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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貶入凡塵入輪迴

      兵荒馬亂的亂世之中,戰火燎原民不聊生天下大亂生靈塗炭,一座幾近與世隔絕的荒山野嶺之中,一片桃花園林之內,青竹圍籬裡一屋一室一涼庭假山假水,一男一女,怡然自得不為亂世所擾。

      「夫君,你看這亂世還要持續多久才能平定?」桃腮柳眼皓歯蛾眉脂粉未施的清白素衣女子靜雅的坐在她稱為夫君之人身旁輕聲的詢問著。

      「自師尊西出函谷關後,這個戰國亂世已近二百多年,若要結束,或許還得等上一等,反正冥冥自有天道,無需我們操心,亂世不過俗世人之劫。」一旁的男子微笑的對著那素衣女子說著。

      此時,桃花林外傳來隆隆的蹄聲向著這圍籬而來,男子眉目一皺,便起身向著籬外走去。

      只見一頭青牛奔來,男子便打開籬門後站外拱手相迎:「不知青牛師兄所為何來?」

      青牛來到男子面前,口出人言:「師弟,你惹大事了。」

      「惹大事?我跟娘子久居桃花居二百多年來不沾塵世不惹因果,師兄所謂何言?還請入內飲茶詳談。」男子拱拱手後,便做請勢,請著青牛入內。「娘子,快為師兄備茶。」

      青牛此時化為人形,與那男子併肩向庭院裡走去,素衣女子亦在涼庭內桌間添多一套茶具,微微向著青牛躬身一福:「青牛師兄請用茶。」

      青牛雖為師尊之座騎,未曾被師尊收為徒,但遠在男子之前即以服侍師尊,故男子便尊稱青牛為師兄。

      青牛毫不客氣的將此當成自家,直接上座後端起茶水一口牛飲,瞬間將茶水喝盡:「好茶啊,渴死老牛了,師弟、弟妹,你們可惹禍上身了啊。」

      席間男女一聽青牛此言,臉上浮現一抹懼意,男子拱手:「還請師兄賜教。」

      「不是我在說,師弟你當年在西王母瑤池旁蟠桃園裡,帶著弟妹私奔的事,現在西王母娘娘察覺了,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跑去跟玉帝告御狀,玉帝賣了師尊面子,西王母就跟玉帝賭氣說非要把你們捉回治罪,師尊在跟他們倆喊芭樂崁時,就傳音給我要我速來通知你們快離開這裡,否則很快就會有人來捉你們了。」青牛一口氣不喘的說完這段話,又向著素衣女子討要了杯茶水喝著。

      「娘子,對不起都怪我,當時執意要妳跟我私奔,本以為王母娘娘的婢女眾多或許不會察覺。」男子面有急色的對著素衣女子說著,眼裡盡是愛憐。

      素衣女子搖了搖頭:「夫君,不怪你,妾身是自願跟著你的,夫君切莫自責。」

      「不是啊,都火燒眉頭了你們倆還在秀恩愛是怎樣?師尊說了,你們先隨老牛出函谷關,找個地方躲著,上邊的事等師尊的消息再看如何,時間寶貴,我們速速離開吧。」青牛喝完一杯又一杯,一杯喝完再一杯,嘴裡說著速速離開,可仍是將那尊臀粘在椅子上。

      「好的師兄,娘子我們快收拾細軟隨師兄先離開這裡。」語畢,手拉著女子的手便進那木屋裡收拾。

      萬里無雲的朗朗晴空中,一陣狗嘯聲傳來,青牛朝著天空一望,搖頭嘆息「還是晚了,這是那二郎神楊戩養的那條狗的吠聲,看來是那西王母的枕邊風吹贏了師尊啊。」

      「夫君,看來我們走不了了,該如何是好?」在屋裡收拾細軟的倆人同樣也聽到哮天犬的嘯聲,素衣女子內心頓時慌亂了。

      男子緊握著她的手,柔聲的笑說著:「娘子莫慌,一切有我在,還好是楊戩來了。」說著便牽著她的手一同走出屋外涼亭。

      只見二郎神牽著哮天犬,領著二位天兵飛入籬內,臉上露出那尷尬又不失禮貎的笑容對著三人拱手後朝那男子說著:「兄弟,奉調來的,跟我回一趟吧,別為難兄弟我了,不然當年的事若東窗事發,為兄也吃不完兜著走啊。」

      原來當年,男子拐帶王母婢女私奔時,先與私交甚好的二郎神商討過要從那裡逃出天宮入凡,二郎神分析了東南西北四大天門後,給出了直闖南天門的建議。

      南天門為天宮正門,往來者眾,混入容易,且守門輪值四大天王亦與其交情甚好,四大天王其頂頭上司托塔天王與西王母較不對盤,相信他們也較樂得看戲,不若北天門的真武大帝一板一眼的臭脾氣,東天門的太乙天尊與西王母私交慎密,而西天門就更別提了,那在西王母眼皮下,想由那離開更是難上加難。

      商討出結果後,二人便先去向李靖打招呼,又向那四大天王私相授受一番,便順利的在不驚動天庭的情況下,偷偷帶著西王母的婢女下凡。

      「楊兄,當年如此幫助兄弟我,怎會陷你於不義,我們夫妻就隨你回去吧。」男子向楊戩輕描淡述著,便轉頭向青牛說:「師兄,多謝你奔波一番,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還是萬分感激,今日這離別,不知何日能再見師兄,就此別過,保重。」

