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新生活

「好飽阿!」顏藝婷滿足地拍拍肚子,轉頭注意到一路上都沉默的游辛帆。

「那個..我剛剛突然哭嚇到你了嗎……抱歉我毀了今天好好的氣氛。」顏藝婷懊惱的低下頭。

「才沒有呢,妳今天帶我來這裡我就很開心了。雖然我原本只是要賣可樂,但還好遇到妳才會發生這一連串有趣的事。才會認識顏藝婷這個人。」游辛帆拍拍顏藝婷的頭。臉頰依舊紅通通的。

「是嗎?那太好了。」顏藝婷微微揚起嘴角。

「對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賣可樂阿?」她問。

「我家開汽水工廠。」游辛帆聳了聳肩。

「真假?!」顏藝婷瞪大雙眼「這樣你不是每天汽水喝到飽?」她開玩笑地說。

「拜託,每天喝汽水都快喝到吐了。」游辛帆皺了皺眉頭。裝出快吐的動作,逗得顏藝婷咯咯笑。

「好了,很晚了。我直接叫計程車帶你回家吧。別坐公車了。」游辛帆揉了揉顏藝婷的髮梢,溫柔的說。

「太貴了,搭公車就好。」她拒絕。

「妳搭計程車比公車快多了,難道妳想十點才到家然後被妳爸質問嗎?」游辛帆威嚇,顏藝婷急忙抓住她的手

「那還是讓你破費的好。」她吐吐舌頭。

游辛帆用手機叫了計程車,把顏藝婷送上車

「晚安。」游辛帆幫她關上車門。

「等等,你不上車阿?」顏藝婷搖下車窗拉住他的手。

「我還有事要辦。」游辛帆敷衍的帶過,頑皮的捏了捏顏藝婷白嫩的臉頰。

「妳回家路上小心。」他說。顏藝婷回他個燦爛的笑容。

「那個!游辛帆,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我心情平復許多,希望明天還可以見到你!」顏藝婷大聲的說,計程車在游辛帆面前漸行漸遠。他淡淡的笑了,露出了疲倦的臉色。

「司機伯伯,到這裡就好。謝謝。」顏藝婷從錢包內取出幾張百元鈔票遞到司機面前。

「小妹妹不用了,剛剛那位同學已經幫妳付了。」司機搖了搖頭,把鈔票放回顏藝婷手裡。「不早了,快回去吧,妳家人在擔心了。」

顏藝婷下了車,再三感謝司機後快步進到家裡。

「還知道回來啊。」一進門就見到顏金龍靠著牆笑得毛骨悚然,

「不過算妳幸運。我今天去相親,心情很好。」他把相親對象的照片塞到顏藝婷手裡。

「爸爸要娶她嗎?」顏藝婷問,顏金龍只是抽了根菸

「大人的事,小孩別問。不過這位阿姨明天會來,妳趕快去洗澡然後清理一下家裡。」

他淡淡地說。顏藝婷立馬拿了條毛巾衝進廁所。

「我…我要有媽媽了嗎?」她脫掉髒衣拿起蓮蓬頭沖了沖頭。冷水順烏黑髮絲流到她光滑的肌膚上,顏藝婷自問。此時她的心情既忐忑,又充滿期待。

隔日,還是平淡無奇的一天。在學校,沒人敢理顏藝婷,不過她也就罷了。

放學後,顏藝婷又跑到河堤邊,看到游辛帆正坐在草地上悠閒地玩打水漂。

「嘿。」顏藝婷向他朝了招手。游辛帆慵懶地起身,打了個哈欠。

「今天藝婷小姐心情不錯?」他揉了游他的熊貓眼。

「是不賴。不過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坐下坐下,我跟你說…」顏藝婷俐落的滑下草皮。「我爸爸大概會再婚。」她用手托著腮幫子,漫不經心地說。

「那不是好事嗎…這樣妳就」游辛帆話說到一半,頭就倒在顏藝婷肩上。

「不怕被打了…我睡…一下。」他喃喃。顏藝婷只是笑了笑。也闔上眼。

「幾..幾點了?」游辛帆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手錶。

「五點了!藝婷,抱歉,我得走了。」他跳起來,稍微整理一下壓亂的捲髮。

「我這禮拜有點忙,我們下禮拜一見。說好囉。」他咧嘴,夕陽的餘暉在他身上閃耀,黑髮染上漂亮的金色光澤,讓藝婷久久不能轉移視線。

「好!下禮拜再見。」顏藝婷回她一個甜甜的微笑。

「喀拉」

顏藝婷一打開家門,眼前出現顏金龍挽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身材婀娜多姿,穿著緊身的殷紅色旗袍。秀氣的臉看起來非常靦腆,想必是非常緊張。

