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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反抗

一早就到公司,廖修汎可是做好事前準備來暫代一課課長這個職位,在前一晚他可沒閒著,下班前他特地到了人事部去調閱所有課員的相關資料,好讓自己可以好好掌握他們的狀況,他必須了解既然他們號稱精英,那到底又是為什麼會搞成現在這一個慘況?

他不確定自己可以做得多好,但既然是小祐的請託他就一定要全力以赴,縱使過程會有多辛苦。

「…門是上鎖的…」沒想到一開始就卡在這關,他竟然連辦公室的門都進不去。

「什麼!備份鑰匙昨天被拿走了!」到了警衛室聽到這個消息真是讓廖修汎不敢相信。

有人在搞他!他很清楚!

一直到了接近8點的時刻還是沒有半個課員出現,這可讓廖修汎快沉不住氣了,雙手環抱著胸的他靠在牆邊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眼前的這種狀況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那個華奕緯是跟他槓上了吧!

廖修汎很清楚全部的課員敢這樣做絕對是受了他的唆使,只是沒想到他會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課…課長…」

突然有人小聲的叫了廖修汎,他尋聲望去才發現一個瘦小身影:「你是…文洋?」。

林文洋是廖修汎在所有課員資料中,少數幾個讓他覺得印象良好的其中一位,雖然他也是一課的成員,但似乎沒有受到他們不良的影響,至少都維持水準以上的記錄,而且記憶中在他這幾個月裡接過的爛攤子裡,幾乎沒見過這個名字。

「是…課長,我是文洋,您真是好腦力,竟然會知道我是誰。」

顯然廖修汎叫得出他的名字,讓林文洋有些驚訝。

「呵!要當你們一課的課長,我勢必要好好了解我所有課員,不是嗎。」廖修汎露出淺淺的笑容:「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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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眼就到10點多,華奕偉才在此時領著ㄧ群人走進辦公室,他當然是故意的,他要讓廖修汎那小子知道,誰才是一課的老大!

「哧!沒鑰匙還進得來啊!」華奕偉在一旁的沙發椅慵懶的坐了下來:「去吧!你們去作自己的事吧!」甩了甩頭,剛在KTV跟大夥歡唱快兩個小時,他全身都不禁痠痛起來。

「課…副課長…!」

「怎麼辦?副…課…課長…!」

「課長…課長…」

「…!」「…!」

沒一會,大夥拿著ㄧ張張的單子就全往華奕偉那奔去,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怎麼啦?」他皺起眉頭看著大夥拿給他的單張,驚訝說不上話,他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竟然也發現一樣的『離職單』!

二話不說,華奕偉便怒氣沖沖的衝進廖修汎的辦公事裡去。

「你是憑什麼叫我們走人!你算什麼東西啊你!你有權利嗎!你有權利嗎!……」華奕緯不滿的向廖修汎大聲咆嘯著,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全被滿腔的怒氣取代。

「憑什麼,憑我手上的這些人事命令。」廖修汎冷淡的回應氣到快發狂華奕緯,甚至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自顧自的辦著公事。

「媽的!你囂張什麼!」氣不過的華奕緯一把抓起廖修汎的衣領,另一手狠狠的出拳朝他臉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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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執行長答應我可以下這一道人事命令,否則這代理課長的位置我就不幹了,工作我也會辭了…』

好不容易結束冗長卻重要的決策會議,吳祐之坐在辦公室沉思,腦袋不時浮現那個新來的小伙子廖修汎的話。

老實說,要不是顏廷大力推舉,吳祐之真的會覺得廖修汎只是一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毛燥小子:「竟然會那麼大膽!」他搖了搖頭笑著,不過對於自己會答應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這道人事命令可是把一課大部分的人都給辭退了。

「叩!叩!」

「執行長,我是顏廷。」

「進來吧!結果如何呢?」一整個早上,吳祐之都在牽掛這個事件的發展。

「大部分人都投降了,畢竟連你都給修汎當靠山,大家就不敢太小看他了,不過還有一些頑強的人,所以就真的照計畫把他們給辭退,只是……。」顏廷臉色有些凝重。

「怎麼?是奕緯嗎?」看顏廷欲言又止的模樣,吳祐之多少猜得出來。

在他以前的印象中,奕緯一直是謙和有禮的孩子,他實在不解到底是什麼因素讓他變成現在這種無法無天的樣子。

「嗯!他很不服氣,還動手打了廖修汎…」剛接到衝突發生的消息時,顏廷真的是很驚訝。

「什麼!」聽到這種事,吳祐之實在難以置信:「那…他還好吧?」

「嗯!已經去醫院作處理了,只是執行長,還有件事我不曉得該不該說。」顏廷又開始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說好。

「你說吧!」看著顏廷的模樣,吳祐之大概明白他要說的會是多麼嚴肅的事。

「好…」既然執行長都同意他說了,顏廷也就很不客氣的說出他的想法:「是關於華奕緯的事,他也是頑強的人之一,我想應該也是要比照大家的規則把他辭退吧?雖然我知道他是夫人的堂弟,但是我認為以他的行為和態度對公司實在是有很大的殺傷力,不但會搶別課的功勞,還會帶人集體翹班,現在更打傷人,這樣的行為舉止我真的覺得他不適任我們公司,我可以連他一併處理嗎?」

「…再給他一個機會試試吧…」吳祐之輕嘆了口氣,他明白現在的局面真的是被奕緯搞的越來越難看:「是我太疏忽他也太過相信這孩子,我會找時間找他談談的。」

「是…」會聽到這個答案,顏廷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只是讓他對公司的未來多了分憂慮。

