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第三周

第15日   購物地獄

        「買幾件衣服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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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想要去買幾件新衣服,於是快樂的拖著花少北出門了。

 

花少北跟著他來到服飾店,就只是在衣櫃邊上瞎逛,某幻見到順眼的衣服就拿起來往花少北背後比劃。

“別鬧,你看看自己的。”花少北笑道,看了一件衣服覺得適合也往某幻身上比了比。看著某幻很適合就想把人推進換衣間,結果轉過頭某幻也挑了幾件塞給他。

 

“某幻⋯我妹有”

“試一試,哥,試一試。”某幻笑著收下花少北給他挑的衣服,推進試衣間並幫人關上門。

某幻沒有進來,怕把持不住然後做一個月的孤寡老人,那問題就大了。

花少北沒有辦法,不過沒什麼關係,他跟某幻穿的大小差不多,就低下頭看了看某幻挑的衣服驚呼一聲好傢夥一下挑了五件。

花少北每換一件就會出去給某幻轉一圈看看,再走回試衣間,結果五件沒用到三分鐘就結束,花少北拿著衣服走出來。

“怎麼樣?買哪件?”花少北問道坐在門口呆愣的小孩。

 

某幻苦惱的抓抓頭髮。

“嘶,要不都買了吧?都好看。”

“你他媽。”花少北笑著敲了敲某幻的發旋“不是你買衣服嗎?”

“我也可以穿啊買的話。”某幻笑道。

“不要亂花錢。”花少北說著低頭看了手臂上掛的幾件衣服思考要買哪件,思考無果只能歎氣。

“⋯⋯哎算了,你先去試穿一下。”花少北指指某幻抱著的那件他給他挑的衣服,某幻看了看尺碼,稍微摸了摸衣服的材質就扯過花少北身上的衣服走去櫃檯。

“沒事,你眼光一直可以的。”

“嘿嘿嘿,臭屁。”花少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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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穿什麼都好看。」

 

第16日   酸痛地獄    

        「你這個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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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起床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不已。

他咬牙的爬起床,而某幻就在他身邊睡的香,花少北不滿的用拇指壓了某幻的腰,激的某幻直接從花少北的床上跳起來。

花少北冷笑一聲,他知道某幻在情事過後的早晨腰也會酸疼一陣子,但某幻終究是比較常去運動的人,不用多久酸痛感就會消褪的,要瞧他這副狼狽樣是真的不容易。

某幻聽見花少北的冷笑,瞬間閉麥,小心翼翼的伸手給花少北捏捏腰按按肩。

花少北基本上情事過後是直接癱在床上過一整天的,老懶蛋了,一方面也是因為身上他所刻下的齒印與指痕,不想穿衣服就乾脆待在床上包著被子還比較輕鬆。

 

“我抱你去泡泡澡?”某幻問到,花少北看著某幻,他身上也充滿自己烙下的痕跡。

 

難怪總有人說抵死纏綿、情事就是打架,他們都在憑本能與心裡潛伏的野獸撕咬彼此。

強烈渴望對方融入自己骨血之中,無論是心裡還是現實。

 

“唔,一起。”花少北伸手環住某幻的脖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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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倆泡進浴缸裡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了。

 

熱水緩和了疲勞的肌肉,浸入牙印也蒸餾出細密的刺痛感讓兩人都沒忍住嘶鳴出聲,狹小的浴缸讓他們兩個前胸貼後背的。溫熱的水蒸氣在蒸發花少北的意識,他昏昏欲睡,某幻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等等你再睡一會,我休息一下先回去喂拽,晚點再過來給你弄吃的。嗯?”