其實顏藝婷心底早就有底這是爸爸的那位相親對象,連忙打招呼。

「阿姨好。」她鞠躬。

「妳好。妳就是藝婷吧,長的真漂亮!我叫徐蕎慧,叫我蕎慧阿姨就好了。」徐蕎慧親切的笑了笑,接著便走回顏金龍身旁,像小貓似的依味著他。

「藝婷,我們坐下好好談一談。蕎慧帶了很多糕點,妳儘管吃。」顏金龍挽著徐蕎慧坐到沙發上,向顏藝婷招了招手,眼底有不可許逆的威嚴。

「好。」顏藝婷把書包掛好,拉了板凳坐下。

「藝婷,我和妳爸爸年紀都不小了。我們覺得彼此情投意合,所以我們已經登記結婚。沒有詢問妳的意見很抱歉,不過還是希望妳體諒。」徐蕎慧先開口。語氣非常柔和。

顏金龍點了點頭

「蕎慧因為工作地方離這太遠不方便,所以我們會搬到離她公司近一點的地方。那附近剛好有一所國中,妳就轉學到那所國中吧。」他啜了一口茶,潤潤喉。

顏藝婷垂下頭不語,徐蕎慧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

「藝婷,拜託了。」

顏金龍眼睛都快噴火了,顏藝婷又可以說什麼呢?

「恩。」她硬擠出一個微笑「我就轉學吧。」

語畢,顏藝婷直接走進房間,倒在床上。

她不想管之後顏金龍之後會如何處理她,無所謂。

不過之後,是不是沒辦法見到游辛帆了?

那個唯一了解她,又願意真誠以待她的男孩…

顏藝婷掩面啜泣,久久不能平息情緒。

過幾天,他們搬家了。

新家是徐蕎慧的房子,四房兩廳。不但大,還裝潢得很漂亮。

顏藝婷有了自己的房間,興喜若狂,把離別的傷心拋到腦後去了。

徐蕎慧還在假日帶顏藝婷去逛街、喝茶,培養感情。

顏金龍也不再暴力對待顏藝婷,也幾乎不喝酒了。

這一切比顏藝婷想像好太多了,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不久後,他們也辦理好轉學手續,顏藝婷開始她的新學校新生活。

一切,都開始令人期待。

「大家好,我是顏藝婷。希望可以好好和同學相處。」顏藝婷在台上朗說道。

老師點了點頭,示意顏藝婷可以下台挑選座位了。

顏藝婷從台上躍下,挑了一個前排的位子。

「各位同學,希望你們和藝婷好好相處,好好認識藝婷。」老師巡視一回學生後,拿了一疊課本走到顏藝婷身旁。

「藝婷,我叫汪玉雲,叫我汪老師就好。這疊是妳的課本,而這是妳的學習單。這個學習單是數學2-1單元……」汪玉雲嘮叨不停,顏藝婷一句也沒聽進去。

她的目光停留在隔壁桌正趴下休息的男孩臉上。

一頭捲髮,熊貓眼,很深的輪廓…

這些線索全都指向一個人¬-游辛帆。

「天啊!不會是真的吧!」顏藝婷拉了拉臉頰,想確認自己不是在作夢。

「藝婷?沒事吧?」汪玉雲再顏藝婷面前揮揮手。

「啊?藝婷?」游辛帆被汪玉雲吵醒,緩緩地抬起頭,矇龍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媽呀!見鬼了!還真的是顏藝婷!」他從位子上跳了起來,用力揉了揉眼睛。

這樣的舉動惹得全班大笑連連。

「游!辛!帆!」汪玉雲推了推老花眼鏡「上課又睡覺!連有新同學來了都不知道!罰你下課後帶顏藝婷去學校逛兩圈!」

游辛帆點點頭,接著又繼續轉頭望著顏藝婷。

此時顏藝婷剛好轉頭,兩人四目交會,互相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聽汪玉雲上課。

「好了!離下課還有5分鐘左右,大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汪玉雲一說,全班馬上歡呼。

