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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攻安全屋

「現在妳要去哪裡?」麥維回頭問著西潔

「安全屋。」西潔簡短的回應,卻停在路中間,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麼走到安全屋,她指著麥維用命令的口氣說「喂,要怎麼回去?」

「我不叫『喂』,我叫麥維,妳還記不起來嗎?」麥維有些難過,他以為西潔會記住他的名字「我的哥哥叫麥巴力,我叫麥維。」

「麥維,要怎麼回去。」西潔的口氣還是沒有改變

「我帶妳走吧。」麥維懶得理會西潔的脾氣「看在我介紹給妳玉米蛋餅這一點,好歹也說一聲謝謝。」

「謝謝…。」西潔說得很小聲,但足以讓麥維聽見

「福骨女士的烹飪技巧很厲害,大家都喜歡拿食材給她煮,她可以把任何食材都料理的很美味,只是她每次都會推銷她的羊肉,妳千萬不要吃她的羊肉。」麥維提醒著西潔

「為什麼?煮菜這麼好吃的人,拿手菜應該也很美味吧。」西潔對沒有吃到的羊肉產生了一絲可惜

「那個羊肉看起來就很噁心…妳不覺得嗎?」麥維的表情很誇張「乾癟成一小塊,看起來就很不好吃,而且我從來沒看過羊肉長那樣,說不定是老鼠肉…或是貓肉!」

「噁…」西潔一聽也跟著皺起眉頭「你看過福骨女士抓貓?她一個盲人抓得到貓?」

「不…沒有人看過,大家都說她的肉是來自西城屠宰場,但是西城屠宰場真的會給福骨女士羊肉嗎?她真的知道煮得是羊肉嗎…?」麥維一想起福骨女士可能支解過小動物的手,臉色變得很難看

「嗯…」西潔也跟著沉默,一臉難受,她認為麥維講得的確有可能

「妳也別擔心…只要當福骨女士推銷羊肉的時候,直接拒絕就好了,她從來不會強迫別人的。」麥維緩頰幾句,爬上台階的時候,麥維看著遠方航離的貨船,問了西潔「妳對未來有任何想法嗎,我是說,妳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嗎?」

「我想要找到我的監護人。」西潔看著遠方被海風吹起的波浪,眼神十分堅定「不管是生是死…。」

「妳的媽媽?」麥維坐在階梯喘氣

「我的媽媽已經死了,我是說我的監護人,她在兩年前失蹤了。」西潔冷靜地說,她還是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哦…抱歉。」麥維想起自己的過去,一股思念湧上心頭「我和哥哥也一直在找我的爸爸媽媽,但這幾年來完全沒有消息,我們已經放棄了。」

西潔看著浮現悲傷的麥維,自己也沉默了起來

「不過別擔心,我和哥哥已經接受這個現實了。」麥維深呼吸,擠出一個微笑「我的哥哥為了慶祝保零總隊的解散,以為偷到一個大獵物,結果…哈哈,沒想到被妳打得半死。」

這瞬間西潔對麥維興起了一絲佩服之情,她和麥維都是經歷過重大傷痛的孩子,但短短的一個深呼吸的動作,麥維展現了他如何克服一次又一次湧上的回憶,就有如西潔第一次遇見麥維,麥維所言。

