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第1章/他和她的雨天 (4)

      辛子言的房間裏剩下遊子晴。

      換上純白色的校服,微微散發著洗衣粉的芬芳香味。她不太在意幾條若隱若現的褶痕,只是顧著四處打量房間,似是發現了甚麼,忍不住悄悄揚起了嘴角。

      緩緩打開房門,再次來到客廳,日落的橘光已經照進來。遊子晴很快找上躺在沙發上的辛子言,專心看著手機的畫面,沒有發現她站在旁邊。她彎下了腰,頭髮沿著耳邊垂下。髮尾落在辛子言的手背上,突然痕癢起來的感覺,把他嚇得整個人快要坐了起來。遊子晴的臉孔映入眼簾,才瞬間放軟了身體,安心地躺回去。

      遊子晴也被他的舉動嚇呆,但同時目睹他被嚇到的一幕,哈哈大笑了幾聲。

      「謝謝你!」

      「我並沒有幫上很大的忙吧。」

      辛子言無法面對做出丟臉舉動的自己,很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現在可以心情好回來,是因為有你陪我。還有,現在差不多是時候要回去了。」

      遊子晴轉身想要走向玄關,辛子言的媽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攔下了她。

      「現在要回家嗎?怎麼不留下來吃完晚餐才回去?」

      「她家也有煮她的飯,不要為難她吧!本來我只是借她地方避雨,沒有要待很久!」

      「沒關係!我可以告訴媽媽要晚點回去。」

      辛子言激動地坐了起來,望見她阻止自己,沒有很不願意,還帶上愉快的步伐,小步走到一旁。媽媽似是已經知道她能夠說服家人,沒有打算等她的電話接通,便轉身回到廚房。

      「媽咪?我要在朋友家裏吃完飯才回來。」

      ⋯⋯

      「不是他!我們已經分手了!」

      ⋯⋯

      「真的不是!不用太擔心!」

      ⋯⋯

      「我答應您不會太晚回家,差不多到家時,會告訴家姐的。」

      ⋯⋯

      遊子晴回頭望向仍然維持坐姿看著自己的辛子言,對他展露燦爛的笑容,同時回應電話另一頭的她媽媽。辛子言禮貌用微笑回應,再次拿起電話躺回去。

      沒有太久時間,她收起了電話,回到辛子言身旁。

      「因為我留下來吃晚飯,所以你不開心?」

      「我只是怕吃飯的時候,我媽一直為難你,而且我們才剛剛認識。」

      遊子晴的確沒有考慮到這些問題,但是比起會被辛子言的媽媽為難,更是害怕不小心惹怒了眼前喜歡的男生,變得沉默不語。辛子言悄悄看她,快要哭出來的臉容,便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遊子晴頓時蹲下來,把頭埋在他的腰間。

