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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仰望著朝向北邊天空的氣窗。天空中沒有雲朵,也沒有比太陽更顯眼的物體。隔著深藍色玻璃斜斜降臨的平面天空。無聊的天空。如同除了幾場速食戀愛般的枯燥。

   

    聖澤每當行竊完一戶人家後,早上他都會到這家24小時的咖啡廳喝ㄧ杯黑咖啡,早上的黑咖啡是最棒的,這間咖啡廳裝潢的是走義大利風格,因此在門外擺了一輛在『羅馬電影』奧黛莉‧赫本所騎的偉士牌機車模型。今天比較不同的是他加點了雜糧葡萄麵包跟優格沙拉。

    悠哉地翻閱從便利商店買來的報紙,看一下有沒有報導關於闖空門的新聞,如果沒有表示一切都風平浪靜。他留意到頭版是寫著『某土地開發建設公司的社長涉嫌內線交易案』,聖澤看了刊登在上面的社長照片,禿頭,一臉癡肥樣,鼻子下方卻還留著像海苔般的小撮鬍子。

「這個人長得真噁心。」聖澤細聲呢喃地說,同時他心裡也悄悄計劃起如何去這社長家收刮一番,接著他又翻閱了副刊的部份,上面的星座分析,今天他的星座不宜穿紅色的衣物,但聖澤並沒有太在意。

    闔上報紙後,一口氣把黑咖啡喝完,拿起車鑰匙跟坐椅旁的『Coach』彩色條紋雙面托特包準備離開。這個托特包要價大約十幾萬,但聖澤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買了,對他來說金錢只是一個附屬品,他追求的偷竊時的成就感。

    步出咖啡館後,迎面而來的是清爽的春風,聖澤用力地深呼吸,仿佛在嚼薄荷口香糖一樣,胸腔裡充滿了清涼的空氣。早上的太陽呈溫暖的橘子色,陽光輕觸在身體上,令人十分舒服。

    他震了震『Burberry』的新款黑色西裝外套。這件外套領口鑲著金邊花紋,聖澤的身材像運動員一樣結實,穿起來特別好看,至少當初慫恿他買的女店員是這麼稱讚的。

  「今天要約誰呢?」聖澤邊走邊按著電話的鍵盤,長相清秀、一頭自然捲的烏黑頭髮加上伶牙俐齒的口才,使得他非常有女人緣。

「有了,就艾美吧!很久沒約他了。」聖澤說完就撥了電話出去,在等待電話接通的同時,想著等下開哪一瓶名貴的紅酒來喝。

「喂…才…幾點呀?你怎麼..打電話過來啊?」電話另一頭的艾美似乎還在睡的樣子

「抱歉,艾美!要不要來我家聽音樂啊!我們開82年的紅酒來喝。」

「哼!我就知道你的來意。」艾美說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耶!太想念妳了。」聖澤說的話就像是加了糖一樣,甜甜的。

「好啦!給我二個小時準備。」艾美說完就把電話掛上

    他將車緩緩馳出停車場,聖澤喜歡『黑』這個顏色,跟自已一樣充滿了神秘,在購車時,也選擇了魔術黑的車體顏色。Santana合唱團的ㄧ首歌「Black   Magic   Woman」,駕馳這輛車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變成了「Black   Magic   Man」。

    回到家後,聖澤把名貴的『Coach』托特包隨手扔在沙發上,他解開了領帶,並把『Burberry』西裝外套掛在檜木製的衣架上,然後從鋪了蕾絲桌布的桌子上拿起遙控器,對著豪華家庭劇院音響按下Play鍵,時尚造型的喇叭隨即發出音樂,是最近聖澤喜歡聽的Amy   Winehouse的專輯。

    這棟公寓位於城市的高級地段,但卻沒有高級的感覺,頂多只是對於垃圾分類規定比較嚴格,以及夜晚的吵鬧聲會遭到投訴。聖澤在這公寓租了一層二十幾坪的套房,一個月的房租就要一般上班族的半年薪水。

    他走進浴室,脫下白色的綢絲襯衫,他對著鏡子撫摸起右手臂上的西伯利亞狼的刺青,那是他年輕時為了紀念第一場職業拳擊賽而刺的,當時被媒體形容右鉤拳宛如野狼獠牙的超級新星。

    踏進放好熱水的浴缸,聖澤將整個身體浸泡在摻有精油的熱水裡,回想起他的最後一場拳賽,他因一時輕敵沒能即時閃過對方的一記左勾拳,被擊中太陽穴後,聖澤就像斷了線的傀儡,身體呈「大」字型昏眩在擂台上。之後被醫生診斷出視網膜脫落,不得不終止短暫的拳擊手生涯。

