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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回:衝突

翌日上午,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坐在火影辦公桌前,雙手撐著下巴,眉頭深鎖地看著放在桌上的情報。

在上次的忍界大戰中,木葉在占據優勢的態勢下,與霧隱村、岩隱村簽訂停戰協定。

而北線戰場上,雖然尚未與雲隱村達成和談,但在雲隱村再難組織起強大的進攻態勢下,停止交戰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只要與各國都能保持和平關係,木葉必能在短時間內走出戰爭的陰霾,然後邁向下一個巔峰。

只是,這美好的願景,都隨著幾天前的九尾之亂而被打亂。

得知了木葉村發生突如其來的變亂,岩隱村便以最快的速度拉攏雨隱村,然後撕毀協定,對鎮守在火之國與雨之國邊境的守軍發起突襲。

與此同時,雲隱村的雷影也立刻打消與木葉和談的打算,轉而往邊境增兵。

旦夕之間,北線與西線的戰報紛至沓來,席捲了元氣大傷的木葉村。

而在之前便與木葉停戰的霧隱村以及盟友砂隱村雖然沒有展開行動,但日斬很清楚,他們其實只是在觀望罷了。

要是木葉在這次的危機中顯得捉襟見肘,那霧隱村和砂隱村八成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絕好機會。

現在木葉村遇到的險境,相較於數年前的境況,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初代大人、二代大人、水門,你們放心……』日斬抬起頭,看向掛在火影辦公室的歷代火影的照片,目光堅決。

『我會撐起三代火影的職責,用生命守護木葉到最後一刻!』

與此同時,仁美帶著千葉和火鶴來到千手公園,想跟他們一起玩。

但當三人走進公園後,發現了溜滑梯旁邊的一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留有一頭漂亮的烏黑長髮,穿著紫色的無袖上衣。

仁美正想上前打招呼,那人卻突然轉過身來。

「妳好。」仁美笑容可掬地對女孩打招呼。

女孩盯著仁美的臉,突然說:「啊,我知道,妳是千手家的人對吧?」

「是喔,我叫千手仁美,請多指教。」仁美微笑,然後轉過頭來:「她們是我家的弟弟妹妹──漩渦火鶴和漩渦千葉。」

「都是紅色頭髮欸,好漂亮!」泉美仔細看了兩人的頭髮,稱讚道。

「謝……謝謝……」千葉有點不自然地說。

火鶴搔了搔頭,然後朝泉美笑了笑。

「妳們好,我叫宇智波泉美。」泉美朝著眼前三人微笑。

「泉美好,要一起玩嗎?」仁美遞出邀請。

泉美還沒回答,視線餘光突然掃到從公園門口走過的鼬。

「鼬?」泉美轉過頭去,但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嗯?妳認識鼬嗎?」仁美問道。

「呃……」泉美搔了搔臉頰,不好意思道。「也不算啦,就是知道他是族長大人的兒子……」

「什麼族長大人的兒子,平常他都這麼擺架子的嗎?」仁美插腰說道。

接著,她便轉頭朝著鼬的方向大喊。

「喂,鼬,快過來啦!」

話音剛落,泉美就看見公園門口那個高冷的身影顫抖了一下。

非常明顯地顫了一下。

鼬僵硬地轉過頭來,看向她們,眼裡滿是抗拒。

「哎!這傢伙在幹嘛啊,慢慢吞吞的。」仁美沒好氣地嘀咕著。

然後,仁美朝著鼬叫道:「喂,如果你不過來,我就要過去了喔!」

「噫!」

聽見平時那個沉默寡言的宇智波鼬發出這種聲音,泉美掏了掏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在仁美的淫威之下,鼬心裡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她們面前。

「幹嘛?」鼬問。

「找你玩啊。」仁美答道。

鼬捏了捏鼻樑,不耐煩道:「我沒時間,我要去修練……」

「別老是只知道修練,美琴姊姊不是說了嗎,要你多交朋友。」

「美琴『姊姊』?」在鼬要開口反駁前,泉美先是震驚地問道。

鼬的母親可是族長夫人宇智波美琴,身分高貴。

姊姊?