      「我不是在怪妳。」

      她大動作上下點頭回應,辛子言沒有再理會,繼續單手滑起手機。辛媽媽慢慢走到客廳,坐到飯桌前休息,無意間發現遊子晴蹲著的姿勢。

      「孩子啊!為甚麼要蹲著不坐下來?是不是小言欺負妳?」

      遊子晴的頭依然埋在辛子言的腰間,不斷搖頭回應辛媽媽,身體也順從辛媽媽的關心,立刻坐到地上,右腿搭在左腿上,雙腳向內曲起,身體微微傾斜。但辛媽媽還是怪責辛子言。

      「言啦!小事情的話讓一下她嘛!」

      辛子言沒有解釋,辛媽媽也沒有多嘴,拿起智能電話休息一下。

      辛媽媽再一次出現客廳的時候,雙手已經捧著煮好的飯菜,小心翼翼來到飯廳。

      「言啊!去廚房幫我一下!」

      辛子言瞬間從沙發跳下來,留下遊子晴不知所措繼續坐在地上,看著他們進出廚房,餐桌很快擺上了有魚有菜的四碟菜餚和中式湯品。

      「子晴,可以過來吃晚飯了。」

      辛子言坐在餐桌前叫上她,才緩緩來到他旁邊,等待辛媽媽前來。辛子言也跟著她一起等待。

      「傻孩子,不用等我吃!」

      辛媽媽督見已經坐下來的辛子言,和站在他身旁沒有坐下來的遊子晴,很快把碗筷和桌墊移到遊子晴的對面,她只有戰戰兢兢坐下來。

      「伯母食飯!子言食飯!」

      「吃吧!吃吧!這些只是簡單小菜,希望妳會喜歡。」

      辛媽媽對著已經拿起筷子的辛子言嘮叨起來。

      「看看子晴會叫人吃飯,你只顧著吃。」

      「媽媽吃飯!」

      「妳的家人真的把妳教導得很好。」

      辛子言用無力的聲線表現得不情不願,遊子晴卻在旁邊看得發笑。聽見辛媽媽的稱讚,連忙點頭回敬。但辛媽媽還沒有等上她的思緒,追問他們二人的關係。

      「我家孩子,在他初戀失敗以後,再沒有和其他女生交往了。」

      「我還是有和普通的女生朋友來往!不要說到我已經沒有交上女生!」

      「阿姨很好奇你們是怎樣認識的?」

      「都說是剛才在茶餐廳遇見,她全身都濕透才說要借她浴室暖身。」

      媽媽留意到遊子晴有甚麼想說,卻依然不打算親口回應,沒有打算追問下去。

      「還好你們都是很純潔。小言以後不可以再隨便帶陌生人回家!子晴也是不可以隨便跟陌生人回家,就算香港治安再好都不可以。如果我已經飛回台灣,你們倆人都是年輕氣盛⋯⋯」

      媽媽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看著二人,語氣嚴肅質問。

      「該不會你們已經有過了?」

      「「沒有啊!!!」」

      他們沒有半點遲疑否定了,辛媽媽馬上舒了一口氣,但辛子言沒想到遊子晴也被責備。辛媽媽繼續拉著遊子晴閒聊起各自的生活事情,似乎這份熟悉的關心,二人很快熟略起來,替她放鬆下來。她們的氣氛把辛子言隔開了,他也不打算主動搭理,默默把飯菜大口送進嘴裡。

      辛子言花上半小時的時間,清空碗裏的飯,再隨手夾起了菜吃下,才把湯倒進碗裏喝。

      「我吃飽了!」

      遊子晴不自覺看了他一眼,繼續和辛媽媽聊著。辛子言留下一句話,起身把碗筷拿進廚房沖洗好,繼續在沙發上滑起智能電話。

      「記得要看時間回去。」

      聽見辛子言的提醒,低頭點亮了電話螢幕,才知道時間快要到很晚。她慌張站起來,捧起碗筷的時候,馬上被辛媽媽阻止。

      「等下我會收拾的。」

      「對不起!阿姨!」

      「沒關係啦!慢慢來,不要太焦急。」

      遊子晴滿臉抱歉,背起單肩包走到玄關,穿上她的學生皮鞋。辛子言也跟上她,隨便穿起運動鞋。

      「媽!我陪她回去!妳也不要太急著收拾行李。」

      他不忙反過來叮嚀媽媽,再輕輕關上了門。

      辛子言緊跟在心滿意足的遊子晴身後,並肩陪她來到巴士站。外面的街燈已經亮了,街上的地面都乾透了,似乎雨水停了很久。

      「剛才沒有對妳說聲對不起!我媽硬要把妳留下來吃飯,還要聽她說一堆話。」

      「沒關係啊!能夠第一次吃到台灣媽媽煮的飯,雖然和我平常吃媽媽的住家飯一樣,而且還可以知道另外一個你。」

      「那些話還是忘掉吧!」

      「才不要欸!因為那些都是除了你的家人以外,只有我才知道的你。」

      督見她愉悅的說著會珍惜的模樣,辛子言忍不住發呆了,也許因為她們太相似⋯⋯

      遊子晴聽不見他的回答,轉頭看向他呆呆對著自己猥瑣的笑

      「想起甚麼可以笑成這個樣子⋯⋯你該不會想起我沒有穿衣服的樣子!?」

      「才沒有!而且也沒有看到甚麼!只是想到妳的國語再努力多一下。」

      被她發現自己不小心發呆,只好揶揄她來避開要解釋太多,不過她也不服氣。

      「你才是!廣東話的發音都不準!」

      「要是真的都不準,妳不可能聽懂吧!」

      「能夠聽懂都是因為我很聰明!」

      他們沒有顧起周圍,像是一對熱戀的情侶打情罵悄起來,忽然遊子晴嚴肅起來。

      「以後還可以再來找你嗎?」

      辛子言跟著收起笑容,瞧了一眼她的側臉,思考起他們的「關係」。這時巴士駛近,她猜測不能夠聽到答案,心情變得失落。直到車門打開的一刻,她才開口說:

