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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情深者,還有誰?

這女子一哭,常幽更是無可奈何了,此生最不對付的就是女子了,他努力安慰著,說:「有話好說,別哭啊!」

女子先自我介紹了一番,她叫孫言,後嫁給了姓王的人家,一開始恩恩愛愛,還以為真有天長地久,俗不知,幾月前,她夫君上京考試,還沒考著,倒是帶回了一女子,據孫言描述,這女子國色天香,長得十分精緻,雖然跟太靈比起來,還是有一大段差距的。

常幽聽著聽著,怎麼覺得這個故事在哪聽過,特別的耳熟,正這麼想時,太靈就說了:「你在大街上偷聽別人說話。」常幽這時才恍然大悟。

這叫什麼,就算他不想管天下事,可天下事仍會主動來找他呀!

他盯著太靈良久,臉上始終帶著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

「感情事,管不了。」

太靈一句話就拒絕了。

「我就想看看,這天下還有誰能比你長得更好看。」

太靈對於長相並不感興趣,管她長得是圓是扁,只要不妨礙到他,那這件事就與他無關,但是常幽像來了勁,好像不去就對不起他自己一樣,誰叫他的理念就是:助人為快樂之本!

無奈,最後太靈也只好跟著他,暫且多留在這小鎮幾天,他們租了間小屋,讓了一間客房給孫言,另一間留給他們自己,太靈看著常幽忙進忙出的,竟覺得好笑,真像隻無頭蒼蠅,飛來飛去,也是蠻可愛的。

「阿靈、阿靈,我剛剛去鎮上,你知道我聽到了什麼?」

太靈其實沒有很想要理他,他現在只想曬曬太陽,於是他假裝睡著,哪知常幽根本不管他有沒有睡著,繼續說:「他們說昨天鎮上發生慘案了,有數名男子的心憑空被挖出,怪可怕的。」

常幽見他不理會,直接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阿靈,這麼緊急的事情,別睡了,想想怎麼辦吧!」

「不是有很多道士,最喜歡這種活了,給他們去收拾就好了。」

常幽聽這話,似乎有另一層意思,好像太靈早就知道這鎮上發生了何事,他試探:「道士哪有你厲害啊!我們家阿靈打遍天下無敵手,是吧?」

「區區一隻狐狸,隨便一個道士都能收拾。」

果然,常幽冷笑著,道:「阿靈,你早就知道了吧,鎮上發生的事情,幹嘛不告訴我?」

完了,大意失荊州,這下子,真的要淌這灘渾水了…

太靈懊惱不已,然才道:「不是要去找你師父嗎?」

「要是我置之不理,師父知道了,肯定惱我的,所以…」

「沒有所以。」

「阿靈!」

太靈覺得自己最失敗的就是吃軟不吃硬,當常幽使出渾身解數死纏爛打,終於讓他不得不答應,他想這樣也好,至少事情趕快處理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然如果真的就這樣離開,這一路上,肯定得聽常幽念經。

太靈跟他約了子時,咦?他以為人都約黃昏後,沒想到到他都約這個時候,他趁太靈回去補眠時,打磨了一下自己的兵器,萬一需要,可以幫上忙,而孫言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樣。

「常公子…」

常幽放下了手邊工作,問道:「王夫人有何事?」

「鎮上的事情我有聽說了,他們說是妖怪奪心,老實說…」

孫言將那天所見,娓娓道來:王書生帶了一位國色天香的女子回來,孫言一見到她,竟生出一種異樣感,但一開始她並沒有很排斥這位姑娘,畢竟男人三妻四妾的,也是常事,可就是這姑娘,每至子時,都會消失,不知所蹤,當然這也是孫言無意中發現的,有一日,她好奇跟在後頭,終於知道這姑娘為何如此,原來她根本就不是人是妖怪,正在吃人心臟,她嚇得趕緊躲起來,不然她肯定活不到現在,回去後,她跟王書生講了這件事,王書生只覺得她在挑撥離間,就漸漸與她疏遠,勸說無效,最後只好傷心離開家,來到溪邊準備自盡。

