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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程奕抓小偷

今年是西元二零二一年,九月初,程奕脫離國中生活與同學,來到了無人認識自己的外縣市高職學校。看著無一熟悉的臉孔,程奕並不感到害怕,天生與所有人自來熟的她,對於交友絲毫不畏懼,在所有人上台自我介紹時,她仔細聆聽同學各來自何方。絕大部分的人皆是本地國中直升的學生,程奕特別注意到了也從外縣市來讀書的男生與女生,男生是嘉義人,女生和自己一樣是高雄人。兩堂導師時間結束,接著是自由活動時間,程奕一溜煙的竄到被自己注意的女生身旁。

「妳好呀!我叫程奕。」程奕給了女孩一包棉花糖,又說道:「我也來自外縣市,對台南的一切都特別陌生,要不是之前有先探過路,我今天差點就要遲到了。」

女孩看著程奕滿臉困惑,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這也讓程奕納悶是不是自己太過熱情嚇到人家了。程奕剛想開口道歉,女孩隨即說問道:「你是不是從高雄來的?我今天早上在高雄火車站掉了悠遊卡,有一個長得很像妳的女生撿到還給我了。」

程奕眨了眨明亮的雙眼,回憶在火車站發生的事情,興奮說道:「巧了,確實是我,不過我們是不是沒搭同一般公車來學校啊?我搭的紅幹線,妳呢?對了,妳叫什麼名字?」

女孩收下程奕送的棉花糖,說道:「我叫楊喬茵,我出火車站的時候有點搞不清楚方向,之後是看同校的學長姊上哪班車,跟在他們後面才到學校,說真的我到底搭了哪班車我還真不知道。」

程奕搭起楊喬茵的肩膀,邊拍邊說道;「沒事,我們加一下IG,以後一起上學。」語畢,程奕立即拿出手機打開個人網站的QR碼讓楊喬茵掃描,兩人互相追蹤了對方。

「自由活動的時間有多久妳知道嗎?我剛剛根本沒在聽班導講話。」程奕環顧四周吵雜的人群,心想著自由時間可能延續到中午也說不定。

楊喬茵聳了聳肩,說道:「不知道欸,要不我們問問其他人吧,也有可能就這樣放我們自己玩到中午吃飯,下午是正常上課,我剛剛只聽到這句。」

程奕墊起腳尖用眼睛尋找從嘉義來的男生,找了幾圈沒看見他人在哪裡,程奕便拉著楊喬茵一起繞著教室,終於在講桌前看見那個男生,原來剛才找不到他是因為他被聚在一起聊天的女生們擋住了。

程奕湊上前,率先介紹自己,隨後問道:「同學你好,請問你知道自由活動的時間到什麼時候嗎?」

那男生抬起頭,淡淡地回答:「中午,妳是程奕嗎?」

程奕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當然程奕都特別注意他和楊喬茵二人了,程奕自然也知道男生的名字:「對,你是江子岳對吧?」

江子岳對程奕做了一個「讚」的手勢,說道:「妳剛剛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對妳的名字印象挺深刻的,程奕,誠意,很酷的名字。」

程奕「呵呵」笑了兩聲,拉過楊喬茵,像江子岳說道:「這是我剛剛認識的朋友楊喬茵。」江楊二人互相禮貌的對彼此點了下頭,程奕又說道:「既然時間還早,我和喬茵要去逛逛校園,你要一起嗎?」

江子岳再次低下頭,翻開小說,說道:「不了。我看書。」

~

程奕和楊喬茵並肩在走廊上散步,看著這不到兩公頃的校園,楊喬茵不禁感慨道:「我上高中前一直期待談一場史詩級轟轟烈烈的愛情,不過妳看學校這麼小,以後交了男朋友能去哪裡約會?」

「那!」程奕指著高聳的黑板樹,一臉認真的說道。

「妳是鳥人嗎?在樹上談戀愛。」楊喬茵不屑。

兩人沒再說話,倒是同時聞到一縷淡淡的咖啡香,「我覺得是那邊傳來的味道。學校不是除了我們服裝設計還有餐飲科嗎?」程奕看著走廊的左邊,但是楊喬茵認為香味是右邊傳來的。

「妳味覺還好嗎?」楊喬茵將手指放在程奕的鼻子前,問道:「這什麼味?」

「茉莉花。」程奕提議道:「不然我們分兩邊走吧,誰先找到咖啡記得傳個訊息。」說完,程奕即向左邊的走廊走去。隨著淡香逐漸濃郁,程奕更加確定前面可能是飲調教室之類的地方。

程奕貼在窗戶上,透過拉上的窗簾的縫隙,閉著一眼看向裡面,沒有學生在上課,但卻有未歸位的咖啡壺和其他工具,程奕心想也許是老師在備課,怕打擾到人家,程奕輕輕的挪開貼在窗戶的手和臉,剛踏出離開的第一步,教室門忽地自己發出怪響的打開,程奕納悶,不是沒人嗎?

