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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楊家

就在這案子一樁接著一樁的情況之下,楊姍雯還接到了令人煩躁的電話。

「楊姍雯,爸生病了,妳回來一趟。」

「沒空。」她沒有半分猶豫地說。

對方語氣頓時就變了,「沒空也得有空,爸生病了!回來探望一下都抽不出時間?妳到底是有多不孝?」

「嗯,沒妳孝順。」事情多,她不是很有力氣吵架。

她以為這句話多少阿諛了一點,沒料對方更加生氣,「妳真是夠了!全都我在照顧我都沒說話了,現在妳連出面都不出面,訊息也不看一眼,我已經要沒錢支付爸的醫藥費了!」

聽到了意料中的訊息,楊姍雯嗤之以鼻,「然後?」

「既然妳沒出力,出點錢總可以了吧?妳回來把費用結一結。」對方乾脆不藏不躲,反正這事也做過許多次了,不差這一次。

「沒錢。」低頭看了眼指甲,漫不經心。

「楊、姍、雯!」

楊姍雯從旁拿出點魚飼料倒入魚缸中,點點橙紅一入水就被小魚爭先恐嚇的吃了。

「我上次給妳的錢絕對夠用,我不知道妳怎麼有臉再跟我拿錢。」她上次給的並不是一筆小數目。

她這樣半嘲諷半隨意的語調著實讓人非常不高興,對方也不管自己的處境優劣,開口就說:「什麼意思?平常吃不用錢?生活用品不用錢?開車不用油錢?妳給的那一點怎麼夠!而且妳別忘了,到底是誰害我們只能過現在這種生活?」

楊柚雯的話讓楊姍雯面色一暗,卻沒有鬆口。

「楊柚雯,妳換包了吧?」

了了幾句,楊柚雯吃憋,說不出話,硬是扯著說:「我、我拿我自己的錢花的怎麼了?」

「自己的錢?呵,妳被包養了?」楊姍雯語氣不客氣,楊柚雯滿嘴胡言,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楊──姍──雯!」

尖銳的咆哮讓楊姍雯將手機拿遠了一些,面容不為所動。

「一顆十五萬的包,妳拿妳賺得錢?在一個月內?楊柚雯,別把我當傻子。」

楊柚雯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地說:「妳自己不也拿了十幾萬的包,怎麼,妳也被包養嗎?這麼些年的妳的錢都是包養來的?少瞧不起人了,妳可以賺那麼多,憑什麼我不行!」

「就憑妳一個月前還無所事事,到處拿著我給妳的錢旅遊發文,甚至盜刷我信用卡的人品,妳不行。」

「都是一家人,刷個信用卡而已,記仇記那麼久,楊姍雯,妳壓根沒把我們當親人吧?現在家裡缺錢,妳在外租那麼昂貴的房子就算了、訊息半點不吭聲、找人找不到,讓妳幫個忙就推三阻四,妳這人就是沒血沒淚,最好就是不得好死!」

楊柚雯顛倒是非的能力倒是一流,三言兩語之間就把楊姍雯說成是個大逆不道的人。

楊柚雯身側的楊仲財聽聞後連忙拉拉她的手,搖搖頭,楊柚雯氣得無處發洩,卻也是努努嘴說:「反正不管,現在就是沒錢,妳再不給錢,妳就等著替我們收屍!」

楊姍雯沉默了一會,說:「要錢可以,妳把包退了。」

「什麼?」

「缺錢就要有缺錢的樣子,手中拿著一個名牌包跟別人談缺錢?妳不覺得可笑了點?」

楊柚雯真的氣炸了,不顧楊仲財在一邊怎麼給她打手勢她都不看一眼,「楊姍雯,妳欺人太甚!妳可以有那麼多包,憑什麼我不能有一顆?是,錢是妳的,妳賺的,但我照顧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我最近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犒賞一下我自己怎麼了?就是現在還沒拿到薪水,過渡期跟妳再拿一點錢而已,妳就她媽婆婆媽媽說一堆,擺明就是不想給,搞得我還跟妳好聲好氣,簡直是熱臉貼冷屁股!」

說完還覺得不夠,甩開楊仲財牽制的手,她說:「好,妳今天有骨氣,翅膀硬了,外面瀟灑了,妳既然不認這個家,那妳以後就都別想踏進楊家的大門,別想從楊家獲得半分好處!」

楊姍雯嗤之以鼻的輕笑,這一笑讓楊仲財心中大喊不妙,趕緊出聲幫腔喝道:「柚雯!妳怎麼跟妳妹妹說話的?」

楊柚雯氣過了才發現事情大條,欲言又止,嗯嗯啊啊半天,卻是楊姍雯的聲音先傳來,那樣平淡,那樣決絕。

「好,妳最好記住妳說過的話。」

電話掛斷的聲音,楊仲財錯愕,隨即打了楊柚雯一下,「妳是怎麼想的!妳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她再不濟還是妳妹妹!她今天這樣說就是打定了撇清關係不給錢,要真這樣我們倆就像妳說的,都別活了!」

楊柚雯氣得通紅,心裡窩火,「爸!你剛也聽到了,楊姍雯就是在雞蛋裡挑骨頭,我就買了這一顆包怎麼了?她自己都幾顆了也沒想過給我買一顆,她是妹妹,我還是姐姐!她根本就是心裡沒有我們,我這不是被她這態度給氣得,爸你說當初你怎麼就和媽離婚了?楊姍雯跟媽吵架關你什麼事了?媽如果還在,至少還有份收入,可現在呢?」

楊仲財面有難色,立刻轉了個話題,「那妳說說現在怎麼辦?醫院欠費單怎麼辦?」

楊柚雯努努嘴,隨後討好般的握住了楊仲財的手臂,「爸,不然我給上面的問問,先支一支薪水唄。」

「妳這工作才幾天就要支薪水?這怎麼行!」

「唉呀爸,我這工作本就沒有固定,有的時候做,沒有的時候休息,我這也做了半個月了,怎麼不能先支了?」楊柚雯眼中閃過狡詰,嘴上卻是揚起大大的笑容。

楊仲財皺眉,「妳確定?妳不是要以業績為主嗎?妳現在業績到底怎麼樣?妳半個月下來有多少薪水?」

在楊仲財心中,楊柚雯的工作就是跑跑業務,讓客人買產品賺業績,然而實際上,卻是楊姍雯的一語中的,頂著和楊姍雯幾乎相似的臉孔,做著不為人知的勾當。楊柚雯不願意承認,但楊姍雯的模樣讓她這份工作幾乎很快就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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