「不過不准聊天打牌。」她警告,說完,她拍了拍顏藝婷和游辛帆的肩,要她們到辦公室報到。他們點了點頭,一起跟著汪玉雲走出教室。

「話說,你怎麼轉學到這裡?這裡離你家蠻遠的吧?」游辛帆納悶。

「我搬家了。」顏藝婷答「你都不知道我怕之後見不到你有多難過,還憂愁幾天。哪知道…」顏藝婷抱怨,游辛帆打斷顏藝婷的話

「妳…為了我哭?捨不得我啊?」他忍住即將爆笑的嘴角,用手肘頂了頂顏藝婷。

換來顏藝婷一陣捶打

「你!我真是白哭了我…我才不會捨不得你呢!」顏藝婷氣的鼓起紅通通的雙頰,反而讓游辛帆覺得很可愛,而噗哧一笑。

「聊夠了吧兩位?」汪玉雲挑了挑眉,兩人馬上安靜下來。

「這裡是七年級導師辦公室。如果有問題可以來這邊找我。」她把一罐咖啡放到游辛帆手中

「辛帆精神不好,喝杯咖啡提提神。藝婷,這是金門貢糖,剛好有就給妳了。」汪玉雲眨眨眼

「還有藝婷,請妳幫我盯著游辛帆別讓他上課打瞌睡囉。就這樣,回去吧。」老師露出溫柔的微笑。游辛帆趕緊把她拉走。

「你別看汪老師這樣就被她騙了!」游辛帆低聲說

「怎麼說?」顏藝婷好奇的湊近游辛帆

「汪老師會出很多很多作業~讓妳每天做不完~」游辛帆假裝發抖,顏藝婷翻了個白眼。

「無聊!」她掉頭就走。

「ㄟ,這個顏藝婷是怎樣?跟游辛帆裝熟?討厭死了。」余湘悅用手撥了撥瀏海,抱怨。

游辛帆長的好看,自然有一堆女生追求者。甚至連這個班的太妹,余湘悅也很喜歡游辛帆。余湘悅長相非常普通。她見到長相不凡的顏藝婷和游辛帆走在一起不免開始忌妒起她來。

「對阿,而且下課還把游辛帆拉走。是怎樣?以為游辛帆想和她走?」田郁婕敏了抿唇。田郁婕是這個班最努力追求游辛帆的人,她為了游辛帆學化妝、她為了可以和身為班長的游辛帆多相處而自願當副班長、她甚至不惜花光零用錢來買游辛帆說過的電動送給他。

但如今顏藝婷才來不到一天游辛帆就注意到她了,哪像當初田郁婕畫了一臉大濃妝,游辛帆也只是笑了笑,後來也沒特別關注她。

「不說了,顏藝婷大概要回來了。話說回來,聖誕節快到了,妳們送什麼給游辛帆?」這位是張紹棠。爸爸是大公司的董事,媽媽是知名演員。家裡年賺上億。這位千金大小姐反而對顏藝婷沒什麼意見,她買禮物給游辛帆單純是錢太多沒地方花,所以就算游辛帆交女朋友了,她大概也只會聳聳肩,轉移目標送禮物吧。

「妳們好。」不久後,顏藝婷果然踏進教室裡。她一看到這群女生便打了招呼。

不過每個人都只是抬頭撇一下她便又開始各聊各的了。

顏藝婷尷尬地搔了搔頭,回到位子上略讀剛剛汪玉雲給的課本。

「教課書版本不一樣吧?」突然,一個人走到顏藝婷身旁,淡漠的問。

「我是班長。有問題可以來問我。」

劉亞貞是位白化症患者,他用毛帽套住白黃色頭髮,不過還是有一小截露了出來。他的眼珠顏色非常漂亮,是透徹的水藍色。不過劉亞貞似乎非常害怕別人看到他的皮膚,他在長袖外再套了一件外套。  

「你是劉亞貞?」顏藝婷問,劉亞貞清澈的眼睛裡有一絲波動。

「你們在講什麼?」遊辛帆突然插嘴,拍了拍顏藝婷的肩。

顏藝婷回過頭來,劉亞貞早已消失蹤影。

「怎麼了?」游辛帆關心。

「沒事。」顏藝婷輕嘆。這時,游辛帆從口袋抓出一個紙包塞給顏藝婷。

「喏,打開吧。」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顏藝婷小心翼翼的撕開封口包裝,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

是張老舊的地圖和一個企鵝娃娃。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在用地圖…」顏藝婷失笑。游辛帆則拍了拍她的頭。

「這是一份紀念。我們如果一起去哪裡玩就劃掉哪裡,這樣可以永遠保留那份回憶在地圖上。」他溫柔的笑了笑,顏藝婷不禁臉紅了。

「這個小玩偶呢,則是代替我陪在妳身邊。如果有天我不見了,妳可以抱著他想我。」

「你不會不見的!況且我也不會想你!」顏藝婷甩過頭裝作不在意,耳根子卻紅了。

「好了好了聊夠了吧!」田郁潔靠近游辛帆,用手肘偷偷推開顏藝婷。

「帆帆,人家今天都還沒跟你講到話耶!管她汪玉雲說什麼介紹學校的部分交給你,湘悅也想認識顏藝婷呀!就讓湘悅帶藝婷逛學校一圈吧。順便好好認識藝婷。」田郁潔裝出甜膩的聲音,還在「認識」這兩字加重咬字力道。

「這…藝婷?」游辛帆想到自己可能耽誤到顏藝婷的交友圈便有點懊惱,連忙詢問顏藝婷的意見。

「我跟湘悅逛學校去。」顏藝婷淡淡一笑,就被余湘悅拉走了。

顏藝婷當然知道余湘悅想做什麼,她也想拒絕。不過換個念頭,也許游辛帆不想一整天都被她黏著,也許他也想去和朋友聊天。想到這,顏藝婷就決定跟余湘悅去了。

「妳是跟游辛帆很熟?妳以為游辛帆想下課還被妳纏著阿?游辛帆喜歡的人只有我!聽到沒有!」余湘悅把顏藝婷拉到學校活動中心的地下室大聲斥罵。

只見顏藝婷沒有回答,余湘悅臉色鐵青地賞顏藝婷一個清脆的巴掌。

「裝沒聽到?少裝了妳!向妳這種人,想必之前也是被霸凌才轉學的吧!根本沒人喜歡妳,根本沒有人在意妳的存在!」余湘悅拉著顏藝婷衣領直朝她耳邊吼。顏藝婷根本沒了知覺,她耳邊只有余湘悅的嗓音,重複喊著

