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05.既然是主角,就必須要有一個很靠譜的夥伴!(修內文)

      「所以,你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從網中跳了下來,站在二樓交錯鋼筋勉強構築而成的平台上,封希凰皺眉。

      經過了短暫的自我介紹,秦預辰知道了眼前這個妹子名叫封希凰,屬於前述家裡有傳承的特術者。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收到天道有限集團的offer,今天剛好來報到。

      而據她所說,他應該屬於家裡傳承不知為何斷了的特術者。

      ……畢竟成為信術者的條件十分嚴苛,目前登記在案的不是政界、演藝界資深前輩,就是文壇上的巨擎。像你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只可能是特術者啦!她如是道。

      秦預辰根本沒有在意她說的話,他的重點只在前一句。

      封希凰也拿到了天道有限集團的offer?

      所以說,她不但是他未來的同事,還是同期!

      就是傳說中可以在背後怒譙老闆,出了事一起背黑鍋的那種!

      封希凰:……並不是,謝謝。

      「原來如此!」

      自覺抓到了重點,秦預辰一臉開心地說:「既然是同道中人,那麼就能請你一起來幫忙啦!」

      鑒於他的拆「框」手藝還不是很純熟,正好需要一個熟悉流程的人幫他兜底,順便補補可能會出現的爛攤子。

      從封希凰的口中可以知道,他們這些「超能力者」不但有獨屬於自身的術語、框架,也有完整的世界觀以及「以斬除鬼為己任」的天命責任觀,而且又是個「獲得官方承認」的群體。那麼,秦預辰自然也可以合理的推測,他們的背後肯定有一個負責支援、後勤,甚至提供情報的組織!

      既然有組織了,那麼在對付這些「鬼」時,不論是前期的疏散當地民眾,後期的解釋斬除鬼過程中造成的環境破壞,以及其中的財產損失、路邊攝影機拍攝還有不慎目擊民眾等等,這些會如何處理?

      肯定有一個專門用來糊弄民眾和部分不明事由官方的「程序」啊!

      封希凰目前在秦預辰的眼中,就屬於「了解程序」或「可以聯絡了解程序者」的熟手,兼最佳共犯人選!

      ……當然,除了以上這些聽起來好像稍微正經一點的理由外,秦預辰最關心的是,如果中間不小心發生什麼意外鬧大了,還能有個人背書,表達一切都不過是因「擇善固執」而造成的「無心之失」!

      不知秦預辰腦海中閃過的種種想法,封希凰只無語他前面的話:「你還記得我們等會要上班嗎?」

      秦預辰此時還蹲在地上,聞言眨巴了下眼,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望著封希凰。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與普通人相同的黑色瞳孔,但安在秦預辰的身上就是莫名比其他人多出了股晶亮的神采。此時,透過爛尾樓破碎的窗戶,一縷朝陽斜斜射下,在他的虹膜中折射出細碎剔透的光暈。

      再加上秦家一貫的好臉,封希凰頓時感覺心臟受到了暴擊。

      什麼叫恃美行兇,這就叫恃美行兇!

      恍神的思考了下原來現實中真的有「五彩斑斕的黑」,等回過神來,封希凰才發現自己已經開口:

      「……說吧,哪裡需要幫忙?忙完了趕緊去公司報到,我可不想第一天就遲到被老闆盯。」

      話剛出口封希凰就覺不好。然而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在她話甫一落下時,秦預辰便果斷從地面躍起,極其精準的截住她的話頭:「太棒了!你果然是個大好人!」

      說完,秦預辰一咧嘴,衝她比了記拇指。

      封希凰:「……」

      回想了下方才的事發過程以及秦預辰的迅捷反映,她的神情有些扭曲。

      …馬德,怎麼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秦預辰沒察覺到封希凰的神態變化,或者可以說他根本沒想過要關注,畢竟封希凰會答應幫他這件事本來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從小到大尋求別人幫助從未碰過壁(喔,他二哥那除外)的秦預辰表示:「幫我什麼的,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因此,目的一達成後便迅速變臉,完全不考慮被他套路後的人反應過來會如何作想――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對吧?

      封希凰:「……」

      這他媽是什麼讓人遭心的擊敗存在?哈?

