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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一隻雪鴞飛舞,牠在尋找什麼,飛越大半山林,牠雪白的身軀,融入白雪皚皚的背景中。最終牠在一名男人手中停下,男人取下牠腳上信籤,輕輕撫摸雪鴞頭頂,雪鴞也開心地回應,之後便將牠放飛回山林。

男人打開手裡信籤,不自覺淡笑,眼裡滿是柔光。他身旁黑髮男子,抖了抖身子,覺得今日要發生大事,天下要大亂,百里長風那傢伙怎麼還不回來,他受不了這個冰渣子,寧可去外面出任務,也不想待在這人身旁。

「冷舟,去接百里長風。」

「是。」

他抱拳離去。

男人的聲音總讓他起雞皮疙瘩、渾身不適,他的聲線異於常人,有種說不出的特別。他們一群下屬常懷疑他根本不是人,他的長相完美地讓人挑不出毛病,像是雕刻石像一樣,和族裡的先祖石像有幾分相似,他是天上的神,還是老妖怪?他們幽冥族的祖先,來自天上的天神,負責占卜預言,但他的後代混雜的血統,已無法像他們先祖料事如神,頂多觀天命知天象。

魏冷舟看見趕回幽冥族的百里長風,一把抱住他兄弟,老淚縱橫,「兄弟,你終於回來了!」

正當他想把鼻涕擦他身上時,百里長風揮開他的手,萬般無奈地嘆氣,滿臉疲憊。這時魏冷舟才發現不對勁,小姐沒回來啊!

「完了,天下要大亂。冷舟,你打我一拳好不?」平常身姿挺拔,宛如將軍姿態的百里長風,現在看起來像隻落水狗。

魏冷舟扶額,他的直覺一貫很準確,心中不好預感成真,他拍拍百里長風的肩。兩人策馬奔馳,努力深呼吸吐氣,很想直接陷入雪中不管事。雪愈下愈大,都到他兩人的腰部以下,狂風大作,吹得寒風刺骨。

回到族裡,他倆兵分二路,魏冷舟去向大家報告,之後要防範的問題;百里長風揮開身上落雪,進去找族長,那個男人望著滿天白雪,覆蓋一切足跡。他回過頭對百里長風微笑,百里長風感受到滿滿危機,他想哀求族長不要。

「長風,我信你。你可以打理好族中事務,冷風和大家都會協助你的。」他金色長髮近乎銀白,也著一身白衣,他是為雪而生,他總讓人有種轉瞬即逝,隨時會消失的不真切感受。

「族長,您又放水。」冥族上百年未與外族接觸,少數幽族人跋山涉水來到雪域,與他們冥族聯姻,族與族之間的距離,不會分開他們。

直至近年,族長的歸來,他們族中才有人肯跨出腳步,願意下山替族長做事,也陸續有人出去外面世界。從來沒有人限制冥族,不可踏出雪獄山,冥族長老卻不肯接受他們年輕一輩想法。

「人算不如天算。」

百里長風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到底是誰與誰學壞,這時誰也說不清。去聯姻的南宮子清,非但沒有成功,還帶回幽族長老的寶貝孫女。回來後更整頓冥族人,成為最年輕族長。

「只是一個三年為期的賭約,您真的這麼重視?」

「是,她於我很重要。我也知,她打得算盤。」

「此次下山,務必小心。」

「她尚未離開青隼?」

「不,應該走遠了。」

三年前的今天,兩人觀完天象,預知完天命,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賭約,她說:『我不會讓阿坤他們滅族,哪怕習性不同,有一絲希望,他們會抓住機會!』

南宮子清搖搖頭苦笑,『人各有命,結局擺在哪兒,妳又能改變什麼?』她抓住南宮子清的衣領撂下狠話:『我會讓你後悔,今日的篤定。』

「三年為期,這幾年她可以自由在外,賭約一到就得履約。」南宮子清一點也不後悔,他認為改得了現在的過程,十年後或者更久,他所說的還是會發生。

「您輸啦,我會先代理族長之位。」百里長風是打從心底苦惱,族長一走他最大的威脅和煩惱,就是那群長老。

「麻煩你了,接下來的三年,你要撐住。」

百里長風感受到族長的得意,族長接下來三年他要陪小姐,也可以說未來族長夫人,遊山玩水。長老們最緊張南宮子清這位年輕族長,便是年過二十卻尚未娶妻,讓小姐整天玩樂。長老們總是明示暗示,有時受不了直接抓來唸,『幽枂姑娘也成年,該是為族中未來找想。』