痛苦一直都在,只是人類越過了他們。

「走吧。」麥維露出微笑,他覺得在西潔面前流淚有些難堪  

才沒走幾步路,西潔和麥維就看見遠處東張西望的麥巴力,麥維呼叫了麥巴力,麥巴力嚇了一跳,質問起麥維到底去了哪裡。

「我們在波波羊肉遇到山德斯,我們打了起來,我帶西潔去找烏姆女士療傷。」麥維解釋

「正確來說,應該是我扁了他們三個人。」西潔糾正

「你…你們現在要去哪裡?」麥巴力的表情有些緊張

「我現在要送西潔回去安全屋了。」麥維回應著

「現在還沒到中午就要回去了,麥維你不帶西潔去認識一下西城區的新環境嗎?哈…哈哈…」麥巴力眼神飄移,不敢正眼看向兩人,好像在隱瞞什麼事情

「不用了,我想要回去了。」西潔雙手在胸前交叉,態度很堅定

「哥哥,你…」麥維察覺出不對勁

「我可沒有!」麥巴力在麥維提問前就率先否認

「我什麼都還沒說!」麥維覺得麥巴力越來越可疑

「你在隱藏什麼。」西潔也察覺出不對勁,警戒環視周遭一圈

「為什麼你不讓我們回去安全屋?西潔說得對,你在隱藏什麼?」麥維跟著質疑

「我沒有要你們『不要回去』!我只是說『暫時去別的地方』比較好!」麥巴力強硬的辯解

「你這個渾蛋,你是不是出賣我!」西潔一步上前揪住高她半顆頭的麥巴力

「別打!別打!」麥巴力閉上眼睛求饒

「說,你對安全屋做了什麼!要扭斷你脆弱的脖子很容易!」西潔威脅著麥巴力,她只是想要嚇唬他一下

「百獸園…百獸園的人在安全屋!」麥巴力一邊發抖一邊說出實情

「你把安全屋的情報賣給百獸園…?可是裡面只有一些餅乾和罐頭,為什麼要特別告訴百獸園有關安全屋的事情?」麥維疑惑

「你…你不懂…安全屋裡面有價值的東西,遠遠超過那些餅乾!」麥巴力向他弟弟解釋

「難道…」西潔心中一沉,將麥巴力往一旁甩去,用命令的口氣對著麥維說著「快帶我回去安全屋!」

「哥哥…這次我不能幫你。」麥維看著摔倒在地的麥巴力,搖著頭

「不要去…麥維,不要去,百獸園太危險了!」麥巴力警告著

麥維丟下麥巴力,懷著自己的哥哥出賣西潔的愧疚感快步指引西潔回到安全屋。

就在距離安全屋數十公尺的位置,西潔突然放慢腳步,壓低身體,雙眼仍緊盯目標,訓練有素的慢慢前進,麥維從來沒有看過這種移動方式,直到又前進了一小段距離,麥維才聽見安全屋外有一群人正滿頭大汗的從安全屋裡面搬運出一具又一具金屬外殼的箱子,正往著一輛貨運卡車上面搬送。

「他們都是百獸園嗎?」西潔用非常細微的聲音問著

「他們…他們穿著鬆垮的衣服,蓬鬆、雜亂的頭髮…應該就是了,你想要幹什麼?」麥維心中有巨大的不安全感

「他們不能拿走箱子。」西潔雙眼掃視整個環境,大腦同時在快速運算

「箱子裡面有什麼?」麥維一聽見西潔沒有回應,四處張望才發現西潔已經不見蹤影

卡車前門有一個百獸園的男人正慵懶的抽著菸,後方有三個男人正接力將沉重的金屬箱搬上車,安全屋裡面還有數量不明的人數,但是被牆壁遮住,看不清楚。

西潔安靜且快速的前進,靠著卡車旁邊長高的芒草遮住身影,貼近地面的極低蹲姿伏進卡車車底,開始冷靜等待。

「喂!還沒好啊!」車頭的男子往後大聲吆喝

「這箱子有夠重!你如果有時間抱怨,還不快點把箱子都搬上去,快一點!」車後的男子滿身大汗,一口怨氣的怒罵著前方偷閒的男子

「不行啊!二哥盧里叫我在車頭看守,不然我也很想流個汗!」車頭的男子彈了手中的菸灰,嘴裡說著風涼話

「你就不要遇到『食人鬼』搶劫!第一時間死的就是你!」

「哈哈哈!『食人鬼』都是一群怕死的膽小鬼!我讓他們先開槍也可以打死他們!」

「好了,最後一箱了,我們兩個先去屋裡看二哥盧里還有找到什麼,你留下來和那個愛說大話的人一起看著箱子。」

「好…呼…呼,這些箱子有夠重,我的確需要休息一下。」

西潔趁車後的三人離開兩人後,小心翼翼的從貨運卡車的側面翻進去,打開其中一個箱子,在豔紅色的防撞海綿中間,是一把沉重的全新霰彈槍,西潔拿起來有些沉重,她將霰彈槍夾在腋下,小心四處張望…現在她還缺乏一樣東西。

「喂!妳在幹什麼!」車後的男人大喊,他不經意地回頭看見正在卡車上翻找的西潔

西潔右手將槍往上一端,槍管架在手肘上,用肩膀緊實的肌肉抵著槍柄,西潔知道這種槍的後坐力很強大,她如果姿勢不正確,很可能開不了第二槍,最重要的是…槍裡一定要有子彈。

「哇靠!」男人大叫一聲,雙手反射的舉起擋在前方

喀!

