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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臺北的天空

     

      「終點站台北已經到了,下車前請注意您隨身的行李,台鐵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到台北了?

      等人潮逐漸散去後,我將背包重新背起,再緩緩地步下火車,走向月台、出站。

      台北的天空已然陌生。

      也許它沒有變,而是我離開得太久,才會忘記它的容顏。

      走到公共電話前,我撥下那最熟悉的號碼──

      「喂?」

      是男友小至深厚的嗓音。

      雖有陣子沒連絡,他的聲音依舊充滿磁性而有魅力。

      「小至,是我。」

      「是誰呀?」

      他怎會忘了我的聲音?

      也許我們真的太久沒連絡,以至於生疏了。

      「小至,我是小夢。」

      接著是一陣沈默,再來是輕微的咳嗽聲。

      「小至,你感冒了?」

      「我們分手吧!」

      他說的這麼直截了當,使我一愣。「什麼?」

      「我們分手吧,我要結婚了。」

      此時心頭猶如被扭緊的毛巾,跳動的頻率一擰又一擰,說不出是何種滋味。

      「小夢,妳沒事吧?」

      我強顏歡笑道:「你說我會有什麼事?」

      「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

      不,你什麼也不知道。

      「算你厲害。」

      即便眼眶已溢滿了淚水,我的嘴仍在倔強。

      「那就好,對了,帖子寄到妳家?」

      「……不用了。」

      我察覺聲音略帶哽咽後,立刻提高聲調:「我下個月開始就不在台灣,所以不用了!」

      「那妳現在在哪裡?」

      「高雄。」幾乎是不假思索,謊言便脫口而出。

      「長途電話很貴,我先掛了,拜。」

      小至果然說到做到。

      放下話筒,瞳中沁起一層朦朧的水霧,但茫然的不只是視線,還有心。

      現在該去哪兒?

      向時刻表投去一瞥,等會有南下的自強號。

      乾脆再度踏上流浪的行程吧。

      「小夢。」

      驀地,肩上被拍了一下。

      「死小夢,妳耳聾啦?」

      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女子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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