「向妳這種人,想必之前也是被霸凌才轉學的吧!根本沒人喜歡妳,根本沒有人在意妳的存在!」顏藝婷一臉痛苦,余湘悅見說的話奏效了,更是劈哩啪啦不停。

「夠了吧。」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余湘悅放開顏藝婷的衣領,盯著那人看。

「快滾,不然我告訴老師。」那人走到顏藝婷面前,瘦弱的身體正護助著她。顏藝婷一眼就知道,這個人就是班長。

「班長最大。」余湘悅翻了翻白眼,轉身就走。

劉亞貞伸出手拉起跌坐在地的顏藝婷。

「謝謝。」顏藝婷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

「恩,不過我勸妳之後別太招搖。」劉亞貞若有所思地看著顏藝婷

「跟游辛帆在一起沒好事,我不是每次都能救妳。」他警告。

顏藝婷只是笑了笑,跟著劉亞貞走回教室。

上完了一天的課,顏藝婷默默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剎那,一個長相可愛的女生氣喘吁吁的跑到顏藝婷面前。

「顏藝婷…同學,要不要…一起走回家?」她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今天早上有看到妳從A路走來,我家也是在那個方向。我朋友都住反方向,不能一起回家超煩的!如何?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她一臉期待地等著顏藝婷的抉擇。

「可以啊。不過妳的名字…」

「凃茗欣。叫我茗欣就好。好,既然妳同意了,那走吧!」凃茗欣一把抓起顏藝婷往外衝,卻被游辛帆攔了下來。

「一起走?」他俯下身淘氣地看著眼前兩位美少女。

只見凃茗欣大眼中閃著星光,不停點頭。

「還有妳!」游辛帆捏了捏顏藝婷的臉頰

「剛剛回來就開始不說話,發生什麼事等等給我好好交代!」他壞笑,只電的兩位少女臉都紅通了。

「喂!還有我啊!游辛帆叛徒!你們要去車輪餅店吧!我也要去!」一個染黃髮的男生跑過來,他一見到顏藝婷頓時臉紅了。

「正咩…喔不是,顏藝婷同學,午安,我叫盧宇瀚,請多多指教。」盧宇瀚傻笑,凃茗欣直接往他後腦勺直接拍下去

「午你的頭!死黃毛,都快晚上了!到底要不要走?我快餓死了!」她怒瞪他一眼。

「好了別生氣,走了走了。」游辛帆出來打圓場,凃茗欣才嘆了口氣。

「我跟妳說,那家車輪餅超~級好吃!芋泥口味和奶油口味我最推,馥郁濃香,口感絕佳。重點是一個才5塊錢,價錢便宜到妳買妳賺到,不買會後悔呀!」凃茗欣像推銷員一樣整路上嘰嘰喳喳,介紹這附近美食給顏藝婷。

兩個男生自討沒趣,只好沉默。

不久,他們到達傳說中的車輪餅攤。

「這是車輪餅攤?   不對,根本是店了!」顏藝婷在心中吶喊。

眼前是一個很像小餐館的店鋪,招牌上大大寫著『軋正車輪餅舖』。

一進門,涼爽的冷氣襲面而來,掛在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太誇張了,這太誇張了!」顏藝婷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車輪餅店,嚇傻了。

「誇張對吧!不過,這家店還有一個小彩蛋。」游辛帆在顏藝婷耳邊低語

「這家店是劉亞貞他爸和一些朋友開的。這家店的名稱就來自於劉亞貞的名字諧音。」游辛帆看著一臉訝異的顏藝婷,得意的揚了揚眉頭。

「這是我的小秘密,可別洩漏了。」他拍拍顏藝婷的頭,微笑。

一行人齊步走進店裡。

「歡~迎光臨,要點什麼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顏藝婷耳邊環繞,她抬起頭,剛好和那位點餐服務生對到眼。

顏藝婷停了下來,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徐蕎慧。

相對的,徐蕎慧則是淡定的向顏藝婷溫柔微笑。

「藝婷也帶朋友來吃車輪餅阿?那你們今天夾多少吃都免費!我自掏腰包!」徐蕎慧說。「快去挑個位子坐吧。」

三人開心的歡呼,顏藝婷則點頭向徐蕎慧致謝。

徐蕎慧回她一個甜美的微笑,轉身進後台幫忙。

一群人見徐蕎慧離開,連忙湊近顏藝婷一陣窮追猛問。

「那是妳媽媽嗎?太漂亮了吧!」涂茗欣驚嘆。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阿!」盧宇瀚再次被涂茗欣從後腦勺拍下去

「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啦!不過顏藝婷是青出於藍,比他媽媽還美。」涂茗欣有些忌妒的嘟了嘟嘴。

「雖說顏藝婷真的比妳美多了,不過妳也挺可愛的。」盧宇瀚笨拙的安慰,涂茗欣回她一個大白眼。

「話說,這就是妳繼母?」游辛帆悄悄的問,為顏藝婷拉開椅子。只見顏藝婷無力地倒在椅子上。  

「是阿。她人很溫柔對我很好…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和她相處。」她回

「像你這麼活潑的人,你家人都很跟你聊得來吧。」顏藝婷嘆口氣,起身去倒杯水。游辛帆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不過黑色的眼眸馬上就遮住那不尋常的眼神。