      「我要搭的巴士來了。」

      聽見辛子言只是簡單嗯了一聲,沒有理會太多,背向他大步上前登上巴士。心裡不捨地回頭,卻發現他已經不在車窗外,沒有能夠好好和他道別,更是不甘停住了腳步。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嗎?」

      「你!你怎麼會跟著我一起上車!?」

      「殊!!!!!別那麼大聲啦!」

      遊子晴望見辛子言站在自己身後,被嚇得發出大聲浪回應,引來車上所有人的目光。她立刻地羞澀地轉身,辛子言緊緊跟在身後,匆忙來到只有零丁幾人的上層。巴士駛離車站的一刻,遊子晴沒有站穩腳步,慌張要抓住扶桿,辛子言跑上前從後單手抱住她。不一會兒巴士再次停下來,他才鬆開手。

      「謝謝!」

      遊子晴小聲對他道謝,隨意找個靠窗的座位坐下,辛子言也跟上坐在旁邊。

      「怎麼跟了上來。」

      遊子晴不愉快的樣子,壓低聲線繼續追問,他也跟著小聲回應。

      「我說過要送妳回家,當然至少要陪妳回到家樓下。   」

      「其實送我到車站已經可以了。」

      「但是妳剛才不是差點要跌到嗎?」

      「都是怪你害我匆忙跑上來,沒來得及站穩!」

      「對不起!」

      「我不是真的要怪你!」

      聽見辛子言很認真的道歉,遊子晴也連忙認真解釋只是開玩笑,但是辛子言竊竊笑聲才發現被他戲弄了,馬上板起臉,不想再和他答話。辛子言不打算順著她的想法,繼續向她搭話。

      「上巴士之前,妳不是問我以後可不可以再來找我嗎?」

      遊子晴很想親口得到他確切的答案,同時又害怕他會親口拒絕,畢竟他是因為小說創作才會低調飛來香港暫居。沒有等她心理準備好,辛子言先開口說:

      「如果我還沒有飛回台灣,妳也剛好覺得無聊的時候,就過來找我吧!」

      遊子晴笑嘻嘻地點起頭來,看她心情放輕鬆許多,繼續再問她。

      「但是說要做我的女朋友這件事,妳是認真考慮過嗎?」

      「怎、怎麼突然提到這件事!?」

      「只是不希望我的好意被誤會了。」

      「我是認真的!才不是因為你借我地方暖身或者臭罵我一頓,那麼容易就喜歡你!不是說過我們很早就認識對方嗎?」

      辛子言依舊想不想甚麼時候認識了她,但是⋯⋯

      「如果不是那樣就好了!我會認真考慮的!」

      他的回答沒有立刻答應,已經令遊子晴感覺到耳朵的熱燙燙,不敢看到他一眼,右手不斷弄起頭髮想要遮住通紅的耳朵,別過臉看著窗外的風景飛快略過。辛子言偷看到她的耳朵紅了起來,跟著她一起變得尷尬起來,沒有想再問她甚麼,便拿出電話滑起社交網站。

      窗外換上貨櫃碼頭的景色,遊子晴繼續臉向車窗,剛才還在拚命用頭髮遮住耳朵的手,平放在大腿上。辛子言也跟著換上平靜心情,眺望這座城市風景,來到快速公路最接近海邊的路段,才覺得自己沒有認真看過這個城市。

      在沒有預警之下,轉眼間換成乏味的隧道牆壁,他的視線逼著要收回來,但眼前的遊子晴沒有半點反感,他湊前看看才知道已經睡著了。馬上坐直起來,伸手到她靠窗的肩膀,朝自己輕輕推了一下,原本以為遊子晴會倚在肩上,卻瞬間倒在懷裏。辛子言被嚇得不知所措,只好繼續維持側身坐著。

