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混亂

雙眼睜開,映入眼簾的並不是我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睜看看到的竟然是木造的,有別於常見的木製天花板裝潢,那凹凸不平過於自然的紋路,讓我知道那並不是印刷仿製的木頭貼皮,但也不是一片一片打磨過的木板組合而成的,真要說的話,好像更接近於樹本身。

皮膚底下是透出一股沁涼感的床,躺起來非常舒服,跟以前印象中的床有很大感受上的差異。那感覺很像以前背部承受了自身的重量,所以如果沒有睡著的話,身體某些部位會被壓迫到麻掉,但這個床躺起來的感覺,像是減輕了大部分壓迫的負擔。啊,很像是浮在水面上的那種體驗,但卻又稍有不同,因為我躺的的確是固體的床。

我不太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對現在這個場景如此的陌生?我想要從床上起來看看四周環境,本來根據意識移動身體如此理所當然的事,卻突然不管用了。這樣算是鬼壓床嗎?但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身體自顧自地動了起來。

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畫面,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是個活蹦亂跳的大學教授,是爸爸的老朋友,我記得爸爸總叫他「老弟」。他笑起來總是會有種嗝嗝倒抽氣的聲音,當時的我好像是國中的年紀,當他來家裡找爸爸泡茶聊天時,看到在旁邊看起來很無聊的我,他把我叫過去。我記得我還蠻喜歡這個叔叔的,當時的我還在叛逆期,對大人多少都有種莫名的抵抗,但我認為這個叔叔很有趣,也不會擺什麼「我是大人,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的架子,所以也沒有像其他人叫我那樣內心有所抵抗。

他有點沾沾自喜地叫我站直,告訴我他要變個魔術。他說他會壓著我的右手,不讓我的手臂抬起來,要我使勁地用往上的放相抵抗他壓制我的力量。這個動作大約維持十秒之後,四十多歲的大叔突然將手放開,我的手臂頓時間不聽使喚地朝著我用力的方向動了起來。我感覺到當時的我是充滿一股驚奇,但現在我卻是非常驚恐,因為我不是只是不能控制我的手臂,而是整個身體,就連眼球也不受我自我意識的操控。還是,我這是被鬼附身嗎?

雖然我沒有被鬼附身過的經驗,但我猜想,被鬼附身應該會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身體被搶奪走的惡意吧?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很是讓我驚恐,但卻沒有那種被強盜掠奪的感受。雖然這也不構成否定被附身的理由,但我總覺得好像不是。

身體從床上起身,並且朝向了陽光的來源,那是一個橢圓形的窗戶。說是窗戶好像也不是,因為並沒有玻璃,更像是一個洞。陽光像珍珠般灑入房間裡,一股恰到好處的風吹了進來,身體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除了無法控制身體的驚慌感,我同時也能感覺到這個睡得很舒適、看到陽光很開心的身體的滿足與安定感。

照理來說,驚慌與滿足應該很難同時存在吧?這種感受好難以形容,如果說同時有很多不同的感受同時出現的形容是五味雜陳的話,現在我所感受到的好像並非無味雜陳,因為不是混雜在一起的。而是兩個獨立且清晰的兩種感覺,並列在一起。

房間裡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木頭材質的,與其說是被建造起來,不如說它是一體成型的。嗯...該怎麼形容呢?像是我們會看到形狀很像某些東西的稀有石頭,這個房間給我的感覺...很像是「長成房間功能」的一個超大樹洞。

我是在做夢嗎?我努力回想曾經體驗的夢境,好像是沒有出現過對夢裡的場景感覺到陌生的經驗,做夢都很詭異地,不論是做什麼樣的怪夢,對於夢裡的設定好像都不曾經用理性的方式去懷疑或是思考過,夢裡的自己好像不會思考,就只是在純粹地在體驗夢裡的所有發生一樣。還是其實有人在夢裡是會思考的呢?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我努力地想要透過意識操縱這副身體,但卻徒勞無功。這種感覺真的讓我很不習慣,很像戴上VR裝置之後畫面卻又不是照著自己動作來行動的感覺,雖然說也是有種好像在看別人玩遊戲實況的感覺也蠻有趣的,但我還是不想要停留在這樣的狀態裡。我又隱隱約約察覺到另外一股說不上來的違和感,好像是錯穿別人的衣服的瞬間感受,這...這好像不是我的身體啊。我注意到這副身體的視野好像比我原本的身體廣一些,眼睛聚焦的習慣也不一樣。這副身體在「看」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沒有特別聚焦在某一個東西上面的。讓我發現原來太聚焦的時候真的會造成「視野狹隘」啊。

什麼?這狀況,難道是我附了別人的身嗎?我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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