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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斕兒,你相信有惡魔嗎?」

帶有慈愛的男聲緩緩說著。

懷裡的、不過五歲左右的男孩懵懂的歪著頭,

眼裏倒映著慈祥的男人的臉,低下了頭,

因為頭似乎對他有些重了,低頭時搖頭晃腦的,

似在思考著。

男孩清亮稚嫩的奶音輕輕道:

「惡魔?」

「是啊,惡魔。」

男人嘆了口氣,抱著男孩的手緊了緊:

「斕兒,接下來爸爸說的話要聽清了。」

男孩望著男人堅定的雙眼,點了點頭,

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認真道:

「知道了,爸爸。」

男人又嘆了口氣,緩緩低聲道來,似在吟詠:

「惡魔,與人相似。長得相似,語言相似,乍看之下與人類無異。」

男人握住男孩的微肉的小手,輕輕把玩著。

「不過惡魔的思想極其惡毒,他們只想著殺戮,想著鮮血,想著悲鳴,他們以此為糧食。雖說是天性,不過仍是萬惡不赦,他們會為了有趣而殺了同伴,更何況是人類?」

男人抱起男孩,站起身走到書櫃前。

「惡魔擁有翅膀,並分有等級,越是漆黑的翅膀代表他們所擁有的闇之力越強大,惡魔就越強,他的思想也就越殘忍。」

書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斑駁不堪,淺咖啡色的木板佈滿蝕痕,並泛著淡淡的鵝黃,書櫃上刻著精美的雕刻,像是一名有著翅膀的女性。

男人輕輕撫著書櫃,止住了話語,眼裏的神色複雜,男孩動了動被男人握住的手,軟糯的聲音輕輕道:

「爸爸?」

男人低下了頭,不一會兒又緩緩抬起,轉頭看向男孩,笑了笑:

「沒事,爸爸繼續說了喔。」

「不過知道惡魔存在的人少之又少,而惡魔卻日益增長,原是獨行俠的他們開始合作,成家立業,卻仍禍害著人們。」

男人撫上櫃上雕刻的女性按下女性胸口的紅色心臟圖騰的凸起木板,喀的一聲,書櫃應聲往右邊移去,露出似是深不見底的向下樓梯。

「惡魔惹出的事端越來越多,而政府卻仍然只把它當作一般的事件處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樓梯由斑駁的磚塊堆砌而成,男人抱著男孩緩緩向下,最深處是一扇鐵門,與樓梯的斑駁不同,它看起來堅固不已正中央也有著紅色心臟圖騰,男人摸著圖騰,喃喃唸了幾句,鐵門應語而開。

男人看向男孩慎重道:「斕兒,世界即將崩潰。」

男人將一直掛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鍊摘下,那是一條金屬的鏈子,閃著黑色的光芒,仔細一看,內圈還刻著一些文字與熟悉心臟圖騰,男人將手鍊套上男孩的手,一觸碰到男孩的肌膚,手鍊變急速收縮,縮到和男孩手腕一樣的寬度。

男人笑了:「我相信你。」

-

「滴滴滴滴滴—」

齊斕伸手按下了鬧鐘,伸了下懶腰,接著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他看向浴室,面無表情,接著忽然笑了一聲。

略微沙啞的低沉嗓音在這寂靜的早晨格外清晰:

「今天得上班了。」

他伸手勾上了襯衫,脫下睡衣,露出精瘦的身影,他套上襯衫,一顆一顆的扣上扣子,他瞇起眼睛,彎了彎嘴唇:

「今天似乎有好事會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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