「奶油是我的!」涂茗欣一見車輪餅上桌,便率先搶了一塊奶油口味的車輪餅。

「喂!我也要奶油的!涂茗欣分我一半」盧宇瀚向涂茗欣撲過去,涂茗欣嚇得尖叫。

「給你給你。」涂茗欣尷尬避開別的客人的視線,用力地把車輪餅塞到盧宇瀚嘴裡。

「哀,我們好像父母在帶小孩。」顏藝婷看著眼前兩個打來打去的人,無奈地笑著搖頭,忽然瞥見游辛帆臉紅耳赤的楞著。

「你在想什麼?臉都紅了。」顏藝婷戳戳游辛帆紅通的臉頰

「我還不想當爸爸…我才13歲…」游辛帆吞吞吐吐地說,結果換成顏藝婷臉紅了

「想想想想什麼!你想太歪了吧!」不只臉紅,還結巴。

「你們兩個!」凃茗欣在他們兩人面前揮了揮手

「別放閃了,我差不多要走了。」她勾起鬢角,起身背起書包。

盧宇瀚也跟著起身

「我也要走了,等等還要去補習班。」他露出疲倦的臉色,還夾雜著不甘願。

「那大家就各自回家吧。」游辛帆看向顏藝婷,等她的回答。

這時,徐蕎慧匆匆忙忙的小跑步過來。

「藝婷,我要下班了,我載妳回家。」她擦去頭上的汗水,些許髮絲沾到了麵粉,顯得有些狼狽。

「那我就跟媽…回家了。大家路上小心。」顏藝婷向他們揮手道別,他們也陸續離開店鋪。

「…要走了嗎?」顏藝婷轉身問徐蕎慧,發現她有點恍惚。

「媽…?」顏藝婷小心地問,徐蕎慧回她一個微笑。

「走吧。」她摸了摸顏藝婷柔軟的髮絲。

在車上,是徐蕎慧先開的口。

「藝婷,其實剛剛,我聽到你叫我媽媽的時候,我很高興。」坐在副駕駛座的顏藝婷瞥見徐蕎慧的雙眼有點紅腫。晶瑩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我接下來要講的,是一個妳沒有聽過的故事。妳爸爸在很久之前在便當店打工。那時的我才高中,懷了孩子。我無依無靠,是妳爸爸每天給我便當吃,我才沒餓死。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妳爸爸給我一筆錢,讓我有住的地方。每天,他都會帶著便當來看我。這讓我對他日久生情。」

徐蕎慧講到一半,默默拿起手帕拭淚。此時的顏藝婷腦子一片混亂。

「後來,妳爸爸愛上了妳媽媽。妳媽媽是個大美人,我開始忌妒妳媽媽。沒多久,我生下我的小孩。我當時真是瘋了,我看到妳媽媽來探望我,我居然去嬰兒室把我的孩子抱出來,丟到她面前大吼,『這是妳男朋友的孩子,她分明是我男朋友,妳毀了我的人生,妳知道沒有?』」徐蕎慧扶著額頭,蒼白的嘴唇不停顫抖。

「我的孩子死了。妳媽媽還是跟妳爸爸結了婚。我患了嚴重的憂鬱症,每天都跑到妳家,對妳媽媽說,『我孩子死了,我也要死了。這都是妳這個賤人惹的禍。』,經過我每天的騷擾,妳媽媽病了。妳爸爸什麼都不知道,妳媽媽也說是自己身體不好得病的。他們太過善良,是我太過惡劣害死妳媽媽,害了妳爸爸。直到今年,我去相親。沒想到對象是妳爸爸,不過他似乎忘了我。看到他憔悴的模樣,我知道你們過得不好,所以我決定鼓起勇氣嫁給妳爸爸。我看到妳的第一眼,就發現妳長得跟妳媽媽很像,我決心要彌補妳的過往。我知道妳很難相信。害死媽媽的兇手就在面前,妳原本可以衣食無愁的,都是我害的。當妳叫我媽媽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今天就要說出真相。」徐蕎慧說完,車也停了下來。紅燈的秒數僅僅60秒,卻宛如60分鐘漫長。

顏藝婷望著淚流滿面的徐蕎慧,用細長的手指擦去她的眼淚。

「我不怪妳。妳為我做了這麼多,我沒理由責怪妳。妳既然突然出現在我生命中要彌補『媽媽』的角色,妳都有勇氣當我的媽媽了,我怎麼好意思怪妳。相信長年來,妳背負的痛苦是最大的。妳的孩子死了,妳不但沒有依靠,還要靠自己生活。其實妳並沒有過的比我好。

