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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爸爸

       

                            =   午夜     B市     城區=

    “呃!...”棕髮少女被倒在自己面前的喪屍嚇的瑟瑟發抖   尖叫聲卻愣是被另一名少女用手摀下   南宮洋琳右手摀著鹿月珛的嘴   左手緊抓著前方少女的衣襬   緊張與害怕毫無隱藏   若是他人見狀怕是忍不住心生憐憫  

      可伊雪栖見此只是收了沾著喪屍血液的刀   淡淡的掃了身後兩人一眼   平靜的眸子中   不帶有一絲情緒   自不久前   伊雪栖在鋼廠救下二人後   三人便一起行動   說實話   南宮和鹿月的體能不差   南宮體力甚至比正常人還要好上許多   是標準的體育生   可體能好不代表帶著她們沒有任何不便   除了要注意她們的安全以外   在清除喪屍時還要注意這兩人有沒有傻傻的迎向自己的刀口和子彈   像方才鹿月珛差點被那隻從暗處冒出來的喪屍襲擊   伊雪栖一刀向喪屍捅去   鹿月因驚嚇胡亂閃躲   便差點讓自己也成為她的刀下之魂   而且要不是一旁的南宮及時阻止   恐怕就要因她的尖叫使的附近的喪屍都朝三人的方向聚集  

  伊雪栖抿抿唇   將眼睛緩緩閉上又睜開   無視了那緊抓著自己衣服的手   一伸脖子   望向對街那因喪屍病毒變得了無人煙的著名百貨公司  

    “就…就是那裡嗎”南宮洋琳忍著顫音   小聲道   伊雪栖微微點頭”嗯”

現在已入深夜   喪屍行動力變得特別強大   身後兩人早就昏昏欲睡   若不找個地方休息怕是在喪屍找到她們之前二人就先自己倒下   她伊雪栖可沒那麼大的能耐   能一個人揹著兩個不能自己行動的人逃跑   所以她帶著兩人來到城區   尋找可以歇息的建築物   伊雪栖看著街上肆虐的喪屍   尋思著該怎麼通過眼前這條馬路到達目的地   思考中   她聽見一聲男人的怒吼     {……}伊雪栖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喪屍全部都往那裡聚集   面前的街道上轉眼清空”…跟上”伊雪栖趁著這個機會   帶著兩人跑至百貨公司門口   她本想直接領著二人進去   可腦海中又浮現方才的吼叫{…該死   }   “蹲好”   她讓兩人藏在門前的花叢中   自己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雪!...唔…”南宮又再一次摀住鹿月珛的嘴   長髮少女將食指放在嘴前   鹿月頓了一瞬   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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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雪栖看著屍群中央的男人   男人早已被咬斷左臂和右腳   渾身浴血   神情痛苦   他注意到少女的到來   看向皺著眉頭   正尋思著如何救人的她   與她對視   他看著少女腰間別著的小刀和手中的槍   貌似思考般的低頭   不久   他掙扎著從腰間拿出一把工作用小刀   開始對著正啃咬著自己的怪物揮舞   本站在一旁的伊雪栖稍稍愣神   立即明白男人的意思   她拿起那把用BB彈作子彈的簡易槍開始瞄準   男人的動作非常專業   伊雪栖在瞄準時   男人用力將喪屍甩至使她不易打偏的位置   在脖頸差一些要被咬到時   馬上做出反應閃避   戰鬥技巧無可挑剔   過不久   原本成群的怪物便所剩無幾   可也愈來愈多喪屍被槍聲和打鬥聲吸引過來   男人用著僅剩的一條腿朝伊雪栖的方向移動   伊雪栖朝一旁的巷子稍微偏了偏頭   男人只是微微一愣便會意領首   跟著伊雪栖躲進了小巷

          伊雪栖看著男人   默默拿出腰間的清水和繃帶   要給男人做清洗和包紮   見狀   他卻是搖了搖頭   伊雪栖一頓   將東西收了回去   “我叫洛育文   34歲   職業軍人”   男人開口   沾滿鮮血的臉上浮現溫和的笑容