平淡的金屬敲擊聲,槍室沒有子彈。

「喔哇!」男人被西潔扣扳機的行為嚇得跌坐在地

西潔立刻往前一衝,將霰彈槍像金屬球棒一樣的揮擊出去。

「雙眼一定要緊盯獵物。」西潔的腦海不斷複誦著這個戰鬥用的口訣「只有雙眼緊盯獵物,才不會失手」

西潔精準的擊中男人的太陽穴,在失去平衡的後倒中,男人根本沒辦法躲開西潔的揮擊,被一棒敲暈。

「後面在吵什麼。」前面抽菸的男人叼著菸往卡車後方走

西潔迅速爬回卡車,等到抽菸的男人經過後,翻過卡車的護欄,從男人頭殼頂上一敲,男人痛得蹲下,劇烈的衝擊讓他不斷咳嗽。

西潔見男人還沒暈倒,就往太陽穴再補上一棒,奪去男人的意識。

解決完兩個人後,西潔知道他們只是暫時昏倒,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站起來,她必須快點找到彈藥才能擁有絕對的壓制力。

「喂!我們的人倒了!」

安全屋的兩個男人將手上的瓶裝飲料往旁邊一丟,大步往卡車靠近,西潔終於找到裝著子彈的箱子,她往旁邊一推,試著找到符合手上這把槍口徑的子彈。

「哇靠!這女孩手中有槍!」百獸園的男人被西潔身上的霰彈槍嚇得停下動作

「快點…她槍裡面沒有子彈。」被扶起男人虛弱的說著

一聽見西潔的槍裡面沒有子彈,他們趕緊爬上卡車,西潔知道自己的槍沒有辦法威嚇他們,就抓起一把步槍子彈往車上一撒,跳上來的男人一急沒注意腳步,就因為踩到圓滾的彈藥失去平衡,西潔趁機大力一揮,男人及時穩住腳步,一手抓住西潔揮過來的霰彈槍。

「小孩子玩槍很危險喔!」百獸園的男人用蠻力搶過來,將西潔手中的霰彈槍往身後一丟

西潔瞬間失去武裝,雙眼仍惡狠狠地盯著對方,右腳往後一步,雙手架起擺出戰鬥姿態,即使面對數名百獸園的凶神惡煞,西潔仍想用格鬥技取勝。

「我要痛揍她一頓!」抽菸的男人終於起身,一站起來就大喊大叫要把西潔痛揍一頓

「喂,百獸園不准傷害小孩子。」車上的男人提醒

「我就是要揍她!她拿鐵棍往我的頭打過去!嗚…都流血了!」

「再怎麼說她都是小孩…」車上的男人緩頰著

車上的男人顧著和自己的同夥說話,沒有不注意西潔已經跳上金屬箱拉近距離。

西潔往對方下顎揮出一拳,男人靠著身體本能的瞬間反應向後傾,影響西潔的距離計算,讓西潔的這一拳沒有扎實擊中。男人右腳站穩腳步後,一掌打在西潔身上。

西潔嬌小的身體被揮出貨車外。

「哇,完了,這下太大力了,會得內傷的。」男人有些擔心

西潔站起來,往一旁吐了一口口水,這一掌很沉重,高強度的專注讓她的心臟劇烈跳動,她果然很喜歡這種熱血沸騰的搏鬥,她看著腳旁的東西,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她撿起剛才被丟到車外的霰彈槍,她另一隻手中握有車上最後一刻握在手心的兩顆子彈。

「喂…那個不會是…」百獸園的人們都感到了不妙

西潔將兩顆子彈塞入霰彈槍的槍室,在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上前時,將子彈上膛,並擺出了射擊的準備姿勢。

「聽話…把槍放下…」

「她只有兩顆子彈,她不可能傷害我們所有人!」

「我可不要當那個第一個被開槍的人!」

「全部都給我離開車子!」西潔冷酷的命令

「妳如果開槍我就殺了妳!」

「你給我閉嘴,不然我第一槍就殺了你。」西潔不理會,反威脅回去

「她不會開槍…她這種年紀不知道怎麼操作槍!」

「她會開槍,我很確定她會開槍,她剛剛就對我開了一槍!」

「全部給我後退!你們想吃子彈嗎!」西潔知道自己壓制住場面,大膽上前一步,百獸園的男人們就算心有存疑,也識相的跟著退後

「怎麼這麼吵。」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安全屋傳來,既使面對西潔的持槍威脅,這個男人的聲音還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二哥!二哥盧里!這個女的拿槍威脅我們!」

「什麼叫做『這個女的』,她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嗎?」盧里看了現在這個狀況,面露苦笑「你們如果覺得累就休息一下,但是用扮家家酒當作偷懶的藉口…」

「她槍裡有子彈啊!」

「有子彈就有子彈啊,你被射中自然會有診所治療你的。」盧里抖動他肥胖的身軀,不以為然的聳肩「我們對付『食人鬼』的時候,不也是我們人比他們的子彈多?怎麼遇到拿槍的是一個小女孩,你們就沒輒了?」

「你給我閉嘴!我會開槍!」西潔感覺她逐漸失去對場面的控制,心中產生了緊張

「我相信妳會。」盧里笑得很開心,他計算過距離,就算西潔對他開槍也造成不了傷害「但是你槍裡有多少子彈?4顆?3顆?2顆?妳就算殺得死一兩個人,但妳殺得死我們全部嗎?只要妳留下任何一個活人,那個人就會殺死妳,這就是我們百獸園做事的方式。」