出於好奇心,程奕小心翼翼的踏進教室,剛進門又聽見像是鐵製品砸到磁磚地板的聲音,東西掉了一次,隨即又發出第二第三次的聲響,程奕不禁想:「如果在這裡的人是老師,老師應該不會這麼不小心一直摔東西吧?還是這個人是來偷咖啡粉的?或是偷器具?」

程奕躲在一個矮櫥旁,想著要拍下那個人的樣子,甚至能錄影更好。程奕偷偷探出頭,試著找到那個人的位置,程奕看了幾眼沒看見其他人,索性又蹲下,逐一打開櫥櫃,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程奕看著放在櫃裡的抹刀和瓷盤,想也沒想便將兩個東西皆拿上手,抹刀頓時成了寶劍,瓷盤成了盾牌。

程奕繼續匍匐前進,忽地聽見有腳步聲,瞥見與自己僅隔兩個工作台的人影,程奕趕忙爬去別的櫥櫃旁躲著,那人走向門口將門關上,為防止門再次自己打開,他順道鎖上了門。看著這一切的程奕,這時才想到自己早該先去通報老師了,現在和這個怪人關在一起,別說抓小偷,就是自己的小命也不知道保不保的住。

程奕輕輕地放下刀和盤子,深怕一點碰撞聲把自己害死了,程奕再次抬頭確認那人沒有注意自己,隨即傳訊息給楊喬茵界是現況,讓她找人來幫忙,楊喬茵馬上讀了訊息,誰知,她回復的訊息讓程奕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等等喔,我好像迷路了。」程奕深呼吸了幾大口氣,看來外援不可靠,還是靠自己乾脆些。

程奕回頭看著自己進來的路線,離門口一大段距離,想一鼓作氣跑出去是不可能的,看來只有先制伏住那個人或是把他敲暈再逃跑的成功機率會高一些,程奕帶上剛剛拿出來的「武器」,又開始爬行,聽著沖水聲和器具輕微的碰撞聲,程奕的心臟緊張得快從喉嚨跳出來,心裡瘋狂的責罵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多管閒事,真是好奇心害死貓。

匍匐一段時間,程奕好不容易爬到那人身後的櫥櫃旁,程奕仍不敢鬆懈,看著手裡的「武器」思考著應該要用哪個工具壓制那個人,抹刀雖不是特別鋒利,但用力過猛還是會出人命,程奕一番思考後,決定拿盤子打那人的頭,只要他有暈眩感就好,只要他沒辦法第一時間追上自己就算成功。

程奕緩緩站起來,蹲的太久,腳部傳來的麻癢感讓程奕幾度站不穩,看著程奕才像被打暈的人。程奕雙手拿著盤子,緊盯前面的怪人,在心裡倒數「三、二、一……。」程奕高舉盤子像那人砸去,眼看就快砸到了,那人卻突然轉身,他嚇了一大跳,程奕也是還連帶尖叫了聲。

「妳是誰?」那人一把翻過工作檯,眼明手快的抓住程奕,此時程奕心裡滿是絕望,謀劃這麼久終究是失敗了。「妳在這裡做什麼?」那人語氣中略帶憤怒。

「你……你先告訴我你是誰,你是不是小偷?你剛剛翻箱倒櫃的,別以為我不知道。」程奕將手從那人的手抽出,準備逃跑又被拉了回來。

「誰跟你小偷,我是餐飲科的選手,在練習咖啡拉花,倒是你,偷偷摸摸的進來做什麼?」那人看程奕還穿著國中制服,頓時能理解她並不清楚準備比賽的模式,任何選手皆是這樣,有空檔便要抓緊時間練習。

程奕見那人的工作台上確實放著一杯拉好花的咖啡,他的圍裙底下也是學校的制服,程奕頓時沒了底氣,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說他是小偷好讓自己全身而退。

那人從程奕手上拿回抹刀和盤子,笑道:「我看你更像小偷,連武器都用我們教室的東西,妳是餐飲科還是服裝設計科的新生?」

「我幹嘛跟你說?對了,餐飲科的學生可以破壞東西嗎?你剛剛好像一直摔東西呢!」程奕壞笑的看著眼前的男生,等著他想理由解釋自己剛才聽到的碰撞聲響。

不過那人確實摔了東西,但掉下地板的工具全是他的個人廚具,看那人不慌不忙的一邊解釋還拿出有深長劃痕的幾副刀具,還有一木柄缺了個角,程奕這才真正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他人了,程奕向那人微微鞠躬,說道:「對不起,誤會你了,如果可以,我請你吃飯謝罪吧……。」

「不用,沒事的。喝咖啡嗎?我最近練習了好幾杯,已經喝到膩了。」那人走回工作檯前,將咖啡遞給程奕。「我是餐飲科二年級的學生,我叫邱梓宸,妳呢?」

「程奕。」程奕喝了一口咖啡,就是咖啡,她平時只愛喝奶茶,對咖啡了解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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