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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心疼

「嗚嗚…」

 

夜裡,赤司征十郎聽到隔間傳來的細微哭聲,聲裡知道主人非常想要壓抑卻無力,只能放任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

 

赤司征十郎起身,故意發出聲音,隔間的聲音煞止,像是被塞住嘴巴。想到她的反應赤司征十郎會心一笑,真是會讓他想要憐惜的女孩。

 

「桃井,出來吧。」他站在隔間門口說道,那一端似乎被嚇到了,雖然摀住嘴巴,卻讓一個打嗝聲不小心傳出,之後又被強制停止。

 

「赤、赤司君等會……」壓抑著哭腔,女孩說的話像是鼻音。桃井五月回應著赤司征十郎,緩緩起身,隨便抽幾張面紙將眼淚和鼻水擦乾淨,打開門後便看到穿着睡衣的赤髮帥氣男子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的臉。

 

「赤司君?」

 

桃井五月又被盯了許久,意識到是自己哭聲吵醒他了,想要開口道歉時,男人卻說話了。

 

「眼睛紅了。」

 

「唔…抱歉,吵醒你了,赤司君。」

 

「比起我,妳讓人更擔心,桃井。」

 

「…」桃井五月不語。

 

「過來吧,桃井。」赤司征十郎伸手拉住她,朝男人的床走去,直到她坐到床沿:「你哭吧。」

 

「赤司君?噗…你這是做什麼啊……」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桃井五月輕笑,惹來赤司征十郎疑惑地、蹲下來和她平視。

 

「剛才聽到妳哭了。」

 

「...」

 

「怕吵醒我,所以壓著聲音。」

 

「…沒事…的」桃井五月微笑著避開赤司征十郎溫柔的雙眼,那裡頭似乎有種讓她會哭的情緒,不是同情,是心疼。

 

赤司征十郎不再說話,雙方沉默許久,期間桃井五月感受到男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沒有一刻是離開她的,忍耐許久,桃井五月終於忍不住鼻酸。

 

「等我確認你真的沒事,我才會讓你、」

 

「嗚…赤司君真是…太壞了…嗚嗚…」

 

赤司征十郎話未說完,桃井五月率先崩潰,他毫不猶豫地起身抱住她,讓她在他的懷裡,大哭。

 

太多的委屈了,卻沒有人可以訴說,因為能夠訴說的家人已經拋棄她了;能夠訴說的朋友,她也不敢去找,因為怕他們擔心,更害怕的,是他們的輕蔑。

 

赤司征十郎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女孩的背,一切都在他的預想當中,但是……情緒沒有因為提前預料而消減,聽到她的哭聲,他感到的只有更多共情的傷感,長年訓練而有力的手臂,不經意間越縮越緊。

 

他想......女孩受的委屈,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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