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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你是,小幸運

元宵一過沒多久,南方的日子就慢慢炎熱起來。

在歷經了陳濤事件後,舞團被外界輿論壓得抬不起頭,在舞蹈協會的壓力下,直接宣布解散。

一個舞團的解散,牽扯到千絲萬縷,上達政府,下達企業乃至於許許多多的學生跟家長。

牆倒眾人推,魏中陽也當了一回推牆的人。

因為在和解那一場戰役覺得自己有些窩囊,這下抓到小辮子,回頭就風風火火找了舞團的法律顧問來對峙,還順道帶著正在律所實習的戴荃一起實習,過去當了一回社會人。

戴拉拉接到通知時,人正在練舞室給唐恬展示《吉賽爾》最經典的一組動作,看到銀行發來的消息通知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收到魏中陽給她發的消息。

“拉拉,你給妳準備好了,挑個時間,我代表蔣家上下父老三千,隨時讓蔣成城下嫁!”

“⋯⋯”

莫名飛來一筆橫財,戴拉拉還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查清楚這錢到底所為何來。

雖然來得讓人不知所措,但總歸是一件好事。

晚上蔣成城回來,她開開心心的當著債主面把借據給撕了,直接跟他討帳戶要歸還那一千萬。

蔣成城笑著看她期待的眼睛,彎下腰,在她面前晃動指頭取笑,“到底還是太嫩了,戴拉拉。”

“什麼意思。”她的笑頓住,盯著他那雙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眼神,心裡納悶,“沒事幹嘛又取笑我,有人要還你錢不要嗎?”
蔣成城才剛下通告回來,一身打扮都沒換,臉上妝容還保持著舞台上的原汁原味。深色眼影在眼尾點綴一抹碎鑽,將他那雙桃花眼勾勒得更為勾人,濃密的上下睫毛一閉,像是要把人扣入他眼睛裡。

此刻他彎著腰,把人鎖在沙發裡,魅惑的眼神盯著人看,那深深的眼窩,曖昧的目光,瞅得人內心一陣陣發軟。

戴拉拉吞了口口水,察覺有些危險,剛想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就聽懶洋洋的嗓音落在耳邊。

“我那舅舅不是說了,就當聘金吧,既然妳收下,就表示同意了啊。”

語尾懶洋洋的上揚,儼然就是地方一惡霸強搶民女的調調。

戴拉拉被人耍久了也不想吃這悶虧,跪坐在沙發支起上身,食指挑著他下巴,學他的流理流氣,“可是你舅舅說,是讓你下嫁。”

蔣成城聽罷,揚起眉,眼底多了點瀟灑笑意,襯得凌厲的五官也柔和幾分,“也行,反正都是在一起,誰嫁誰娶不用卡那麼緊。”
“⋯⋯”

對上蔣成城就是秀才遇到兵,戴拉拉沒打算跟他繼續扯,坐回沙發上道:“總之,一碼歸一碼,我就要還你。”

蔣成城垂眸看她一臉“我今天就非要還錢”的架勢,看了看天花板,將話題一繞,直接繞到別處去。

“對了,聽說肖也跟溫海洋要辦婚禮,請妳當伴娘了是吧。”

“你怎麼知道?”

戴拉拉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多問了。

在肖也回來後,戴拉拉才知道蔣成城早在兩年前在一檔運動綜藝節目就認識了也在演藝圈幕後發展的肖也,兩人一拍即合一直在談合作,只是兩年下來始終沒碰到合適的機會。

這次回來是因為溫海洋的父親身體微恙,肖也暫時打消了帶舞團回東京的念頭,在國內積極拓展商務,擴大舞團業務,打算跟溫海洋長期在國內生根。

這是喜聞樂見的事,但不知道怎麼談的,談著談著,就跟蔣成城談到了股份配置,在她還在舞蹈教室練舞練得大汗淋灕時,一轉身就成了她的老闆之一。

這種男友變老闆的戲碼,怎麼想都有些猥瑣。

她不得不抱怨幾句。

“你投資什麼都好,都不知道避嫌嗎?居然來投資我們舞團,這不是司馬昭之心嗎?”

