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影片的我不自禁張大嘴，感到不可置信，從停車場走到學務處前的時間，已經夠我看完這部怵目驚心的影片，我緊緊抓著手機，面目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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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把影片撤下來，然後找到是誰發布了這部影片⋯⋯拜託了，這件事情絕對不要鬧大，不然我又要被記點扣薪，我求求你了主任。」我一進門便急匆匆地講，語氣盡可能和緩，努力壓抑心底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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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解，到底為什麼捅出的婁子一個接著一個，先是有人舉發我私生活不檢點，之後又出現有人把字游影片上傳到學校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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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我靜靜地望著學務主任身旁，居然還有那個討人厭的圖書管理員，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辦公室裡的氣氛悶到令人無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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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學務人員看著貿然闖進辦公室的我，我顯得無所適從，要離開不是，要留著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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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口氣和緩，他拍拍管理員的肩膀，要他晚點再來學務處討論，但圖書管理員並沒有配合，他大聲嚷嚷，「現在人都在這裡，為什麼不要當面說清楚？我都有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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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說什麼？那影片到底能不能撤下來，是誰做的？」我急匆匆地走到主任身邊，不耐地瞥了一眼主任，在我和管理員的雙重問題夾擊，他顯得無法招架，看起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最後我們仨沉默了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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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兩位！資訊組正在把學校網頁上的詭異影片盡力撤下來，但對方是很厲害的駭客，資訊組那邊吃了不少苦頭，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他向我解釋道，接著又對我說：「現在妳要處理的是另一件事情，學生在網路上的討論版已經開始瘋狂議論，這件事情已經鬧得有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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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有圖書管理員也是，妳要不要好好跟他談談？我已經和他說過無數次了但他就是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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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圖書管理員，只見他眉頭緊縮，質問我：「你到底要不要處理李字游的事情？他已經開始出現精神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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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意思？影片裡面的事情發生在字游國三，現在他都已經是準高三生了，在學校的任何舉動也都沒問題，國三時候的精神異常早就被治癒了吧？」我沒給他好臉色，之前他就拿過很多關於字游的事情來針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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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來並非是為了影片的事情，你難道沒發現他近幾個月行為都很怪異——」我馬上打斷他的話，大聲對著他怒喊，「夠了！你不要再一直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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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鄰近學測，每個考生的壓力都很大，會這樣是正常的。你真的夠了，不要一直拿這件事情找我麻煩！」我轉頭正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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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見油腔滑調的聲音在我前方響起，「姜老師，何必這麼才剛清早就如此大動肝火？」我的心情瞬間盪到谷底，只能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的人，聽著他冷冷地說：「來我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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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場景不斷在眼前上演，他坐在黑皮革辦公椅上，身子後傾，靠著椅背，仰頭看向我，「妳近幾個月還真是戰功彪炳，想被記幾次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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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一口氣，才說：「妳真的要好好管好妳的班級。」當初要我不要理會這種小事的，我記得也是理事長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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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影片被弄到學校網站上，一定就是李字游同學可能和人結仇嘛，不然放上去被公審是什麼原因？妳要好好去了解他的狀況，我們是一個重視學生素質的私立學校。」實際應該是升學率至上的學校才對，聽他連珠炮似的碎念，我的思緒掉入泥沼，越沉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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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說完話的頓點準時點頭，深怕他發現我完全把他的話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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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一個很聽上頭的話的老師，我知道，但妳也應該適時做些權變呀！」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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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圖書管理員，別再讓他四處亂說話。」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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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李字游的同學，要好好照顧他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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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新進老師都很有企圖心，妳要再加油一點，不要被超越了。」我愣住，靜靜地望向他，髮絲蓋住了一點他老奸巨猾的詭笑，我又被他玩弄於股掌間，卻無可奈何，只能又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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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大雨不止，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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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調查字游失蹤案的人。」聽完後，我便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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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姜老師？」我回過神來，不安地望了望四周，周圍早已不是理事長辦公室，而是我的教師辦公室，也沒有任何雨聲。方才喚我的是我隔壁的體育老師，他指了指我身邊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估摸著四十歲附近，體格健壯，下巴有鬍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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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再次自我介紹：「您好，我來是為了要調查字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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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個禮拜也挺多警察或是相關人員來拜訪我，問關於字游失蹤前發生的事，本以為已告一段落，只是沒想到這個禮拜仍然有人來學校問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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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方才的恍神，便問我：「妳剛剛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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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阿？沒有，我只是在想、想著晚點的課程。」我臨時想了個理由，糊弄過去。男人也沒有過多懷疑，看了看周圍，只說：「裡面人多，我們到外面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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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外置了張木桌和幾把塑膠椅，當作簡單的會客室，我對他客套地笑了笑，「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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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坐下，將雙手放到褲子上，擦乾我手心裡沁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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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我的對面位置，和他對到眼的瞬間，我又下意識客氣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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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裡拿著一台小型單眼攝影機，鏡頭的方向對著我，我便問他：「等一下是要錄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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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我猜或許是之後調查起來比較方便省力，便沒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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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員把單眼攝影機放在桌上，「我只會拍到妳的身體，不會拍到妳的臉，妳放輕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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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攏了攏臉旁的髮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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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下巴，開始詢問我：「聽說你們班上有人失蹤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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