「那個廖修汎回來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再去看看他吧!」吳祐之婉轉的下了逐客令,拿手邊的公文開始ㄧㄧ批閱。

「是…那執行長你忙,我先離開了。」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結果,顏廷只好識相的告退。

「抱歉,顏廷,你說的我都明白…」在顏廷走出去的那一刻,吳祐之露出充滿歉意望著顏廷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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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八蛋下手真狠…」

從醫院縫了幾針回到公司的廖修汎,額頭上的傷真是痛的讓他忍不住多咒罵幾句那個始作俑者。

「課長,您還好吧?」

「對啊對阿!課長您沒事吧?」

「來來,課長您這邊坐,流那那麼多血,頭一定很暈吧。」

「是啊!是阿!快坐下快坐下。」

『這些傢伙見風轉舵得真快…』

沒想到一進門就有那麼大的排場在等著他,廖修汎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雖然他很不屑這些人拍馬屁的嘴臉,但至少他降服了他們,雖然『妖氣』還在。

「不用了,從醫院回來好多了,你們趕快去做事吧!記得把計畫表跟進度表整理好交給我,不准拖,要準時交上來。」

「是…是…」

見沒甜頭嘗的一群人,在廖修汎冷冷的命令下也就一哄而散,趕緊去完成他交給他們的任務。

「真是受不了…」廖修汎無奈的搖了搖頭,再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下去,他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了,尤其那種虛偽的假情假意真的讓他覺得很噁心:「文洋?怎麼了嗎?」那群人走後,廖修汎才發現了一直站在旁邊的他。

「課長,剛有接到顏總的電話,他要請您回來時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林文洋露出禮貌性的笑容告知原委。

「好,謝謝你啊文洋。」廖修汎也露出笑容,他走過林文洋身邊拍了拍他肩膀表示謝意。

課裡還有一個能讓他放心的人,他真的覺得是件很慶幸的事了。

「喂!顏總,我是廖修汎,您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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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ernity如以往一樣熱鬧,昏暗卻絢麗的燈光下,每個人都很享受在這裡的時光,因為在這裡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只管快樂就好。

「你還好吧?Lou!」看到一進來就癱在吧檯的廖修汎,Jack不禁一陣驚呼,趕緊停下手邊工作關心,這跟平常總是意氣風發的Lou實在差太多了。

「我快不行了,Jack…」廖修汎趴在吧檯,伸起一隻手左右搖晃,太累了,最近他真的覺得太累了,好像整個身體就快要不是自己的。

「怎麼啦?你都已經好幾天沒來我這裡,我還想說你是不是已經找到真愛,所以就都不來我這了呢!」邊調著酒的Jack邊開玩笑似的揶揄著廖修汎。

「就算找到真愛,我還是會來你這好嗎!」廖修汎抬起頭,白了Jack一眼。

「是…我相信…」看Lou的模樣真是讓Jack差點笑到岔了氣:「那到底是怎麼啦?怎麼一臉死魚樣,難不成…是跟你那個小祐有關?」

「是也不算是吧!」接過Jack的酒,廖修汎輕啄了一口:「我現在莫名其妙升了官,白天跟他接觸的機會變多了,不過很有趣的是,他認不得我。」想到這他就一陣苦笑。

『你好好休養幾天吧!我會好好補償奕緯對你所造成的傷害,有需要都可以跟我說沒關係。』

今天早上是他跟小祐在白天的第二次見面,小祐依然不曉得他是誰,那溫柔的笑臉就像對待一般人一樣,沒什麼不同。只是當親耳聽見小祐說出那句話時,他真的很想狠狠的賞他一拳,好打醒他的自以為是,可惜他目前也只能暫時吞下這口怨氣,畢竟這可是以下犯上的行為,實在太沒職場倫理了,想到這他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什麼啊!他竟然認不得你?」   開口的人是Eternity唯一會出現的女人-Cindy,也是Eternity的老闆娘,Jack名義上的妻子。

「好久不見啊!Cindy,妳還是那麼的漂亮。」

「你還是那麼會哄我開心啊!Lou。」Cindy彎下腰,一手佇著下巴在吧台上看著廖修汎微笑著:「不過,有什麼用啊!再漂亮對你們這群人根本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她站起身,雙手環抱搖了搖頭,顯得很無奈。

「我們不是重點吧!」

「Herbert!你今天來得比較晚喔!」Cindy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向王俞沅。

「是阿!剛剛面試完工作。」

「你去找工作?怎麼都沒跟我說一聲?」沒想到每次事事都會向自己報告的學弟,這次卻沒跟他說,這讓廖修汎有些意外。

「我總是要學會長大,是吧!」無視學長驚訝的反應,王俞沅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緩緩的吐出這句話。

「是嗎!好吧!那我以後不接受諮詢了。」廖修汎顯然有些不爽王俞沅的回應,他垮下臉托著下巴看向另為一邊。

看著鬧彆扭的學長,每一次都讓王俞沅覺得很可愛:「你才不是這種人…。」

「Herbert!」沒想到會被突然抱住,來不及反應的廖修汎用力架了個拐子才掙脫這個『登徒子』:「你…你最近有太多過份的踰矩行為了吧!別讓我一再的警告你…」努力整理一下衣著,他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雖然都是大男人,不過身形略顯單薄的廖修汎要掙脫比他高大許多的王俞沅,著實是費了不少力氣。

「如果你可以試著習慣,這就不是過分得踰矩行為了,不是嗎!」故意忽視學長的怒氣,王俞沅俊逸的臉上依然笑著。

「誰要習慣你啊!你這渾球!」看著不知檢討的王俞沅,廖修汎氣得狠狠的對他揮出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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