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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新婚之夜前夕

張夏晨和謝楚安走出典禮現場大門,往建築物門口方向走去,但他們貌似一直待在原地打轉。

謝楚安問:「夏晨,你還記得怎麼走嗎?」

張夏晨咳了兩聲清一清喉嚨回:「我老實告訴你哥,我不記得了。」

「真是的,路痴就別帶路,以後乖乖跟在我身後,我帶著你走。」謝楚安無奈地說。

 

「那怎麼行呢,應該是你跟在我身後,我帶著你,我只是偶爾,偶爾忘記路而已。」越說到後面,張夏晨越心虛。

「那你的偶爾還真不少,逛街時忘記怎麼走回去,搭捷運換線不知道怎麼走,就連搭公車回家都可以忘記搭哪條線,還沒完呢。」在謝楚安腦中有數不清因張夏晨路痴,發生的糗事。

眼看著謝楚安越說越起勁,要把張夏晨的事跡從頭到尾說一遍,張夏晨急急忙忙打斷了他的發言:「好好好,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別再說了,行嗎?以後我保證不帶路,緊緊跟在您的身後。」

「那你發誓。」謝楚安懷抱著有點調皮搗蛋的心態,看著張夏晨說。

「我才……」謝楚安突然停下腳步,張夏晨也跟者停下,張夏晨原本想說我才不要,但說出的前一刻和謝楚安四目相對,謝楚安用一個非常壓迫的眼神看著他,從謝楚安的眼神可以讀出,他一定要讓張夏晨發這個誓言,沒有任何退讓的空間。

「好,我發誓我以後都不帶路,緊緊的跟在你的身後。」張夏晨十分不情願發了這個誓。

「直到甚麼時候啊?」謝楚安沒有想要放過張夏晨的打算,要求他一定要發完整誓言。

「直到死亡將我們陰陽相隔,直到天荒地老,這樣可以了嗎?」張夏晨刺探著問謝楚安。

謝楚安思考一下說:「嗯…那如果以後你打破了誓言怎麼辦?」

「沒有如果。」張夏晨肯定的說。

「假設。」謝楚安依舊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意思。

「沒有假設。」張夏晨仍然肯定的道,換來的是謝楚安更加犀利的眼神,看著這個眼神張夏晨只好把誓言發完。

「假設未來我打破違反誓言,我任由被謝楚安,我的愛人媳婦隨意處置。」張夏晨確認謝楚安的眼神,看看這回答他滿不滿意。

「隨意我處置?真的。」謝楚安懷疑的問。

「真的,千真萬確。」張夏晨持續用肯定的語氣說。

「那好,這次先放過你,诶不對,你剛剛是不是說我是媳婦?」謝楚安看向張夏晨,張夏晨則迴避了他的眼神,心虛的說:「有…嗎?只是你聽錯了吧。」

「那應該只是我聽錯了。」謝楚安說完後,重新抬起腳向前走,張夏晨緊接在後,心中想著我得逞了,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笑到謝楚安覺得有點不自然,該不會,謝楚安又停下來。

謝楚安用鄭重的武器對張夏晨說:「你剛剛是不是真的叫了我媳婦,你覺得你得逞,所以臉上才笑得那麼開心?」

霎那間,張夏晨全身上下起雞皮疙瘩,不愧是他的愛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在想些什麼。

「我沒有叫,我笑得那麼開心是因為,馬上就是我們新婚之夜,只有你我二人的時光。」這句話是張夏晨昧著自己的良心說的,如果他實話實說,那新婚之夜他只能獨自一人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那應該真的是我聽錯了,快走吧,車子在大門口沒辦法等那麼久。」謝楚安道。

他們加快腳步,往大門口走去。他們今天的穿著打扮像是在昭告天下,我們是婚禮的主角,不管是不是他們的親友一眼都能看出。在走廊上有三三兩兩零星的人群,有些天生自來熟的,或只是單純發自內心想祝賀他們:「祝你們幸福。」

這會而兩位主角在趕時間,沒辦法停下來一一的向他們致謝,只能邊走邊說,旁人從步伐中看的出來,他們在趕時間,便沒有責怪,只是默默的看著,兩位終成眷屬的愛人奔向只屬於他們兩個的地方。

張夏晨和謝楚安走到大門口,那裏有一輛汽車,車門旁站著一個人恭候多時。

「二位怎麼那麼久,我在這裡等到我都流汗,路上發生了甚麼事啊?」邵文問,這位是張夏晨和謝楚安的朋友,這台車是邵文借給他們的。

「路上我們說了一些話。」謝楚安回。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這裡車也沒有辦法停太久,文哥我們先走了。」張夏晨道。

「嗯走吧,洞房花燭夜要玩得開心。」邵文對他們說。

謝楚安聽到這話,害羞到臉都紅了,只想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見狀張夏晨替他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那讓他先坐進車裡。

張夏晨進駕駛座前,走到了邵文旁邊,對著他的耳邊輕輕說:「想知道我們為什麼那麼久才來嗎?」

大部分的人都有一個天性,好奇,邵文也不例外,用同樣的聲音跟張夏晨說:「想。」

「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叫了聲媳婦。」張夏晨的臉上又有得逞後的笑容對邵文說。

大部分的人又有一個天性,在某人身上得逞後,就會宣告眾人,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楚…楚安沒聽到?」

「他沒聽清楚。」說到這,張夏晨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車上雖然有冷氣,但等了那麼久,謝楚安有點不耐煩的按下車窗,對他們說:「時間不早,快走吧。文哥我們先走了。」

