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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郭銘

「你想好怎麼跟家裡說了?」楊姍雯邊吃邊問。

沈軒一嘆,「能怎麼說,沈家怎麼可能當主動悔婚的人,不正是因為才要給人家支票嗎?」

蘇沈聯姻,對於風評不佳的男方來說自然是更加得利者。

而蘇家悔婚雖然站在道義角度上來說,是以男方行為劣質、不願賣女取得名譽上的優勢,私底下為了維持兩家和平關係自然還是得付出點代價。

「那我提醒你,支票也要打進公司一份,謝謝。」

沈軒一頓,狐疑到:「我還沒打嗎?」

「沒有。」

「嗯?」

「真的沒有。」

「我記得……」

「那是訂金。」

沈軒一嗆,「訂金!」

「嗯啊,這可是蘇家,要是蘇蕊不是個明事理的,把仇記在我頭上怎麼辦?」

「咳、可我還記得……我可是公司的大股東,不是應該有點優惠嗎?」

「正是大股東才不能優惠,要是連大股東都不支持公司了,這公司還有活路嗎?」楊姍雯擦擦嘴,一本正經。

沈軒在電話另一頭翻了個白眼,「是、是,知道了。」

正要掛電話時,沈軒突然說:「喔對了!我剛剛突然接到消息,郭銘今晚在景軒庭宴客,指名道姓妳一定要到。」

「我不……」

「郭銘不知道從哪弄到妳的時程表,說了妳今天晚上沒案子,要是妳不去就是不給他面子。」

一陣沉默,沈軒劈哩啪啦說完就是阻止她的拒絕,但這一會說完又怕她生氣。

說到底也不知道郭銘哪來的訊息。

「唉我人微言輕,幫不了妳。」沈軒小心翼翼地說。

就連沈軒這樣繼承家族企業,營收千萬的貴公子也惹不起的人,是當今金融業霸主的郭銘,背有政府支持,前有商人們的巴結,屹立不搖,他事業力強,就是老了之後人越走越歡快,總愛偷人。

去年寵愛小三小四差點被老婆發現,為了立即斷開,郭銘找上了她。當時不論是為錢還是為勢都容不得她拒絕。

是了,幫忙解決那些小尾巴是他們公司業務範疇之一。

又或者說,他們公司就是專門解決有錢人的「疑難雜症」。

公司美其名是一家人力資源公司,替人做諮詢、商討,但凡用得上人的地方無論是臨時工、徵才都業務範圍,綜合了獵頭公司、諮商顧問業務,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這些都不過為了掩藏後面的主要業務:替有錢人辦事。

起初不過是仗著與沈軒的交情,幾次三番幫他出面解決他不想處理的事,包含女人、包含不想面對的對談,活脫像他的秘書般。

這件事情像是在新貴圈化開了漣漪,有人知道她與沈軒之前無合約關係後,偶有幾人私下找上她,就這樣漸漸的,她用這項「外快」累積了不少錢財。

正逢三年前的大事,在閨蜜陸婷的提議下辭去了原本的正職工作,和沈軒搭手創立了一家事務所──品方。個個接過案子的新貴慢慢形成一張織網,這項遊走在模糊地帶的業務,複雜而又安全,沒有人明目張膽的對品方出手,但私下裡的小動作依舊不少。

郭銘就是其中一個。

她必須承認,因為有了郭銘這層人脈,讓事務所這張網更加緊密穩固,所以這局,她不得不去。

但是心情上,那是一個非常不願意。

「……姍姍?」

深呼吸一口氣,楊姍雯道:「知道了。」

辦公室回歸寧靜,她走到沙發上淺眠了片刻,再醒來時,正好一個小時,經過一小時的休息,她確認自己可以應付晚上的應酬了。

她先去交代陸婷晚上一有不對,立刻接應,接著再開始整理服儀及……心情。

她換上了正式的服裝,選了保守的褲裝,不露任何地方,下樓便看見一台黑色寶馬,除了司機站在車邊外,還有一人頂著一頭紅髮,白皙的膚色,帶著墨鏡,一齒白牙在見到楊姍雯時露了出來。

