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虛無

虛無之愛

空白的天花板

每一天醒來看到的第一個景象。

而漸漸的我⋯⋯⋯

忘記了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待在這裡了。

有一天,一群穿著白衣的人走進了我所在的空間。

「作為他的主治醫師,我再詢問一次你們的意見,是否要接受這次的實驗。」

沒有任何的猶豫,馬上就聽到了回覆。

「沒問題。」

在一旁聆聽著一切的我心裡並沒有任何的想法。

只是靜靜的⋯⋯等著。

不久後,視野不再是一片空白。

「裏世界程序已準備就緒,是否要程序持續執行。」

回過頭來就身在一個漆黑的空間內,這個空間發出聲音。

也許是太久沒有用過眼耳以下器官的緣故,花了點時間才再次想起自己是擁有這些東西的。

剛才聽到的聲音是在詢問我吧。

「執行。」

嘴尚未張開,光是腦袋出現這個字眼時,黑暗空間就擅自發出了我那許久未見的聲音。

話說那真的是自己的聲音嗎?上一次發出聲音是在什麼時候呢?

這其實不算是特別重要的問題了。

而再這時周圍的場景也開始轉變,那是黑白之外的色彩。

由許多顏色混和在一起並迅速旋轉的影像。

很快的,世界再次暗下。

我⋯⋯睜開了雙眼。

「這裡是⋯⋯」

灰色的⋯⋯不對,試著將頭轉向其他地方。

視野中出現了一絲光芒,從正在飄動的窗簾外透了進來。

染上了藍色的天色,多久沒有見到了呢。

被吹上高空的白煙,和那在天上的閃耀著的白光叫什麼來著⋯⋯

「我⋯⋯是誰呢⋯」

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

矗立在窗前的身影不見了,離開了這個空間。

⋯⋯⋯⋯

在這棟建築物中,發出了一陣巨響。

「啊⋯⋯」

消失的身影出現在一樓的階梯前,面無表情的橫躺在地上。

失去平衡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叫了一聲。

然而,也就只是如此,說痛嗎⋯⋯這個倒是還好⋯⋯

突然想起來,這裡似乎是個虛擬的世界。

⋯⋯⋯⋯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了。

對我而言,這裡與現實無異⋯⋯畢竟在原來的世界中也沒有什麼記憶⋯⋯是忘掉了還是不存在,兩者之間的界線已經開始模糊。

一如往常的前往學校,這個學校除了自己還有其他的學生⋯⋯但是,他們的行為和作息過了一個月就會再次重複⋯⋯⋯不過,這並不重要。

在這個世界裡,就算不吃東西也不會餓,這點基本的知識在進入白色空間前還有些許的映像,但是再之後,我也就沒有吃飯的經驗了⋯⋯

絢麗的黃昏,太陽的餘暉將要消逝。

歸途的路上沒有任何阻礙。

到了家門前,不經意的直接開了門。

可今天卻有些反常,原本該是漆黑一片的家中卻突然有了亮光。

「涼太,歡迎回家。」

烏黑的頭髮,凸凹有致的身材配上清秀的臉龐。

「你是?」

就算看到一個陌生人出現在這,也不會讓人感到驚訝。畢竟這裡是虛擬的世界。

「我嗎?我是今天要為你慶生的人喔!今天是你的17歲生日。」

「是嗎。」

彷彿自問自答一般,沒有任何語氣的態度說出這兩個字,理由很簡單,我並不在意自己到底什麼時候生日之類的,對於現在的自己,生日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

眼前的身影不停的左走右跑,很明顯的正在準備食物。

最後,桌上甚至擺滿了食物,看起來相當的普通,味道卻非常迷人。

「我開動了。」

面無表情的說出在這種時候該說的話,拿起餐具就直接吃了起來。

在吃了一口後,接續而來的是第二口和第三口,我無可否認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煮的東西確實好吃,除了好吃以外心裡更是有種奇怪的感覺⋯⋯然而在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好吃嗎?」

她微笑看著自己,不知道是早就預料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動作,還是碰巧的,那略有深意的笑容正在訴說著這一切。

「嗯⋯⋯」

即便如此,我還是老實的回答了,畢竟這確實是事實。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人靜靜的吃著,另一個人微笑的看著。

