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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章——入學的欣喜與徬徨

「一命換多命。」這是我倒下時飄過腦海的一句話。

「當醫生可以救人吶,真好、真好。」奶奶帶著慈祥的笑容對我說。

「醫生工作穩定,薪水又好,以後都不用煩惱你的前途了。」母親滿意地對我笑著。

「當醫師後是背負人命,你要認真加油。」父親拍拍我的肩道。

我愣愣地對他們點著頭。

考上醫學系後,幾乎每天都有親戚來道賀,父母笑容滿面,很滿意我為他們爭了光。可我卻是茫然的,我真的想要讀醫學系嗎?我真的想要當醫生嗎?

「你為什麼想要當醫生?」入學第一天的導生活動,導師如此問我們。

我正氣凜然地說道:「我要救人!自小我身體就不好,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都是托醫生的福,所以我要繼承他們的意志,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多麼偉大的情操?天知道我堅定的眼神背後是搖擺不定,這是我最後說服自己就讀醫學系的理由,我要救人,我要像連加恩一樣,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讓他們活得更好,我想看到病患不再受病痛折磨而嶄露笑顏,那是我就讀醫學系的意義。

解救眾生?把自己想的很偉大,但若不這樣想,我想不到甚麼理由讓我堅持下去。當醫師似乎也就只有此理由能正大光明的向人道出,賺大錢的理由是會讓人鄙夷的。而且,當挺直身,說出那樣偉大的理由,看到聽者露出崇拜或讚許的目光時,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我卑劣?這只不過是在滿足人類第二高的需求——尊重。

老師聽完,只對我微微一笑,沒說甚麼。我想他也是知道的,每個學生的理由都大同小異,我不認為只有我對進入醫學系茫然,雖然很欠扁,但我還是想說:「不過就是不小心考高了,不得不入醫學系。」

這個社會,醫師的地位就是這麼高,只要第三類的學子分數考高了,他們的父母大多都希望能他能進入醫學系,但是這些學子們不見得真想讀醫學系,所以每年轉系、休學、退學的至少有一個。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都入學了,我不打算放棄,救人沒甚麼不好,看影集、動畫裡那些外科醫師開刀,感覺滿帥的,就朝那方向前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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