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由於新宅院僅為別院,所以離本家並不遠,但也隔了兩條大街,不至讓世子有事沒事就跑來新宅院找碴。智搬至新宅院後,除了每月初大娘必得親自差遣管事老爹送生活費過去外,其他日子大娘和世子就乾脆當家裡沒這個人存在,兩方都過起了愜意的生活。

但這愜意的生活也只過了兩年,王爺帶兵鎮壓侵略邊界的異族,不幸戰死,皇帝雖追封王爺、冊封世子,甚至給了大量金銀補償,但這一切都與他這默默無名的庶子無關,跟他有關的是,他失去了父親的庇護,大娘雖容他繼續在別院生活,但再度收回服侍的奴僕們,連生活費也不再給予,唯一留下長年服侍的那名小廝,智的生活真正墮入黑暗。

「少爺,這該如何是好?」小廝將將用罄的錢袋攤給智看。

智望著錢袋苦思:「所謂開源節流……省吃儉用只能達到節流,要如何開源呢?」對當慣少爺而且目標為當官的智而言,如何賺錢養家實不為他該煩惱之事,所以他一時也想不到任何主意。

突然小廝靈光乍現:「代寫字如何?」

智困惑。

小廝解釋:「市場上有識字之人會代不識字之人寫字,例如契約、書信、門聯等,甚至幫忙讀書信,只要擺個攤子就能做了。」

智搖頭:「雖然我只是個庶子,如你所見,我也沒有任何權勢,但我終是王爺之子,我不能到市場擺攤,否則引來閒言閒語,會敗了吾家名聲,。」

小廝轉念道:「那要不我幫您去擺攤?雖然書信那樣須要當場口述的無法處理,但是抄書還是可以的,春聯、對聯這些也不妨礙。您看呢?」

智思考下,點頭道:「那就照你說的吧。那些錢拿些去張羅須要的用具吧。」

「是。」小廝充滿幹勁的應聲。

隔日小廝購來二手的攤車,智也寫了幾張讓客人參考字跡的樣品及春聯。對智來說,明明出身名貴卻得自己用此方式賺取生活費是有些無奈,但他也有些興奮,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努力賺取金錢,而不是靠有身分地位的父親。

由於小廝白天必須在市場裡擺攤,智只得自己準備膳食,因此這天也是他第一次學習下廚。雖說君子遠廚庖,但前提是肚子不挨餓,所以智並不排斥。

花了整整一天準備擺攤的大小事務,兩人雖然疲憊卻也期待不已。

開張第一天清晨,小廝即勤奮地推著推車到市場上擺攤,但也許是市場上本來就有同樣的攤子,各自有各自的舊客戶,突然冒出的新攤子沒甚麼人光顧,而且他們的攤子有個極大的缺點,就是無法現場委託、現場拿件,必須等到隔日,更降低客戶的意願,唯有春聯有人購買,讓小廝有些沮喪,唯一能讓他感到欣慰的是,智的筆跡相當整齊優美,雖然那些來光顧的人最後並沒有委託,但著著實實稱讚了智的筆跡一番,這讓小廝覺得他主人還有出路可走。

傍晚,小廝收攤,趕忙回家,第一是想將新想法告訴主人,第二是不知沒有自己照顧的主人是否安好,所以他幾乎是推著攤車跑回家。

「我回來了!」小廝將攤車收好後,連忙找尋主人的身影,最後在後院見到在曬春聯的主人。

「今天狀況如何?」智期待地看向小廝。

小廝怕主人失望,選擇先挑好消息講:「少爺的春聯都賣完了,大家都稱讚少爺的字跡漂亮呢!」

智聞言,不禁眉開眼笑,第一次對自己有了自信。「那代書的部分?」

「這……客人們都說明日才能取件太慢了,不如去別家,當天就拿到。」

智理解地點點頭:「我昨日就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情形。」

小廝鼓勵智道:「抄寫書籍文本的話少爺就有優勢了,這些比較大量,不可能當日就取件,這樣客人們必然會來選擇字跡較為整齊優美的少爺。」接著他趁機講出自己的新想法:「我今日又想到,少爺的字畫也相當美,不如畫個幾幅來賣?」

這個提議讓智掙扎不已,他畢竟還是有文人雅士的風骨,並不想出賣這些作品給附庸風雅之人。

小廝不想為難主人,低頭道歉道:「小的思慮不周,就當小的沒提過吧。」

智面色凝重地抬首凝望那被夕陽染紅的天際,小廝的提議仍在腦裡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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