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再見

    卡卡西拿著《親熱天堂》走在路上。

    今天《親熱天堂》出最新一集了,他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不要走。

    他想起那時候說的話。

    那天在醫院,被綱手大人和鳴人通知有老朋友以後,他就一直想起這件事。

    真煩啊。

    「卡卡西,今天要比什麼?」凱突然出現,卡卡西眼中的煩躁一下消散。

    「這個嘛……,」卡卡西手放下巴,抬眸望向天空,假裝認真思考。「你想再比一次猜拳嗎?」他笑。

    「猜、猜拳?」又來。「不行!」

    「是啊,你看我這樣,大病初癒也不適合打鬥。」黑色的眸透著無辜,卡卡西攤手。

    藉口,凱一聽就知道。明明昨天才執行S級任務。

    凱四處觀察,決心要找出可以決鬥的東西。

    哎呀,看來是不想猜拳呢。卡卡西看出了凱的心思。

    「唉……」他正要開口。

    「姐姐你吃過一樂拉麵嗎?」鳴人響亮的聲音在凱背後不遠處響起。他開心的瞇著眼,振振有詞地說道:「這可是木葉最好吃的拉麵。妳離開這裡前有吃過嗎?」

 

  「有啦、有啦。」清冽的女聲。

    卡卡西呼吸一滯,視線越過阿凱。

    一樂拉麵店的門口站著一身橘衣的少年,身旁是一名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兩人都是金黃的髮,只是她的比他的多了幾縷橘色。她手抱胸前和鳴人講話,嘴上無奈,眼裡卻滿滿笑意。陽光明媚,照在她身上給他一種一切依舊的錯覺。

    到底多久,沒見過這道倩影了?

    「卡卡西,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凱擋在他眼前,一臉不滿。

    「喔、喔。」卡卡西回神看他,慵懶的語氣增添了幾分緊張。

    「你剛剛在分心什麼啊?」凱順著卡卡西方才的目光看去。「楓玥?」

    名字的主人身體一顫,轉眸看向呼喚她名字的人。

    凱,和站在他身後的卡卡西。

    三人的臉上都擺著驚訝。

    嘈雜聲彷彿遠去,只剩夏末的蟬鳴。

    她頓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明明回來就意味著會遇見,她自知無法逃避。

    驀地,她舉起一隻手,扯出笑容,道:「嗨?」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像是她一直都在那,像極了年少的她。

/

    「簌——。」沉默,詭異的沉默,整間店只有鳴人吸拉麵的聲音,連遲鈍的他都發覺不對勁。他只是想吃麵,只是剛好遇到楓玥姐,然後又剛好遇到卡卡西和濃眉老師,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來卡卡西老師真的玩弄過人家感情,現在羞愧地把臉都埋在書裡了。

    四人的順序由左到右依序是:卡卡西、凱、鳴人、楓。

    「我說,楓,妳什麼時候回來的?」凱小心翼翼的打破沉默,想緩和氣氛。

    「前天。」

    「這樣啊,那剛好跟綱手大人回來的時間一樣呢。」

    「嗯,就是跟綱手奶奶一起回來的。」鳴人嘴裡還有麵。

    「這樣啊。」凱說道,接著又轉向一旁的卡卡西,「卡卡西,楓玥回來了。」

    卡卡西沒有點任何東西,低頭看著《親熱天堂》。沉默半晌,道:「我沒瞎。」

    翻一頁書。

    鳴人的藍眸盯著他。

    「那妳接下來還要執行任務嗎?」凱又問楓玥,「木葉現在是非常時期,正缺人,前一陣村子被攻擊。」

    「嗯,我聽說了。」楓答,「看火影大人的安排吧。」她安靜看著杯中的水。

    令人不舒適的沉默。

    「欸對了,這幾年我跟卡卡西可是決鬥過好幾次,現在成績是……」阿凱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卡卡西闔起書的聲音。

    他走了。

    凱看看卡卡西空下的座位,又看看楓。

    他很努力要用自己的青春活力來打破尷尬啊……。

    「臭臉王。」她啜一口水,試圖藏住語氣間的酸澀。

/

   

    出了拉麵店的時候,已是黃昏。

    「我要回去了。」吃飽了的鳴人說道。

    「再見啦,楓。」凱說。「無論如何,我還是很開心妳回來了。」語落,他比了個讚。

    活力依舊呢,阿凱。

    「謝謝,再見。」她說。「啊,不對,該死!」

    「怎麼了?」原本要走的凱停下腳步。

    「我忘記找住的地方了。」

    「這樣啊,」凱一臉思索的表情,「不然妳去卡卡西家好了。」

    他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佳的好點子,卻見楓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他剛剛才一臉不爽的走掉欸。」

    「就順便去找他和好啊。」凱露出一白潔白的牙齒,再次比出一個讚。「快去解開青春的煩惱吧!」

    「……」一個剛被自己用便祕臉表達不爽的人在晚上跑到自己家說「欸我來跟你和好啦,順便借我住一晚吧」。

    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可靠啊?

