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青梅竹馬(1)

「朝陽!你在嗎?已經六點半了耶!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我站在朝陽家門口,一邊看著手錶,一邊催促著還在房間裡面拖拖拉拉的朝陽。

「抱歉,不小心睡過頭了……」朝陽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僅用眼神透露出歉意。

「你看今天又要趕不上公車了……」我指著手錶無奈的看著他。

「用跑的就可以了。」朝陽冷靜的用手指著公車站的方向。

「欸?很累欸!」我抱怨著,視線不經意的望向朝陽空無一物的雙手,「等等,你的小提琴呢?」

「嗯?」朝陽望了幾秒自己的掌心,居然毫不緊張的低喃:「忘記帶了。」

「你是笨蛋嗎?」我大喊,“看來今天鐵定遲到了”我無奈的告訴自己。

又是一個星期一次的個別課,我帶著樂譜經過一間又一間的琴房,從琴房外的小窗口看進去,每個人都專心的演奏著,優美的旋律小聲的從琴房的門縫流露出來,我就這樣一邊看著每一間的同學演奏曲子一邊走到走廊盡頭的教室。

打開房門,看見朝陽早已把音調好了,他拿起心愛的小提琴,看著我姍姍來遲的身影,無奈的望著我:「又在聽別人演奏,每天聽一樣的曲子又沒什麼特別的。」

「至少比你演奏好多了,我從國小每天從早到晚都在聽你拉,就算再好聽,也不會有新鮮感好嗎。」我邊說邊打開琴蓋,放上待會兒要練習的樂譜。

「不會,我的琴聲很有吸引力!」朝陽拿起小提琴,隨意的拉了一段旋律,滿是得意的看著我,他只有在接觸音樂時才會露出微笑。

「但是為什麼我一直以來都只看到那個叫柊的小鬼在你身旁晃,異性倒是一個都沒有。」我甩了一下頭髮,微微的勾起嘴角。

朝陽不甘示弱的回擊:「最、最好是,你不是也常常在我身邊晃嗎?雖然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你對我來說是不是異性。」他邊說邊將視線將我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然後嘆了口氣。

我怒視他一眼,大聲的回答他:「我是!」便憤怒的將頭撇過去。

「那你還說沒有。」每次鬥嘴我從來沒贏過,無話可說的我便若無其事的練琴。

伊達朝陽,和我一樣就讀古田高中音樂班一年級,我們從國小就認識了,主修小提琴的他,一直要我幫他彈伴奏,而且還面無表情,好像一副我在拜託他的樣子,一開始我不太想答應,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拿很難的伴奏給我,讓我這個喜歡被五線譜虐待的神經病不得不接受他的請求,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我朋友大谷櫻出賣了我……

「『欸欸,你看他人感覺很好,而且也很想跟你當朋友,你就幫他一下嘛!』我怒視著小櫻,但她完全忽略了我那帶有攻擊性的眼神然後繼續說:『而且……他很帥,所以我便把妳的弱點告訴他囉!』她用手肘撞了撞我肩膀,『小櫻!不是我想說,但我真的覺得他面部表達能力真的非常有障礙,我看了真的超不爽的。』我非常努力的表達我的感受。『要包容同學,知道嗎?』」所以從此我就一直被他拿來的譜吸引了。

「你們兩個配合的不錯嘛!」橫山老師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開始準備這次的期末考試了嗎?」

「欸?現在不是才剛開學嗎?」我瞪大眼睛驚訝的問,轉頭看向朝陽確認他知不知道,但他卻是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唉……兩位親愛的小高一,請問你們兩個練一首曲子需要多久,而且你們還有考慮一下一起練習合奏的時間。」老師凝視著我恍然大悟的雙眼。

「喂!你想好要哪一首了嗎?」朝陽不客氣喊了我一聲,而我則利用臉部表情來警告他的言詞,可他依然無動於衷,因為朝陽對那種對方小小的臉部改變完全不會發現。

「你問我幹嘛,我記得鋼琴是可以“獨奏”的,對吧!」我漫不經心的回答,並刻意加重“獨奏”這個詞彙提醒他可能會被放鴿子的下場,要他不要太囂張。

「我記得有一首還不錯聽技巧也不簡單的曲子,你覺得怎麼樣?」朝陽似乎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趕緊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地,開始跟我討論。

「那…你們繼續囉!我先去其他琴房。還有,這學期學校有舉辦一場音樂演奏會,在學校的演奏廳表演,會有校外人士來看。」發現我們完全沒有警覺意識的過日子,橫山老師趕緊把所以事情都提醒我們一次,以防到時候又會見到我驚訝的表情或者是錯愕的面孔,這種臉部溝通相信老師一定承受不住。

「朝陽,我這次表演有點想和我的好閨蜜小櫻一起演奏……」我有點猶豫的說,畢竟我不常拒絕他,但他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聲音,「朝陽,你還好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喔,我沒事,校外人士是指家長吧?」朝陽他其實是知道答案的,只是再問一次來提醒自己,他這時候的表情緩和許多,一直以來我都沒有主動開口問過他的家人,雖然他有幾次無意間提過。

「可以不用也沒關係的……」我輕輕的說,朝陽的事就只有我和柊知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有一次小學時去他家裡,沒有看到他媽媽的關係,我好奇的問“你媽媽呢?她感覺沒有住在家裡。”而當時的朝陽語中帶恨的說“都是我爸害的,我很討厭他,都是因為他,我媽媽才會離家出走,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是他把媽媽趕走的。”我聽著朝陽陳述,童年無知的我不禁說道“可是你爸爸看起來人很好。”朝陽則有些生氣的看著我“我不會再跟他說話的,他自己知道做了什麼。”

「不用表現的那麼愧疚,我沒有這麼在意,跟妳相處常常讓我想起我媽,妳的笑聲很迷人。」朝陽微微勾起嘴角,他不常笑,但我知道他只是不擅長,意外的微笑使我臉頰有些發燙,但我沒有講話,只是看著他,他看我不發一語便問道:「妳剛剛是不是說要跟小櫻一起表演?」

「抱歉,因為我想要表演一次雙鋼琴,畢業演奏會那天我一定跟你一起。」我解釋了原因,但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所以又提前給了一個約定,畢竟他還真的被我放鴿子了,雖然他還有其他夥伴。

「那你要好好練,不要拖累小櫻,到時候柊來找你算帳!」朝陽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是對雙鋼琴很感興趣。

「不會,他大人有大量。」我很肯定的說。

「呵呵,不好說。」朝陽似乎很了解他那個跟屁蟲朋友。

「不會啦!他一定是個愛屋及烏的人,何況我長得這麼可愛!」我雙手摸著臉,開心的笑了一下。

「別說出一些傷天害理、唯恐天下不亂的話,別人會很困擾……」朝陽把樂譜丟給我,要我趕緊安靜練習,並無視我十分不悅的眼神。

每天只要一有時間,我們兩人總是會聚在一起練琴,不管是在學校或者是在家,住得很近就是有這種好處,只要提著自己的樂器走幾步路。只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在家練習總是會被對方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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