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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異能者的入學儀式

「那裡是特優生的考場,中級優等生正進行著學期考試,經過時記得放低聲音。他們是校方重點栽培的學生,不可發生任何狀況。那裡是實驗使用的課室,那裡是資料庫,那裡是學生住宿的院子,那是天氣預測站......」石甘藍領著尚鈴蘭在一棟單獨建築物不遠處一邊參觀一邊說道。

至於李向日這位學長則被這位學長譴責走了,雖然尚鈴蘭不太明白那位學長做錯了什麼。

尚鈴蘭跟在石甘藍身後,生平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見綠意盎然的種種植物和墻上極為乾淨的建築物,幾棵楊柳豎立在小道兩側,柳枝向着她屡屡飄揚,仿佛是看到新生的迎接。陽光明媚正好,暖風撲面而來,帶來了清淡的花香,不遠處便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坪,藍天白雲,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地面與教學樓上,仿若上帝恩典那般散發著光輝。

若不是她才剛從空氣污濁又昏暗的城市走進來,她都以為她所見的就是真實。

「怎麼不走了?」前面的石甘藍見她停下腳步,回頭催促道。

「這裡是異能者幻想出來的世界?」尚鈴蘭問道,向對方走去。

「不是。」

然而對方只回答了兩個字,尚鈴蘭跟在他身後等著接下來的解釋。

「這裡是只有優等生能進入的地方,西方的教室樓分別都是身為普通人的優等生,我們的課室則是在東方的教室樓。」石甘藍沒有繼續替她解答,反而指了指自己和尚鈴蘭的名字牌,隨即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的樓棟,面無表情地說道。

尚鈴蘭抬頭看了眼太陽的方向,再回想他所指的方向,心想還真講究。

終日被層層密佈的雲層遮住的天空根本無法辨認太陽的方向,如今辨識時間與方向的方法只能依靠每日三遍的全球廣播和城市里遇黑既亮的燈光。就連太陽是從東邊升起這個知識,尚鈴蘭也是從教科書上看到才相信。

方才石甘藍所指的方向,便是如同教科書里所寫那般,東為日升,西則日落。第一次能以這種方式認識到方向,尚鈴蘭感到頗為新奇。

這個地方就像尚鈴蘭曾經看到的,有關于介紹災難前的書籍上所提到的那般美好。

按照這位學長所說,大約是只有特優生有權利享受這裡的美好。

「我看過你的異能測試成績,為何拒絕加入學校的異能社?」

尚鈴蘭聽到對方的疑問后,思考著該如何回答。

被各方媒體報道的佳沃私立中學又是專門栽培出優越異能者來替提升各種醫學或軍事發展,又是提倡開發異能者機構來提供平民福利,聲望極好。有著不少學生極力想要考進這所學校,學校讓優等生與其親屬享受著奢侈的特權,特優生們必須確保自己的成績同時,也得時常去民間福利社提供社會服務。

在她前十四年的生活里,就從未想過會在異能檢測評估里脫穎而出,她不想享受特權,也不想因為特權而為人服務。人類壽命經過計算,因災難的後遺症而被削減到平均只能享年三十,她只想享受與親人相聚的時光。

雖然擁有這些想法,她也被命運推送一般站到了屬於特優生享有的地方。

不過……

「我沒有拒絕加入。」與其說沒有拒絕,不如說她從未提交填寫入社的請願書。

「你在社團的邀請書里勾選了拒絕。」石甘藍表情不佳,明顯對這個舉動感到不滿。他接著說:「覺醒異能的學生雖然不強迫加入異能社,但不加入社團便無法獲得更加適合你的社會任務,對你來說是一個損失。」

尚鈴蘭一愣,她連她什麼時候看過邀請書都不知道。

「我沒有見過——」她正想解釋,眼前突然一晃,一眨眼的功夫他們被瞬移到了一個禮堂內,禮堂上方呈現一個半弧形的天花板,地面上擺著幾台投影器,禮堂邊緣有著階梯式的觀眾席。