  也難怪戰鬥技巧這麼好   原來是職業軍人  

“…伊雪栖   16歲   M城沐禮聖內高中一年級”伊雪栖偏頭   不去看男人的笑臉   向洛育文自報姓名   “小姑娘是沐高的啊!”   他帶著笑   讚賞的說著   沐禮盛內畢竟是名校   名聲大到距離M城兩千多公里的A城都人人皆知   這也是她敢報出自己學校名字   不怕洛育文不知道而鬧尷尬的原因     “…對的   您的傷口…”伊雪栖帶著些許擔憂關心著男人

  心裡卻不由得想起還在百貨門口的二人   微微蓄眸   將注意力拉回   她看著洛育文的手   猶豫著該怎麼治療那多到可能連本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有多重的傷   男人彷彿看透伊雪栖的內心   說道   “雪栖小姐”   少女聞言   與聲音來源對視   “怎麼了”   伊雪栖問道   “其實   我洛某有一事相求   只是此事…或許有些危險”   少女隨即回道”但說無仿”   “我的兩個兒子   翔凱   祥雲   他們和我分開在這附近   我自知   活不了多久   雪栖小姐…可否代替洛某…照顧他們…”說完   他低下頭   對於自己說的話帶著幾分愧疚   無法親自保護自己的孩子   還必須麻煩救下自己的   剛認識不久的少女   人家可沒有理由要幫他…   “我知道了”   洛育文猛然抬頭   “我答應你”少女微笑著看著他   那一瞬間   眼淚再也止不住的自眼眶落下   他看見他與妻兒於春天的花海   微風徐徐   春光明媚   一名男孩大叫著爸爸媽媽哥哥朝他的方向奔來   另外一名少年抱著撲進他懷裡的男孩   燦燦的笑著   一家四口開心的玩耍   談天   好不自在   彷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沒有病毒   沒有分別   有的只是他與家人的天倫之樂…   平復下情緒   洛育文看向伊雪栖   “雪栖小姐   妳的大恩大德   洛某無以回報   來生…”少女拍了拍他的肩   示意他停下   “應該的”洛育文的眼眶中是禁不住種種情緒的洗禮紅了   他感動著對伊雪栖說   “謝謝”   搖了搖頭   溫和的表示不用謝   當她想詢問接下來如何時   洛育文卻堅定的說“雪栖小姐   一會洛某會出去引開它們   妳趁這時候離開”   少女聞言   微微皺眉   顯然是不太認同洛育文這種作法   “洛某也活不久了   就當是我最後一次幫助我的兒子”   伊雪栖依舊蹙著眉   兩人都知道   以洛育文的傷勢不盡快處理怕是沒有活過今天的可能   此番引開喪屍的舉動   結局必是犧牲     少女垂眸   眼中情緒晦暗不清   半晌   伊雪栖低著頭   微微領首   好聽的聲音此刻充滿無奈   悲傷   甚至還有一絲愧疚   如果不這樣做   兩人根本不可能在天亮前出去   洛育文終會因失血過多倒地   自己身上帶的只是簡單的紗布清水   並不足以保全他的生命   男人笑著   向巷口走   “謝謝妳”   說完   便拖著一條腿朝外跑   喪屍全部都被他引開   伊雪栖沉默著   終究是沒能說出那句   不客氣   一閉眼   她便也朝巷外跑去  

  為什麼會答應他的請求呢?   她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憐憫?

  她真的找的到洛育文的兩個兒子嗎?不見得

          最後   她只是握緊洛育文離開前塞給她的那張紙條   望著掛著幾顆星星的黑夜   呢喃著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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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百貨門口   看見蹲在花叢中睡著的鹿月珛跟南宮   少女停下腳步   沉默了半分鐘   眼中五味雜陳   濕潤的眼角仍是染上些許艷紅

      最終   她閉上眼   放輕聲緩緩道“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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