「所以妳覺得這事就是那姑娘所做?」

孫言點點了頭,又道:「今晚我能跟你們一起嗎?我想讓我夫君看清,也好證實我沒有說謊。」

其實常幽很想說,妳早應該去找高士幫忙了,而不是放任那狐狸到處去害人,但畢竟王夫人也不過是普通人,一般人遇到此事就害怕極了,哪可能還尋求協助呢,想想就算了。

***

太靈睡醒後,沒看見常幽,披了件外套就往外頭走去,尋了他一會,才在後院看到他攤在草地上。

「有床為何不睡?」

常幽笑著說:「你有像現在這樣看過太靈山的夜空嗎?」

沒有...通常一到夜晚他就睡覺,天還沒亮就在練功,這就樣日復一日,夜空啊...還真沒瞧過。

常幽騰出了左邊的位置給他後,道:「你看你看,星星這麼多,多好啊,人間果然很好呢。」

他看著他愉快的笑容,不知不覺地也被他感染,竟被他說服,躺在了他的身側。這是第一次,像這樣看著夜空,一道銀河,上萬顆星星,沒有雲,偶爾流星飛過,伴著蟲鳴聲。

「阿靈,你知道人們說,流星在還沒墜落之前,只要閉上眼在心頭默許三次願望,願望就會實現嗎?」

「無稽之談。」

常幽依舊保持著微笑,道:「剛剛我就許了一個願望,阿靈,我是相信的。」

太靈輕輕地閉上眼,聽著時間靜靜地流去。

子時將至,常幽推了推旁邊陷入沈睡的太靈,告訴他時候快到了,太靈這才起身,看到仍躺在地上的常幽,他問:「不起來?」

常幽伸出了雙手,道:「躺太久麻了,你好心點,拉我一把吧!」

他看著常幽數秒,才將人拉了起來,常幽的手很溫暖,原來有溫度是這個樣子。

「你果然冰涼。」

這是常幽對太靈雙手的評價,他笑了笑。

***

孫言回去找王書生,他們約城門口碰頭,可子時到了,人卻沒有出現,常幽等到有些焦慮了,問身邊的太靈:「王夫人不會出事了吧?」

誰知道呢?你當我算命的?

常幽本就不期待他會回答,拉了人就往王家走,邊走邊說:「我想了想,覺得應該去王家看看!」

太靈根本沒有在聽常幽講了些什麼,他只關注常幽拉著他的那隻手。

王家離城門口並沒有到很遠,走個半刻就到達了門口,但王家很安靜,大門緊閉,常幽本還猶豫,就這樣無端闖入是不是不太好時,卻聽見一陣求救聲,這聲音像極了王夫人,常幽和太靈對視了一眼,就使用輕功,飛過了牆,直接來到屋內。

