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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她的神秘與家世

      陳岑再一次見到顧嬣香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週。

      整整一週,就連封訊息都沒有,更不要說是電話,顧嬣香就這樣從人間蒸發,從一開始,陳岑還會打個電話、傳個幾封訊息,卻發現再怎麼做都是徒勞無功,過了三天後也就算了。

      還是要去警察局報案?報案成年人失蹤?

      不對,我又不是她的誰,報什麼案。

      顧嬣香消失的第七天,她再一次的來到琴房,獨自一人練了笛,依舊不見那人,她的心再一次的沉下,爾後平靜。

      於是她關上了門,將琴房的鑰匙交還給管理室,順道取消了之後的琴房借用申請。

      反正搭檔消失,陳岑也就變成了獨奏,因此在家練,似乎還更輕鬆。

      陳岑問過教授顧嬣香是否有請假,而教授只是對於她的問句感到些微的訝然,隨後就說了句她確實請了事假,想要多問個幾句,卻在見到陳岑疏離的眉眼後也就打消了念頭。

      罷了,消失就消失,我擔心個什麼勁?要是她敢突然在出現在面前,我就把她……。

      後面還倒是沒有想完,她先被一坨蜷縮的身影給吸引了目光,就在自己的家門前,想忽略都難。

      明明沒有下雨,那人的身軀卻是濕漉漉,似乎一段日子銷聲匿跡後,身子更為單薄孱弱。

      本來就搖搖欲墜,如今更像一縷煙。

      「顧嬣香。」

      陳岑站在不遠處看了她很久,她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原先再次降到冰點的心臟,又被纖薄的她給輕輕撩動。

      明明就只是蹲下門前,怎麼就會如此?

      聽見自己的名字,顧嬣香動了動,艱難的抬起頭來,在黑夜中與陳岑的視線交會,是一笑。

      「對不起。」

      細如蚊吶,也不知是愧疚或是乾啞,顧嬣香一個脫力,整個人放鬆似的頹坐在地上,顫抖著咧開笑。

      「對不起,我來晚了吧。」

      她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說抱歉,就是沒有解釋自己到底都去了哪裡,只是拚了命的道歉。

      陳岑看著她乞求的模樣怔怔出神,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回過神來,才發現那人似乎想要磕頭,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但她急急忙忙蹲下來跩住她。

      「老娘活著,跪屁跪。」

      愣完了,氣也來了,消失了那麼多天一聲不響,一回來就這舉動,搞得像自己才是壞人一樣,這像什麼?欠債的人才會有這些熟練的舉動吧?

      陳岑跩著顧嬣香進屋,一進到屋內,就把人按進浴室,丟給她自己的居家衣物跟毛巾,冷聲要她自己把自己處理乾淨,接著甩頭就離開,也不管那人有沒有將浴室門關上。

      水聲嘩啦啦地響起,陳岑坐在沙發上環著手臂,看似表面平靜無波,那微微促起的眉眼中仍是洩漏她些許焦躁。

      她有千百個問題想要問這一陣來來去去的風。

      她有千百種怒氣想要質問並對著她發出怒火。

      水聲流了又停,停了又流,陳岑焦躁著,於是伸出手,按下遙控器,讓電視聲音填滿安靜的空間。

      不斷轉台的動作告訴空氣她有多麼鬱悶,多麼想要把顧嬣香現在、馬上就揪出來問個清楚,但隱約中,她卻有一種感覺,今天無論她怎麼問,她是問不出個所以然。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

      喀噠一聲,在水流聲終於停下一陣子後,門被轉開了,顧嬣香怯生生地踏出腳步,如貓般安靜的走向陳岑。

      陳岑的白色棉T在顧嬣香身上顯得略大,長長的髮絲還濕漉漉的滴著水,一雙無辜的眼睛黑溜溜的轉著。

      清澈,無害。

      陳岑嘆了口氣,拽了女人的手腕,將她按到身前的矮凳上,她起身去拿了吹風機,插頭插上,嫻熟的為她吹起頭髮。

      輕盈柔順的髮絲在她指尖溜走,顧嬣香擁有一頭又細又柔的長髮,吹風機的溫度似乎還怕燙著了她,顧嬣香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任著陳岑將自己的頭髮吹乾、梳理整齊,再收掉吹風機,轉身回到沙發上坐下。

      空氣寂靜無聲,陳岑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顧嬣香也只是安分的坐著,大氣不敢喘上一下。

      她肯定是生氣了。

      咬了咬乾澀的下唇,一個不小心咬大力了,滲出血來,她輕輕嘶了聲,像奶貓一樣的嗚咽,全被陳岑給聽了進去。

      「吃過飯了嗎。」

      淡漠的眉眼終於看向了她,顧嬣香眨了眨眼,起身挨近了陳岑。

      她微微皺眉,卻沒有將她推開。

      「還沒。」

      軟軟的音色攀爬上她的心頭,麻酥酥的,有點奇怪,但不難受。

      「我肚子餓。」

      還順帶有點撒嬌的意味。

      修長的指尖壓了壓眉心,朱唇微啟,她正想要說些什麼,也許是問句、也許是質問,無論什麼都好,卻通通都說不出口。

      她渾身是香,爾後討好的將自己塞進她的懷裡,長長的髮絲被她弄得有些凌亂,卻也襯的她楚楚惹憐。

      這讓陳岑所有話語全都在嘴裡碾碎,吞回腹中。

      「對不起。」

      顧嬣香什麼解釋都沒有,全都化成了一句道歉,好像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再多也沒有了。

      「知道了。」

      「沒有下一次,我認真的。」

      最後,陳岑只對她說了這句,而顧嬣香輕輕一噎,乖順的說了聲好。

      「不會有了,我保證。」

      仰起頭,精緻的臉蛋微紅,一雙眼睛閃爍著光,似乎是感激、也恍若抱歉。

      讓陳岑再一次將所有句子給化成雲煙,只是默默將手蓋上她的眼,要她等飯的時間先瞇一下。

      只希望如她所保證的,不會再次發生。

      儘管如此想著,但陳岑總有種感覺──今夜僅僅是開端,未來的日子,興許只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垂下頭,顧嬣香枕著自己的腿瞇著眼,她看著、望著,覺得自己像是掉入陷阱的傻子。

      而陷阱的名字,名為顧嬣香。

      /悄悄話/

      好久沒有更新陳岑跟嬣香了,趁著今天有手感更新了一小回,之後也會慢慢填這坑的!

      如果有人看到了這邊,真的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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