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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鏡月的秘密與緣的煩惱』

鏡月

「叮咚」在我剛洗完澡再吹頭的時後,門外傳來了門鈴聲。

我前去應門,門外站的是穿著制服的緣。

「妳直接穿制服睡嗎?」我對著他問。

「沒有啦」她把我推開,自己走進來,「我睡衣穿裡面」,說著說著他就開始脫掉制服了。

「那個...」我輕輕把門關上「可以進去裡面脫嗎?」

「是說」進到房間的緣,突然想到這是我家「你洗澡了嗎?」

 

我們就這樣面面相續好一段時間。

「要幹嘛?」緣慵懶的說「好無聊喔」

她躺在我的左邊滑手機,就這樣,我們就又滑了十分鐘。

「誒!」緣爬了過來,探出頭看我的手機「你在看什麼?」

我把手機轉過去給他看。

「『巴哈姆特場外休憩區』?這是什麼呀?」

「喔」我看著手機對她說,「就像PPT吧?」

我一邊跟他說,一邊面無表情地在留言區打上『笑死』

「這樣不行」緣一邊滑手機一邊說著「我們人與人的互動呢?」

我只回了聲「喔」

我們又滑了十分鐘

緣又爬過來跟我說「誒,木棉花出無職了誒」但又爬回去,說「算了,你應該在巴哈看過了,我晚點自己補。」

我呆了一下,「我也還沒看阿」我這樣回他。

「真的?」她似乎有點驚訝。

「真的,最近沒什麼時間,加上我最晚就是十二點睡,不會四點才睡」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電視,按下投放鍵。

就這樣,我們連看了三集,時間也到了十一點了,我走下床,把燈關了,只留了盞小燈。

「你...你要幹嘛」緣慌張地說「第四集呢?」  

「第四集改天看吧」我對她說「我差不多要睡了」

「那麼早?」她似乎很驚訝,「我這時間平常還在工作誒!」

雖然我大概明白她那麼晚睡了,所以才要趁能早睡時早睡呀。

「你來住我家就早點睡吧」輕聲對她說「不然我明天可定受不了」

我一覺到天亮,但據她所說,她似乎一點多才睡著。

我一起床就聽到鴿子的叫聲,我拉上窗簾,關燈關門,走出了房間,

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六點,現在做早餐還來得及,我一邊這麼想一邊往廚房的方向移動。

我還沒到廚房,到餐桌前就發現餐桌上已經有食物了,我愣了一下「該不會   有神秘小精靈闖進我家幫我做早餐?」

「你說誰是精靈」緣一邊說著一邊把湯端出來。

「蛤」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緣會煮飯?」

「當然會呀」她語氣有點不滿「形象很重要,會煮飯是必須的好嗎」

「緣比想像中更可靠誒」我語氣略待驚訝。

「我哪裡不可靠了」雖然語氣不滿,不過臉上依然掛著笑容。

「很多吧」我喃喃自語「工作的模式就很不可靠」

「就你講是一般打工齁」她依然講著那句老話。

聊著聊著飯就吃完了,「也該準備去學校了」我跟緣兩人幾乎同時站起來。

我一時想不出離開的理由。

「我要去打理一下」她對著我說,然後就跑掉了。

可惡,今天是我輸了,我默默的把碗盤疊好,端到水槽,開始洗碗。

洗完後,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把該帶的東西塞進隨身包,還差點忘記帶今天要做簡報的USB。

就這樣,我們倆就徒步一起去學校。  

「緣!」面對午休時間發呆的我,有人向我搭話。

「阿?怎麼了」由於他坐在我的正前方,所以她連站起來都不用,自然地轉頭跟我聊天。

「就是阿...」她打了個哈欠,對我說「都快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啊?」雖然感覺是認真的問題,但她語氣感覺不到任何認真的氛圍

「怎麼突然問這個啊?」我不是很想面對這個問題,況且我最近也想過很多了,所以我先反問她

「清水你自己呢?」

她看起來面有難色,似乎也是很迷惘,所以才來問我的吧?