她低頭看見石甘藍的手臂上的詭異印記正在發光,這是異能者使用異能時的現象,他們會出現在禮堂內便是石甘藍使用了異能將他們瞬移進來。

「你看完影片后可以重新考慮要不要加入異能社。」石甘藍帶領她走到觀眾席上坐下,然後對她說了這句話。

「好。」一時之間被對方的操作整懵了的尚鈴蘭下意識回應道。

但是看到對方聽見她的回答后滿意的表情,不管如何反正她好像誤打誤撞說對話就好。

「開始了。」

伴隨著這句話,四周暗了下來,投影器放出的視頻打在半弧形的天花板上,身後靠著的椅背也被降了下來,半躺著的尚鈴蘭看見了投影機投影出的影片,這似乎是一個記錄影片,上面呈現的拍攝日期很好的證明了這點。

1968年5月15日

這是世界災難的開始。

拍攝的角度在是在一大片雪地的上空,從這裡看到雪地上有著幾個帳篷,附近擺放了一些器材,看樣子是探險者或者研究人員在附近移動。隨著鏡頭的逐漸拉遠與地面的距離,轉而把鏡頭拉向天空。

一望無際的天空中,除了太陽,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亮光,天空中也浮現極光,隨著亮光越發刺眼,這才讓人發現這是一個不斷向下墜落的火光,火光迅速就降落到攝影鏡頭前,頓時鏡頭呈現一片白光,過度強烈的光線使攝影機無法進行拍攝,刺耳的聲音同時從影片傳來。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攝影機在最後一秒卻清晰地拍攝到了火光內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隕石。

影片內專門將拍攝到的隕石照片放大觀看,竟發現是一個有著葫蘆外形的黑色隕石,隕石的表面佈滿了一個個痛苦的人像正往外伸手。隕石周身都在燃燒著火焰,仿佛這些人像被困在隕石內承受著痛苦卻無法掙脫。

攝像機拍攝到了這一幕后,便發出機身破碎的聲音,接著陷入黑暗。

『這是威爾克斯地研究團隊的空中攝像機所拍攝的影片,影片中是一顆隕石墜落地球的過程,在這之前天體墜落事故也曾發生多次,但這是最具有歷史性的一次,這一次的隕石撞擊直接摧毀了威爾克斯芳方圓數萬公里的區域,因此引起各大海洋掀起滔天巨浪,短短一個月時間便淹沒了全球各地的臨海城市。』

隨著講播員的聲音插入,影片也投影出巨大的隕石坑和被巨浪淹沒城市的真實影像,一陣呼嘯過後,影片里的城市被無情的浪潮狠狠吞噬,僅幾秒時間便沒有了任何人類生活過的痕跡,只剩下驚濤翻湧的海浪。

接下來的影片顯示出海浪的襲擊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推進而停下腳步。

一個個國家的首都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大自然所摧毀。地球的大陸面積大幅度減少至原先的四成,並且這些分離甚遠的大陸因地殼的劇烈活動聚集在了一塊兒,成為了現在的堪查特國。

從此地球上除了南北兩極地,只剩下這麼一塊大陸,在四面逢海的情況下,顯得特別孤立無援。

『幸運免受災難的大陸因地殼的劇烈波動而最終聚集在最接近威爾克斯地的海域,成為了一個全新的大陸,正是我們現在生存於此的堪查特大陸。

接著全球的氣溫開始不斷地劇烈起伏又下降,與此同時海域上也產生許多可大可小的龍捲風圍繞在堪查特大陸邊上,仿佛在拒絕人類踏出此地一般。』

影片隨即播出堪查特海邊的景色,無一例外都是極大的風浪與一株株連接海面與灰黑色天空的龍捲風,有的還正從天上緩緩卷下。和以往不同的龍捲風有所不同便是,這些在海上的龍捲風仿佛一會兒歇息,一會兒捲起,讓人根本摸不著它們會降落在何處。

僥倖的是,沒有一個降臨在堪查特的陸地上。

它們仿佛有會思考的生物那般,默契地避開了堪查特範圍。

影片應景地配合講播員的文字敘述,接著播出一些人類社會發展的畫面。

『這場史上大災難后,存活的人類在堪查特里彼此扶持,堅強地生活下去。漸漸地人類推選出了新的領袖,建立了新的政府,各項領域的人才也逐漸顯現神通,把原本殘破不堪的陸地在短期內變成一個個的城市,重新種植樹木,重振家園。眼看事情往都往好的方向前進,命運又對人類開了一個玩笑。』

『人類歷史上第一位異能者,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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