      入迷看著她在懷裏無憂無慮熟睡的模樣,隧道裏泛黃色照明燈光落在她的臉上,輕輕撥開額前的頭髮。

      「妳和她太相似,這樣太犯規了!我會不小心愛上妳的。」

      車窗外再次出現漆黑的林木景色,一道下車鈴聲也跟著響起,辛子言想起自己沒有問過她住在哪裏。

      他已經忘記出了隧道之後,經過了多少個巴士站,身邊留下來的人越來越少,他的心情更是緊張。遊子晴終於慢慢醒過來,看到倚靠的是辛子言,一瞬間醒了過來。

      「欸!!!!!!我怎麼會睡在你的懷裏!」

      遊子晴望見他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本來的慌張羞臊都拋到腦後,只顧著大聲笑起來。

      「你怎麼這個樣子?」

      望見電子顯示器上的字,沒等他說出口,似乎已經猜中那樣點頭。

      「該不會你擔心坐過站吧?如果不是終站,不會放心在車上睡覺。」

      「剛才居然像傻瓜不斷擔心。」

      「就算真的過了站,我們都可以走路回去。」

      敵不過她的樂觀主義,辛子言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凝望前面的車窗,等待巴士停靠最後一個車站。她盯住眼前裝作沒有悶悶不樂的臉孔。

      「謝謝你剛才那麼緊張。」

      辛子言緊緊咬著嘴唇,不願被她發現自己已經心軟,更是不敢對上她的視線。

      「要下車了。」

      辛子言不慌不忙離開座位,她跟在後面緩緩背起單肩包,跟在後面走下車。他們並肩走出車站的路上,遊子晴拉住了他的手臂。

      「陪我到這裡已經可以了!」

      辛子言不太願意這樣回去,遊子晴繼續說服。

      「你還是快點回去,現在回到旺角已經很晚,明天你還要送你媽媽去機場的。」

      辛子言沒有跟上,繼續站在原地,目送遊子晴和電話裏的誰邊聊邊漸漸走遠。這時出現男生的背影擋在他眼前,不能再看到遊子晴,只好轉身回到巴士站。

      莫名奇妙的憂心留住了他,注意起眼前男生的打扮像是小混混的模樣,剪了一頭超短的頭髮,穿著校服的西褲和黑皮鞋,但恤衫沒有扣上鈕扣,也沒有束起衣尾。看起來和遊子晴同年。

      小混混打扮的男生突然加快步速,上前用力拉住遊子晴的手臂,她被嚇了一大跳。回頭看到熟悉的臉孔,更是拚命甩開。

      「快點放開我的手啊!不然的話我就要大喊!」

      「還在裝甚麼清純啦!婊子!」

      「是你下了藥我才會⋯⋯你給我快放開手!」

      「有種就去找警察說啊!妳是我的東西,怎麼可能乖乖給妳走⋯⋯」

      遊子晴發現根本甩不開對方的手,只好用另一隻手嘗試掰開他的手,但依舊徒勞無功。

      「對不起!子晴!我真的是大笨蛋,時間已經很晚,還要妳一個先回家!

      遊子晴錯愕看見原本以為已經坐上巴士離開的辛子言,他伴隨用力的呼吸聲說話。男生也沒有預計出他會上前出現——「巴士站的男生⋯⋯」——男生嘴裡小聲咕噥。

      辛子言裝出一張奇怪的樣子,問了遊子晴。

      「妳認識這個男生嗎?」

      「你先回去吧!」

      「怎麼可以放你一個人!」

      遊子晴第一次知道辛子言激動的模樣,不敢再說麼。看著他們爭執起來,小混混嘗試用輕佻的語氣,打斷他們的對話,挑起辛子言對他動武。

      「是在擔心以後沒有機會操她嗎?」

      小混混的說話勾起了辛子言一段沉重的回憶,頃刻頭昏的感覺令他緊閉上眼睛,馬上浮現出他站在警界線前,看見工作人員跪在身體已經蓋好白布的少女旁邊。為她的臉蓋上白布的剎那間,望見少女臉色已經蒼白無血,嘴角還殘留血跡,這些狀況令他至今仍然痛心切骨。他瞪開眼睛,為了不想再做出後悔的決定,憤怒地和小混混對視起來。旁邊的遊子晴看到慌亂,心裡拚命祈禱希望不要鬧出大事。但小混混為著成功挑動了辛子言的怒火,嘴角忍不住上揚。辛子言依然沒有動手,繼續用嘴巴代替拳頭反擊。