見此反應,仁美得意地回頭:「對啊,因為我和我哥哥都是稱呼美琴為姊姊,所以這傢伙要叫我阿姨喔!」

「阿……阿姨?」泉美愣住。

「喂!誰要叫妳阿姨啊!」鼬立刻大喊道。

「就輩分來說,確實是要叫阿姨沒錯啊。」仁美絲毫沒有感到不對勁。

「但就年齡來說,我跟妳才差了四歲而已啊!」

「那又怎樣?」

「當然有怎樣啊!」

聽著平時高冷的宇智波鼬現在在跟一個女孩子大吵大鬧,泉美感到非常錯愕。

而且,第一次聽到有女孩子這麼希望別人叫自己阿姨的……

一旁的火鶴和千葉表示完全插不上話。

「那麼,我們來玩踢罐子吧。」在一陣毫無意義的爭執後,仁美拿出一個鋁罐提議道。

「踢罐子?」火鶴忍不住疑惑,複誦問道。

「那是什麼?」千葉也面露不解。

「咦?你們沒玩過嗎?」泉美眨了眨眼,看向兩人的眼神滿是困惑。

火鶴和千葉都搖了搖頭。

畢竟在來到木葉村生活之前,他們只學過怎麼把人打成一片,沒學過怎麼和人打成一片。

「可是踢罐子是……」泉美正想開口,但仁美輕輕拉住了她。

然後,仁美朝著兩人微笑道:「沒關係,我……」

話還沒說出口,在場的五個小孩便同時察覺到,醫院後方的遠處揚起的大片煙塵。

上次忍界大戰結束後的追悼會上,曾經有宇智波族人向富嶽提議,要「回收」旗木卡卡西的寫輪眼。

然而,富嶽認為,眼下大規模的戰事終於平息,宇智波一族不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事端,因此嚴禁族人們擅自行動。

等到水門繼任第四代火影後,族人們舊話重提,但富嶽認為水門出任火影,可以改善宇智波一族與木葉村高層的關係。因此,面對族人們的要求,富嶽仍然選擇駁回。

只是,富嶽的做法,卻被視為是一種軟弱的表現,也導致部分年輕族人對富嶽心懷不滿。

宇智波一族已經被迫幫九尾之亂背黑鍋、不得不搬遷到距離中心遙遠的邊境,現在又放任寫輪眼外流到外族人手裡。宇智波一族有需要這麼窩囊嗎?

看不慣富嶽溫和做法的宇智波族人們放棄了與族長的溝通,開始自作主張地暗中監視卡卡西的一舉一動。

如今,機會來了。

稍早以前,卡卡西正以暗部的身分,從村外的哨點帶著報告回村。

但就在回程的路上,他卻突然察覺到,有一股殺氣從身後奔騰而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的?是敵國忍者嗎?』聯想起昨天晚上暗部收到的消息,卡卡西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半晌,數十支手裏劍從四面八方,以各種刁鑽的角度朝卡卡西襲擊而去。但當手裏劍刺穿卡卡西的身體後,卡卡西的身體變成了一塊木頭。