花少北點點頭,某幻輕柔地掰過花少北的臉,在花少北的唇上印下一個吻,並貼著花少北的嘴唇上輕聲說道。

 

“那你睡吧,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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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第17日   孤獨地獄    

        「就有時會、怎麼說⋯就⋯唉算了,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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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的心裡有一隻黑漆漆的妖怪。

 

有時它會踏進夢境,張開大口把凍僵四肢的花少北吞吃殆盡。有時它會潛伏角落,隨時伸出扭曲的手指勒住纖細的頸脖。有時它會化成黑洞,想把一切吸進漆黑內裡,獨佔所有一切。

 

某幻知道的,所以他便將胸腔鼓脹的、鮮活的野獸交付給花少北,讓花少北心中那個處在黑暗中的少年能夠被柔軟的皮毛圍繞、能夠被暖熱的體溫給捂暖,同現實的花生米那樣。

然後不知不覺間,某幻便把一切都給了花少北,黑暗的妖怪被點亮了星星成為包容的宇宙,某幻牽著少年漫遊,肆意張揚著哥哥的愛,再保護那個不安的少年。

 

本來以為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他們為了更好的自己,與那個可以共赴的未來,分開,在各自的房子裡頭填充更多自己瑣碎的印記以張揚著秘密,在注意不到的角落親吻與啃食愛意。

但宇宙就是一個美麗而空虛的地方,在星星與星星之間有的不是星辰碎片,而是黑暗。

 

妖怪還是會出現。

在惡夢裡、在霓虹燈光裡、在鏡子裡,踏著陰影與碎光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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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不小心打破了某幻的杯子。

 

嚴格來說是花生米打破的,而花少北只是不小心把某幻裝著黑咖啡的杯子放在桌緣。

黑色的液體在乾淨的地上蔓延、冒著熱氣,馬克杯的碎片裂在其中,是深藍色的。

花少北的腳被飛濺的碎片劃傷滲出了血。

 

有時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讓人有種美夢初醒的恍惚感。

花少北愣在原地,花生米可能發現自己闖了禍,也可能發現花少北狀況不對勁,就乖乖的坐在花少北面前的餐桌上盯著花少北看。

 

澡還沒洗好的某幻聽見聲音大聲問了句“怎麼了花少北?”沒聽見人的回應就趕緊關了水龍頭裹了條浴巾便走出浴室,看見現場立刻一把抓起花生米拉過花少北到房間關上門不讓花生米跑出去踩到那一片狼藉。

看花少北情況不對沒有立刻跑出去收拾而是盯著花少北瞧。

 

他當然見過花少北這樣的情況,只是太久沒有發生,想來這也是他們剛合租時才出現的情況。

在兩年前的某天他突然發現,花少北偶爾會沉進很深很深的海裡。於是他把他打撈上岸,裹上厚重的毛毯再抱在懷裡,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心房就開滿了花。

 

某幻的頭髮還滴著水,他一手把花少北涼透的手掌貼到自己的胸腔,一手圈住了花少北,用滾燙的手一遍一遍的撫著花少北僵直的背脊,額頭貼上花少北的濡濕了他一小片瀏海。

“哥?嚇傻了?”某幻小聲問道,花少北這才回過神。

“某幻?”花少北叫道。

“我在。”某幻垂下眼睫,身體接觸的地方沒有一處離開“腳疼嗎?流血了都。”

“我把你杯子打破了。”花少北似乎沒有意識到腳上的傷,只是無力的說道。

“對杯很多,再去買個我們。”

“咖啡沒了⋯⋯”

“你再給我沖一壺。”

“對⋯⋯”

“不道歉哥。”某幻笑道,親親花少北的鼻尖跟臉頰。

 

“謝謝你幫我煮咖啡。”

 

“現在我幫你包紮,嗯?”

“⋯⋯嗯。”

“親親還要?”

“要唔——”

 

“哼,小孩子。”

“⋯⋯你說誰小孩呢?”花少北笑著說道,又湊近某幻在他臉頰上親“而且是也無所謂。”

“好了?”

“好了。”

“我一直在。”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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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我聽。」

 

第18日   瓶頸地獄    

        「卡殼了,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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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坐在地上專心幫某幻做遊戲任務時被頭頂突然出現的體溫嚇了一跳,遊戲畫面停在死亡畫面,轉過頭就看見某幻疲累的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嚇死我了,出個聲啊某幻。”花少北笑道,某幻沒有回答,只是伸手開始摸花少北的頭髮。

 

拽拽會亂大便,花少北不太喜歡身上衣服沾到就不會特別把拽放出來,作為替代某幻就會開始擼花少北的頭髮解壓。

 

“怎麼了?卡文案了?”花少北問道,頭沒有靠到某幻大腿上而是在腿間的沙發上任由某幻摸他的頭髮。

“⋯⋯嗯,是單。”某幻苦笑到“明天要交文案。”

