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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男人,你引起我的興趣了-2

      自此,社區的居民們放下了戒心,寧靜咖啡館也終於迎來了客人,並且因為店長兇惡的臉所維持咖啡館靜謐的品質,以及優良的好咖啡,在咖啡界中打出了名號,真真正正地成為了社區的一部分,也是居民們休閒時最愛的去處。

      但嚴靖與周書瑜卻一直維持著老闆與客人的疏遠關係,每天重複著點餐結帳的對話,從未多說過一句。嚴靖對這個咖啡館的第一個客人,不曾另眼相待。

      因為嚴靖看第一眼就知道,周書瑜不是他的菜,這個人不對他的胃口。

      身材高挑卻偏瘦,長相斯文白淨,明明有一副好相貌,穿著打扮卻無趣到了極點,白襯衫西裝褲,扣子嚴嚴實實,一顆都不落下,就連領帶都是呆板的深藍、咖啡純色系。嚴靖賣了他幾個月的咖啡,還沒看過他穿過一件T-shirt、牛仔褲,甚至領帶都不曾看過一條花樣的!

      道貌岸然的小古板,禁慾制服控的最愛。嚴靖暗自對周書瑜下了註解。

      從個性來看,是嚴靖最不擅長打交道的優等生類型;從外表來看,嚴靖葷素不忌,但欣賞的偏向是肥乳豐臀的女人和魁梧壯碩的男人,周書瑜顯然太過瘦弱。在嚴靖的好感評分表上,周書瑜只有因為「喜歡我煮的咖啡,有品味」加了十分,但咖啡館的熟客幾乎人人都有這十分,還真不算什麼。

      所以當嚴靖融入社區,和一票男人們勾肩搭背,喝酒談天時,他和周書瑜還是如陌生人,客套而疏離。

      會逐漸注意這個人,並且觀察他變成嚴靖生活中的一大樂趣,是由於嚴靖發現了周書瑜假日常常會帶不同的女生來喝咖啡。

      人還是一本正經的小古板樣,肩背筆直,端正嚴肅如冰雪凜冽,而那緊扣至喉結的襯衫領口,半露出白皙的脖頸,竟流露出若有似無的誘惑味道。

      明明就不是個招蜂引蝶的類型,但這幾個禮拜,帶來喝咖啡的女生都不重樣的。

      嚴靖不免好奇打聽。

      「小王……」

      「不要叫我小王!」自從「小王」變成「客兄」的代名詞,已背負水電工罪孽的王小明嚴禁任何人如此稱呼他。

      「   小明……」

      「不要叫我小明!」在「小王」之前,因為一個常常出車禍的「小明」,王小明也嚴禁所有人這樣稱呼他。

      「他媽的老王家的明明!滿意了嗎!」

      王小明嘟噥了幾句,在嚴靖一巴掌呼過來之前忙道:「滿意滿意,有話快說。」

      嚴靖送了他一個大白眼,「老王家的明明,你們家樓上那個最近轉性了?換女朋友像在換衣服一樣。」

      王小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哪個?」

      嚴靖往周書瑜的方向呶呶嘴。今天周書瑜帶來的女伴是個嬌小清秀的女生,和上回明媚俏麗的又是不同風情。

      「你說周醫生啊。」王小明恍然大悟,隨即一副八卦的樣子湊近嚴靖,小小聲地說:「你可別說是我說的,我聽說,周醫生最近休假都排滿了相親,有意思要在今年內就結婚。」

      嚴靖再度白他一眼,「相親就相親,做什麼神神祕秘的樣子,無聊!」

      「噓噓噓。」王小明慌忙地示意他禁聲,賊兮兮地左右看了看,然後說:「你不知道,周醫生今年才二十三歲,從來沒交過女朋友,家裡父母又不曾催促,他幹嘛那麼想不開老早就跳進婚姻墳墓裡?」

      嚴靖也被勾起好奇心了,「你的意思是……」

      「這裡面絕對有鬼!」王小明斬釘截鐵地說。

      「什麼鬼?」

      「不是我要詆毀周醫生,你看,周醫生長得如此美貌,會讀書,個性好,還有一份體面收入又好的工作,照理說早該有女朋友的吧。然而周醫生不但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求學期間也從來沒有對異性表示過興趣……」

      嚴靖打斷他,「你怎麼知道他對異性沒興趣?」

      王小明斜睨過去,「周醫生他媽告訴我老婆的,行吧!」

      有消息來源跩啊!為了聽八卦,嚴靖不得不忍受王小明得意洋洋的嘴臉。

      「告訴你,周醫生的異狀不僅於此,一個對異性從來不多看一眼,也不曾流露出想要找女朋友慾望的年輕人,突然之間緊鑼密鼓地安排了相親,要求女方條件是聽話、乖巧、孝順、顧家,長相身材全不論,見面三次就求婚,前幾個相親對象都給嚇跑了。你說周醫生又不是女的懷孕想趕快抓個人結婚,這麼心急是為啥?」