他倆現下看到的景象就是王書生拉著王夫人在自家屋內奔跑著,正跑過他倆身側,常幽一手拉著了王書生,嚇得王書生驚得大叫了一聲。

「你幹嘛啊?」

王夫人一聽這聲音挺耳熟的,看到他倆的面孔才跟王書生說:「夫君、夫君,有救了!」

「他們是誰啊?」

王書生還在喘氣,畢竟剛剛一路狂奔。

「總之就是道上的人。」

突一陣大風吹起,王夫人害怕地說:「那狐狸精來了!」

王書生躲在了王夫人身後,道:「怎麼辦?」

太靈覺得這畫面可笑極了,兀自坐了下來,道:「常幽,坐著。」

「為什麼?」

「看好戲啊!這狐狸可是王書生帶回來的,當然由他自己解決。」

常幽看他一副老生入定樣,又好氣又好笑,這人命關天呢。

那狐狸來得很快,一陣大風經過沒多久,就現身於眾人面前,常幽看著眼前的女子,確實長相極好,可跟太靈相比,相差甚遠,搖搖了頭,坐到了太靈身邊。

「不是不坐?」

「我覺得你說的有理,先觀察。」

那狐狸哪管身旁還有其他人,她眼中只有王書生,她雙眼含淚道:「夫君,你不要我嗎?」

王書生嚇都嚇死了,顫抖道:「我不是你夫君,你是怪物!」

狐狸臉沉了不少,道:「夫君你說什麼呢?我是你的離兒啊,你不是說一生一世一雙人?」

王夫人聽了這話,瞪了王書生一眼,他揮手道:「沒這事,她胡說。」

常幽坐在一旁看他們三個你一言我一句,像極了話本演的那樣,用手肘推了推旁邊的太靈,道:「你看這怎麼收尾?」

「跟我有關?」

太靈依舊冷著一張臉。

常幽自討沒趣,又繼續看戲了。

「夫君,我看都是這女人在你耳邊說我的壞話吧?讓離兒幫你解決掉她,從此你就再也不用擔心,我們定會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說完,她飛快地來到了王夫人的面前,掐住她的脖子,陰笑著:「本覺得留著妳也沒什麼壞處,可誰知呢...妳竟敢在夫君面前胡言亂語,害他都不愛我了!」

眼下,王夫人命在旦夕,常幽顧不得太多,拔出自身的劍,就往狐狸那兒刺去,但功夫不到家,狐狸一躲,劍就飛離,這下狐狸換了一個人質,那個人就是常幽。

太靈看到了,又嘀咕了一句:「這傻子...」

「哎呀,這小伙子人挺俊美的呀!這心想必很好吃!」

常幽試圖掙扎,但徒勞無功,眼看狐狸要下手,卻被太靈打飛至三米遠,當下撲倒在地,吐了一地的血。

「你?」

狐狸瞇著眼,按住了自己的肚子,看看將他打飛的究竟是何人。

「找死!」

太靈將常幽拉到後頭,臉上竟出現了微慍。

狐狸此時從袖中射出了暗器,卻被太靈盡數擋下來了,狐狸大聲吆喝著:「為何要幫他們?你究竟是誰?」

「你們的事我本不該管,但妳動到我的人,就必須死。」

太靈伸出了手,手上正凝集成一團火球,狐狸認得這團火,但她不敢相信,因為聽說當年天帝已將他監禁起來,按理說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這世間,還有第二人會這種法術嗎?

「你是...太靈?」

常幽在他背後冒出聲來:「哇,她認得你耶,你難道是什麼名人?」

「真的是...」

狐狸嚇到全身發抖,跪地求饒:「求天神饒我一命,離兒定再也不出現在人間。」

太靈才不信她這說詞,本想直接殺了她,哪知常幽愛心氾濫,蹲坐在她面前,說:「離兒姑娘啊,妳好端端的沒事害人做甚?」

狐狸默默流著淚,說:「我原是山中的狐狸,數年前我被獵人追捕,幸好得人所救,我在心底暗暗發誓,有天一定要找到他,報此恩。」

常幽聽懂了,回道:「所以,王書生就是那個救妳的人?」

狐狸點點了頭。

「那妳報恩歸報恩,奪人心是何意?」

太靈覺得再這樣下去,這故事可能要說到天亮,直接搶話說:「道行不夠的,得這樣才能維持人形。」

王書生邊聽他們的對話,邊細想著,他不記得有這事,道:「妳遇上的應該是我爹吧?」

狐狸驚得抬起頭來,良久不再言...