“寫到一半發現又是鬼才那套。”

“有時又不想做太像的東西。”

“煩。”

 

花少北看著陰鬱的某幻,也不管搓到亂翹的頭髮,抓住了某幻的手腕後放在臉頰上蹭一蹭再坐上某幻一旁的沙發,拉扯了一下某幻把某幻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花少北伸手撩開某幻的瀏海,親了親某幻的額頭。

“什麼遊戲,我玩玩看。”

“⋯⋯喏。”某幻把手機遞給了花少北,花少北立刻點開了螢幕裡的手遊,等待遊戲進入畫面的期間花少北一下一下的摸著某幻的頭髮。

“死線戰士,放鬆點。”花少北笑著說道,某幻盯著花少北頭上翹起的髮絲與微眯的雙眼看得出神。

花少北說。

“我在我在,別怕。”

 

某幻聽著這話沒忍住酸了鼻腔,只是用力吸了鼻子小心轉過頭蹭了蹭花少北的小肚皮,花少北僵住了身體可沒有繃住笑聲。

“癢,某幻。”花少北笑道。

某幻才又轉過腦袋,看著花少北,花少北已經抽回手看著手機,手指開始操控著螢幕邊說。

“我跟拽拽和花生米都在,甩不掉的。”

“不怕不怕。”

“兄弟也都在的。”

“某幻?”

 

花少北將余光看向了腿上的某幻,某幻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嗯,休息一下。”

“我跟你一起走的,記住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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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能量!」

 

第19日   葬地獄    

        「在黑與白間與彩色的人間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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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接到了一通電話。

 

故鄉的老者在昨夜長眠去往了另一個世間,希望小時候受長者照顧過的某幻能夠回家參加這場喪事。

 

某幻記得這個老頭,那時的他頭上還是茂密的白髮,用沙啞卻富有知性的嗓音說。

“如果你以後愛上一個人,要認真的與他度過兩個人的日子。他需要你便前去他的身邊,你需要他便認真表達出你的需求。生活是需要維持的,不能只靠著滿腔愛意與飄渺的「你知道的」去維持。”

老者的眼睛清明的望著自己身後的某塊地方,笑說“不然你到我這年紀會後悔的。”

幾天之後,老者被家人送進了贍養院,據說還念叨著曾經愛人的名字。某幻再也沒見過他。

 

某幻立刻定了張機票,聯絡花少北讓他照顧幾天拽拽,他回青島一趟。

花少北接過鳥籠,看著某幻把飼料帶進房子裡頭,有些擔憂的看著某幻問道“要不要陪你回去?”

 

花少北知道老者給某幻一個很強烈的人生觀衝擊,讓什麼都不懂的小孩開始觀察身邊人們的情感,從而學會他們之間的愛。

某幻背著大背包,穿上深色的球鞋,抬眼看著滿臉擔心的花少北說“不用,哥。”

某幻打好鞋帶,起身,給花少北一個擁抱“我想你在這等我回來。”

 

為了讓他回來的時候能更快回到日常的軌道。

 

花少北只好點點頭,也環住了某幻說“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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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在去的路上買了一小束鮮花,是印象裡老者念叨過很喜歡的花,但縱使手上捧著尚且生機盎然的花束,某幻只覺得進入葬禮場地的那個瞬間世界的色彩都消失了,隨著身後的大門關閉,彩色的、日常的人間便被隔絕在外,僅僅剩下生與死之間的黑白。

某幻突然想到被裁切下來的花枝不用多久便會枯萎。

 

他只覺得步伐忽然有些飄,老者的死亡他可能還是不敢相信的,一直到踏進這裡看見那張平淡地遺照才意識到人是真的走了。

某幻踏著虛浮的腳步,將手上的花束遞給維持筆挺身材、強忍著淚水的老者的女兒。

某幻記得他小時候參加過她的婚禮,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抱著一束捧花,笑得幸福。新郎是媽媽的高中同學,婚禮當日拖著小小的某幻跟新娘扯著新郎的高中往事,也正是因此他才與老者逐漸熟識。

“謝謝。”女士接過某幻的花束,她知道這是老者最喜歡的花,輕輕地把某幻的心意放在一旁,哽著聲音說道“長大了啊。”