蔣成城聽完她的感想後笑意更深,低頭湊過去拉著她親,“沒錯,我就那心態,以後別人要說什麼妳爬上老闆的床,飛上枝頭當鳳凰,妳就懟她們,有本事也去爬老闆的床看看,爬好了有好果子吃,沒本事就閉嘴別瞎逼逼。”

戴拉拉白她一眼,這種騷話她敢聽可不敢說,用力拍一下他的手。

“反正以後公歸公,私歸私,我們要分清楚一點,還有那一千萬,你要是不收我就直接找小叭要公司戶頭,轉過去也一樣。”

她可沒被繞過去。

蔣成城點點頭,不應聲,低頭給小叭發了訊息,“把戴拉拉拉黑。”

隨即抬頭連同懷裡抱著他睡衣的女人一起拉進浴室裡。

“你幹嘛啊!”戴拉拉驚慌失措,“我洗完澡了。”

“再洗一次。”

累了一天回到家就是想軟香在懷,他怎麼肯放人,直接扣著人就要往浴缸裡頭跨。

戴拉拉不讓,手指扳在陶瓷洗臉台上,死活不讓。

但她小小身板哪裡躲得過蔣老闆淫威,直接就給扛著進裡頭。

“別亂動,不然我用強的了。”

未免有後患,蔣成城動作極快,跟著屠夫一樣,三五除二就剝光了她的衣服,直接丟進水裡。

蓮蓬頭一開,溫水嘩啦嘩啦自頂頭而下,戴拉拉仰著修長的脖子冷臉看他,晶瑩剔透的水珠沿著白皙修長的頸子陷入深深的鎖骨裡,再沿著滑膩的肌膚往柔軟馥郁的那處去。

蔣成城喉頭滾了滾,與她視線糾纏上。

“你敢!”戴拉拉低聲恐嚇。

“我怎麼不敢?”

蔣成城靠在浴室牆上,勾起嘴角,一雙桃花眼染上頂頭的光量,星眸璀璨。

“妳乖一點我就快一點,跟我犟我們就一整晚待在浴室,誰都不要睡。”

他的聲線清潤好聽,說是威脅,更像是在誘哄未成年少女,語氣溫柔得能溺死人。

戴拉拉吃過虧,梗著脖子不示弱。

但她一個小嫩嫩怎敵得過蔣成城的騷。

見她不為所動,他就站在那,慢條斯理的,從上衣開始,一件脫過一件,動作緩慢得像是被人按下了慢動作鍵,如果她稍有點心不在焉,就再重播一次。

能在演藝圈混到這地位的毅力勢必驚人,雖說戴拉拉也是耐性堅強的主,但碰到一個勢在必得的男人,她最後總是要敗下陣來。

更何況,美色當前,戴拉拉早就心神不寧。

每脫一件,她臉色就紅上一分,熱燙的溫度一直從臉頰蔓延到耳尖,直到他坦承以對,她已經捂著臉,渾身冒蒸氣。

長痛不如短痛,她也破罐子破摔了,站起身跨出浴缸,雙手扶在淨白的陶瓷洗手台邊,姣好的曲線沿著纖細的腰肢往下蔓延至深凹的腰窩處,紅著耳尖,聲音沙啞,朝他看去一眼,“別弄出痕跡,明天還要試婚禮的伴娘服。”