    洗完澡後,聖澤邊用浴巾擦拭頭髮邊看掛在牆上的時鐘,「艾美差不多該到了吧!」聖澤心裡想著說。他回房間換上新的白襯衫,以及套上『GUCCI』的丹寧褲。客廳的音樂還是Amy   Winehouse草根式白人靈魂的唱腔,聖澤喜歡她復古的街頭爵士氣質,透出一股滄海桑田的荒蕪感,彷彿讓過往與未來都蒙上了一層灰。

「叮咚!」響亮的門鈴覆蓋了Amy   Winehouse的歌聲,聖澤趕緊走向大門迎接艾美。

    艾美的五官輪廓分明,頭髮和眼睛的顏色都淡淡的,非常清澈。她的皮膚就像抹上牛奶般色澤的白皙透明。用手去摸,彷彿會陷進去似的。

「歡迎,歡迎,路上辛苦了。」聖澤露出招牌的笑臉,只要女人看他那張帶點自信又不失羞怯的笑臉,幾乎都會被他給迷倒。

「你怎麼每次約會都是在早上啊?」艾美邊走進客聽邊說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的工作都是在半夜啊!」

「到底是什麼工作在半夜的啊?我一度懷疑你是不是男公關。」

「怎麼說呢?來先把外套給我。」黑則用雙手接過艾美的「LV」新款的風衣

「長那麼帥又溫柔,又能住在高級樓宅,最重要的是那張嘴巴總是那麼的甜。」艾美邊說邊把雙手環繞在聖澤的脖子上,說完後就把嘴唇湊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擦護脣膏的關係,聖澤覺得艾美的嘴唇特別的香甜,兩個人接吻大約五分鐘後,聖澤帶領了艾美來到房間,兩個人喝了一點聖澤事先已經醒好二個小時的紅酒。這瓶紅酒是2000年份的Napa   Vally,這年份都產出極好的紅酒。聖澤用這瓶紅酒約會的戰績是13勝5敗,勝率高達七成二。

「我過幾天要跟著社長去出差耶!真不想去!」艾美有點發牢騷的說

「哦…你是說那個色色的社長嗎?」

「對呀!他總是會對我毛手毛腳的,好討厭喔!」艾美鼓著腮子的說

「不然你辭職吧!反正也做得不開心。」聖澤說完就喝了一口紅酒

「再說吧!其實捨不得放棄那麼高薪的工作。」艾美輕輕把頭靠在聖澤的胸膛說

    這次換聖澤主動把嘴巴湊過去,每個動作就像疼小嬰兒般輕盈,聖澤做愛的步驟會根據不同的女生而改變。簡短的親吻後,開始撫摸艾美的頸項、胸部和下體。艾美扭了幾下身體,發出類似喘息般的聲音。

「可以了嗎?」聖澤探起頭看著艾美詢問

「嗯!」艾美閉上眼睛,點了點頭,那張如同透明資料夾的臉龐,略帶點淡淡血色,卻更像精雕細琢的冰雕般美麗動人。那麼漂亮的女生,也是會緊張的。

    眾多女生當中聖澤給艾美的評價是最高的,雖然已經發生過幾次關係了,但艾美還是害羞的像處女一樣,尤其是當他每抽送一次腰的時候,艾美臉上的表情更是讓聖澤滿意至極。

    結束之後,艾美把頭輕靠躺在聖澤因練過拳擊而結實的胸肌上,用食指玩弄般的在聖澤的腹肌上圍繞。

「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啊?每天作息不正常,對身體不好耶!」艾美臉頰因做愛而產生的紅暈還未退去,像是熟透的蕃茄一樣,她微微地抬頭看著聖澤說

「不要再問了啦!就有點類似促進經濟流通的工作。」聖澤說

   

    把別人沈睡在抽屜或是保險箱的錢,拿出來消費,確實會讓經濟有所成長,所以他也為小偷這個工作感到十分驕傲。

「你會有想要換工作嗎?可以來我的公司上班啊!在中部地區可是最有發展性喔!」艾美搪瓷娃娃般的臉蛋,很快露出嚴厲的表情

「喔!難怪你身上也總是穿名牌。」聖澤調侃地說

其實聖澤完全忘記艾美是在哪家公司上班的,艾美之前有講過,但他沒有聽進去。

「你那麼聰明,社長一定會很喜歡你,我給你電話,你可以直接打給他。」艾美起身,全身赤裸地小跑步的跑出房間,從掛在客廳的大衣口袋取出皮包,拿出一張名片,隨後再走進房間。

「艾美…你身材真的很好耶!」聖澤瞪大著眼睛說

「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艾美雙手叉在腰際上的說

「我們再來一次。」聖澤說完,起身再度把艾美撲倒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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