「妳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活在痛苦的過去。我和爸爸,可以成為妳的依靠。」

顏藝婷向前摟住徐蕎慧的脖子,徐蕎慧心裡有個開關似乎脫落了,她大哭起來,她哭了好久好久,她終於在這幾十年的悲慘人生,得到救贖。

「這件事我會幫妳保密的,媽。」顏藝婷小聲地說,徐蕎慧捏了捏她的小臉。

「妳這小靈精怪。喔,對了,今天和明天妳爸爸去台南出差,我買了很多零食,晚上來看電影到凌晨!這件事絕對也要保密。」徐蕎慧頑皮的笑了笑,像個大孩子似的。

顏藝婷興奮的再次抱住徐蕎慧。

學校離家腳程20分鐘,從學校開車很快就到到家了。

  薄暮冥冥,回到家時天色早就暗了。

徐蕎慧叫了外賣,和顏藝婷一起大快朵頤。

吃完飯,他們看了好幾部搞笑片後便一起就寢。

徐顏兩人共同度過一個歡樂的夜晚。

早晨陽光俯照大地,顏藝婷被陽光照得刺眼,撐著痠痛的身體爬起來看時間

「…幾點了?」徐蕎慧也朦朧的睜開雙眼。

顏藝婷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時鐘,

「10點。」她吞了吞口水

「靠!」徐蕎慧揉了揉肩膀,

「快去換衣服,我開車載妳到學校!」她隨意整理散落滿地的垃圾,頂著一頭亂髮去梳洗。

「阿還有!」徐蕎慧從前包抽出幾張紅色鈔票

「早餐錢,委屈妳吃福利社早餐囉。」顏藝婷接過,背起書包

「媽,我自己去學校就好,公車10:15有一班。」她向徐蕎慧揮手道別,徐蕎慧則放下手邊的物品,捧起顏藝婷的小臉蛋在額頭上輕輕一吻。

「婷婷,上課加油。」她說

顏藝婷則是回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顏同學。妳到底去哪了?我整個早上都在著急耶!我去教務處學務處到處都問過一遍!妳知道我差點翹課去找妳嗎?嚇死我了!妳要怎麼補償我?重點是妳遲到的原因還是因為昨天心情好熬夜看電影!喔買尬……」涂茗欣一見顏藝婷踏進教室就開口大罵,顏藝婷只是安撫她激動的心情。

旁邊的游辛帆見到顏藝婷進教室則是鬆了口氣,慶幸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唯獨盧宇瀚在偷笑。

「混帳!見我擔心那麼好笑嗎?」涂茗欣見到盧宇瀚那副嘴臉,怒氣又瞬間灌頂。

「喂!三八!妳寧願把時間花在教訓我,還不如去好好複習。」盧宇瀚這麼一說,涂茗欣才默默放下用來打人的掃把。

「說的也是。那,藝婷,我們來互考吧。」她從盧宇瀚手中用力抽走一疊課本及破爛的考卷。

「第一題:胡適...」

「等等!什麼時候要考試?」顏藝婷塞了一塊蘋果麵包堵住涂茗欣的大嘴

「聖誕節當天阿,真不知造什麼孽阿,跟這三八同班以來都沒好運!」盧宇瀚瞄涂茗欣一眼,涂茗欣則回敬她一隻中指。

「藝營,不然偶們來伴吾書費!偶找一些隨爸朋友邦妮補強!」她口齒不清的說

「藝婷,不然我們來辦讀書會!我找一些學霸朋友幫妳補強!」盧宇瀚直接充當翻譯員解釋。

「心電感應阿?」游欣帆打趣地推了推他。

「去你的。」游欣帆被踹了一腳。

「讀書會?什麼時候?」顏藝婷略過面前打鬥的兩人,走到涂茗欣面前

「這禮拜六。就明天。畢竟只剩兩個禮拜聖誕節了不補強一下不行。」涂茗欣嘆了一口氣

「反正這禮拜六,約在艾曼達咖啡,說定了。」她把手機擺在顏藝婷眼前。

照片中,那是一家看起來非常古老的店。褪色的斑駁牆面垂掛著如頭髮般隨風搖曳的植株。嬌豔欲滴的茶花受陽光洗禮盛開著。鮮明的顏色點綴青翠綠葉,和店面產生巨大對比。

「這些花好漂亮。」這是顏藝婷來自內心的讚嘆。這些植栽一定是它們的主人細心栽培出來的。才能生長的如此郁郁蔥蔥。

「哎呀!」涂茗欣搶過手機

「放錯照片了。」

她在手機屏幕上急促的滑動手指

「這個才對!」手機畫面再次進到顏藝婷的視野

照片裡是抹茶千層蛋糕和芋頭鮮奶加奶蓋。

「買飲料送蛋糕,超划算!重點是我本人是超級芋頭控,我早就知道這家芋頭鮮奶超好喝…佛心老闆還加了奶蓋…」涂茗欣舔了舔嫩唇  

「那我能去嗎?」游辛帆又湊了過來,只見涂茗欣臉頰通紅,吱吱嗚嗚的解釋

「我們這一組有四人…我預定五杯芋頭鮮奶…不過我想…喝兩杯。」

「知道了,段考前只能和他這個大學渣一起複習算我倒楣。」游辛帆忽略抗議的聲音,指了指盧宇瀚。

「對不起嘛,不然段考完藝婷借你幾天。」涂茗欣曖昧的笑了笑

「成交!」

星期六早晨,顏藝婷穿著白色上衣和一條天藍色吊帶褲準時到達咖啡廳。

過不久,涂茗欣也到了。

涂茗欣畫了淡妝,給人的感覺更加甜美可愛。她身穿淺粉露肩蕾絲上衣,搭配白色短裙。俏麗短髮裡還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夾式金屬耳環。