      逃離「育兒」深淵的二哥對此不表達任何意見。

      畢竟,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回到現在。

      看秦預辰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封希凰後槽牙有些發癢。

      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她是做不到的,畢竟言出必行是她從小餞行的人生準則。但看著秦預辰輕鬆達成所願,而這又恰恰是建立在她被坑上……

      糾結了半晌,封希凰只能不爽的跺了下腳,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惡狠狠道:「有事快說,不然我就走了!」

      「欸欸,等等啦!」

      在對方底線上反覆橫跳,秦預辰當然也不會真的把人氣跑。直覺告訴他再繼續下去也許會遭遇到什麼讓所有人(其實只有他自己)都不樂見的事,他見好就收,迅速歛起那讓人手癢的嘻皮笑臉,抬起手,故作嚴肅地咳了聲。

      「看,那裡。」

      順著秦預辰手指方向,封希凰看向隔壁天道有限集團大樓樓頂處。

      「嗯?」   

      此處視角不錯,封希凰自己視力也挺好,或者說幹這行的就沒有眼神差的。比如現在,她便很清楚的看到了隔壁屬未來工作地點的樓頂上,那一片蔚藍的天空。

      悠悠幾朵雲下,兩隻鴿子從大樓一側林木間飛出,消失在更後方櫛比鱗次的大廈之間。

      封希凰心情不知不覺平復了下來。

      看著這處風光,她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

      也許以後心情不好可以來這待一會?

      雖比不上站在高處俯瞰而下的景致,可透過殘破的窗框,看到其上交錯重疊的高樓,以及底下如織穿行過的人流、車陣,外頭喧鬧聲聲入耳,她伸出手,只覺這浮世繁華,離自己相當、相當的近啊。

      若非有特術者存在,抹滅人心惡鬼,留存人心善念,這世界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吧?

      果然,他們的努力是有意義的。

      「這邊風景挺不錯的,對吧?」

      秦預辰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清朗的語調帶著些許歡快,像是也感受到了她的所想,為這樣的景致感到欣慰、喜悅。

      封希凰閉上眼睛。

      這一刻,她打從心底認同了秦預辰此人。

      畢竟封希凰知道的比秦預辰還要多,秦預辰對她的定位僅停留在同事這一階層上,而她卻知道,若無意外,秦預辰將會是她未來同一小組的隊友。

      作為同事,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維持表面上的友好即可,下班了便各奔東西。可作為同一組的隊員,打個比方來說可比擬大學的同居室友關係。

      都要長時間相處了,自然會希望對方能合自己的三觀了。

      尤其是在她已經知道另一個組員,同時與她有另一層關係的人的性格如何的情況下……

      像是想到什麼難辦的事,封希凰微微蹙起眉。

      只是在周圍一片安靜,僅有樓下馬路及近處公園傳來的遠遠幾聲喇叭、嬉鬧叫喊聲中,封希凰還是放鬆了下來。

      在這種難得的場景下,無論何種負面的情緒都極難停留,輕易的便被其他聲響給捎帶走了。

      稍遠如某個暫時難以定位的傢伙,極近若身旁某人那一通作而引起的不爽。

      ……

      ……等等,身旁某人?!

      封希凰驀然睜開眼。

      她為什麼會站在這邊看風景?

      剛剛秦預辰那貨到底說了什麼?

      封希凰猛地回頭,卻發現原先站在身旁的某人已不見蹤影。

      她趕緊向前一看,這才發現對方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竄到了窗框旁邊。

      便見秦預辰整個人探出窗外,以一種若是有人抬頭往上看就絕對會引發極高關注,上半身加半個下身幾近懸空,僅僅只有膝蓋往上一點點的部位卡著窗框邊緣,感覺一不小心就會倒栽蔥出窗外的姿勢往外看。

      「啊。」只聽他發出意義不明的感慨:「果然窗框還是太擋視線了,這樣子看外面更清楚。」

      封希凰:「……」

      廢話,你整個人就差直接懸掛在窗戶外了,還能看得不清楚嗎?

      ――不對,應該說怎麼會有人為了看得更清楚而做出這種百分之八十趴會被當成精神不穩定的怪人會做出的事啊!?

      已經有人抬頭往上看一邊指指點點了啊!關鍵是他們只在二樓,區區不到三公尺的高度下五官什麼的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啊喂!

      當然,秦預辰怎麼丟臉都無所謂,但她現在站在他旁邊,這個距離絕對會被樓下無知民眾當成變態同黨的!