某幻原本想到了很多很多可以跟家屬們講的話語,那種客套的、場面的話。但現在卻什麼話都說不出,最後某幻只是深深的一個鞠躬。

 

“謝謝指教。”

 

最後是發自內心說出這四個字,用不大也不小的音量。女士聽到勉強的帶著微笑說“他會很開心的。”最後沒有忍住淚水往一旁的先生懷裡靠。

 

某幻沉默的離開了現場,在推開門之前,他又轉過頭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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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這次沒有特別留他下來多吃幾頓飯,而是看著自家孩子像當年的自己一樣,急匆匆的回到想回的地方。

媽媽伸手整理了某幻翹起的發梢說“過年記得回來吃飯。”

某幻笑著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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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再接到某幻的電話時,某幻已經在機場了,他戴著兜帽與眼鏡遮住了疲憊。花少北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看著某幻的眉眼,最後才張口說道。

 

「等你回來吃飯,某幻。」

某幻點點頭後,又輕輕的說。

“我想你了,花少北。”

「⋯⋯笨。」

小馬還沒來的及委屈,就聽見對面的花少北迅速的說。

「我也是。」

「快回來。」

“嗯,立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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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帶你重回人世。」

 

第20日   跌倒地獄    

        「不小心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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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剛跟KB吃完飯後回家的路上因為天雨路滑視線不清摔了一跤。

 

那時他跟某幻正在講電話,忽然哐當一聲,某幻聽見手機墜地的聲音與淹沒花少北嘶聲的大雨。

花少北爬起來沒來得及看身上怎麼了就趕緊撿起手機撿起傘說“沒事某幻,手滑。”

「你在哪?你是不是跌倒了?」某幻很擔心,開始篩選去花少北家路上哪裡會跌倒,最後他趕緊說「花少北你是不是在便利店附近?我去找你。」

花少北看著現在身上的狼狽,手掌擦破掛了一大塊破皮,幸運的是沒有流血,但腳尖因為穿著拖鞋,拇指撞到便利店附近那塊翹起來的磚頭瞬間脹紅了一大塊,估計晚上就會有瘀青,身上的衣服全濕還沾了泥巴,膝蓋敲到地板現在正隱隱發疼。

花少北小聲的說“不用不用某幻,我一下就到家了。雨太大我擔心⋯”邊想倚靠旁邊的花圃撐起身體卻使不上力又摔在地上濺起水花。

 

「我現在就他媽在擔心你啊!!」

 

某幻大聲罵到讓花少北瞬間沒聲,而某幻那邊已經出現雨滴敲在傘面上的聲音。

靜默幾秒之後,某幻那邊才又開口。

「⋯⋯哥,對不起,我沒控制住,我只是擔心你在逞強。」“⋯⋯嗯,沒事,我確實是在逞強,對不起某幻,其實我現在站不太起來。”花少北沒忍住開始傻笑說道,片刻後又開始吸了吸鼻子,用手掌抹了一把糊在臉上的雨水。

“我好冷,你快點過來幫我好嗎?”

「嗯,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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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到花少北身邊的時候花少北還是癱在原地,他看花少北渾身濕透的看著他呆笑只覺得心尖被揪住了。

“怎麼摔這麼嚴重?”某幻立刻把自己的外套罩在花少北身上。某幻一路上是小跑過來的,外套有點濕但很溫暖。某幻看了看距離,不太容易把花少北就這樣公主抱抱回去,只好先把人抱到一旁的花圃上坐著。

“我妹看見那個翹起的角知道吧?”花少北打了一個冷顫說道。

“那確實,你挺容易在那被絆的平常。”某幻檢查了一下花少北摔倒的地方確定沒有東西落下後就把自己的傘遞給花少北並蹲在花少北面前“我背你回去哥,不然你要感冒。”

花少北嗯了一聲,前傾身體撲到某幻身上。被雨澆冷的體溫此時只覺得某幻的背是滾燙的,舒服的讓花少北抱的更緊。

“走了哥。”某幻說道便起身,顛了一下花少北便邁開步伐,而花少北只是穩住了罩在自己與某幻身上的大傘。

 

“某幻。”

“嗯?”