      「為啥?」嚴靖非常捧場地問。

      王小明又湊近了嚴靖一些,將聲音壓到最低,「周媽媽懷疑她兒子可能是同性戀……」

      嚴靖詫異地大叫出聲:「你說他是唔唔唔唔……」

      「叫那麼大聲幹嘛,要死了你!」

      王小明眼明手快地摀住嚴靖的嘴巴,已嚇出一身冷汗。咖啡館中被驚擾的客人紛紛側目,有幾個熟客直接問他們在搞什麼鬼,王小明只能哈哈地打馬虎。

      嚴靖倒不管那麼多,扯下王小明的手,半信半疑地問:「你說真的還假的?」

      「無風不起浪啊!」王小明說:「就不說別的,這幾個月以來,周醫生都是借你這地方相親,你就沒看出異樣?」

      「你這麼一說……」

      嚴靖摩娑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周書瑜幾次相親都在寧靜咖啡館,由這點看來他是一個不喜歡變動的人。剛開始嚴靖沒多注意──因為周書瑜不是他的菜嘛。但第二次、第三次……即使從特警單位退下了,嚴靖也沒有放鬆警覺敏銳的觀察力,他自然留意到周書瑜不同以往的表現。

      且說來好笑,就算兩三個禮拜換一個女孩子,刻板的周醫生還是非常不擅長和女生相處,偏偏他帶來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豪放。

      不是說特別挑選聽話、乖巧的類型嗎?那介紹人是誰,該去配副老花眼鏡了!

      嚴靖就看過周書瑜被不同的女孩子碰手、偷親,反應就像個被調戲的小媳婦,只會一味地皺眉、退縮。有次大概是沒打聽清楚,約了個外表清秀端莊,實際上卻是色膽賊大的女生,主動地貼坐在周書瑜的旁邊,還不斷對他上下其手,周書瑜往旁挪一些,她便跟著挪一些,最後硬生生將手足無措的周大醫生擠得從椅子上跌下來!這還沒完,眼見那女生就要假裝跟著跌在周書瑜身上──嚴靖還沒看過斯斯文文的周書瑜能有那麼快的動作!一瞬間從地板上跳起來,都能比上他們特警的身手了,不顧女生跌倒嬌氣的呼聲,說了句對不起就落荒而逃衝出大門。

      真的是落荒而逃,甚至都沒來得及結帳,像是被鬼追一樣,那表情那反應說多驚恐就有多驚恐。

      嚴靖笑得直撓牆,一個大男人像隻貓樣抓抓撓撓,還笑得那麼猥瑣,引來側目無數。

      咖啡館的青春痘小弟:「老大,你吃錯藥了?」

      嚴靖的回答是一腳踹向他屁股,小弟頓時臉朝下屁股朝上啃了滿嘴土。

      直到現在,嚴靖想起還是狂笑個不停,他將此事告訴了王小明,隨即兩個粗獷的大男人噗哧噗哧地滿臉春心蕩漾。

      青春痘小弟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家老闆和變態只有一線之隔,和一個變態是不需要多計較的。

      「這就對了!」王小明裝深沉地說:「根據我的推測,周醫生大抵是想要透過結婚隱瞞住他真實的性向,才會不在乎長相不在乎身材,只要求女方乖巧顧家,這不是想要一個可以操控的老婆是什麼?」

      嚴靖倒沒這麼武斷,他自認還有幾分看人的本事,「不至於吧,這小子看起來不像這麼壞的人。」

      王小明:「這你就不懂了,看人不能看表面!想你老嚴當年還不是被誤會是開『摸摸茶』的黑社會老大?」他當年可是有跪主機板的切身之痛!就算外表看起來再正常,都要往陰謀論去想──雖然最後證明了外表正常裡面也是正常的,但他主機板還是跪了啊啊啊!

      嚴靖大為贊同:「你說得對!想我這麼英明神武、善良正直的大好青年都被想得如此不堪,就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他怒目而視,「等等,你說我外表看起來像是開『摸摸茶』的黑社會老大?」

      「這不是重點……」

      嚴靖才不管這是不是重點,他很爽快地一拳K了下去。

      挨了一拳的王小明淚眼汪汪地交代:「總之,這八卦你可別跟人說啊,是你我才講的,被我老婆知道我就慘了!」

      嚴靖卻越想越不對,或許是良心發現了吧,又或許他對這個第一個走進寧靜咖啡館、長得好看的年輕人有些好感,他是不愛管閒事,但他怎麼能看著一個大好青年往錯路上走,平白耽誤一個女子的一生呢?

      他在王小明恐慌的眼神中,大步走向周書瑜那桌,咖啡館的客人都被他強烈的氣勢給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都隨著他移動。

      王小明已經不忍卒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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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章斷哪裡都不對,就一次放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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