    「吶,姐,」鳴人突然出聲,原來他還沒走。「我這邊可以給你住。」

    現在換凱的臉色不好看了。他一臉嫌棄地看著鳴人,覺得這小子怎麼不懂他的用心良苦。

    楓讀出了凱的表情,無奈的覺得這個人怎麼沒變,以為一股青春熱血直白可以解決所有事。

    鳴人看不懂,所以擺出了一張大便臉。

/

   

    「啊啊不好意思,比較亂一點啊。」鳴人撓著黃色的短髮,笑著說道。

    一進房間,數件衣服散亂在地上,吃過的碗有的堆在水槽還沒洗,有的則是直接放在地上,索性不收。

    楓看看鳴人,再想想自己印象中的水門老師。兩人真是父子嗎?

    她很順手地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摺好。

    「啊啊,妳不用幫我摺衣服!」鳴人不好意思地搔搔臉。

    「沒事。」楓擺擺手。反正以前也是她照顧的他。

    她接著往廚房走去,打開燈。熟悉的環境。

    除了洗碗槽裡面疊著的碗盤。

    「啊……哈哈。」鳴人見狀,又不好意思訕笑起來。

    她又走到桌邊,拿起看起來以擱置數日的泡麵包裝碗。

    「鳴人。」

    「嗯?」

    「你都吃這個?」

    「嘛,畢竟一直都是領生活費的,直到最近出任務才稍微有賺些錢,所以也吃不起太好的東西嘛。」鳴人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樣啊。」楓沒再說什麼,隨手整理了廚房。

    鳴人怔怔地看著她在自己家裡走動,莫名地有股熟悉感。

    楓察覺到了視線,「怎麼了?」

    「嗯……」男孩抓了抓頭髮,「我覺得妳好像來過我家。」

    楓身體一顫,硬扯出一個笑容,「沒、沒有啊。」

    「是嗎……?」

/

    月亮高掛夜空。

    楓輾轉難眠,從地舖坐起。鳴人睡著後會踢被子的習慣依舊。

    她替鳴人蓋好被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當初認為自己知道他一個人長大會有多辛苦,所以決心把他當成自己的責任一樣照顧,卻又將他拋下。

    半路離開的人啊,真像一個偽善者。她苦笑。

    而後,她轉身就像大門走去。

    今夜看來是不得好眠了。其實她早就猜到了,畢竟回到木葉之後,所有回憶一一湧現,翻騰著她的思緒。

    尤其今天又見到了卡卡西。

    她本來以為可以再躲一陣子的。

    也不知道回到木葉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但想也是白想,還不如出去逛逛。她記得,平靜時期的木葉,晚上還是很熱鬧的。雖然第三代火影剛去世,不過已經找到了可靠的新任火影,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等等。

    楓立刻拿出苦無。

    有別人。

    但還不等楓將門打開,那股氣息已消失無蹤。她往外看去,未看見任何蹤影,只有颳著樹葉的夜風,和街道上閃爍的燈光。

    她疑惑,但還是將苦無收起,往街道走去。

    這裡,還變了真多。

/

   

    卡卡西站在樹上,樹葉為他提供完美的遮蔽與視野,無需特別移動便可看見鳴人的房間。

    夜風拂動他的銀髮,斜帶著的護額為他增添神祕的氣息。女人金色的髮在月光的照耀下沒有了往日的活潑,海藍色的眼眸則因灰藍的光線有了憂鬱的味道。

    卡卡西看著楓戒備地拿著苦無站在鳴人房間門口,眼神犀利,哪裡跟今日下午向他尷尬打招呼的人是一樣的?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黑眸裡閃過一絲他未察覺的溫度。

    「終於學會怎麼好好拿苦無了嗎,楓玥?」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