      說完,男子淡然的牽著他娘子的手,隨著楊戩返回天宮,而青牛深深嘆了口氣,亦隨之跟上。

      天宮,凌霄寶殿,玉皇大帝端坐在龍椅上,一手扶著額頭,滿是無奈的看著殿前的太上老君及西王母在爭吵著。

      「玉帝,老君的徒弟敢來偷拐我宮裡的婢女私自下凡,一定要嚴懲,要殺雞儆猴,否則其他人有樣學樣,那我瑤池尊嚴何在啊。」見那西王母眼中帶淚,泣不成聲的哀怨哭訴著。

      「是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椿婚,王母妳覺得妳這樣對嗎?老夫我今天就是要跟妳撕破臉也要保下我徒兒,玉帝,若今日真要處分我徒兒,那老夫我的煉丹爐將熄火千年,你自己看著辦。」見那太上老君吹鬍子瞪眼睛的怒視著西王母,心裡想著「老匹婆,跟我鬥,早著呢。」

      西王母一聽太上老君用丹爐熄火千年來威脅玉帝,心裡更加不滿,而臉上那更是淚雨如珠:「玉帝啊,他這是在威脅你啊,如果不處罰他徒弟,那老身從此後再也不開設蟠桃宴不施瑤池水,想吃蟠桃想喝水,沒門!」

      玉帝聽聞更是滿臉愁容,不斷搖頭嘆息,怎麼這二個地位尊崇的吵起架來像那三歲小童,寶寶心裡苦啊,但寶寶能說嗎?「唉…能不能先等楊戩將人帶回來再說啊,當事人不在,你們再吵也只是讓一旁眾仙家恥笑啊。」

      殿前一旁眾仙低著頭沉默著,那敢多事,大神吵架小仙遭罪啊,二邊可都得罪不起,一邊沒了老君的仙丹,要是萬一修練時不甚受傷,難治啊。另一邊那蟠桃更能增加修為之物,若不開宴,吃不到啊。

      「報,二郎神楊戩殿外求見。」此時,一位天兵入殿,向玉帝稟告。

      玉帝一聽,面露喜色:「快請。」

      不多時,楊戩帶著男女二人進入凌霄殿內,拱手抱拳「稟玉帝,楊戩不負調令,帶回御旨之二人回宮。」

      「好好好,免禮,辛苦了二郎神,你先歸位吧。」玉帝手一揮,楊戩便回到殿旁眾仙處那原屬於他的位置。

      「你好大的膽子敢帶著王母娘娘的婢女私奔下凡,你可知罪?」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面露喜色的玉帝瞬間怒目直視著男子。

      「玉帝,是奴婢誘使他帶我下凡的,奴婢願受任何處分,請玉帝別處分他。」素衣女子急忙福禮,將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承擔。

      王母一聽不開心了,自認自家婢女被男人拐了,現在還在幫他脫罪。「妳…氣死老身了,妳不要臉老身還要,我瑤池的臉都被妳丟盡了。」一手怒指著女子,大聲的怒罵。

      女子被王母一罵,低頭不語,梨花帶淚,身邊男子連忙朝著王母說道:「王母娘娘,一切都是小子的錯,妳就別再責罵她了,她都是被我拐騙的。」接著看向玉帝:「稟玉帝,小子願受任何處分無怨言。」

      一旁太上老君不樂意了,兜率宮自有尊嚴怎能任意接受處分?「玉帝,你看看他們倆都願為對方承擔,這不郎有情妹有意,何罪之有?頂多就一個私自下凡,這事可大可小,要不就看老夫的面子,四四六六算了吧!頂多老夫多煉個二爐丹給王母當聘金,就讓他倆有情人喜結良緣如何。」

      玉帝一聽心想如此甚好,正準備開口允諾時,就見那王母說:「不行,若此例一開,眾仙有樣學樣的帶著女仙私自下凡後都喜結良緣,那天廷規矩何在?老身做不到!」

      「如此說來有理,不知王母有何想法?」玉帝聽聞後一思,便如此說道。

      「老身認為老君剛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椿婚有理,但他們是否為良緣不得而知,老身以為,將他們二人化盡仙力貶入凡塵俗世輪迴,若真為良緣,自有結為連理時,如此可證二人彼此真心相愛,若得證,老身願收下老君的聘禮。」西王母頭頭是道的說著。

      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便詢問老君何意,太上老君心想,如此甚好,到時送幾枚丹藥給月老,叫他把貶入凡間的倆人紅線一牽,那不就是穩當當的良緣。「玉帝,善也!」同時傳音給他徒兒「徒兒別慌,為師會叫月老把你們紅線給牽著,放心吧。」

      「即然老君亦同意了王母的提意,那你們倆可否接受?就當你們倆私自下凡的處分。」玉帝向著倆人詢問。

      「謝玉帝,我們願受此處分。」心有靈犀般的異口同聲,並向著王母及老君躬身答謝。

      玉帝心喜,如此了結此事,也不用再頭痛了,便傳令將倆人貶入凡塵進入輪迴,直至於凡塵俗世中結為連理後方能回歸仙班。

      待天兵領走二人前去執行入凡處分,王母突然想到有異,便開口說:「玉帝,請禁令月老干涉此二人,勿為其牽紅線,否則無法得證倆人實為真心相愛。」語畢,露出得意的笑容朝著太上老君揚了揚眉。

      「月老聽到了嗎?依此辦理。」玉帝點了點月老說著。

      老君心想糟了,這老匹婆竟然看穿意圖,這下沒辦法叫月老幫忙了,又看那王母一臉小人得志樣,氣的雙手一甩,向玉帝告退後便回兜率宮去另想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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