「姍姍。」沈軒一手搭在車門框上,一人將墨鏡往上抬,露出一雙桃花笑眼,帥氣十足。

「你怎麼來了?」

「當然要來,不讓郭銘他們知道我們一起去,沒準就欺負妳了!」沈軒的貼心讓楊姍雯淡笑不語,隨後坐上車,「雖然我是人微言輕沒什麼作用,但做好做滿總是少一分讓人鑽空的機會。」

「嘖嘖,這讓不知道的人聽到,還以為沈少是個貼心大暖男。」

「呿,我就是啊!」

楊姍雯白了他一眼。

聚餐的餐廳在景軒庭,是一家出名的中式餐廳,古色古香,門匾上就掛著一幅牡丹富貴吉祥圖,樓上全是包廂,是許多公司聚會的首選地。

「郭先生上三樓,先生小姐我們這邊請。」透過對講機確認好包廂,服務生笑臉盈盈的領著兩人。

他們時間掐得剛好,不想早到太多,也沒那個臉當最後的。

推門而入,兩大圓桌,一桌半的人已經坐滿,兩人正想找個邊邊坐下時,主桌的郭銘看見了人,笑嘻嘻地就站了起來。

「唷,是我們好不容易請到的楊小姐!」郭銘咧嘴一笑,講出的話說不出是嘲諷還是玩笑,「楊小姐真是太難請了!來來來,坐這桌,你們給楊小姐讓讓位。」

他只有指楊姍雯,絲毫不管不顧沈軒,沈軒還是硬著頭皮跟著楊姍雯的腳步來到主桌,可方才只有一人讓了位,這讓沈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沈小子坐二桌吧,那桌年輕人多呢。」郭銘語氣酸溜的說,在看向楊姍雯時不免露出色慾薰心的笑容。

楊姍雯笑著臉坐到了郭銘身上,好好的坐下動作郭銘也伸出手來攙扶,氣氛被烘托出一絲寵溺。

一旁的人瞇著眼笑看,也不知道誰脫口道:「郭董,這誰啊?給大家介紹、介紹啊。」

其實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楊姍雯這號人物,只是為了逗郭銘開心仰裝不知。

郭銘心情好,大手一揮,「好!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楊姍雯楊小姐,現在是品方事務所的負責人。姍雯啊,妳要不給大家敬一杯?」

從楊小姐變姍雯,郭銘倒是轉得快,楊姍雯扯扯笑,笑不及底,就是拿起桌上的五十年茅台,倒了一杯,「我給大家敬一杯,謝過郭董今日的宴客。」

楊姍雯的酒量普通,就是應酬能幾杯,儘管創業後為了應酬專門練過酒量,但最後也就是練成半瓶三十八度高梁不至於吐得七上八下。

「好!」

有人拍手歡呼,全是捧了郭銘的場。

「話說姍雯啊,妳之前一直以工作拒絕我的邀請,實在太令人寒心了,妳怎麼補償補償呢?」上菜之後,郭銘邊吃邊笑著說。

「是啊楊小姐,郭董每每都抱怨妳沒來呢,工作再怎麼忙也要休息的嘛。」

楊姍雯心中暗罵扯蛋,面上還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自罰三杯聊表歉意。」她一連倒了三杯,白酒經過喉嚨燒過一片,她嚥了嚥,舉杯道:「不知郭董能否接受?」

郭銘仰長大笑,算是揭過了,上菜後,楊姍雯趕緊吃了幾道菜壓壓胃,方才酒喝得太快,不是很舒服。

郭銘的手總有意無意地向她靠近,楊姍雯喝著酒陪笑,遠邊看著的沈軒什麼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菜色上得差不多,她又跟著郭銘喝了幾杯,灼燒感漸漸爬上臉頰。

她欲藉口去洗手間一趟,卻被郭銘一手按了下來,「欸這才喝了幾杯,再喝再喝,今天管酒夠!」

她嚥下氣,又坐下來喝了幾杯。

來來回回直到郭銘自己都有些酒氣醺人,她趁此機會起身溜出了包廂,快步就往廁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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