她向顏藝婷招了招手

「這衣服是我媽買的,她硬逼我穿的。我想穿黑色上衣她還不給穿…」涂茗欣走進

「很適合妳。」顏藝婷微笑

「恩。」涂茗欣努嘴。

「好了,我們進去吧,我朋友都到了。」她拉著顏藝婷走進店面。

「嗨,黎子、晴晴超久不見!」涂茗欣一見到坐在櫃檯旁座位的兩人就衝了過去,三人相擁成一團。

「欣,妳太慢了吧!」其中一個女孩裝作在生悶氣,推了推眼鏡

「我們還去買芋泥蛋糕,來慶祝我們認識五周年。」另一個女孩接著說

「好啦好啦,我愛死你們了!不過先來跟妳們介紹…顏藝婷!超級大正妹!」

涂茗欣開心的把顏藝婷推到面前,兩個女孩的臉卻僵住了。

「小黎,晴宜。好久不見。」顏藝婷看著面前兩人神色黯淡的說

「等等!妳們認識?」涂茗欣問,顏藝婷點頭。

「啪!」只見溫晴宜起身,賞顏藝婷一聲清脆的巴掌。

「滾!我和小黎都不想見到妳!妳沒看到小黎都哭了嗎?快滾!」她破口大罵

原本吵雜的店裡瞬間靜下來,老闆趕緊前來勸阻。

「別在店裡打架,要吵的話請到外面去吵。你們影響到別人了。」他有些急迫地說

「抱歉。我先回去了,茗欣,抱歉。」顏藝婷淡淡的笑了笑,轉身離開咖啡館。

咖啡廳再次熱鬧起來,不過朱、涂、溫三人都沉默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妳們吵架了?還是藝婷做錯事?」

是涂茗欣先開的口。

「我…」朱小黎哽噎

「沒事,我來講。」溫晴宜摟住朱小黎

「妳知道顏藝婷爸爸長什麼樣子嗎?」

涂茗欣搖搖頭

「這就對了。顏藝婷的爸爸長得跟顏藝婷一點也不像,他爸爸滿臉鬍渣,然後很邋遢,還會打人!

「上次小黎跟著顏藝婷回家,結果顏藝婷爸爸抓住小黎,還說不要報警!太過分了顏藝婷!爸爸有病還不說,反而來學校害同學!這種人!被甩巴掌也是活該!」溫晴宜越講越生氣,顧慮到這裡是咖啡廳才沒有掀桌。

「那,顏藝婷那時候沒有保護小黎嗎?她有把小黎晾在一旁嗎?」涂茗欣皺皺眉頭。

「是…有。不過她本來就要知道小黎跟著她呀!不然我們小黎也不會被嚇成這樣。真是個害蟲!掃把星!」溫晴宜把朱小黎抱著更緊了。

涂茗欣臉色暗下來,冷笑幾聲

「你們什麼時候變那麼公主病了?」她咬牙切齒的說

「顏藝婷有叫朱小黎跟蹤她嘛?朱小黎自己跟蹤她的,這件事就是朱小黎的問題!再來,顏藝婷沒有保護她嗎?朱小黎根本沒受傷吧!被威脅一下就嚇得該該叫,妳有想過顏藝婷未來還要跟她爸爸相處多久嗎?她為了朱小黎根本連性命都不要了,妳們還這樣罵她!有沒有人情阿!」她越講越大聲

「你們根本就不是顏藝婷真正的朋友!你們只是忌妒她!她就是比妳們漂亮,比你們好看,所以妳們就想毀掉她!我真的不懂,我之前的好朋友在哪裡?小黎跟晴宜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你們已經變成陌生人了…」淚水從她紅腫的雙眼流下

「再見。」她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單肩包,掉頭離開。

她沒聽見,背後傳來微弱的聲音

「她是壞人…」

「您撥打的用戶…」涂茗欣一次一次地撥打顏藝婷的電話,卻沒有一通電話有回應。

涂茗欣不知道她怎麼回家的,她只記得她打電話打了好幾通,顏藝婷都沒接…

「還好嗎?欣欣?」涂媽媽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媽…我怎麼回來的?」涂茗欣揉了柔太陽穴

「那時候一個漂亮的妹妹背著妳回來的,說妳太累所以睡著在路邊。剛還下雨,她白色衣服和牛仔褲都淋濕了,還堅持不要進來家裡給我添麻煩。看她似乎還摔跤…真是的,剛剛應該強迫她留下的…」涂媽媽嘆氣,涂茗欣猛然起身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茗欣!」涂媽媽追了出去,涂茗欣大喊

