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03. 2008停擺的瞬間

好吧雖然不是青面獠牙但還是挺嚇人的,

去去武器走去去武器走。

「喂,喂妳,不要靠過來喔。」

在我弄清楚妳的來意之前。我指著女鬼的鼻子結巴道。

哇塞怎麼會有表情這麼不屑的女鬼,重點是她看起來完全不像鬼片裡千篇一律的那種,穿著髒兮兮睡衣洋裝,頭髮亂生雜草七孔流血的少女鬼魂…………

“   大叔膽子真小。”   她百無聊賴的癟嘴,無聊欠打的表情只差沒配上挖鼻孔的動作。

「喂,沒禮貌,」我跳腳,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屁孩,我只是臉長得操老一點罷了就不能嘴甜一點嗎「我可是正值二八年華的社會新鮮人。」咦二八年華是這樣用得沒錯吧。

“   我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也會在乎他的實際年齡,”   女鬼笑著踢踢腳上的帆布鞋   “   嗯,不然大叔給我名字嘛。”

正要說出口的當下我霍然踩煞車「我幹嘛告訴妳啊,妳以為我不知道妳打算綁架我去當替死鬼嗎?哼哼,我絕對不會告訴妳我叫李利維,也絕對不會告訴妳我的年紀…………」

咦咦,有種古怪的熟悉感,這個話題好像幾秒前才聊過呢,還有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   李利維,28歲不是大叔是什麼,”   女鬼爆出燦笑,甜笑裡是濃濃的惡趣   “   既然剛才爺爺叫你阿維,我也可以那樣叫你吧。”

我汗「呃……等等,我是不是無意間爆本名了?」

“   啊啊,就叫你阿維吧。”   女鬼歡喜的轉圈直接無視我的驚慌失措,直順的黑髮在空中揚起。

我是不是又被當白痴一樣耍了。

仔細一看發現這女鬼很真實,不會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或散發微光,她的雙腳也是踏實的踩在地上沒有漂浮,

當她轉過笑臉看著我時我驚覺她有著精緻、清秀可人的五官,古靈精怪的瞳隱沒在微彎的笑眼裡,穿著乾淨的樂園紀念T和牛仔短褲,腳上穿的是學生圈內相當流行的灰色帆布鞋。

「妳怎麼長得………」甩開可愛等貼切但尷尬的形容詞,我嘟囔「這麼現代。」

她在我面前轉過身   ──月光照映下她身後沒有影子   “   因為我也是現代人啊。”

勾起一抹微笑,要不是她大半夜的幽幽出現我差點就要相信她了。

「不,妳是鬼。」我立刻否定。

“   阿維真是沒禮貌………   ”   居然換她嘟起嘴來了。

「說出事實。」哼哼,報應。

“   對噢,這的確是事實呢,”   接著她露出短暫迷茫的神情,空洞的望向某個遠方焦點   “   我的確………不是現代人了。”

「………知道就好。」

不忍說在看見她茫然的表情後我又更確信她是鬼魂了,好吧,不過她那落寞空洞的雙眼讓我心中湧現不明的情緒,她在遠望著什麼?

“   欸,”   她喃喃道   “   我帶你到處走走吧,我已經無聊了好久,請你也將就著聽我說話好嗎?”  

她的語氣裡有股淡淡的憂傷,好像剛才的遙望啟動了她內心深處某個開關讓她瞬間不再歡騰嘻笑。

「可以,但是妳要發誓………」

“   我發誓。”   她舉手後頓了頓,突然又扯開那鬼靈精怪的笑容   “   嗯哼,聽說發誓這個詞只對人類有用,不知道對鬼魂有沒有那個效力。”  

算了,既然非這樣阿維不會放心讓我拐走只好先發誓囉。她無謂聳肩的模樣讓我又是一股毛顫爬上身。

「喂,妳,說到要做到,我只負責聽妳說話不負責替死!!」找我替死的話我千生萬世都跟妳陰魂不散、死纏爛打。

“   好啦,好啦,趕快走啦。”   她嘟囔著囉唆鬼之類的,轉身在前頭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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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拾回收場時,奇樂爺爺在一堆廢報紙下找到了一本相簿。

那相簿上頭鋪著一層很厚重的塵埃,他手一抹擦開了封面,印證了他心裡那股打從發現相簿時就一直躁動的某種預感   ──是一本沉甸甸的家庭相簿,上頭寫著2008是年份標誌。

「啊啊……」爺爺長滿粗繭的手指翻開相簿口中喃喃「唉,老了不中用居然差點把這丟掉了。」

翻開的頁面上貼滿了爺爺和一個女孩的合照,所有收藏的照片幾乎都以他們兩人為主角拍攝,

上頭女孩的年齡約莫十歲初,有著燦爛可人的笑容還戴了牙套,長髮紮成鬆散的辮子垂在肩上,每張相片她都笑得很開朗手裡牽著爺爺蒼老的手。

「啊啊………老頭子差點把妳給……」說到此處老淚縱橫,爺爺顫抖的抱緊相本按在胸口「對不起、對不起,小樂,是爺爺不中用啊。」他低聲的哭了,痛徹心扉的。

相本翻開停留在最後一頁,上頭貼了張泛黃的剪報。

那就是時間、一切暫止的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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