——

最後伴娘服什麼的,因為他故意留下的吻痕,她一件也沒能試穿。

就這樣耽擱到了四月初溫海洋的婚禮。

暮春四月,天氣不冷不熱,剛好適合南方的海島。

因為肖也跟溫海洋的身份,這場婚禮特別低調,除了團員跟雙方父母親友外,邀請來的,各個都是一時之選。

畢竟雙方都不是普通人,陳濤垮台後,整個舞蹈圈的人也隱隱躁動起來,深以為然圈子裡會重新大洗牌,溫海洋的舞團會成為指標性代表,紛紛想方設法就想拿到一張喜帖。

但是肖也這人生性謹慎低調,也不打算靠婚禮來炒作,一場婚禮名單刪刪減減,最後僅僅發出了五十張邀請函。

當然這些戴拉拉是不管的,她的任務也比一般的伴娘簡單,僅僅是在婚禮的時刻站在溫海洋身邊送上戒指後,她的伴娘任務就正式結束。

婚禮從中午開始,預計一直延續到深夜。

南方海島最著名的酒店,以及酒店所屬沙灘已經被肖也大手筆承包下來,夕陽餘暉灑下,兩麗人在海邊散步,身上彷彿鍍了一層光,溫柔得醉人眼眸。

溫海洋跟肖也十指相扣在金色光芒中的海岸邊慢舞,戴拉拉就跟欣賞電影一樣,找了個沙灘椅窩上去,捧著一杯飲料默默欣賞起來。

這樣相濡以沫的愛情得來不易,她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愛有這麼多形式,跟性別無關,只跟時間有關。

對的時間對的人,來早一步來晚一步都是錯過。

蔣成城跟著人寒暄一圈,才在會場的角落找到人。

他手裡捧著一碗手工糖果,坐到了她身側。

琉璃碗裡的糖果五顏六色色彩繽紛,隱隱的香甜在他一走近後隨即在空氣裡瀰漫,像是誰打翻了蜂蜜罐,瞬間讓空氣都甜膩起來。

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戴拉拉下意識轉身,才一抬頭觸及男人的目光,隨即就被摁住了後頸,尚且來不急反應,嘴裡就被餵入一顆糖。

男人舔舔她的唇,低聲問,“剛喝了酒,現在吃不出味道來,幫我吃吃看,什麼口味的。”

戴拉拉嚶嚀一聲,抓緊他衣領,輕輕喘一口氣,“桂花。”

飯店的沙灘整個被包下來舉辦婚禮,另一面就是溫暖的太平洋,此時溫暖的海風吹拂,隱隱帶來一絲涼意。

月光慢慢取代了夕陽,如水溫潤。

將夜未夜之際,沙灘上的燭火漸次燃亮,蔓延至無邊無際的彼端,像是一條永無止盡的燈河,美得剛剛好可以寫一首詩。

夜風輕輕拂來,戴拉拉的伴娘服是蔣成城特別找設計師訂製的薄紗小洋裝,裙擺及膝,仿照著Tutu裙,一層疊著一層紗,衣衫輕薄,風一吹,就像是裊裊而上的煙霧,仙氣十足。

但是美是美矣,卻不保暖。

她感覺到一絲冷意,不自覺收攏雙臂抱著自己,不等開口,帶著體溫的外套便披到她身上。

寬大的黑西裝罩著她小巧纖細的身子,她小臉微微仰起看著背著月光一身難得西裝筆挺的男人,白襯衫在他身上好像泛出淡淡的瑩潤光澤,襯得他容顏更出挑。

她雙手抓緊外套衣袖,把自己裹起來,下巴撐在膝蓋上,歪著頭去打量他。

“累了嗎?”

蔣成城坐到她身邊,兩手往後一撐,雙腿岔開,姿態悠閒,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驕矜樣,“就妳那好學妹,纏著我問到底什麼時候結婚,她也想當伴娘。”

“那你怎麼說?”戴拉拉雙手撐著下巴,好奇著他的反應。

蔣成城低下頭,扯開脖子上的領結,挑開兩顆扣子,露出喉結與鎖骨,魅黑的眸子勾著她笑,“我跟她說,我現在就去問問。”

戴拉拉愣了三秒,才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現在是在求婚的意思嗎?”

蔣成城撐著下巴,又是那副很欠的調調,“是啊,姊姊,求妳嫁我吧。”

一瞬靜默,戴拉拉表情一言難盡。

半晌後,她撇過頭,看向茫茫大海,“不要。”

蔣成城手指摩挲著下巴,思考片刻,看樣子,喊姊姊是不行的。

於是試探性地問:“那,嫁給哥哥吧,嗯?”

“⋯⋯”

戴拉拉大概一輩子不會忘記,他在問完後,直接從披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裡掏出一枚戒指,不由分說套入她的無名指上。

她的記憶就此被定格。

在此後每年的這一天,都會記得——

那天的空氣,有濕潤的海洋氣息。

那天的夜晚,星子滿天。

那天的吻裡,滿是桂花香氣。

也記得,他的唇落下來,對她說的那句,“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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