「您好狠。」

百里長風知勸說無用,也知他攔不下族長,一旦他下定決心。長老們大多時候,不反駁南宮子清做得重大決定,他給所有人的感受,像是神靈一樣莊重肅穆,他們尊敬族長。正是這種非人疏離,有時他們也很難受,族長好像沒有平常人的思想。

他們想奇蹟發生,就是神靈回歸降臨,對於族長的出現無一人不感謝⋯沒有人能接近他的心,像塵封於大雪中,長老也知幽枂姑娘,總逃離南宮子清原因,有時他給人感覺太可怕,彷彿自己不過是大自然裡的塵埃。

冥族人在雪獄山隱居,幽族人生活在山谷中,幽族人骨子裡反骨叛逆,總想逆天改命,他們會被滅族,多半也有被老天懲罰的因素。幽族與冥族人的祖先不同,冥族祖先占卜預言,幽族祖先管理命數道路,他們可以看見各種枝節,延伸出的道路。

因為知道的太詳細,他們可以給予當事者,一條看似明路的機會,當事者要是抓住,或許真有機會改變結局。可幽族人忽略一件事,他們並不是他們祖先,常造成事情更加失控,無法挽回的悲劇。

即便是純種血脈傳承,也非神靈。

「族長,我們送你。」

「不必。三年不見我很期待,她是否為此感到開心?」

百里長風見他似乎難得開心,也不打斷。積雪也會有融化的一天,神靈也會有被感動的一天,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定。

他見族長走遠的身影,不禁有開始擔憂,下山時會不會大亂。一個惹事生非的幽枂姑娘,再加上他家族長,這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山下的事也影響不到雪獄山,他讓自己別過度擔憂。

魏冷舟向所有人報告完畢,一走出來看見百里長風躺在雪中,他大笑不止,也一起躺下。

「別擔心。」

「嗯。」望向一望無際的天空,還有幾隻雪鴞在林中,睜大眼睛記下兩個蠢蛋容貌,日後見主人打算嘲笑一番。

「我以為你會說,會感冒別躺了。」

「哼,那多無聊。比起在這擔憂,大家準備一頓豐盛晚餐,進去吧!」

「也是,好久沒吃族裡大餐。」

據百里長風所知,小姐連族長玉牌都偷去,還私自帶一部分的暗衛出去,他回來還接到別的兄弟聯絡他,小姐叫他們傳出凌雪霄手中有千年雪蓮這事。兄弟們也很頭疼,主人是知情這件事,玉牌是小姐偷走,他告訴寒淵谷的暗衛,小姐讓他們做什麼就去做,哪怕是暗殺。

冥族是單純的小族,不過改成幽冥族那一刻,族長暗地裡建立一個組織,開始在各國裡埋下眼線,連武陵當中的正反派也不放過。族長曾說過:「想不被滅族,保護自己的族類必須有手段。」各國開始再推併小族,若像以往他們終有一天,蒼雪會把手伸向他們。不成為能說話的一方,就自取毀滅。

她並不是單純胡鬧,滅族慘況還歷歷在目,她不愚蠢反而,在利用自己的優勢反擊。族長故意慣著小姐,更大理由是為幫助她達成目標,創立組織也不完全是為冥族人。雪蓮之亂要展開序幕,由凌劍閣引發悲劇,被矇蔽雙眼的凌雪霄,收徒兒是阻礙他自己的前途。

不久後,全武陵皆知凌劍閣手中有千年雪蓮,還將雪蓮獻給南蠻,爭搶之戰的鐘聲被敲響。大家知雪獄山上有珍寶,那裏有密不透風的結界,多年未曾有人進入,大家自然而然放棄,千年雪蓮出世,據說是一位聖女給的。

雲嵐邪教火雲教,早被連根拔起,又哪來的聖女?民間傳聞有一名紅衣女子,來自西域她隨身攜帶月牙刀,她手背上沒有火雲教紋身,並非火雲教聖女。凌雪霄對外說,她見過的那名女子,手上有圖騰紋身,重點是她的眼睛顏色很奇怪。

此時,雲嵐第一殺手蘇莫離接見名女子,她眼睛的顏色讓他皺眉,女子不以為然地繼續調戲第一殺手。飯桌上還有一名男子,他埋頭吃飯,這場相聚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的心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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