看來,狐狸是認錯人了,也報錯了恩,她語氣稍轉,柔和地道:「他還好嗎?」

「我爹很早就去世了,但他以前跟我講過一個故事,他說他在山上遇見了一隻小狐狸,那隻小狐狸長得很可愛,他猜呀,這一隻小狐狸長大後,肯定是隻好狐狸...」

「可我卻辜負他了...」

狐狸哭得泣不成聲,突然想活的念頭都沒有了,她又道:「我錯了,殺了我吧...」

太靈本就不打算手下留情,她這麼說,也順了她的意了。正要動手前,常幽道:「阿靈等等...讓我再跟她說幾句話。」

他這才收了手,看看常幽究竟想跟她說什麼。

「你爹葬在哪?」

王書生這才意識到常幽是在跟他對話,他趕緊道:「不遠,要去看看嗎?」

常幽點了個頭,又跟狐狸說:「總得見一面,不是嗎?」

第六章   相見時,已是天與地之間的距離

王書生不定時會來除墳上草,所以當一群人來到他爹的墳前,看到的便是乾乾淨淨的墓,常幽看著狐狸說:「你應該有話想對他說吧?」

狐狸點點了頭,盯著這墓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常幽拉著太靈去旁邊休息,嘆息道:「人間雖好,情也好,可就是...」

「是什麼?」

「沒體會過,我也不知道,說不上來,但我看離兒姑娘就有了些想法,愛情啊,果然不要輕易觸碰的好。」

這是常幽的結論,太靈似乎不以為意,對他而言,人間的愛恨情仇都與他無關,當然自然是說不上任何感想。

「你救了我後還替我包紮傷口,陪了我數天,謝謝你...但最後我卻辜負了你的期望,對不起,我知錯了,如果有機會彌補,我仍會是你認識的那隻小狐狸,我心裡一直都是有你的...你知道嗎?」

狐狸在他墓旁講了很多久的話,突然一聲撞擊聲,嚇得常幽趕緊起身查看,原來是狐狸自盡了,她一頭撞上了墓碑,上頭還殘留著她的鮮血,在場的人都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

「她、她死了?」王書生擔心只是假象,遲遲不敢向前查看。

還是常幽快步跑過去,看看她是否還能不能救,但似乎是回天乏術了,她剩最後一口氣息,道:「小公子,可以、可以將我埋在他身邊嗎?我想他應該是願意的...」

說完就斷氣了,常幽看了這一幕,最後還是忍不住掉淚,人間的情,真難懂。

***

王書生跟王夫人替狐狸弄了個墓,就葬在他爹的墓旁,和他倆道別後,就牽手離開了,常幽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默默感嘆著:「王夫人最後原諒了王書生、狐狸最後選擇埋在愛人身邊,阿靈,人間的情,你懂嗎?」

常幽並不期待太靈會回答他,可這一次太靈卻很認真地回答他:「不懂。」

最後常幽看看了他們的墓,趁著太陽還沒下山前,離開這小鎮。

有多少人,經此一別,下次再見時已經是天與地的距離,相見不見,最後都見不著了,只能期待著夢中相見,或者是...來世再見。

一路上常幽都很安靜,這是第一次太靈見他這樣,他知道這是在感傷,可人來來去去的,最後不都這樣,又有什麼好難過的呢?他雖不解,最後還是窩在了常幽的衣袖中睡著了。

他倆還沒到達閻王山,就已看到閻王山起了大火,常幽拍拍化為真身的太靈,低聲說:「阿靈,閻王山起大火了!」

太靈在衣袖中帶著倦意說著:「那就是有人早我們一步鏟奸除惡了。」

真好,看來又可以少淌一灘渾水了,這是太靈腦袋第一個冒出的念頭。

「一把火放著,裡面的妖魔鬼怪通通跑了出來,鬧得人心慌慌!」

一大娘拉著一小兒,步伐匆促,正一旅人過問,這才回答了他。

「所以這鎮上這麼安靜,都是因為如此?」

大娘道:「當然啊,能搬離這裡就趕緊搬離,我們也要回去收拾了。」

說完後,就繼續拉著小兒行走,背影逐漸地消失在大街上。

剛剛詢問那大娘的旅人發現這大街上只剩他,再來就是常幽了,上前打了個招呼,說:「這位公子此鎮似乎不太安全啊!」

常幽點點了頭。

這氣氛有些尷尬,那男子努力找個話題聊,道:「我叫孟善,千劍派的弟子,跟著我師兄來與此,但半路走散,就剩我一個。」

常幽看了他這身穿著,的確,千劍派的人都穿了一套深藍的服飾,就像道士服,不過還是比道士服好些,至少還可以看,眼前這位孟善,長相清秀,一副不諳世故樣,他評斷應該是第一次出山,可他這副模樣,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走失。

