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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別時容易進時難

之後等紅燈他們各懷心事沒在閒聊,轉了好幾個彎後,莫黎停在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按牆上開關開門。

地下室的鐵門非同尋常,不像一邊的鐵門向上卷起,它是緩緩向下收。

莫黎將重機騎進地下室停在靠近電梯的車格,這格算是他的專屬位置,他懶得停完車還要再走一大段路才能進電梯。

坐在後座的莊耀盛從鐵門開啟到停車內心的感嘆都未停歇,有私人地下室就足夠讓人兩眼放光,更何況一眼望去都是大品牌的車。

他好奇的問:「怎麼只有一輛重機?」莫黎把他抱下來:「其他都在地下二樓,怎麼,想去看?」「……不用,幫我把牠拿走。」莊耀盛後悔自己多嘴,他雙手舉起貓。

貓咪板著眼,加天生上揚的嘴角顯得牠沒有不高興,沒抱過貓的莫黎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抱才合適於是用抱嬰兒的方式抱,貓用頭蹭他胸口,蹭啊蹭啊就沒動靜。

「安全帽放車上就好。」莫黎抱著貓往電梯口走去,莊耀盛回:「好。」隨手把那頂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戴第二次的安全帽放坐墊上,小跑進電梯裡。

一棟房給人兩種不同的體驗,屋外看著氣派,屋內是走簡約風,簡約到彷彿沒人住。

坐在沙發的莊耀盛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明明看著空曠的客廳卻有種說不上來的狹小感:「莫黎我可以逛嗎?」在廚房找喝的莫黎把頭從冰箱裏探出:「別亂碰就行。」「好~」

得到允許後,莊耀盛捲起褲管哼小曲四處走。

莫黎靠在桌子旁吃巧克力,目光掃過每個能翻的地方苦惱,他從踮腳尖找最上層櫃子找到蹲著打開冰箱最底層,翻出剩不到幾口的奶茶沉默喝一口,苦的。

找這麼久,都沒找到適合人喝的飲料。

沙發上大字躺的貓滾到木質地板伸展貓身,搖搖晃晃地靠嗅覺走到莫黎身邊倒下。

莊耀盛摸牆壁繞客廳走,指尖時不時傳來紙一般的觸感,彷彿只要用力戳下去牆面就會像戳戳樂一樣破洞,他蹲在沙發的陰影下掀開看似被人掀過多次,而翹起的牆角。

他壓低身子透過小洞看去,是無盡的長廊,他眉頭皺起咕噥:「這牆果然是障眼法道具。」不對,莫黎怎麼可能會有道具?難道是有人搶先……

「貓怎麼這麼愛隨地大小睡?」莫黎拿著兩杯水走出廚房,貓跟在他身後,他沒看見莊耀盛就先把水杯放桌上,輕手輕腳找對方。

走近沙發發現一個透感很重的身影,趁對方尚未察覺跪在沙發軟墊上手放椅背,開口嚇他。

做賊心虛的莊耀盛急忙蓋上牆角站起解釋:「牠眼睛看不到也不會叫,平時能做的也只有睡覺。」莫黎挑眉眼睛瞟向牆角,什麼也沒有:「……那牠還挺可憐,你幫牠取什麼名字?」

莊耀盛走到單人沙發坐下:「名字不是我取的,牠是我某位算朋友的貓。」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一口接著說:「叫孟秋,孟是猛男去部首,秋是秋天的秋。」

莫黎邊聽邊從零食推車內拿餅乾盒,分一包給他,莊耀盛接過道謝繼續說:「你別看牠長得一副高冷的模樣,只要被牠喜歡上,牠就會認為自己是你大爺。」他示意莫黎看貓。

孟秋的毛色很漂亮,銀白、金黃兩色相交,眼球一灰一紅,嘴角微上揚露出一顆尖牙,將牠擬人化絕對是顏值高的小正太。

莫黎扭頭恰巧與倚靠扶手仰躺的貓大爺對視,貓大爺朝他打個哈欠,小正太的形象被坐在榕樹下拿著蒲扇,穿白色背心有大肚腩的大爺替代。

俗話說,人不可深交,貓亦如此。

「先別管牠。你能跟我說「演藝圈」的事了嗎?」莫黎將視線移回莊耀盛身上,莊耀盛從口袋拿出金色的懷錶看時間:「可以啊,我說完順便帶你逛。」

莫黎探頭過去瞄懷錶內部,全部數字順序都被打亂:「演藝圈」是隨時都能進嗎?」莊耀盛打開剛闔上的懷錶:「我有特殊權利能隨意進出,不然一般得看時間,時針圈起十二、三、六、九還有二十五的時候,做某個小動作就可以進入。」