「大概...」她遲疑了一下才說「會先去工作吧」她給我一個天真又現實的回答。

「也要有工作給你做啊...」我苦笑,跟她說「高中畢業能有什麼工作,711嗎?」

「阿你勒」她似乎被講的不是很高興,反過來問我「你要讀大學嗎?」

「這是最不可能的吧」我望著天空發呆,搓了搓她的臉「還是說你要給我錢」

「你不是常常去打工嗎」她困惑的問我,這句話感受不到任何的嘲諷,她是真的認為我存了很多錢。

「沒啦」我輕輕笑了笑「那都只是生活費罷了」

「是說」我把話題轉正,「你問我這個幹嘛呀?」我一邊說一邊制止她亂翻我的包包。

「幹嘛這樣啦,給人翻一下又不會死。」他狡猾地笑了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我嘆了口氣,「你覺得我會把見不得人的東西帶來學校嗎?」我把她手剝開「你到底要不要回答啦?」

「沒有啊」她輕鬆的說「就剛剛看到很多男生在討論妳,想說你是不是已經心有所屬之類的,不然怎麼都不交男友?」她笑著補了一句「或女友?」

「是嗎?」我自認沈著的回答她「我經濟能力不允許吧,沒啥空閒時間,也沒有能力為別人付出。」

「喂!」她笑著對我說:「妳還是高中生欸,想那麼多幹嘛,而且...」她的笑意越來越深,「緣剛剛臉紅了喔~」

「所以...」我注意到了不對勁,「你是在問我感情方面的打算啊。」這時我想起他剛剛講起自己未來時愁眉不展的表情「你又講那麼認真,證明你也很需要頃聽吧?」

我對她露出真摯的笑容,「有事可以著我聊聊呀」

「什麼東西啦」這次換她臉紅了,「你這樣要我怎麼回...」午休時間的結束聲,拯救了她。

未來呀,的確也該想一想了,不知不覺已經高二了,離畢業也沒多久了,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想過,但都是抱著一種半逃避的想法。

「主要還是伙食費的問題呀...」雖然緣現在有方法讓自己有吃有穿,但那是因為當學生的選擇不多,畢業後絕對不會再去做那一塊了。

「那要發展專長嗎?」這的確不錯,但問題是我所有的技能都只有點到為止就沒再學了,至少緣暫時想不到可以學以致用的專長。

「去找熟人商量吧...」這應該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因為緣什麼不多,就人脈最廣,她各行各業的人都有認識,有些人還來頭不小,雖然許多人都只有點頭之交,但只是給些建議應該不難吧?

「那我週末先去找松田先生...」

「緣同學⋯⋯」這時有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請你解釋一下這個程式的原理可以嗎?」

緣這才會意到現在這節是導師課,然後她在名為「學校」的學習場所。

緣端詳了黑板片刻,就算沒在聽,但畢盡是數學,凡事都有它的道理在。

「痾」緣稍微把頭髮往上撥,稍微把身體往前傾「老師,我覺得是.........」語畢,緣對了,老師相信她有在聽,放過了她。

緣暗自在心裡對自己說:「我再也不在課堂中神遊了」。

十分鐘後,緣開始想她該找誰商量關於出路的事,找過來人的話就叫諮商了,她想要找一個跟她年齡相仿又熟悉她的人。

鏡月

「恩?你說出路?」我對緣提出的問題感到驚訝,因為緣平常雖然有點無釐頭,但她做事總是游刃有餘,不太找我問事情,特別是未來的出路這種事「我不知道欸,妳想從事哪一行?」

「不清楚」緣的語氣中充滿了迷惘,這是鏡月不曾看到的「希望是穩定的,並保有一定的休閒時間」

「這種工作通常都要有高度專業吧」我這才發現我是多麽的不了解緣,就連她擅長的事都不知道,「你有什麼一技之長之類的嗎」看她的表情,答案大概是否定的。

「我也沒有希望你能給我建議啦」緣輕輕地笑了笑「只是想找你談談罷了,況且...」她打了個哈欠「你呢?你的出路有想法了嗎?」

「我不清楚」鏡月聳聳肩「我想往繪畫發展,實際要做什麼也不知道」

「是說」鏡月補了一句「緣的媽媽是心理學家吧?你會想往這行發展嗎?」

「痾?」迷惘再度從緣的臉上浮現「心理學家需要證照吧?那不就得念大學?」

「好吧,也是」鏡月嘆了口氣,再問緣一次「主要是看你想從事哪一行吧」

緣的表情似乎沒那麼迷惘了「創作者吧」她站起來,紮好頭髮「任何的創作者」

「不錯阿」鏡月笑了笑「至少有個方向吧」

「恩」緣點頭意識「不過只有方向而已」

鏡月目送著緣離開「明天見」我對她說「明天見」

鏡月躺在床上,徹夜未眠,他想起他之前在網路上看過一篇文章『暈船』,當時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人明知對方不喜歡自己仍要愛上呢。

現在鏡月明白了,所謂的感情就是因為無俚頭才如此有趣。

鏡月記得,在文章的最後有一句話『明知兩情相悅是不可能的,哪怕是自我摧眠,讓我再次描繪出你的輪廓,明知會受傷還要繼續走,只為了攀登那令人望成莫及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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