「敵人只有一個人嗎……」卡卡西使用替身術脫身後,瞬身到一棵樹上,用樹葉隱蔽自己的身形,同時以左眼索敵。

在卡卡西的視野中,那人穿著白色的連身斗篷、遮住了自己的頭髮,臉上則戴著一個面具。

雖然只看到一個人,但不排除還有其他人躲在寫輪眼的洞察範圍之外。

「火遁.豪火球之術!」

只見那人雙手迅速結印後,口中隨即噴出巨大的火球朝著卡卡西襲來。卡卡西立刻瞬身到地上,扔出數發手裏劍誘敵的同時,拔出太刀朝著對方俯衝過去。

那人以手中利刃打飛卡卡西的手裏劍,並與卡卡西近距離拚殺起來。

一陣刀光交錯之後,雙方互相以忍刀僵持。

兩人僵持之間,那人身上特殊的查克拉,被卡卡西的左眼盡收眼底。

『這查克拉是……寫輪眼?』卡卡西心中驚訝,瞬間明白這是宇智波一族派人來「回收」自己的同伴──宇智波帶土──的寫輪眼。

卡卡西喝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

卡卡西的質問換來對方的冷笑。「我叫宇智波蓮,是即將殺死你的人,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蓮是宇智波一族的上忍,同時也是警務部隊的分隊長之一。

『果然沒錯……』卡卡西目光如炬。

「把那不屬於你的左眼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宇智波蓮居高臨下地說。

『他果然是為了帶土的眼睛來的。』

想起帶土臨終之前的託付,卡卡西的語氣堅決:「這隻寫輪眼是不會交給你的。」

「既然這樣,就毋需多言了。」

說罷,那人大喝一聲:「動手!」

話音落下,兩個宇智波族人逼近卡卡西的身後,各拿出一柄銳利的苦無就要展開刺殺!

卡卡西雙手用力架開宇智波蓮的刀刃後往旁邊拉開距離,閃過身後的偷襲。一時間空氣中不斷傳出武器碰撞的聲音,凌厲的殺氣充斥整片樹林。

卡卡西且戰且退,不斷往木葉的方向前進。

「別跑!」三名宇智波族人在卡卡西的身後窮追不捨。「想離開的話,留下不屬於你的左眼再離開!」

木葉城區外的一處山坡。

卡卡西的面具已經被打碎,目露凶光地面對眼前的三名宇智波族人。

站在宇智波蓮身旁的,是宇智波蒼與宇智波陽翔。

宇智波蒼與宇智波陽翔都是宇智波一族中的精英中忍,是隸屬宇智波蓮分隊的警務部隊隊員。

「束手就擒吧,旗木卡卡西。」宇智波蒼傲然道。

「看你是要自己把左眼交出來,還是我們殺了你以後再從你的屍體挖下來。」宇智波陽翔語氣冰冷地說。

感受著左眼對自己身體的急速消耗,卡卡西意識到自己必須盡速撤退。

但要是直接撤退,則結果必然是死路一條。

「他的查克拉所剩不多了。」透過寫輪眼,宇智波蓮精準地做出判斷。「動手!」

一聲輕喝後,宇智波蒼立刻雙手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卡卡西一瞬間拷貝了宇智波蒼的結印,使出一模一樣的火遁忍術。

兩個碩大的火球在空氣中猛然相撞,引起了劇烈的爆炸。趁著爆炸的掩護,宇智波陽翔立刻從側翼發起進攻,直取卡卡西。

卡卡西朝著宇智波陽翔擲出手裏劍、牽制了他片刻後,便立刻往木葉的方向跑去。

約莫兩分鐘後,卡卡西在臨近木葉村城區時,被兩名中忍追上。而這次,兩人決定直接下死手。

宇智波蒼立刻扔出一柄苦無,卡卡西應聲而倒。

「早點把左眼交出來,不就可以免於一死了嗎?」宇智波陽翔淡漠地說著,同時往卡卡西的身體走去。

然而,當宇智波陽翔距離卡卡西不到半步時,卡卡西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影分身?」宇智波陽翔面露驚訝:「是利用爆炸的時候嗎?」

幾乎於此同時,宇智波陽翔的身後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

「蒼你怎麼了?」宇智波陽翔急忙轉身,卻不見任何蹤影。

緊接著,另一聲慘叫劃破了寂靜。

正當卡卡西趁著爆炸的掩護撤退、宇智波蒼與宇智波陽翔緊隨其後追擊時,宇智波蓮卻眼神微凝、沒有參與追擊。

卡卡西做為參與過上次忍界大戰的忍者,怎麼可能會毫無準備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敵人。

