭似乎白羽的記憶是消失的最乾淨的。

「無聊」黑傲不怎麼高興的打掉李澤的手,「好好好我不碰他」李澤嘻笑的舉起手,看的黑傲恨不得給他來個一拳,「那就別碰」轉眼黑傲已抱起白羽,小小一隻依偎在黑傲懷裡,李澤微微一笑,也將崔宇抱回床上。

「放好就走吧,還有很多事要查呢」裔跟久川各自推了推眼鏡,葉華隨後從門口進來,「果真是死因不明,不只我們幾個,還有那三個傻孩子」叶华一邊說著剛才的調查結果一邊抱起允閔,「不過為什麼他們三個的記憶消失的那麼徹底呢」裔不解的看著白羽,記憶越少相較之下記載的越少,「死因不明就已經是靈體經歷破損了,記憶還少那麼多,真令人擔心」葉華想起剛才那些資料裡,接近一片空白的白羽,不由得感嘆道,「走吧,不是還有要忙的」黑傲口氣陰沉,他握著白羽的手,多希望能傳一點點也好,一點點前世的記憶給他,但那一點點又能如何,只是造成對方心裡的不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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