「我去去就回!」

涂母擔心的看著嬌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白茫茫的雨霧中。

「嘟…嘟…唯?」電話那頭傳出沙啞的男聲。

「欣帆…你知道藝婷家在哪裡嗎?」涂茗欣急迫的聲音讓游欣帆瞬間從美夢中清醒。

「發生什麼事了?藝婷怎麼了?」他迅速換上一套運動休閒裝,掉下床。

「就是…讀書會的時候我朋友…」涂茗欣草草說明經過,只見對方一陣沉默。

「我知道了。」游辛帆冷淡地說

「我去找車輪餅店老闆,他知道藝婷住哪。妳在附近找藝婷就好,不用來了。」

他把鑰匙放進背包裡,準備要掛電話。

「對不起。」一個誠懇的道歉。

游辛帆愣了愣,但他還是果決的按了結束通話。

沒什麼好說的。游辛帆暗暗自想。

「唉呦,哪會按呢!少年郎,叔叔騎機車載你過去。唉呦,拜託別出代誌!」

劉弘毅從車輪餅店旁的角落牽出機車,遞給游辛帆一頂凱蒂貓圖案的安全帽。

「將就一下,這是我某的。」劉弘毅拍拍游欣帆的肩

「好了沒?抓好囉!」語畢,重機隨即疾駛,路面揚起一片塵土。

大概不到十分鐘就到顏藝婷家了。

游辛帆迅速下車,按了對講機。

「你好。」是低沉的嗓音。

「請…請問藝婷在家嗎?」

「不在。」顏金龍想都沒想就答了

「你是顏藝婷的誰?她交男朋友了?」顏金龍質問

「叔叔別誤會,我是藝婷的同學。她不見了,大家都在找她。」游辛帆回,只聽見對講機傳出重槌桌面所發的噪音。

「讓她去讀書會就算了,還給林北搞失蹤?翅膀硬了蛤?你最好別隱瞞我那小兔崽子在哪!不然我把你打到殘廢!」顏金龍威脅,游辛帆反而淡定的聳聳肩

「我沒隱瞞。蕎慧阿姨的老闆就在旁邊,他可以作證。」他知道顏金龍怕家暴顏藝婷的事外露,所以故意提到劉弘毅,想看看顏金龍的反應。

不出所料,顏金龍語氣緩和下來。

「剛剛叔叔是在開玩笑啦!弟弟別介意。我們藝婷吼,很愛到處跑啦,不用浪費力氣去找她啦!藝婷大概等等就會自己回來了。」他故作輕鬆的說

「好吧。謝謝。」游辛帆向劉宏毅搖搖頭,劉宏毅嘆氣,

「這孩子去哪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擔心及疼惜

「叔叔,你先回去吧,我在附近找找。」游辛帆把安全帽還給劉宏毅,劉宏毅沒接過,而是再次發動機車。

「我們在這附近再繞個幾圈,真的找不到就只好順其自然了。」

劉宏毅拍拍游辛帆的肩,鼓勵他要振作。

在傾盆大雨中,他們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更何況是顏藝婷。

不過在游辛帆回到家的剎那,他接到一通電話。

「辛帆…我找到藝婷了…我在車輪餅店。」電話那頭是涂茗欣,她氣喘吁吁地說

游辛帆想都沒想,套上外套衝出家門。

「我沒事啦,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顏藝婷身上裹著游辛帆的外套

「我只是要回家,然後有位弟弟迷路,我帶他去警察局等他家人,後來又看到茗欣睡在路邊,我就打給他媽媽問地址帶他回家。我自己在回家的路上有點累所以坐在角落休息。我很好,別擔心。」她微微一笑,笑得有點牽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家各自回家吧。」劉宏毅爽朗的往每個人手中塞了一塊餡多到爆出來的車輪餅。

「叔叔,你能幫我帶藝婷回去嗎?茗欣看起來有點累,她家離我家比較近,我帶她回家吧。」游辛帆大口咬下車輪餅,含糊不清的說。

「好吧,藝婷,我載妳。」劉宏毅牽出重機,拍拍椅背。

顏藝婷爬上車,若有所思的凝望游辛帆。黑色瞳孔中,有些波濤。

「再見。」顏藝婷再次微笑,機車在兩人面前揚長而去,消失在木槿紫的晚霞中。

「她說了一句話。」涂茗欣呢喃

「『為什麼是妳?』她問我。」

「這很明顯,顏藝婷大概喜歡你。想要你來救她。」涂茗欣看向游欣帆帶有期待的雙眼

「不過我覺得她隱瞞了什麼。她剛的微笑,讓人覺得有點悚然,你不覺得嗎?」涂茗欣一臉正經的分析,卻被彈一下額頭

「欸!很痛耶!」

「想太多,乖乖吃妳的車輪餅。」游辛帆一臉不在意,他還陶醉在那句「顏藝婷喜歡你。」中

「我都不知道班上高冷的班草被女生喜歡會變成春風洋溢的樣子,高冷的樣子是裝的吧!」涂茗欣偷笑

「閉嘴吃妳的車輪餅!」游辛帆裝作沒事,耳根子的通紅卻早已出賣了他。

「妳家在前面,我要走了。」他拍拍涂茗欣的頭,叼著車輪餅要走。

「恩。再見笨蛋。」涂茗欣吐吐舌頭,看著游辛帆離她越來越遠

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浮現,涂茗欣用力甩甩頭

「一切都很好,只是我在亂想罷了。」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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