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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弱雞]羅漢·懷德視角

1964年,23歲的我離開了有身孕的妻子依茲娜,因為MAAG計劃,我收到了徵兵通知。沒錯,為了祖國的光榮,為了幫助別的國家改善民主,為了全人類的福祉!⋯⋯說實話還是有點怕,一點點而已。

還記得去年最強的M113都被擊潰了3輛,連中尉連長也被可惡的敵軍奪走性命。明明當時司令官就說他很有把握在聖誕節前就會贏得勝利的。唉⋯⋯區區一個小國民,是不可能扭轉自己命運的。

總之,我和剛成年但卻嬌小得跟13歲女孩一般的堂弟喬治·懷德一起離開了故鄉,和那身上流著與我同樣的血的喬治。

不知道是不是永久的離開呢?誰也想不到吧,就這樣子告別一切了。

是的,在這草地鷚北飛的季節,我倆離開了。

我會永遠記得依茲娜的,她動人的眼睛閃閃發亮著,就有如⋯⋯清澈的池塘⋯⋯旁那皮膚濕潤的蟾蜍一樣閃亮。

為什麼要說永遠記得呢?真觸霉頭,我一定會再見到她的!我的愛人,再會,我的愛人。會再會的。

對著心愛的妻子說:「放心,我愛妳,不過就是離開一下嘛!」

這麼輕鬆的話語,不知道到了那裡還說不說的出來?

雖然很緊張但是、

總之,我們以普通步兵支援戰隊的身分來到了這片陌生土地。緊張又令人害怕。

的確,這裡好恐怖。但我不會屈服的、到處都是受傷的人,甚至死掉的人。喬治看起來嚇壞了,可憐的孩子啊,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

我望著地上   ,腦袋裡只剩下不想死這個念頭。

首先我啊,必須保護好喬治。

我叫他暫時躲在那超矮的土堆後方,只看見他輕輕的顫抖並咕噥著「我絕對可以的說」之類的話。

坦克、步槍、手榴彈   。

地雷、霰彈鎗、轟炸機。

屍體、殘肢、傷兵。

簡直慘不忍睹啊,死了,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怎麼辦,到底怎麼辦   ⋯⋯

我我我我不行,必須振作起來,拯救世界!

我和喬治跪坐在微微隆起的土堆後面,腳下踩著泥濘。顫抖的手把槍托靠在肩上,有點腿軟到沒辦法站起來了⋯⋯都是因為我的軟弱⋯⋯⋯

看著剛認識的戰友一個個衝出去,再一個個倒下,好奇他們怎麼都那麼勇敢啊。

也許他們只是無法繼續承受更多的壓力,乾脆直接放棄罷了。

這種環境下,不瘋掉很難吧。

「不行!」我下定決心,世界需要我!

「喬治!我們也出去吧!不要當隻弱雞!」

「喔啦?叫誰弱雞啊?你才是弱雞!你全家除了我之外都是弱雞!」瘦弱的喬治吼到臉都漲紅了。

在槍林彈雨下   ,不這麼大聲,真的聽不清楚對方在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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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和喬治跨上土堆,抖著雙手毫無目標地到處掃射。

清楚的聽見喬治的病懨懨的笑著,他是不是壓力太大所以瘋了?

真是的啊⋯⋯

眼淚跟冷汗同時飆出來,不知道有沒有這種說法,但是我覺得我的腎上腺素也是快溢出來了。

左肩好像被子彈擦中了?沒關係的噢啊啊啊啊啊啊有點痛而已,才、才怪這才不痛我不可能就這樣放棄的啊!

我嘗試冷靜地將槍對準有動靜的地方。

從跨上土堆那刻算起的20秒,有如2小時那般長。什麼作戰計劃什麼的誰記得住啊。我有看到哪裡有一點風聲就開槍,這樣因為自己膽小而浪費彈藥待會一定會被隊友鄙視。

「啊啊!!!!」

喬治停止傻笑,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尖叫聲。

才發現我誤射至喬治的背,這下才真的好笑了。

喬治趴倒在土堆後方。我丟下槍跑過去查看他的傷勢,他的背部被開出了兩個小孔,鮮血濡濕了軍服。

那鮮紅如⋯如⋯⋯⋯血的顏色⋯⋯?

是否就和我心中無法釋放的悲壯和熱情一樣?

我居然沒保護好親愛的喬治,還傷了他。

啊、沒能保護好喬治,我真是個罪人呢。

「不要緊的   喬治   我我⋯⋯我就先⋯⋯」

「哼呵呵⋯」喬治笑著。

他果然瘋了,都什麼節骨眼還這樣傻笑。

這種環境下,不瘋掉很難吧?

弱雞就這樣昏過去了。我將他單手抱起,高舉過肩   。肩膀一陣陣痛,緊張到都忘記肩膀被掃射到了,還是換一邊肩膀扛好了。

男子漢身上就是該有些傷,才有辦法茁壯嘛。

世界的和平,就由我來守護吧!

抱著喬治的我再次跨出土牆,子彈穿梭在人與人之間,必須將喬治送到離醫療救護站較近的地方啊,

「子彈都由我來擋下吧!」

我真是帥呆了。扛著喬治   ,我的左腿莫名奇妙的又中了一槍。

阻撓我的傢伙,我會把你們摧毀的一點渣都不留!因為你們本來就連渣都不是!

「弱雞們,盡量瞄準我吧。」

奇怪的是,我沒再被擊中。這樣代表我肩上昏迷中的喬治一定狀況也不錯吧?

我偏了偏頭,望向趴在我肩上的喬治。

我我⋯⋯我的老耶穌基督啊他臉上怎麼都是血

不是把人舉越高越不容易被敵方發覺嗎?

我又搞錯了嗎?他受的傷比剛剛更多了啊!

不要瞄準士兵肩上的傷兵不是國際禮儀嘛?

你們這些沒品低賤的壞蛋會受天譴啊!

「哈哈哈哈哈⋯」

喬治被痛醒了啊。他表情扭曲,傻傻的笑著。喬治絕對是徹底的瘋了。

我想起去年過世也叫喬治的姨丈,死因是因為不忍心甘迺迪總統遭暗殺獨自死去,所以他也學著當次事件朝自己頭部開了兩槍?人民合法持槍真的是有夠危險的?我把姨丈的事說出來只是想證明全部叫喬治的人都是瘋子罷了。

血緩緩從喬治身上湧出,喬治並沒有停止傻笑,沒想到我親愛的堂弟喬治也要瘋了⋯⋯

喬治⋯⋯⋯

血順著喬治的臉淌下,在我衣領上暈開。

必須、帶他、到、軍急救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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