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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自救】02

      [陰雨綿綿,人群穿著黑衣撐著黑傘,一片哭聲。

      松田陣平臉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墓碑,沒有哭鬧,沒有言語。

      如果忽略他如同一片死水的黑眸的話。

      高橋警官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道:"我給你放了一個月的假,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

      松田陣平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高橋警官見狀也沒有罵他的不禮貌,而是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松田他沒事吧⋯⋯"小島警官擔憂說道。

      "你想想他三年前的結局就知道有沒有事了。"長尾警官涼涼的說。

      然後小島就閉嘴了。

      "喂,長尾。"高橋警告道。

      長尾警官:"⋯⋯抱歉。"

      降谷零看著銀幕裡的墓碑,眼神晦暗不明,雙手不自覺緊抓著伏手。

      萩原千速剛剛直面了一次弟弟的死亡,現在臉色與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所幸她的男友就在她旁邊,無聲安慰著她。

      [影片裡萩原千速來到松田陣平身邊說了許多話,但松田陣平一樣沒有什麼反應。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在眾人散去後,過了許久,松田陣平才好似回過神來,抬起久站未動而有些僵硬的腿慢步回宿舍。

      他拿出手機,打開那熟悉的聯絡人傳了封訊息。

      「剛參加完你的葬禮,千速姐對我說了一堆話,我想說她的臉色可比我還難看。」

      按下發送後,他收起手機後發呆了一下,又出了門。

      途中經過一家便利店,松田陣平走了進去問店員要了一包菸。

      店員聞言搖頭說沒有後,松田陣平便換了一家。]

      看著影片中的男人換了一家又一家的便利店,只為找包菸,佐藤不禁面露疑惑:"他這是在幹什麼?"

      "是在找萩原常抽的那包菸吧。"一位爆處組的警官說道:"話說回來,松田那傢伙原本是不抽菸的。"

      "不抽菸⋯⋯"搜查課的人們面露詫異,因為他們認識松田的時候已經是個時不時抽菸的人了。

      [終於在一家找到了自己要的香菸,松田陣平買了一包走回宿舍。

      在房間裡,他愣愣地看著桌上的那包菸。

      過了一會兒,他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拿起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

      不出意外的被嗆到咳嗽。]

      降谷零看著被菸嗆到的同期勾起嘴角,但又有些遺憾,因為不能拿這個去嘲笑他了。

      "居然真的不會抽啊⋯⋯"千葉警官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睜大眼睛。

      爆處組的人們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松田陣平休息了一個星期後就回到工作崗位了。

      高橋警官原本還要再勸,卻被松田陣平拒絕了。

      "沒必要,我沒那麼脆弱。"松田陣平語氣慵懶,如同平時一樣:"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保證不會影響到日常工作。"

      "上個星期我處理了下那傢伙遺留下來的問題,之前的外租申請取消吧,我打算繼續著宿舍這邊。他的東西我也整理好了,已經打包寄回他家了。"

      "我並不想浪費時間,那個炸彈犯還沒被抓住不是嗎?"

      高橋警官無可奈何,只得說:"那你只要一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趕緊休息,不要逞強,明白嗎?"

      "嗯,我明白。"松田陣平點頭答應,隨後道:"對了,我想轉到搜查課那邊——"

      "不可以。"高橋警官嚴詞拒絕。

      "嘖,果然不行嗎⋯⋯"松田陣平喃喃自語,又道:"那我要借檔案櫃的鑰匙,這總可以了吧?"]

      "啊⋯⋯是從這時候開始啊⋯⋯"爆處組的警員感嘆道。

      "什麼?"旁人不明所以。

      "就是從這時候開始起的變化啊,這一身黑衣。"

      聽到對方的解釋,那原本還在疑惑的旁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一身黑衣服是這種涵義⋯⋯我一直以為是為了裝酷呢⋯⋯"

      隨後影片便是一段又一段不同的時間點,慢慢往後。

      他們看見了一開始還會因為沒收到回覆而愕然的男人逐漸不再等著回覆,只剩下他自己單方面的陳述。

      每次出外勤下意識打電話的這個動作也逐漸消失,原本不沾菸酒的他逐漸對它們成癮。

      當初還說黑色很無趣的青年,如今每天都穿著一身黑衣。

      原本暴躁的脾氣逐漸收斂,一開始對誰都是一副臭臉的他也學會掛上微笑。

      每天夜晚不斷在檔案室裡重複聽著某段錄音,不斷翻閱大量的資料,以及四年來不間斷的調職申請。

      唯一不變得是那傲慢又目中無人的欠揍態度。

      表面平靜無波,內心波瀾萬丈——說的就是松田陣平這個人吧。

      影院裡每個人都清楚的意識到松田陣平這四年的沈重。

      最後看到影片上的簡訊,眾人的心沉了下來。

      「馬上,就可以給你復仇了。那天的約定,說好了的。」

      他們看著影片裡簡訊的時間,是松田陣平殉職的前一晚。

      萩原千速閉起眼睛,無力道:"這個笨蛋。"

      [警視廳總局。

      松田陣平翹著二郎腿,嘴叼著香菸懶散的看著報紙。

      佐藤警官大力一拍桌子質問道:"你不去?這是什麼意思?!"

      站在一旁的高木警官和千葉警官皆不贊同地看著松田陣平。

      "不是我不去,而是我一定要在這裡等傳真。"松田陣平漫不經心地說著:"不過是派出所送個有嫌疑的老頭到這來,我想你們應該應付的了吧?"