「我叫常幽,初來乍到,也才剛剛得知這鎮上發生的事,敢問孟兄,是要去閻王山嗎?」

孟善沈默了數秒,才說:「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師父只跟我說要好好跟著師兄學習,結果出來沒多久,師兄自己走失了,我也是挺擔心他的。」

咦?不應該是你走失嗎?常幽露出了疑惑地表情,而太靈窩在裡邊,默默地聽著,腦子卻想著:又來一個傻子...

沒錯,當兩個傻子在一起,總會有不可思議的想法冒出頭,他倆約好了,今日找個地方借宿,明天就上山,一個尋找他師父、一個尋找他師兄,結伴同行,有個好照應。

***

當太靈回到房間,也變回人身,他看著正在倒茶的常幽說:「我渴了!」

常幽看了他一眼,才將手中那杯推至他面前,道:「你說你自己明明也有手,為何不自己倒?」

「我累。」

最好是,馬也都是我在騎,你累什麼?當然常幽只敢在心裡默默地發牢騷。

「真要去?」

常幽知道下午他與孟善的對話,太靈肯定都聽到了,所以才問他的。

「無論我師父有沒有在那,我都應該上去,總不能讓那些妖魔鬼怪禍害人間吧?這樣我...」

「我師父肯定要惱我。」太靈接著他沒說完的話。

常幽笑了,果然還是太靈懂他。

「就你這身功夫,就是墊背的命啊。」

常幽嘆了一口氣,才說:「我知道我的功夫不到家,連師父的萬分之一功夫都沒學到,可師父教我的心法我都背得滾瓜爛熟,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背給你聽。」

太靈擺了手表示拒絕,又道:「想學劍法嗎?」

他眼睛一亮,看著太靈的眼神都充滿了光:「你不是只會法術?」

「天真。」

當晚,常幽就拉著太靈給他指點了一二,雖說功夫不是這幾刻鐘就能學會的,但至少都是個開始,往後多加磨練就會有顯著的進步。

天亮了,常幽才真正的感到疲憊,他喘著氣道:「沒想到你劍法也這麼厲害,我對你簡直刮目相看了。」

太靈伸了個懶腰,才說:「你終於知道自己功夫多麼差了吧?」

「......」

常幽腦子突然浮上了一個問題,他開口道:「阿靈,那狐狸之前說你是天神,真的是嗎?」

「如果我現在要殺你,你肯定也會叫我天神。」

哦,原來如此...不過他好像從來沒問,太靈的來歷,只知他住在太靈山,其餘的一無所知,他好奇地跟在他後頭,道:「阿靈,你原本住在哪啊?說說你小時候...」

但太靈壓根兒不想理他,假裝沒聽到。

***

「哎,常兄,你...」

孟善在樹下等了一陣子,這才把常幽給盼來,很快他發現常幽身邊有一面色冷峻的男子,正跟在他身邊。

「這位是?」

常幽笑著跟他介紹太靈,但孟善又有疑問了:「太靈兄,您今天才剛到嗎?昨天好像沒看到你?」

太靈不好客,哪怕是天皇老子下凡他都懶得招呼,更何況是一個不足掛齒的人類。

「他不太喜歡說話,但人挺好的,相處久了你就知道。」

孟善這才點頭微笑,但看著他們的馬匹只有一隻,問道:「我看太靈兄喜歡獨處,要不常兄與我共乘?」

常幽覺得孟善這話說得有道理,本想答應,但下一秒卻聽太靈說:「我不會騎馬,給他騎!」

說完,他招了手,常幽便默默地上前。

常幽先行跳上了馬,本想挪到後頭給太靈一個空間,哪知太靈推他到前面,自己則坐在了後頭,太靈完全不需要疆繩,馬匹就自己走了起來,看得孟善目瞪口呆。

這叫做不會騎馬?

