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愛恨情仇

明日辰時沐沁苒便要動身前往相府了,今晚眾人應沐戰要求,齊聚在紫焰閣給沐沁苒辦送行宴。不論是逸風還是逸月的人,全部都帶著禮物來了。

沐沁苒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禮品,心裡既是歡喜既是感動,「你們來替我送行就好了,禮物什麼的不重要。」

「師姐說這什麼話,如今你可是要遠行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這些東西就當留個念想,不也是挺好的嗎?」莫祈笑著說道,手上捧著一個錦盒。

「是啊!莫祈說的沒錯,師姐此次回了相府,定然要好好保重,沐靈的大家都會想你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張稍顯稚嫩的臉,那身形可是恰好相反,與同齡的莫祈相比高了一顆頭不止。

沐沁苒看著眼前關心自己的清羽,心裡不由得感嘆當初遇見時,他只不過是一個身子瘦弱的孩子,如今因為練武時長,又正值發育期,身高是急速地增長。

「嗯!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你們不必擔心我。」沐沁苒重重地點頭,對離開沐靈的不捨是越發的重。

就像莫祈說的,此去不知何時能再見,做相府大小姐可是不能到處亂跑的,不像她在沐靈想去哪就去哪。

唉……一想到京城女子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就挺佩服的,怎麼有人能整天待在閨閣裡不出門的?是她老早就悶死了!

皓然看著皺著眉頭的沐沁苒,上前一步,溫和清澈的聲音從口中說出,「只要你想回來了就讓以炎跟我說,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從相府約出來。」

「二師兄該不會是想去相府搶人吧?嘛,倒也不是不行,看在師父的份上,怎麼說也要給幾分面子嘛!」聽著皓然的話,莫祈忍不住笑了,約出來?我看師兄是想把師姐從相府救出來吧!

莫祈這話在外人聽起來可能有些驕傲自大,不過事實便是如此,沐戰的名號不只是在江湖傳開,就連皇帝要見沐戰都會以禮相待。

「如果師兄要搶人,那我也要去。」顧昭霖在一旁喊道,雙手摩拳擦掌的,看起來分明是要去打架的。

聽著顧昭霖的話,眾人頓時來了興致,除了三年一次的武林大會,他們沒有多少機會能夠施展身手,如果去相府搶人,應該挺有挑戰性可言的吧?還是相府的守衛也不堪一擊呢?

「胡鬧,要見沁苒想法子約就好了,何必用搶的。」沐戰忍不住出言喝止,不過臉上並無怒氣,反而是一臉的無奈。

「就是!誰說要用搶的。」見沐戰發話了,顧昭霖又連忙補充一句。

「你啊!」莫祈指着顧昭霖道。

我?顧昭霖不樂意了,明明就是二師兄先說……不對,是誰來著?顧昭霖只覺自己患了暫時性失憶,壓根不記得是誰先前說了二師兄要搶人。

莫祈見顧昭霖滿臉無辜,嘴角忍不住上揚,一旁的沐沁苒看了也是笑得張揚,「我真心懷疑你腦子有點問題。」

「你才腦子有問題,你全家腦子都有問題!」顧昭霖忍不住脫口而出。

「全家?你的意思是師父腦子也有問題?」上當了吧!沐沁苒賊賊地笑著,後知後覺的顧昭霖又忍不住在原地跺腳了!

他怎麼覺得不管怎樣,都會掉入沐沁苒這丫頭的陷阱,到底是為什麼?自己好歹比她大了三歲,結果呢?一點優勢都沒!連武功都不如她!

「師兄你就別再說話了,不然等等氣死了,大師姐和二師姐都不在,難不成要紫芯用毒救你?」莫祈「好心」地勸說道,畢竟逸月醫術過人的流螢如今在外行醫,楚雙妍又是銘遠將軍的嫡長女,皇上親封的無雙郡主,待在沐靈的時間少之又少。

而紫芯只擅長用毒及解毒,若是症狀與毒毫無干係,小病她游刃有餘,大病的話依舊得求助流螢跟楚雙妍。至於清羽呢……身手不錯、醫術也還過得去,但還是差流螢跟楚雙妍不少。

顧昭霖只覺得他要吐血了,說不定等等真的會被沐沁苒活活氣死,還有莫祈,針不停地往自己的心窩刺,他當個三師兄怎麼當得那麼憋屈?

「我不說話了,行吧!」顧昭霖轉過身去,背對著莫祈跟沐沁苒,一副小孩子賭氣的樣子。

眾人看到此景皆是笑了出聲,氣氛好不歡樂。沐戰讓人把菜餚端了上來後,因為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大家總算安靜地把這頓飯吃完了。

沐沁苒將禮品都搬回房裡後,又收拾了一下行囊,當七雪經過門前時,沐沁苒忽然開口,「七雪,你有空嗎?今晚一起睡吧!」

儘管七雪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了進來,和沐沁苒一人躺一邊後,她才枕著枕頭開口,「師姐今天怎麼想跟我一起睡?該不會是師姐捨不得離開沐靈所以睡不著吧?」

「是啊!」沐沁苒低低地嘆了口氣,而七雪沒想到沐沁苒會直接承認,心裡不由得擔憂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看到七雪的神色,沐沁苒也知道她是誤會了。