「你少在那邊說風涼話!」西潔又往卡車靠近半步,但這次的威脅已經影響不了任何人

「這不是風涼話。」盧里一邊笑著,一邊繼續相勸「好啦,快趁現在還沒人受傷,把槍放下。」

「你們…你們不准拿走這裡的武器!」西潔提出了她的條件

「妳一個人要這麼多把槍幹什麼?」盧里的表情像是西潔提了一件愚蠢的要求「聽著…小女孩,我們百獸園白天要維持西城區的秩序,晚上還要對付會擄走流浪兒童的食人鬼…這些槍可以幫助我們抵擋食人鬼的攻擊,沒有百獸園,你們一個晚上就被食人鬼帶去吃了。」

「我從來就沒聽過什麼食人鬼,你們離開,大家都不會受傷。」西潔重申了她的條件

「盧里二哥!」麥維從一旁的草叢走出來,想試著化解現在的僵局「西潔是新來的孩子,她並不知道百獸園我們做的一切,希望您可以不要計較她的衝動!」

「哦…是麥維啊!」盧里看見麥維的出現,像是找到僵局的解藥一般開心,向麥維招著手「過來二哥這裡,西潔只是嚇壞了,我當然不會向她計較,我不會傷害任何孩子的。」

「不要過去!」西潔知道麥維會導致現在的僵局加速崩解,急忙叫了一聲

「西潔,我覺得妳應該把槍放下好好談談。」麥維沒有理會西潔的警告,站在了盧里的旁邊

「蹲下。」盧里命令著麥維

「啊?」麥維有點混亂

碰。

盧里往前面的土地開了一槍。

「我說蹲下。」盧里再一次的命令,這次他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和譪可親,而是一種冷血無情的殺意

麥維現在才注意到盧里正握著一把手槍,而槍口正對準著自己的腦門,心中陷入一片混亂,但面對死亡的恐懼讓他服從的蹲了下來。

「你…」西潔知道她手上的霰彈槍沒辦法擊中盧里,即使快速移動到射擊範圍,麥維也會被盧里當作盾牌,現在的她只能焦急的站著

「小女孩,把槍放下。」盧里一改之前嘻笑的態度,表情十分嚴肅,甚至有些火氣

「盧里二哥,你說過…你說過…你不會傷害任何人的。」麥維發抖的抱著頭,雙腿不斷發抖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盧里大吼大叫,情緒逐漸失控「這是妳最後的機會,我大可殺了妳,把妳和麥維的屍體拿去餵給食人鬼!」

「停!」西潔掙扎了一下,將手舉起表示投降

「槍丟旁邊。」盧里命令著

西潔將霰彈槍往旁邊一丟,解除威脅的百獸園小心上前將霰彈槍撿起來,西潔悔恨的低下頭,憤怒的咬著牙,盧里看見霰彈槍被移開後才將手槍收回去。

「二哥!這個小女孩剛才可狠狠的打了我們一頓!」一位側臉流著血的百獸園男子憤怒的叫了一聲

「哇,你怎麼傷成這樣!」盧里看著怒氣沖沖的小夥子,嘲笑般的關心傷勢,盧里點點頭「好吧,但只能一拳。」

「謝謝二哥!」

被西潔揮了一棒的男人,將自己的怒氣集中在一拳打在西潔的腹部上,毫無防備的巨大衝擊讓西潔弓起了身子,內臟因為擠壓全部碰撞在一起,一股溫熱從喉嚨湧洩而出,西潔將今天早上吃的玉米蛋餅全部吐了出來。

「哈…哈…哈…」西潔扶著自己的肚子,目光仍兇狠地盯著,身體因為疼痛而止不住地發抖,盡力調整著呼吸,試著轉移疼痛的注意力

男人提腿還想踩上一腳,立刻被盧里喝聲制止。

「一拳就夠了。」盧里斥責著說「我們百獸園不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情,一拳就達到教育的目的了,你再多踢一腳,踢出傷口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男人帶著洩憤後的爽快退開了

「從今天開始,這座『安全屋』就歸百獸園管了,你們就把西潔帶進『西城避難所』一起混吧。」盧里大發慈悲的驅趕麥維「西潔打人的事情我們百獸園就不計較了。」

盧里用手指命令麥維將逐漸失去意識的西潔抬走,在西潔失去意識之前,她看見躲藏在遠方草叢裡的麥巴力緩緩走出來。麥巴力和麥維兩個人肩起西潔的手臂,將她帶著遠離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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