宇智波蓮開啟寫輪眼,看到了地底下的一團查克拉,正不斷往木葉的方向狂奔而去。

「土遁.裂土轉掌!」宇智波蓮雙手結印後往地上用力一拍,眼前的地面立刻裂開,讓躲在地底的任何生物都無所遁形。

看著從地底竄出的黑影,宇智波蓮冷哼一聲。緊接著,他將查克拉凝聚於腳踝,施展瞬身術,眨眼間便追上了那道黑影。

「死吧!」利刃出鞘,宇智波蓮咆哮道。

閃耀著寒光的刀刃,毫無阻礙地將眼前的黑影一分為二。只是,隨著那道黑影化作一團煙霧,宇智波蓮頓時惱怒不已。

「狡猾的傢伙!」宇智波蓮恨聲道,收起忍刀便往部下們的方向疾馳而去。

卡卡西利用兩個影分身躲避宇智波的追擊後,本體不斷往木葉的方向掠去。

但還沒等到卡卡西回到木葉,他就暈了過去。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著自己。

宇智波蓮不斷向前掠去,但被一個紫色長髮的女忍者攔住去路。

只見來人穿著白色的連身羽織,左側腰間別著兩把忍刀,正是漩渦日和。

「擅自對同伴出手,你別想全身而退了。」日和的戰意畢露。「有什麼想辯解的,都去說給火影大人聽吧。」

說罷,日和拔出布都御魂劍。隨著劍身離開劍鞘,湛藍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對同村同伴動手,這種做法總有一天會毀滅你所引以為傲的家族。」

「這種話,輪不到妳來說!」

宇智波蓮咆哮地衝向日和,一刀揮出。

但預想中的鮮血飛濺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四散飛舞的湛藍色蝴蝶。

以蝴蝶作為媒介施展的替身術。

這本來只是個E級忍術,但當湛藍色蝴蝶在宇智波蓮的面前破碎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什……什麼……」擁有三勾玉寫輪眼,自詡能看破所有忍術、體術、幻術的宇智波蓮,此刻大驚於自己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事實。

堂堂宇智波一族,竟然會中幻術!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日和的身影出現在宇智波蓮的身後。「寫輪眼並不是開眼就會變強,是需要進行深度開發的。自以為擁有寫輪眼就能夠天下無敵、目空一切,高估自己以及低估對手,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妳這女人……」聲音從宇智波蓮的齒縫中鑽出,語氣盡是惡毒。

但惡毒的話語還沒脫口而出,宇智波蓮便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兩個部下都已經倒在樹旁,身上各有一道怵目驚心的傷痕。

「你的兩個部下也都被我制伏了,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語落,日和的身影趕在宇智波蓮的驚呼、反應之前,便出現在他的面前。日和手起刀落,那道駭人的傷疤當即出現在了宇智波蓮的身上。

「放心吧,我並沒有下死手,因為我還必須把你們送到火影大人那裡才行。」日和歛起殺氣,看著眼前還在沉迷於幻術之中的三人,輕語道。

隨後,日和笑了笑,說:「仁美帶火鶴和千葉來玩啊?鼬跟泉美也在這裡。」

「大嫂的感知好厲害啊。」仁美搔著頭笑道,其他的小孩們也隨後從灌木叢後跑出來。

『原來仁美姊姊和日和小姐認識啊。』泉美眨了眨眼。

還有,大嫂?

「仁美應該是注意到山坡上的爆炸,所以想來看看的吧。」日和說道:「這是很危險的,下次不可以再這樣。知道嗎?」

「知道了。」仁美搔了搔頭,說。

日和笑了笑,說:「我晚點要去醫院照顧鳴人,你們要一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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