⋯⋯⋯

「我吃飽了⋯⋯⋯」

意猶未盡的感覺從心頭湧上。明明已經儘量吃比較慢了。

但這不值得惋惜,於是我問道

「以後還可以吃到妳做的飯嗎?」

當問了這個這個問題後,就直視著眼前的她。

很明顯的,在聽到這句話後,她愣了一下。然而這樣失態只是一瞬間。

「嗯!」

堅定的回答,生動的表情,甚至讓我差點忘記這是一個虛擬的世界。

「那我們約好了,明年這個時間。」

沒有太貪心,一年一次就好了⋯⋯

「嗯,明年的這天,我會出現在這裡。」

隨後沒有再多問,吃完的餐盤擅自消失,而不知道名字的她也往門外走。

我禮貌性的沒有跟上,就像是想要把她當作真實存在的人一般,等過了一段時間,走出家門,果然沒有任何一個人⋯⋯⋯⋯

心裡的暖意卻還留著,縱然那眏在心中的身影蕩然無存,還是期待著她再次到來。

⋯⋯⋯⋯⋯

朝陽再次升起。

對未來懷抱著期待。

那小小的學校已容不住這份感情。

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不去學校。

我要開始瞭解這個世界。等待那個一年之約的到來。

⋯⋯⋯⋯⋯

拿著一台手機,一個背包,在東京的市區行走。

秋葉原,這是第一次來,這裡的一切都讓人眼目一新⋯⋯⋯時髦的衣服,還有各種奇異裝扮的人。

錢包裡,有著永遠花不完的現金,於是我把看到喜歡的東西全部買了下來。

一天下來,雙手已經沒有任何的位置,大包小包的,有公仔、有衣服,有一些玩物⋯⋯⋯⋯

回到家中已是凌晨⋯⋯

不知為何,這讓自己覺得很滿足。

一直沒有起伏的嘴角,也出現了一個月牙。

今後,我一樣到處旅行,但並沒有看到什麼都買了,那樣的感覺偶爾一次就好。

亦或是說,如果那樣的感受能永遠保存就更好了⋯⋯⋯⋯所以為了不污染那片淨土,節制了不少。

東京有的紅色鐵塔被我征服了。

一年四季都戴著白帽的富士山被我攻頂了。

古色古香的老神社也留下了不少自己的足跡。

也是因為在經過神社時都會看到有人雙手合十拉動掛在神像前的鈴鐺,這也變成我日後經過神社的習慣。

終於,這看似不小的日本被我徹底攻略了。

剛好,時間也接近一年了。

腦中自然就想起了她。

「是時候該回去了!」

站起身,踏上歸途。

⋯⋯⋯

一路上暢通無阻,鐵道的旁的風景讓人忘記時間的流逝。

⋯⋯⋯

回到這棟白色的建築物前,還是讓人有些懷念。

打開門,一股香氣席捲而來。

「我回來了。」

心理激昂的情緒,千言萬語等著傾訴的那一瞬間終於到來。

雙腳在自己下命令之前就開始狂奔,迫不及待見到的那個身影彷彿就在眼前。

明明只是一天的時間,卻已經成為可以繼續待在這個世界生活動力的人。

只是一頓飯就讓人感到真實的那些光景,即將再次出現在眼前。

她靜靜的坐在餐桌上,微笑的看著自己。

「歡迎回家」

粉色的嘴唇微張。

「我回來了!」

喜悅不可言喻,取而代之的是早已忘卻的淚水。是感動,難以掩飾的情緒在眼角慢慢流逝。

不知不覺中,前方的女人已經來到正前方,是距離很近那種,鼻子只有再往前一公分就會碰到的那種距離。

臉被撫摸著,沒有任何的抗拒,沒有理由抗拒⋯⋯

「你長大了呢!」

在說出這句話後,女人的臉龐出現晶瑩剔透的光芒,那是從眼角傾洩而出的感情⋯⋯

然而⋯⋯

在說出這句話後卻也是最後一句話了。身影憑空消失,來去無蹤。

消失的溫度,依然在腦海中徘徊。

「明年⋯⋯見。」

最後就留下了這句話,默默的吃完她為自己煮的飯菜。

⋯⋯⋯⋯

一覺起來,梳洗完畢。

「出發吧!」

這一次,雙腳將踏足世界各地,下一次我將帶著滿滿的回憶向「妳」傾訴。

⋯⋯⋯⋯

「這就是巴黎鐵塔的頂端嗎!」

居高俯瞰風景的世界很美,用心留下。

就這樣一個一個國家慢慢被攻略。內心也越來越飽滿,滿滿的澎湃等著她,而自己也將娓娓道來。

⋯⋯⋯⋯

又是一個年頭過去。

再次回到了這棟白色的建築物。

打開門,果然聞到了香味。

她來了!