「雖然捨不得,但我總歸還是相府大小姐,我也不能讓不屬於那個位置的人一直鳩占鵲巢。」

往常她總是會沒心沒肺地笑,她總是笑得比誰都天真,但是從師父的話中聽來,她的母親是被二夫人害「死」的,她就算心思再單純也沒蠢到這個地步。

「其實我真的很崇拜師姐你,不管面對什麼事都能樂觀看待,也不單單是武功高強而已,頭腦也是聰明的。」七雪說這話時目光閃爍著光芒。

她看過很多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就像當年被師姐打敗的沈令寒,只會出一張嘴挑釁,一點腦子都沒有。

聽著七雪的話,沐沁苒雙頰不禁有些泛紅,倒不是她容易害羞,只是七雪這番話實在相當真心。

「你不用羨慕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有時候武功高強也不見得會過的幸福,我呢,只想要自由自在、逍遙過一生罷了。」

這是沐沁苒的真心話。

對她來說江湖是她的家,是她一生的冀望,如若不能找個人一同闖蕩江湖、攜手一生,自己一個人也是挺逍遙快活的。

「師姐說得對,我覺得能夠認識沐靈的大家是我活著最幸福的事,如果不是師姐從山賊手上救了我跟如悠,如今我們也是曝屍野外了。」七雪想起過往不禁感嘆地道。

當年她跟如悠是同一個家鄉,地方雖小,但村民們都十分團結,只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群山賊闖進了村裡,便是一陣劫色劫財甚至是殺人滅口,根本沒人能夠向外求救。

要不是皓然師兄和沁苒師姐剛好路過,察覺到村裡情況有異,也不會救了差點被山賊玷污的她們。那個時候,自己和如悠已經打定主意自盡也不要被人欺辱。

「好了,這事情你講了一萬次了,不用再謝我了,之後回相府我們還得相依為命呢!」聽著七雪的感嘆,沐沁苒忍不住扶額,七雪就是這種時候特別感傷。

「而且我還得改叫師姐小姐了。」七雪就怕自己不小心叫成師姐,實在是太習慣了不好改過來。

沐沁苒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小姐聽起來多疏離,私底下你還是可以叫我師姐,外人面前再叫小姐就好。」

「不行不行,禮教不可廢,既然師姐與七雪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也沒差那稱呼是吧?就算七雪叫您小姐,你還是我一輩子的師姐。」七雪連忙擺手,看著沐沁苒懇切地道。

見七雪如此堅持,沐沁苒只好聳聳肩表示同意。

這個夜晚,除了沐沁苒對明日動身回府的擔憂,紫焰閣裡的沐戰看著站著筆直的墨隕塵,嘴裡的話緩緩吐出。

「這次沁苒回相府,二夫人定然不會放過她,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得多幫襯她。」

墨隕塵聽著沐戰的話輕輕點頭,臉色轉為慎重道,「那當初李夫人與二夫人還有皇室中人的恩怨情仇,可要告訴沁苒?」

在告訴沐沁苒她是相府長女的真相之前,沐戰就將前因後果大致上講給墨隕塵知曉了。

當年李清宛還是閨閣女子時,就是京城命婦眼中炙手可熱的媳婦人選。她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因為父親是名滿天下的李大將軍,耳濡目染的李清宛武功也非常人可比擬。

而丞相陸瀟那時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秀才,他出身於商賈之家,為了前程選擇苦讀詩書,因為陸瀟本身天資聰穎,很快地便從秀才到進士,到最後成了眾所皆知的狀元郎。

李清宛則是從陸瀟還是秀才時,對他一見傾心,便一路陪著他、見證著他進入朝中任職,一步一步憑著自己的努力,才好不容易坐到了丞相的位置。

然而對於李清宛嫁給陸瀟,最失望的莫過於寒王,寒王與李清宛乃舊識,堪比青梅竹馬,寒王對李清宛動情至深。只不過寒王那時為了權勢、為了政治聯姻,後娶了太傅的嫡次女蕭簡柔,也就是如今的寒王妃。

當初有多愛,後來就有多恨,寒王對李清宛心裡有著執念,就算是與寒王妃圓房當夜,喊的名字都是清宛。

寒王妃嫉妒李清宛的才華,嫉妒她佔據自己夫君內心的位置,屢次在宮宴上對李清宛出言諷刺。而寒王總是目光冷漠地在一旁看著,壓根沒有訓誡寒王妃的心思。

後來李大將軍莫名受了叛國之罪、流放邊疆,在此時已有了身孕的李清宛,得知消息昏厥了過去,早產生下了沐沁苒。可惜身體尚未康復,入宮參加宮宴時,不小心跌入了御花園中的水池,因此舊疾復發,於三天後離世。

但其實李清宛只不過是詐死,被沐戰救出為了報仇而改名換姓,滿月的沐沁苒在母親離世後,也被府中二夫人派人悶死於被窩之中,對外則是宣稱早產導致的身子骨弱後沒了心跳。

而李清宛早料到二夫人的詭計,因此讓沐沁苒事先服下了假死藥,那柳姨娘是負責埋葬的人,將孩子偷偷交給了李清宛。只是為了不讓世人得知她活著,讓沐沁苒惹禍上身,只好交給沐戰撫養。

但人算不如天算,陸瀟還是發現了沐沁苒的存在,知道此事的人不過只有柳姨娘、沐戰、李清宛三人,那必然是柳姨娘洩露出去,如今除了讓沐沁苒回府也別無他法。

當初,柳姨娘與李清宛在相府情同姐妹,所以李清宛才將如此重責大任交給了她,不論柳姨娘什麼心思,讓沐沁苒回相府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只不過……

李清宛活著的事斷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就陸瀟與沐戰先前的書信交談,陸瀟是不知道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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