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萍水相逢。

          每當人生轉換到下個階段,總會有一堆自以為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的「前輩」跳出來對你的人生指手畫腳,藉此抬高自己的利用價值。

            身為菜鳥大一,姜宴也毫不例外,從被指定到F大就讀到入學前,此類聲音皆不絕於耳,但她全裝做沒聽到。對於家族的安排她一向有權拒絕。叛逆如姜宴便自行在學校附近租了間樓中樓,從確定租屋到搬家僅用一週不到。

          送走搬家人員後看著一地四散的紙箱,姜宴決定先躺床休息,晚些再整理也不遲。用力倒回床上拾起一旁的舊手機,熟練的關機,拔卡,再裝到新手機。

        「老招用不膩?」羅晨坐在角落的箱子堆上輕笑,看著這女人為了逃離家族用盡各種手段。「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被監視。」姜宴無奈聳肩,生在哪她不能決定,至少能決定成年後的生活吧。

        「姜宴。」羅晨聲音本就低沉,加上連名帶姓的喊,使姜宴停下開機,起身回頭。

        「幹嘛?」「開學後務必小心,我總有不好的預感。」羅晨擰著眉頭,身為神靈的直覺強烈到他不得不開口,自打姜宴收到入學後,他常看見無數團炙焰纏繞她嬌小的身軀,那焰如地獄來似要吞噬殆盡萬物,可她神情卻無痛苦,盤坐於其中,仿佛做好一切覺悟。且看且走吧。羅晨想,他努力壓制這樣的不安守在姜宴身旁,生怕若有閃失,這小傢伙會受到傷害。

          但他更怕無能護她。

      「嗯?」姜宴疑惑這話的緣由,但小心使得萬年船,何況是來自相伴多年之人的話。打開新手機,第一通來電顯示:

          白寧。

          羅晨臉一黑,這大概是他最不願姜宴接觸的頭號危險人物。

        「恭喜逃難成功,改日記得請客啊。」沉穩的男聲自電話彼端傳來。「想得美。」姜宴笑道,搬家這事確實少不了白寧的功勞,若不是他在姊姊那裡打掩護,她也不可能能離家度日。姜宴起身將手機夾於肩上,邊束髮邊往樓下走去。

        「放心,我沒有告訴你姊姊住址。」此話一出,她愣了下。「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要原諒她。」                                                 「沒什麼好原諒的,就這樣吧。」姜宴嘆氣道,一屁股坐於書桌前開啟電腦進入學校網站。既然大腦無法休息,不如讓自己忙起來,至少還能有點效率。

        「她也很擔心你的大學生活。」「這就不必了吧,我也成年就不他操心了。」她冷聲道,她知道白寧的立場尷尬,作為姊姊的男友得與所有姜家人打好關係,但這是她與姊姊的事,解鈴還需繫鈴人,姜宴自是不希望任何人插足。

          寒暄一陣,她以有事為由掛掉。揉了下太陽穴,不顧腦海裡被勾起的往事,她快速填好入學資料後合上電腦,長吁一氣閉眼休息,羅晨則是輕手輕腳地收拾起紙箱裡的物品,一一歸位回它們該去的地方。

          一陣靜默,只剩紙箱摩擦的聲響。

          他歸位她的物品,她歸位她的思緒。

        「你的提醒我會留意。」「別勉強自己原諒任何人。」幾乎同時,兩人相視而笑,有時太默契不是件好事。看著羅晨一個高大的男人忙活著整理她收藏的飾品突然覺得有趣,一陣安心感也油然而生。「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姜宴凝聲嚴肅道。她清楚姜翎當年僅是鬼迷心竅才設計傷害她,但這構不成能被原諒的理由。

          世上聖母很多,但她姜宴不是。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生在姜氏這樣龐大的企業家族涵括政府建案及民間住宅的建設集團,她至始至終都信奉這個道理。

一番忙活已接近深夜一點,姜宴抓緊時間洗漱後平躺床上,羅晨也早已回法器中待命。她黑色及腰長髮如潑墨揮灑白色床鋪,她喬了個好入眠的角度,閉眼思索今後的大學日子,她期許著不用精彩,至少平淡充實,好好畢業,然後及早與家族切斷關係。

