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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

商鈺如與萬華城主會面之後,商久期不太清楚父親與城主達成了什麼協議,每月父親只須到城主府與各位大人相談,就可以得到一筆不斐的錢財,而父親也並未真正上任縣令的工作。萬華城的運作一切如舊。

說是和大人們相談,其實就是和長期掌控萬華城五大家族的人談話,這五大家族分別是東門氏、西門氏、南門氏、北門氏和仲氏,據傳他們姓氏的來源就源自過去他們所控制的萬華城城門,而仲氏當年最是強大的一個氏族,佔據殥地中心的位置,最初幾代的城主都出自仲氏,並且將殥地改名為萬華城。

而商鈺如也不知受到了什麼刺激還是發想,來到萬華城後開始親自教導商久期,並且不再像以前只讓兒子學習官宦士族的學問,也教導一些三教九流的知識,一有機會就帶著商久期到處遊歷。

後來商久期才知道為何父親有此轉變。原來每次五大家族與父親商討正事時,身邊總會帶著一些家中小輩,雖然年紀小,說話卻很有條理,偶爾也能幫忙做事和拿主意,家族中人都很放心。看看人家教養出的孩子,再看看自己的兒子,雖然先前在京城,商久期在同輩中還是比較出挑的,但是在萬華城卻是不夠看了。

其中,商鈺如向商久期提起最多次也最讚賞的一個孩子,便是仲氏的彤凰小姐。商鈺如總說這位彤凰小姐配得上如此貴重的名字,是人如其名。每聽一次父親的感嘆,雖沒見過仲彤凰,商久期就更討厭總被父親拿來和他比較的仲彤凰。

雖然商鈺如從五大家族族人言談中推知五大家族所有族人都師從同一位老師,但問到這位老師是何人時,所有人都笑而不答。只在一次宴會後,有一位喝醉了,透露出是在一個名為桃莊的地方讀書。

商鈺如不知桃莊在何方,也無從尋找。只好想著自己也能盡力開拓培養兒子的視野。說實話商鈺如也不知商家的未來在何方,商久期多一些見識也是好的。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

遠處一名衣衫有些簡陋、皮膚黝黑的少年騎著一匹騾子,背著一小包行囊,慢悠悠的晃蕩到萬華城城門前,看著萬華城用紅棕色磚頭對砌起的高牆,看著因烈日城牆投射出的陰影,他一支手遮住烈日,另一隻手比劃著萬華城的城牆,似是在計算城牆的高度。

「萬華城城牆真有這麼矮嗎?」少年低聲的自言自語「可我印象裡應該要再更高才是。」他有些疑惑。

前頭一名中年男子早已等在城牆邊了「商久期,你這樣要晃到何時?」他朝著少年喊著「若錯過飯點,不知你母親會如何訓我。」他催促著。

「您大可先回去。再跟母親說我會晚些回去。」雖然口中這麼說,商久期卻還是加快了速度。這種口氣放在京城權貴家中,可以說是不敬了。

商鈺如卻是不在意「你母親想見的是他的寶貝兒子,可不是我這糟老頭。還不快些!」商鈺如笑罵。

這時一小隊人馬騎著馬匹,快速的從商家父子身邊掠過,直徑進入城門。為首的人是誰,商久期並未看清,用手遮住陽光,從指縫中想看仔細些,只看見在陽光中有些模糊的背影,是一名身著紅色衣裳的人,有些刺眼,那個紅彷彿和陽光一起刺痛他的眼睛。

「能夠騎馬,想必是世家大族的人。」商久期習慣性的分析來人「就是不知有何要緊事?不過能夠讓城門的士兵快速放行的人,想必是五大家族中人吧。」商久期向商鈺如確認。

「確實。」商鈺如讚賞的點點頭「為首的那位便是仲氏下一任家主的熱門人選,仲彤凰。真的是個很厲害的孩子。」

商鈺如看著兒子臉色在聽到著個名字後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內心搖了搖頭,看來是功夫還沒學到家啊。比起仲家那個丫頭還是差遠了,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但商鈺如還是沒把這番話說出口,只拍了拍商久期的肩膀「回家吧。你母親在等你,他可不知道有多開心。」

兩匹騾子踏著輕快的腳步,乘著驕陽,踏著歸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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