      封希凰摀住臉,腦門迸出無數根青筋。

      窗前那傢伙顯然完全沒察覺自己「行為藝術」的事實,此時還一臉歡樂的跟樓下的人揮手。

      眼看著樓下的民眾越聚越多,封希凰深呼吸,一次不夠又一次深呼吸。

      冷靜。她這麼告訴自己。

      明明是第一天上班,對未來的同事兼組員心懷憧憬,想著能夠有人一同奮鬥在成就世間善行的最前線,如果合得來說不定能成為朋友……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幻想,全都在秦預辰那一系列失智般的沙雕行為下粉碎一地。

      封希凰緊緊握著拳頭。那低垂著的面孔上,一抹驚悚的笑意瞬息而逝。

     

      此時的秦預辰沒發現自己即將大禍臨頭。他正在用一種逛菜市場時看到擺攤的阿姨叔伯般熟捻自然的態度,衝著樓下人招呼著,視那些人明顯臉色不對的若無睹:「早啊!各位早啊!這麼早出門果然是為了上班對吧!果然這世界上所有人都逃不了社畜的命運啊......」

      ......這還感嘆上了?

      隨著圍觀路人愈來越多,秦預辰完全沒覺得是自己「奇言異舉」引起的,還撓了撓下巴納悶道:「之前新聞報導還說什麼都市間生活節奏快造成鄰里關係冷漠,我看大家明明都挺熱情的啊?你看邊上那人,都拿起手機準備揪人一起了呢!」

      揪什麼人,她看著分明是要報警請人來把這個不知道在幹嘛的人帶走!

      封希凰忍無可忍,一把揪住秦預辰的領子把人拖回來,衝著他怒吼:「你是白癡嗎!」

      叮框一聲響,再次被一記破顏拳重擊的秦預辰滿頭霧水抱頭蹲下。本來想說什麼但看著封希凰「十分好看」的臉色,他明智的選擇閉嘴。

      雖然每次被揍都不知道原因,但這可都是他從那疑似有暴力傾向的二哥手下,一路以來艱辛成長所獲得的直覺反應啊......

      回到正題。

      封希凰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順著秦預辰指引望向天邊。

      除了雲、鴿子外,並沒有其他東西啊?

      「你沒看到嗎?」秦預辰一臉不可思議。

      「就是樓頂上那個閃著紅光的「框」啊?」

      為了證實,他還比了個方框的形狀。

      「框?」封希凰瞇眼,更加仔細的看去:「沒有。」

      「……」

      兩人面面相覷。

      「…總之,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預辰一敲手心,臉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副墨鏡,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開口道。

      「曾經我也遇到過相同的事物,其不但爍著腥紅的異芒,還天然散發著股邪惡(宇X波)的氣息!當然除了這些外,最恐怖的它對寄體(大門)的黏附性超強。就連我都花近十年的時間,才將它成功排除掉。期間所受的種種苦難,更是難以言表!」

      秦預辰這回是真正發自內心的歎了口氣。

      有些人(二哥)只看外表的話,就是個柔弱的小白臉。然而真動起手了,他不僅能以一打十,隨意地便將反對者千般手段一一化解,再以殘暴的手段血腥鎮壓之。事後臉不紅氣不喘,像是去了樓下超市一趟買個醬油般輕鬆,給人的心理再一次沉重打擊!

      秦預辰便是因為過去的血淚教訓,才深刻明白了諸如「不可以貌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面獸心」此類深刻的道理。

      就算自己真的很強好了,一旦面對敵人,不管對方是強是弱,是歪瓜劣棗還是頂尖菁英,我們能夠在戰略上藐視他,在戰術上也輕視他,但絕對不能在他倒下後不多補一刀、不砍了他頭後挫骨揚灰!

      想想多少反派是因為主角的「突然詐屍」而功敗垂成,飲恨於九泉之下的!

      正用著過去的教訓提醒自己,秦預辰一推墨鏡,忽然梗住了。

      ……等等,他為什麼要用反派的思維來考慮?

      墨鏡後的雙眼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他,果然被二哥給影響了!

      不然這種反派的思維,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不過也還好他有即使清醒過來。現在想想,二哥真的是太恐怖了,就連自己這種從小堅定要當「正義的夥伴」的人都差點被蠱惑,其它人遇到二哥,還不得懷疑人生後直接涼涼?

      ……該不會等二哥環遊世界歸來後,全世界都變成了反派陣營了吧?秦預辰不由憂心忡忡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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