心理出現的第一個想法。這一次不再著急,整理著自己的情緒,等待著相見的那一瞬間能好好訴說。

可是,踏入廚房之時,只看見一桌的料理。卻不見她的蹤影。

坐在餐桌邊靜靜等待。

10分鐘過去⋯⋯一小時過去⋯⋯⋯最後⋯⋯客廳的掛鐘敲了12次鈴。

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然而,卻依然相信,「她,一定會來的!」

又過了一些時間,身軀沐浴在晨陽的懷抱。

但這道光,卻顯得有些冰涼。

「妳⋯⋯去哪了⋯⋯」

不見蹤影,無法尋找。

也不知從何找起。

只能靜靜守候。

然而,一天,兩天⋯⋯⋯⋯一個星期過去了。

還是一樣。

沒有飢餓的感覺。

拿起一直擺在廚房的刀。

往身上亂捅。

會痛嗎?不⋯⋯⋯⋯這不是重點⋯⋯這才不是我想要的⋯⋯

藍光閃爍,捅進身體的刀身變成光粒。

沒有任何的感覺,但心裡卻是一陣噁心。

「啊!!!!!」

瘋狂的吶喊,希望著什麼,祈求著什麼⋯⋯最後⋯⋯廚房一片凌亂。

水龍頭緩慢地下的藍色光芒。

閃耀著⋯⋯

躺在地上的身影無限狼狽。

他凝視著前方。

「我⋯⋯好想死,好想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好想⋯⋯⋯再見妳一面⋯⋯」

最後,水滴落下。

在半空中與空氣產生漣漪。

想到了⋯⋯⋯

漸漸不聽使喚的手接受了自己最後的命令。

⋯⋯⋯⋯⋯

眼睛再次睜開。

視線有些模糊。

房間不再是一片空白,灰色的天花板。

「⋯⋯現實世界。」

也許太久沒有看到⋯⋯⋯又或是沒有什麼實感的緣故。

到現在依然在確認著。

忽然,臉頰感受到了一絲溫熱,沿著眼角流下的東西⋯⋯

鹹的⋯⋯⋯

確定了,在這一瞬間⋯⋯確定了!

真的是現實世界。

淚水不斷流下,彷彿迎接著自己的到來。

我一定會找到妳!一定要好好的吃頓妳做的飯。

然而,現在的身體卻有點不聽使喚,大概是太久沒有動過的緣故。

靠著雙手的力氣,把自己的身體硬是推下了床。

床的高度不高,比起在裏世界摔下的樓梯還要矮,但在這裡卻清楚的感覺到疼痛。

拖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挪動到靜置在床旁的輪椅。

不知道這是誰放在這裡的,我努力的爬上這個看似不高的輪椅,但上去的過程還摔下來數次。

在坐上輪椅的瞬間,身旁泛起藍光。

「請問您要去哪裡。」

這個聲音大概是從我坐的這個「輪椅」發出的。

去哪裡⋯這個完全沒有想過。

但是要先離開這間醫院。

「離開這間醫院。」

而身下這台機器的回答也如人所料。

「收到命令,離開這間醫院。」

「搜尋中⋯⋯⋯⋯」

「未查詢到相關醫院的資料。」

這裡不是醫院?!

那至少先離開這個空間。

「離開這個地方。」

「收到命令,離開這個地方。」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椅子擅自動了起來,門自動打開。

最後,在輪椅的智慧功能下,離開了這間醫院。

陰沈的天空,飄著小雨。

現在如果有看見我的人⋯⋯⋯大概覺得⋯⋯很落魄吧。

比起別人的眼光,更讓人在意的還是城市的改變。

而我所在的地方也是半個人都沒有,眼前一片平坦。

向前望去,絢麗的彩虹在城市穿梭⋯⋯然而仔細看會發現那不是彩虹,而是一條條的管子。

散發著彩色光芒的管子中有許多黑點穿梭著。

在那些光芒下的城市更是一棟比一棟高,把慾望沿伸向天空。

目光注視著幻色的世界,適應著眼前的光景。

⋯⋯⋯⋯

世界被彩虹帶過,雨也停了。

就在剛才我操控著身下的輪椅,漸漸融入這個都市。

還有一點啊⋯⋯現在很期待再次與她相遇。

其實現在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了,就在我凝視著眼前的世界時,有一群人出現在我的身旁。