“謝謝。”

“⋯⋯下次注意看路,哥。”

“嗯。對不起。”

“等等洗個熱水澡?我幫你。”

“嗯,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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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你回家。」

 

第21日   胃痛地獄

        「唔,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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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北一個不小心又忘記了媽媽的叮囑,連續幾天沒有按時吃飯,今天落得胃痛的下場。

 

腹腔上方仿佛有只鼓脹的河豚、或是包著碎玻璃渣子的煤球沿著胃壁滾動,一刺一刺的折磨他敏感的痛覺神經冒出冷汗。

花少北在沙發上縮成球,想要緩和痛感似乎徒勞。

他現在忽然很想念跟某幻一起住的日子,這時某幻就會立刻出現遞給他一杯暖熱的水一邊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等等。甚至還有可能伸手撫摸他的小肚皮笑說看看自己有沒有暖寶寶的效果。

他有幾天沒有看見某幻了,這幾天他們都有點忙,忙到只來得及早晚的問候,也可能因此少了某幻定時的[寧吃了嗎?]的訊息花少北的飲食才開始不規律起來。

 

好想喝某幻泡的熱糖水,能即刻緩解空腹感與給予適當的熱量。

花少北的臉蹭了蹭沙發上的抱枕,上面有某幻跟花生米的味道。花少北不禁腹誹起自己的怕疼與懦弱。

 

真是笨蛋一樣的,一下就想認輸嗎花少北?

怎麼可以啊?

再也不想只依靠著某幻單方給予的安全感,想要雙方一起,並肩的往前走,向著光走。

 

想要成為強大的人。

 

花少北爬起身,慢慢的、屈著背走到了櫥櫃,拿了新買的對杯。但赫然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家的糖在哪,只好又拿出手機打給某幻。

「北北?怎麼了?」

“某幻,糖在哪啊?”

「冰箱門,二層⋯⋯你是不是又胃痛了?這周沒按時吃飯?」

“嗯⋯所以想泡糖水喝。”

「一馬克杯水兌兩勺半糖熱水溫水各半我泡的,記得哈。」

“嗯。”

「我等等就忙完了,我晚上帶晚餐跟胃藥給你。想吃甚麼?」

“吃粥吧今晚。”

「嗯,行。胃疼好點找點東西吃,別餓著。」

“嗯。”

「那等等見。」

“嗯,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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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某幻提著兩碗熱粥到花少北家時,花少北還縮在沙發上抱著抱枕,茶几上是已經空掉的馬克杯與開封的一小包軟糖。

“歡迎回來。”花少北弱弱的說道,某幻只是說“回來了,快吃飯吧。”

花少北一下就拿了兩雙筷子與湯匙在餐桌旁就坐,乖乖地看著某幻把粥打開遞到他面前。他有點擔心某幻會不會生氣,一直在小心翼翼觀察他的反應,某幻看這樣難得乖巧花少北只能在心裡偷笑但表情還是不動聲色。

 

“北神原來不用吃飯啊。”某幻說道,熱粥的白煙讓他的表情朦朧卻更加可怕。

“我妹有。”花少北立刻反駁,但又低下頭“我知錯了某幻你憋生氣。”

某幻看著花少北的瀏海遮住眼睛與頭頂上小小的發旋,只是小聲的歎了口氣。

“算了,上次也忘記吹頭髮我,咱倆又扯平了。”某幻攪了攪熱粥,把上頭的調料和進粥裡“哥你快吃,別放涼了。”

“噢。”花少北知道某幻是真的沒生氣後,便把熱粥吹了吹,放進嘴巴。

“不過哥,你這次不瞞我其實我很開心。”某幻笑道,打開袋裡的滷味加了一點菜放到花少北的碗裡。

花少北愣愣的看著某幻,某幻笑的眉眼彎彎好看的緊。

 

“像你拼命成為我的支柱一樣。”

“跟以前一樣,再多靠著我一點。”

“你也知道我不煩你的。”

 

“男朋友。”某幻笑道。

某幻其實很少在情事以外的地方叫他男朋友,花少北聽著這個稱呼看著某幻模糊的臉後像想起什麼一樣臉瞬間漲紅,只是又低下頭攪了攪燙口的粥,在張口吃粥之前,小小聲的回應道。

“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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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要記得吃飯,好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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