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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噩夢

昏黃的水晶吊燈、酒紅色薄紗帷幕、鑲金鏤飾的雕欄。

尋歡作樂的人在底下的舞池觥籌交錯。郝立陽倚在樓閣欄杆,目不轉睛看著另一個方向。

「子浩真的在裡面嗎?」

郝立陽身邊站著一個跟這裡格格不入,過份漂亮卻顯得出塵的女人,她問。

「等一下你就會看到他的真面目,」郝立陽嘴角微翹。

玲瓏閣酒家,二三樓的包廂,全圍著中間挑高的大廳設置。郝立陽和他身邊的女人正好在目標包廂對面的走道上,看著對面包廂的門。

「我不相信你說的。」郝立陽身邊的女人開口,「但我想知道他的苦衷。」

「帶女人上酒家,還有苦衷?」郝立陽轉身抓著身旁的人,「安蓮,你看清楚,誰才是那個對你掏心掏肺的人。」

女人掙扎開,別過頭,離他更遠。

郝立陽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底下一陣騷動,一個穿花襯衫的人為首,往對面包廂衝過去,一腳踹開包廂大門,後頭還三三兩兩跟著群小弟。

這變故出乎預料,半晌,郝立陽才想起要轉頭護著身邊的人,卻不料,那人早就往對面包廂衝進去。

「安蓮。」郝立陽想追上去,但此時,後頭有更多的黑衣人,已經將路給阻擋。

「讓開。」

站在郝立陽前面的,是個身材魁武的壯漢。

壯漢揮揮手:「我大哥在處理家務事,快滾!」

那邊包廂此刻傳來罵聲、尖叫聲和兵乒乓乓,玻璃碎裂的聲音。

安蓮現在人在裡面!

一想到這裡,郝立陽顧不了這麼多,動手就是一拳,壯漢頓時倒地。

這下,惹怒在場的人。

「兄弟們,上!」一群人朝郝立陽圍上去。

左勾拳、右閃身。對方的木棍和亂七八糟的武器,一下子都七七八八落在地上。郝立陽的泰拳,招招陰狠。十幾個人上去都沒制伏他,反而被打趴在地上。

但對方人多,郝立陽只能被困在包廂外。

玲瓏閣底下一團亂,人潮四竄。

沒多久,包廂裡傳來「砰─砰─」,兩聲槍聲。

所有人定格,都被嚇傻了。

「完了。」郝立陽抬腳就想往包廂衝,後背忽然一陣鈍痛。

他被逮著空隙偷襲,刀刃從後腹穿過。

郝立陽不敢置信地看著血不斷湧出。

包廂裡,有女人尖叫的像殺雞一樣,「我們是清白的,沒有怎麼樣,真的!我沒有背叛你沒有...」

那個女人被揪著頭髮拉出來,衣衫不整,哭得唏哩嘩啦──

「婊子。以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嗎?」穿花襯衫的黑道大哥貼著女人的臉,笑得寒人。

被揪著的女人全身顫抖,臉上涕淚橫流,但即便如此,大大的桃花眼配上眼角一顆淚痣。她仍然有著如妖魅般艷麗的魅力。

「真的。」艷麗女子忽然露出抓住浮木般的神情,「是他。」艷麗女子指著郝立陽,「是他叫我去勾引裡面那個男的,就做做樣子。」

「他?」黑道大哥看著因失血彎下身的郝立陽,「做做樣子?」

艷麗女子頭點到快斷了,一臉希冀的看著郝立陽。

「你對安蓮做了什麼?」郝立陽捂著傷口,好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

「就剛剛衝進去那個......」郝立陽艱難緩慢的補充。

「你是說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黑道大哥哈哈大笑,然後舉槍指著郝立陽,「你問我對她做什麼?」黑道大哥哼了一聲,瞄準了他的心臟。

「就像這樣。」那黑道大哥緩緩扣下板機......

......

「不──不要──」簡茗芯尖叫著從病床上起身。

急促喘息,久久才回過神來。

只是個噩夢...不對!是還沒有發生的現實。

這個事件她聽立陽提過一次,但是在不久前,她才身歷其境地「看見」,藉著那股神秘力量。

「你唯一的機會就是阻止這個事件的發生。那個舊傷才是你丈夫英年早逝的原因。」簡茗芯耳邊依稀響起這段話。她緊握拳頭。

沒錯!實現願望的機會只有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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