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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遺失的遺憾(1)(更新時間與介紹在上篇,可先看~)

我/姜昀晴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幸運的,出身良好的家庭,年紀尚輕便取得博士學位,其他包含:助理教授的頭銜、主持前景看好的研究計畫等等,這個年紀,我擁有的已經太多。

但這一切,也把我壓的好沉。

諷刺的是,因背負著旁人的期望,壓力越來越大的這些年,我對自己真心想望的愈來愈陌生,唯一仍然熟悉的,卻是我的笑容。

事實上,與旁人應對的時候,我幾乎總是笑著的了。

但我真的想笑嗎?我臉上的笑容,真的發自我的內心嗎?午夜夢迴之際,偶爾,我多了分面對現實的勇氣時,我會試著問自己。

可惜的是,我始終,無法回答自己。

「姜老師。」那天早上,會議結束之後,有個同學在走廊上喊我。

我聞聲回眸,認出了她。

余昕芷,研一生,是這學期剛聘入計畫的助理,個子不高的她,個性似乎很直率的樣子。

「怎麼了?」我望向她,剛剛忙完的疲累短暫收拾,脣角勾起。面對旁人,我幾乎都是笑著的。

旁人,似乎也都很喜歡、很習慣我的笑容。

但余昕芷望著那樣的我,卻是抿了抿脣,把她懷裡抱著的檔案夾交給我的同時,視線停留在我的笑容上。

那天的陽光很燦爛,亮進了我的眼底,我猜想我看起來的模樣並不太糟。

但余昕芷看著我的目光,是如此猶疑──

我不明白。

「老師,妳是我看過笑起來最好看的人。」

後來,與余昕芷熟悉之後,她告訴我,「但是妳的笑,總是好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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