張夏晨對謝楚安說:「好,這就來。」接著轉頭拍了拍邵文的肩膀說:「文哥,先走一步。」

「嗯,祝你們白頭偕老。」邵文也拍了一下張夏晨的肩膀道。

說完張夏晨直接坐進駕駛座,沒有再回頭看邵文一眼,似乎不對邵文這位至交有所留戀。

進入駕駛座後,繫上安全帶,發動引擎,放下手煞車,踩下油門,車子駛離原地,行往他們事先預訂的民宿,一間地處山裡旁邊有一片湖泊,,總共有四層樓,每一層樓都僅有一間房間,所以不用擔心隔音及隱私的問題,而且今天是周三,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其他訂房的客人,甚至連民宿老闆有事也不在,鑰匙直接放在門口的郵箱,他們可以直接開門進去,可以說他們包了整棟。

民宿位在山裡,舉辦婚禮的地方在市中心,可想而知,要開很久的車,況且山路也不好開,路途上可謂是一場煎熬,但目的地的風景可以把路上的煎熬全都忽略不計。

「今天是平日,這個時間點應該不會塞車。」張夏晨開著車,觀察路況說。

正好現在是紅燈,他轉頭對副駕駛座的謝楚安說:「你容易暈車,趁現在還沒上山路,趕緊睡一覺,等到了民宿我在叫醒你。」

「我不睡。」謝楚安調皮的說。

張夏晨無奈的說:「你不睡覺要幹嘛,你又不能滑手機,我有沒辦法陪你聊天。」張夏晨習慣開車的時候專注在路況上,不喜歡跟旁人聊天。

「我可以看你開車的樣子。」

「你看我開車做什麼。」張夏晨更無奈的說了。

「我想要一直看著你,一直盯著你,一直待在你的身邊。」

「那你看吧!綠燈了,我繼續開車。」

張夏晨開著車,謝楚安盯著他看,前往民宿的路上十分平靜,平靜到最後謝楚安還是睡著了。

到民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楚安,楚安,醒醒到了。」張夏晨用輕柔的聲音,輕輕搖晃他,試圖把他從夢鄉中叫醒,結果失敗了,謝楚安轉了身繼續睡。

張夏晨繼續嘗試叫醒謝楚安,可都以失敗收場,最後只好對他說:「醒醒媳婦。」

媳婦這個詞好像刻進謝楚安的基因裡,他完全無法接受別人用這個稱呼叫自己,因此聽到這個詞,謝楚安瞬間就清醒了。

「你說誰是媳婦阿。」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謝楚安帶有點起床氣說道。

「啊有嗎,我有說嗎?」

「這次我聽到了,你喊我媳婦,今晚新婚之夜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謝楚安不懷好意的對張夏晨說。

「我等著。」這三個字,張夏晨每個字都說的清晰有力。

張夏晨和謝楚安結束了在車內的對話,走出車內,張夏晨去門口的郵箱找鑰匙。

謝楚安去後座把貓籠拿了出來,貓籠裡面有兩隻貓咪,一隻叫安安是藍色眼睛白色的布偶貓,另一隻叫晨晨是黑猫,拿起貓籠後,小貓們不如在車上的安靜,可能是又一次來到熟悉的地方,牠們開始叫了。

「等等就到房間啦。」謝楚安對貓咪們說,希望他們可以稍微安靜一點,不想牠們打破這山中的寧靜。可貓咪們並沒有就此停止叫聲,反而叫得更大聲,謝楚安輕輕嘆了口氣,宣告放棄掙扎,放肆讓牠們叫。

此時張夏晨找到鑰匙打開門,對謝楚安說:「門打開了,進來吧。」

謝楚安提著貓籠,向門口走去,張夏晨就站在門口,眼神緊盯著謝楚安不放,完全不看小貓們一眼,因為他的眼睛裡,容不下除了他以外的存在。

謝楚安走到了門口,張夏晨與他並肩一起走進民宿裡。

此時民宿內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貓叫聲,兩人在前往四樓的房間時不發一語。

到了四樓,謝楚安對張夏晨說:「你在房門口等我一下。」

張夏晨一臉不解的說:「為什麼?」

「因為我想佈置一下房間,給你一個驚喜。」

「好,那我就在等你,哪裡都不會去。」

「哪裡都不許去喔。」謝楚安生怕等會叫張夏晨時他不在這,所以再提醒一下。

「我哪裡都不會去的,我的愛人。」張夏晨道。

謝楚安對他笑了一下,接著打開房門,再關上房門的前一刻,他們四目相對,這時謝楚安還是再擔心,等等張夏晨不會進來,但張夏晨的眼神似乎在對他說:「我一定在這等你,哪裡都不會去。」

謝楚安心安地關上房門,一進去就把小貓們都放了出來,小貓們解脫了束縛,開始在房間上蹿下跳,因為還沒開燈,晨晨更是不見蹤影,但謝楚安沒時間理會他,他把目光放在安安身上,把自己的領帶夾夾到安安的項圈上,突然有個東西夾在安安身上,牠有點好奇和不習慣,伸出腳還有舌頭,想要去碰和舔,謝楚安連忙制止了牠:「別碰別碰,接下來你要替爸爸保管,不要把弄不見。」安安像是聽懂,沒再碰領帶夾,接著跟晨晨一起在房間裡的貓跳台上。

原本說要佈置房間的謝楚安其實也沒做什麼,只是把所有的窗簾和窗戶都打開,橫掃一眼後,逕直往陽台上走,陽台上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有防止人有墜落風險的欄杆而已,謝楚安走了過去,直接坐在欄杆上,轉過頭對門口說:「夏晨,進來吧。」

屬於他們二人的新婚之夜,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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