      「如果你再不放開我女朋友的手,我只好去報警來處理。」

      聽見辛子言用報警威脅,反過來是小混混先忍不住,空下來的手緊握起拳頭。遊子晴來不及驚慌,目睹拳頭的側面瞬間劃過,朝向辛子言的臉孔揮過去。辛子言瞬間準確抓住小混混的手腕,小混混嚇了一驚想抽回拳頭,但反被往前拉向辛子言的方向。快要往前跌倒的頃刻之間,辛子言才放開手腕,換來雙手抓緊小混混的衣領,殺氣騰騰的視線近距離直視小混混的瞳孔深處。

      「要記住是你先動手,我只是在自衞。」

      辛子言沒有等到話語聲音散去,也沒有等對方反應過來,提起他的膝蓋,大力撞上他的胯下,才終於放開他。

      「啊!!!!!!」

      小混混馬上臉色鐵青,本能反應放開遊子晴,在地上縮成一團,雙手拚命按住下面,頭上不斷滑溜出汗水。遊子晴也本能地跟著雙腿合攏,雙手按住胯下,彷彿也感受到痛。

      「把書包給我一下,我們要跑起來了!」

      辛子言轉身牽起了她的手,小聲說了一句,很熟練的背上,拉起遊子晴漫無目的地跑了起來。他回望沒有看見小混混的身影,便打算找個地方停下,遊子晴也注意到他放慢了腳步。

      「去我家裏避一下吧!」

      辛子言沒有來得及反應,她已經走到前面,大步跑起來。辛子言沒有想到她能跑得那麼快,拚命拉住她的手臂,快步跟上她的步速。很快來到她家的樓下,心亂慌張地按下大門密碼,卻不斷按錯。她不斷回望四周,看到小混混的男生用著奇怪姿勢,朝他們的方向走來,果然真的跟了上來。遊子晴更加慌亂起來,拚命對著門後大聲呼喊。

      「阿姨!拜託幫我開門!我是三十八樓的子晴啊!阿姨!」

      『請進!』

      突然一道機械女聲停止了她的呼喊,遊子晴趕緊拉開有點重量的鋁門,牽上辛子言逃進了大堂,直接坐到地上,他們的舉動無意之中嚇到了正在步進升降機的老年男人,趕緊逃進升降機。中胖身材的女人走上前,身上穿起類似警察的制服,神情慌張詢問衝進來的他們。

      「你們都沒有事嗎?」

      遊子晴大口喘氣,邊掰手表示沒事。這時閘門傳來一聲噠,表示門已經鎖上。女人繼續說起剛才的狀況。

      「剛才被這個男生擋住,聽見你們一直按錯密碼,以為你們要來闖空門,擅自聯絡上警署。」

      「謝謝阿姨!還好您報了警!」

      阿姨還沒有意識到遊子晴的意思,小混混剛好來到門外大聲吆喝,又不斷用力搖動閘門,試圖要把門拉壞,進來把他們一頓打,但是門鎖絲毫沒損。

      「你們有種一輩子都不要出來!我的兄弟姊妹會很好去招待你們!」

      「上次警察不是叫你要守行為嗎?又過來鬧事?我早就報了警,警察應該也差不多要到了。」

      似乎阿姨也是認識他。

      辛子言知道了對方曾被警察帶走,頓時覺得沒有放開遊子晴的選擇是正確,不自覺地輕輕握緊了她的手。但是阿姨的出現並沒有嚇跑小混混,仍然繼續放聲大罵。

      「你這老太婆居然還沒死?看來我的兄弟姊妹太善良!」

      『你這老太婆居然還沒死?看來我的兄弟姊妹太善良!』

      突然傳出小混混的聲音重複說著剛才恐嚇的話,大家都驚恐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只看見一名女生很自傲地手拿電話站著,和她身上全套印有角落○○的家居服,形成了一個反差。樣貌很像遊子晴,但看上去比遊子晴有點成熟年長。

      「如果把這些恐嚇一樣的影片交給你身後的警察,你會怎樣呢?」

      小混混以為她想把他嚇跑,在隨便撒謊唬爛。他順著方向看過去真的有穿上整齊制服的警察走近,馬上夾著尾巴轉身,用著奇怪的姿勢大步離開,警察注意上他,也大步追上去。

​​​​​​​       遊子晴望見小混混已經離開,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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