      佐藤警官:"話不能這麼說啊!"

      松田陣平:"我都聽說了,每年的1月6號總局就會收到那玩意不是嗎?"

      聞言,佐藤警官愣了愣道:"從三年前開始,總局每到這一天都會收到一張傳真,上面寫了大大的阿拉伯數字,純粹只是惡作劇罷了。"

      "三年前是三,兩年前是二,一年前是一。"松田陣平勾著微笑:"依我的推斷,這肯定是哪個爆破狂在倒數。"

      而且一定跟四年前的那個爆炸有關。

      松田陣平續道:"他想要採取行動,一定會選在今天。"

      這時,白鳥警官走了進來,對目暮警官道:"警官,今天又收到一封怪傳真了。"

      奇怪的是,這次的傳真不是數字,而是一封莫名奇妙的圓桌武士。

      松田陣平聽完直接熄滅了菸頭,起身拿起工具箱就走。

      佐藤警官注意到身後的動靜連忙道:"松田,你要去哪裡?"

      "你們還不懂嗎?"松田陣平轉頭道:"圓桌武士都已經說了,他們會空下72號的座位等著我們過去。"

      "要說哪裡有72個座位的圓桌,就只有杯戶商場那個日本最大的摩天輪了。"]

      "他的推理很好啊⋯⋯"小島警官感嘆道。

      "這傢伙能力很強,就是脾氣太臭了。"高橋警官搖頭道。

      "之前有很多人都說我很像松田前輩,但是我不覺得啊?"高木涉疑惑道。

      "你那一股往前衝的蠻勁很像他。"萩原千速說道。

      "我那個同期有一句名言,他的人生只有踩油門加速。"降谷零回憶著當年說道。

      [到了摩天輪後,松田陣平沒有停留,快步走到摩天輪下方,打開72號車門半蹲下來查看情況。

      似乎看到了什麼,表情嚴肅起來,對後面來的警察們說:"別過來!"

      他轉頭揚著嘴角道:"雖然圓桌武士不在這裡,不過我在座椅下面發現了炸彈。"語畢,松田陣平就要往裡頭一鑽。

      "松田,你別上去。"佐藤警官上前阻止。

      "沒事的,像這種事啊——"松田陣平拿下墨鏡,露出他清澈的雙眸,回眸自信微笑道:"還是交給專業的來吧。"說完,他便關上車門。

      松田陣平半跪下來,快速的拆掉座椅下的鐵欄杆,露出裡面的炸彈,勾起嘴角。

      他小心地剪掉炸彈的線,用袖子擦了擦汗後,繼續拆解。

      時間一滴一滴流逝,人群裡突然有個人詭異一笑,按下一個按鈕讓摩天輪停止運轉。]

      "啊!是那個炸彈犯!"佐藤美和子看見銀幕上的人,目欲噴火。

      萩原千速也憎惡的看著銀幕上的人。

      降谷零的臉色沉了下來,定定地看著那個炸彈犯。

      等出去後⋯⋯每天都派個人檢查一下,不要再讓他有越獄的機會了。

      ["這下事情麻煩了。"雖然這麼說著,松田陣平的嘴角依舊沒有落下。

      突然一陣鈴響,他接了起來。

      "喂喂,松田警官,你還好吧?"佐藤警官的聲音自電話另一頭傳來。

      "還好,不過剛才那場震動啟動了個非常危險的開關。"

      接著,松田陣平便解釋了水銀汞柱的危險性。

      之後佐藤便擔憂焦急了起來,松田陣平則不屑道:"哼!這麼簡單的裝置,我只要——"

      話語停在口中,松田陣平看著炸彈上閃過的跑馬燈唸了出來:"這位警察真是勇氣可嘉,我實在不得不讚美你這份勇氣。"

      佐藤警官:"等等,你在說什麼啊?!"

      "我會暗示你另一個比這更大的煙火在哪裡,爆炸前三秒鐘你就會看到我的提示,先預祝你成功。"松田陣平眼神平靜,笑道:"對不起啊,我的電池快用完了,就不說啦。"

      "等等!松田!松田!"]

      "這傢伙⋯⋯明明說好抓到歹徒就立馬回來的⋯⋯"高橋警官看著那臭脾氣的部下。

      "真不愧是那一屆的刺頭啊。"鬼冢八藏看著自己的學生。

      還是那麼不服管教啊。

      "那個可惡的炸彈犯⋯⋯"佐藤美和子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摩天輪裡,松田陣平點燃香菸,懶散地靠坐下來,瞥了一眼旁邊的禁菸標誌,微笑道:"今天例外,我就暫時視而不見了。"

      倒計時只剩九秒,松田陣平穩穩地拿起手機,沒有絲毫害怕死亡的顫抖,一臉平靜。

      在提示出來後,松田陣平快速得出答案並飛快的按下按鍵,然後發送。

      抱歉啊,萩原,看來我沒有辦法實現承諾了。

      "砰———"炸彈爆炸,鐵片飛落,屍骨無存。]

      眾人寂靜無聲,依然沈浸在剛才的畫面。

      在炸彈爆炸時,松田陣平那一臉坦然赴死的微笑。

      "這個混蛋⋯⋯"萩原千速不禁落下淚來:"哪有人面帶笑容接受死亡的啊⋯⋯"

      既然你都做出承諾了,想想別的辦法啊!卷毛混蛋!降谷零將臉埋在雙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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