隔日是大學迎新,自然免不了大地遊戲,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就是三六九。這讓姜宴吃了悶虧,數學一向是她的罩門,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鐘就出局了。

也好,這樣之後就不會點到自己了。在一群同系同學起鬨間她自地上起身,接過學姊手上的麥克風。

          「姜宴。鴻門宴的宴。」她婉然一笑,室外艷陽灑落她白皙稚嫩未經妝容修粉飾的臉,一頭烏黑秀髮配上淺綠色襯衫及黑色西裝落地褲,雖不及傾國傾城卻可稱得上清秀可人。

然而如她一般容貌焦慮患者,又為何未在如此重要的社交場合化妝呢?結束自我介紹後坐回原位,起立又坐下的反覆動作讓還未吃早餐的胃開始翻滾。

          沒吃早餐,沒化妝,人生最重要的兩件大事沒做,那就只有一個原因:時間不夠。至於為何不夠,可能得問問姜宴的床。

她一邊暗自下定決心要改掉賴床的壞習慣,一邊向學姊提出身體不適無法繼續參與活動能否坐在旁邊觀看的要求。

          學姊同意後她便靠牆而坐,剛坐下不到幾分鐘胃湧上的噁心感不斷翻攪,最終在活動告一個段落時她往廁所飛奔而去。今天真的很悲劇。姜宴想到此一陣反胃又席捲而來,她扶著牆壁對著馬桶就是一陣乾嘔,接著一吐千里。

        「需要幫忙嗎?」門外傳來關心地問候。謝天謝地大學還有好人,姜宴感動的抽了幾張衛生紙擦嘴巴,虛弱的沖走嘔吐物後顫巍巍地開門。

額,男生?不怪姜宴脫口而出這句,眼前人俐落短髮剃至耳際,稜角分明的臉龐未俊朗,神情三分英氣自帶幾分傲骨,這怎麼看都像男生呀?姜宴疑惑了,不知是身體不適眼花看錯,或是真如此。

        「我是女生,沒有走錯廁所。」這名「男孩」笑著解釋道,彷彿已被誤會許多次,早已習慣。婉拒來人上前攙扶,姜宴向她比了還可以的手勢,走到洗手台前整理儀容,穢物排出後反胃感漸退。看著鏡中蒼白的自己她慢慢運氣過全身緩解不適。

        「身體不舒服還來參加迎新?」「還可以就來了,剛開學不想落人口舌。」梳整畢,姜宴無奈笑道,聳肩雙手一攤定睛看著,乍一看確實像極男孩,但看久了仍能分出雌雄。聽聞如此至情至性的回答對方也笑了。「你是政治系的?」姜宴抽了旁邊的紙擦乾淨雙手。「不是,企管系,我叫趙世瑾。」姜宴點頭。「我是政治系的姜宴。」

          人都是奇怪的生物,講出大部分人都明白卻難以坦誠的話總能快速拉近人心。取得彼此某程度上的認同後像是打開了話匣,兩人走出廁所準備上樓回到場館繼續活動。

猛然一陣殺意從背後襲來,本該稍嫌炙熱的九月頓起涼意,那氣息如埋伏黑暗中的獵人,隨時以待一場殺戮。姜宴停步回眸盯著樓梯轉角靠牆而立的全身鏡,那視線又消失,好似剛剛僅是錯覺般。

        「怎麼了?」世瑾問道,她也跟著回望,她並沒有姜宴那樣過人的警覺心,所以在她眼裡只有一面面明亮的鏡子。「噢,那是熱舞社的鏡子,對了你打算選哪個社團?」「好巧,也是熱舞社。」姜宴答道。舞蹈與其說是興趣,不如說是她活下的動力,唯有站在台上翩然起舞隨心而動,聚光燈灑落的那刻,她才覺得不再被任何事物束縛,也只有那刻她才覺得自己活著。

          交換聯絡方式後她們在場館分了頭,姜宴本想繼續思索那反常的感應,奈何迎新活動逐漸白熱化,她只好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享受大學僅有一次的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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