他又另外補充:「運氣也很重要,運氣不好進不了,所以很少人會願意回來,怕再也進不去「演藝圈」。你這有紙跟筆能借嗎?」莫黎聽著他的話若有所思,走到書架前拿過期的日曆紙給他。

等莊耀盛畫結構圖的時候,莫黎思索很多事情———

他將在醫院得到的線索結合自己經歷的一切,推理出那通電話是從七天前就開始打,期間他都沒進食高燒不退的情況還能好轉。

今天醒來到現在也只有喝水跟吃巧克力,也沒感覺自己身體不適之類的,沒死真是個奇蹟。

莊耀盛說自己有特殊權利,會不會是騙人的?可他看起來又不像在騙人。

不是,我為什麼要回去「演藝圈」?

莫黎皺起眉頭自問,莊耀盛已經畫好簡易圖蹲在他面前:「畫的有點畢卡索,不過大概就是長這樣。」莫黎回過神看,突然覺得還不如不看。

兩個大圓圈中間有個橢圓,莊耀盛又感覺差點什麼:「我加個東西。」他在橢圓的上面畫橫的長方形,並標注「神殿」,莫黎滑下沙發坐在他旁邊,聽他解釋。

「演藝圈」是「這世界」和「那世界」的合稱,這兩個世界中間夾著劇本長廊。

「這世界」屬於npc居住的地方,據一些長老級藝人爆料,在劇本中死去的藝人會變成npc,只是這個說法很少人相信。

而「那世界」則是藝人也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藝人們幾乎都是現實世界有殘缺,而到「那世界」變成一個完好無缺的人。

兩個世界由兩位神主導。

「神的事有點複雜,之後我再連同其他跟你講。」莊耀盛語畢按下筆放桌上,莫黎咬下嘴唇沉思表示,完全沒聽懂。

這也不怪他,因為他全程聽的是……

莊耀盛忽然想到自己忘記的事,激動到拍桌子:「操,忘記你還沒正式進入。你剛剛聽到什麼語?」莫黎喝茶冷靜:「狗語。」說完不人道的笑出來。

莊耀盛向後倒去用外套袖子摀住臉:「還好是狗叫,只要不是其他奇怪的動物叫聲我都能接受。」雖然他是這麼說但耳朵逐漸紅起。

「想你嗎,愛你嗎,願做愛情的傻……」手機鈴聲這時響起,莊耀盛馬上坐直從口袋掏出手機關閉,也就在此時剛放下水杯,沒來得及回話的莫黎,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貓跳到莊耀盛身後的沙發用頭撞他的頭,像是在提醒他追上,反應過來的莊耀盛撓頭:「未免太快十二點了吧……」他將手臂伸直袖子垂直滑落露出珠串。

主體紅棕色的珠串在潔白瘦弱的手臂纏繞兩圈,莊耀盛握住吊飾默想:「進入。」眼前場景瞬間變樣,除了不遠處有微弱陰森的紫光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漆黑。

莊耀盛輕車熟路抱起外觀有些許變化的孟秋,往光的方向走去,走越近越能看出前方是中式古代大門,光的源頭來自於門匾:「命運戲院」。

看到這個門莊耀盛想起之前不好的回憶,低聲自喃:「媽的,怎麼又是這個門。」他不情不願用圓形鐵握把敲兩下門。

門沒有打開,但多了生命力晃動兩下,門匾兩旁的眼睛睜開轉一圈鎖定門前的莊耀盛,眼睛開心地彎成月牙型,門緩慢打開一口吞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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