一開始我沒有發現他們,但是當下起雨時,水花載地上起舞。

而身上卻沒有半點地方是濕的才讓我察覺到。

抬頭看向上方,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漆黑的傘和一個長了稀疏鬍子的下巴。

「涼太⋯⋯對不起。」

道歉⋯⋯⋯為什麼道歉。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又是誰。

「你是?」

不管是誰,一句對不起從他嘴中道出,這讓人很在意。

「我是⋯⋯你的父親。」

「喔⋯」

就算他說他是我的父親,但不存在任何親情又或是早已忘卻的自己,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情沒有任何但感覺。

但這個自稱父親的話卻尚未結束,接著他又說道

「而⋯⋯出現在裏世界中幫你慶生的那個人⋯⋯⋯」

男人的話到這裡突然停住,腦中思緒正在不停轉動。

那個人⋯是誰。

然而在下一瞬間就馬上得到了答案。

一切不是就是為了尋找她嗎!

彷彿一陣轟然巨響在腦中炸開。

「是誰!!」

猶如命令一般的話語直接脫口而出,因為期待,因為期待,因為徬徨,因為我想再次見到她!

男人在最後緩緩說出了那尋求已久的答案。

「她是⋯⋯」

「你的母親。」

原來她是我的母親,那現在她在哪裡。

「我想去見她。」

男人用正臉看著我,面容顯得憔悴。

但他依然用雙眼確認著我的眼神。

「可是你的母親現在無法跟你說話,也許她會知道你來了⋯⋯⋯」

男人話還未說完我就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沒有關係,只要能見到她⋯⋯只要能見到她就好!」

「那好吧!」

此時的我已經不再在意窗外的風景,不再在意周遭的一切,一心一意的只想見到她。

輪椅跟著男人不斷前行,途中經過好幾個裏世界不曾看過的自動門,和許多先進的設備。

最後來到了一個門前。

「就是這裡了。」

「叮———身分確認完成,允許進入。」

機器的聲音響起,那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但此時心中卻充滿了期待,因為馬上就能見到她了!

門慢慢的打開。

在可以容許輪椅進入大小的瞬間,輪椅就馬上進入了這個空間。

要說什麼呢?「好久不見。」還是「妳好啊。」

就在思考著要說什麼時,前方等待自己的不是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而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在落地窗後的空間裡有一大堆機器正在運轉著,而機器的中央躺著一個人。

是她!但是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應該好好的坐下來聊天,好好的吃頓飯嗎?

「美子,妳兒子來看你了,妳有聽到嗎?」

男人凝視著前方落地窗後躺在一大堆機器中的身影說道。

「吶⋯美子,妳有聽到嗎?妳兒子現在很健康喔⋯⋯⋯⋯」

眼淚滴下,這時才仔細看了他,頭髮早已被時間染白。逐漸癱軟在冰冷的玻璃前的男人最後說了一句。

「啊⋯⋯美子!我⋯好想你,但是妳⋯⋯⋯」

美子⋯⋯

她的名字⋯⋯我的母親⋯⋯

藏在腦中深處的琴弦被觸動,空氣彷彿出現一層層波瀾,回憶也慢慢湧現。

⋯⋯⋯⋯

「小涼太,今天是你的一歲生日喔!媽媽她煮了好多東西啊。」

穿著白色上衣的男人背著一個小男孩在廚房轉來轉去。

「老公,你先去其他地方!」

這時一道女聲響起,她手上正拿著奶油,對著男人催促道。

而話音剛落男人就抱著男孩坐在餐桌旁,滿臉笑容的看著女人的身影。

過了幾分鐘,女人就端著一個蛋糕放在桌上,上面還插了一根蠟燭。

接著,周圍的空間暗了下來。

男孩的臉上一瞬間露出害怕的表情,但這時另一隻手接過了他那嬌小的身軀。

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後男孩表情又恢復平靜。

在下一秒,蛋糕上的蠟燭被點燃。

微弱的火光照耀著空間,男孩被放到桌上的蛋糕前,在他好奇的臉孔前,火光搖曳。

「涼太,一歲生日快樂!」

⋯⋯⋯⋯⋯

之後的每一年都會慶祝,而蛋糕也都是母親親手做的。

隨著蠟燭數量的增加,身高也一年比一年高。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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