「哇,這馬挺乖的啊。」常幽發自內心的贊同。

「我跟他說往閻王山走,他知道的,現在我要來休息了。」

「啊?」

常幽還沒反應過來,太靈已閉上雙眼,靠著他的肩膀昏昏地睡去。

「你其實不是蛇吧?是豬吧...」

常幽還以為他說的很小聲,但太靈還是聽到了,只是他沒說話,而是淡淡地笑著。

孟善在後頭,越看越疑惑,這倆兄弟感情也太好了吧?重點是,他們的馬,也太乖了吧?然自己在低頭看看自己的馬,無奈地搖搖頭。

常幽輕輕地拉著太靈的手,雖然馬匹很乖,但難保有意外,到時候人怎麼了,他會難過的,可當他觸摸到太靈的雙手時,又覺得他很冰冷,果然是蛇呀。

有的時候真想問問他,這麼多年他都始終是一個人嗎?那座山雖清幽,可卻少了些溫度,一個人難道不孤單嗎?但這些問題,他暫時問不出口。

這一路上屍體橫行,有人類的也有鬼怪的,看來在這之前,已經經歷過一場大戰,常幽時常在想:大家和平共處不好嗎?何必要打打殺殺的,要是每個人都像他如此不是很快樂嗎?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你殺我我不反擊是不太可能發生的。

才剛這麼想,下一秒就被妖怪包圍,這些妖怪餓太久,一看到有活人,馬上衝了上去。

「有鮮美的人類啊!大哥!」綠色面孔的鬼怪讓出了一條路給後頭前來的領頭。

「又是你!」

常幽認得他,他就是那日想要吃他的鬼怪。

那極醜的鬼怪也嚇到,道:「怎麼是你?」

綠色面孔的鬼怪疑惑地說:「大哥,您認識他?」

「何止認識,遇到這個人就要讓路給他們。」

因為極醜的鬼怪看到了太靈就在他後頭,怕得畢恭畢敬。

「啊?」

極醜的鬼怪笑著說:「兩位賓客,來我們閻王山使我們蓬蓽生輝!這成語是這樣子用的嗎?」他又問了一下旁邊的綠色面孔鬼怪。

「大哥,我沒讀過書,蓬蓽生輝啥意思?」

極醜的鬼怪瞪了他一眼,又笑臉吟吟地對著常幽說:「賓客,來這兒是做什麼呢?」

「欸,你原本的大哥呢?」

「這說來話長,千劍派前幾天帶人殺上了閻王山,殺我們的弟兄,我大哥就是那個時候被殺了,可惡的人類,啊...除了二位之外。」

常幽思忖了半天才說:「不是你們閻王山先挑釁嗎?」

極醜的鬼怪說:「這事說來挺怪的,我們的鬼王某天突然被殺害,抓不出兇手,因為這事,裡面的弟兄都起了內鬨,也分成了好幾派,當時我就跟著我大哥,哪知...後來,沒多久千劍派就帶人殺上來,放了一把大火,許多弟兄都被活活燒死,沒死的通通下了山。」

常幽聽完後覺得事有蹊蹺看了太靈一眼,但他似乎在沉思,於是他又繼續道:「好吧好吧,但你們也不要去侵擾百姓了,他們身無寸鐵,帶我山上看看吧!」

「常兄...」

孟善此時跳出來說話,當極醜的鬼怪看到他這身服裝,頓時殺紅了眼,道:「千劍派,找死!」

常幽這才出手阻擋,他道:「他什麼都不懂,跟他無關,他只是來找人沒打算傷人。」

孟善也跟著說:「各位鬼怪朋友,我就是想這事挺奇怪的,我們千劍派才不會無端剿滅閻王山。」

極醜的鬼怪忿忿的說著:「那不然呢?」

「我跟著你們一起一探究竟。」

原來這極醜的鬼怪自取了一個名叫大山,給自己的期許就是希望自己如大山般,屹立不搖,但常幽看著他長相,卻不禁失笑,雖然他知道這樣以貌取人很不對,但笑是很難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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