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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師冰炎X重柳族褚冥漾

「我以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之名起誓,我絕對會讓重柳一族之人付出代價,直到重柳族人哭泣求饒為止。」

褚冥漾面無表情的將槍管抵在黑袍妖師的頸邊。明明在腦海中演練同意千百萬次,偏偏這槍就是開不下去。或許是因為那張臉實在該死的犯規吧,褚冥漾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妖師實在太被上天寵愛。

冰炎開口,話語中的低溫足以把水凍結成冰:「跟蹤我這麼久,產生感情了所以捨不得開槍嗎?」微微側頭,紅寶石般的銳利視線直直看向褚冥漾。褚冥漾聞言,猛然睜大了眼睛,錯愕道:「你知道我跟蹤你?」妖師勾起唇角:「你的技術……」在褚冥漾被話語吸引住的瞬間,妖師推開褚冥漾的手將其反折、壓制在地,速度快到褚冥漾無法反應,然後才慢悠悠的將話補完:「太差了。」心也太軟了。

被壓制後,褚冥漾的命蛛本想幫忙卻被妖師架起的防禦陣法關在外面焦急的團團轉。褚冥漾掙扎未果後頓時心如死灰的想道:『難道我第一次出任務就要直接Game   Over了嗎……』

妖師似笑非笑:「一看你就是沒見過血的,第一次殺妖師就選了我,是看不起我嗎?」褚冥漾從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委屈之情:「你以為我想嗎!要不是之前來殺你的族人不是失敗就是被反殺,導致你上了獵殺榜、又沒人自願要殺你,獵殺榜怎麼會沒事開啟抽籤功能然後又好死不死的抽到我……反正我就是倒霉啦!」

也不知道為什麼,褚冥漾就是非常抗拒獵殺妖師的任務,總是能拖就拖,能混就混。如果不是這次獵殺榜抽到他,大概他可以永遠假裝不知道重柳一族的種族使命就是要殺妖師,打打鬼族砍砍妖魔的渡過這輩子。這次不得已被硬逼著來,褚冥漾是真的委屈。

身後的妖師突然發出一聲極低的輕笑,鬆開手,害得褚冥漾直接一趴倒地:「既然你沒殺過妖師,那我也不殺你。你們重柳族只要是有妖師血脈的都會殺,就算只是沒能力的普通人也一樣;我們可不是這樣,看在你沒殺過妖師的份上,你走吧。」

褚冥漾忍著臉上的疼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對方:「我是不會感謝你的!重柳跟妖師是世仇,你今天放過我,改天我還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看著狼狽到不行又努力放狠話的重柳,冰炎沒忍住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你放膽來殺,殺的死我算我輸。」

褚冥漾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非常丟臉的看呆了。那張臉真的太犯規!冰炎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到底多喜歡我的臉?」褚冥漾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反射性的吼回去:「我才沒有喜歡你的臉!!!!」

冰炎挑了一下眉毛,惡劣的動用了妖師心語的能力:「說實話。」褚冥漾無法抵抗的給出了正確答案:「超喜歡的。」

話語脫口的瞬間,褚冥漾真的超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簡直愧對重柳列祖列宗!看著對方欲哭無淚的表情,冰炎笑出了聲。

為了避免自己再繼續丟臉,褚冥漾轉出傳送陣,抓起自己的命蛛逃難似的離開現場,冰炎沒有攔他,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流露了些許……溫柔。

回到家後,褚冥漾自暴自棄的攤在沙發上,恨不得衝進時間之河把自己的記憶洗的一乾二凈。「漾漾,你今天跟妖師動手了?」踏出房間就看到爛泥似的弟弟,褚冥玥饒有興趣的開口。「嗯……大失敗。」褚冥漾一點也不想被魔女姐姐逼問詳細過程,連忙轉移話題:「姐,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殺妖師?」說出問句的褚冥漾反而自己都愣了一下。褚冥玥收起笑容,正色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問?這是我們的種族使命。」

褚冥漾想了想,簡單扼要的說明:「我今天打輸了那個獵殺榜上的妖師,他沒殺我,說是因為他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只要有妖師血緣的都會殺,他們只殺有殺過妖師的重柳。」褚冥玥聽完理由之後沈默了好一陣子,然後才用關愛的眼神看著自家傻弟弟:「……你被騙了吧。」褚冥漾愣住了:「欸?!」褚冥玥嘆了一口氣:「他應該單純只是想放你走吧。雖然理由可能也有你沒殺過妖師的原因,但我想他應該不是對每個重柳都這樣。」

晚上,褚冥漾坐在庭院裡的盪鞦韆上發呆。眼角忽然飄來一抹黑色的身影,接著是清冷的嗓音:「你在想什麼?」褚冥漾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有訪客突然來訪:「我在想,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追殺妖師?種族使命是誰規定的,族長嗎?」被黑布覆蓋著全臉、只露出藍眼的黑衣青年語氣平淡:「我們的種族任務是導正時間秩序,妖師會造成時間失序,必須斬除。」

褚冥漾的心跳加快,憤怒充盈了胸膛:「可是、可是有些妖師明明什麼都沒做!甚至也沒有能力,只是普通人,為什麼該殺!難道世界上誕生妖師,就只是為了讓他們被時間種族『導正』嗎!這根本不合理!」青年看著神色激動的年輕重柳族,輕聲說道:「那就用你的雙眼去看、用你的心去感受,殺或者不殺,取決於你。」

褚冥漾吃了一驚:「可以這樣嗎?可是我已經被選中成為『獵人』了……如果不採取行動對付『獵物』,會被命咒反噬的……一被反噬的話我肯定撐不過去,會死的!我是不想殺他、但我也不想死啊!」

青年一針見血的指出:「可是你殺的了他嗎?我不是說你是否下不了手,而是你能不能成功擊殺他?你的目標是曾經解決連資深戰鬥黑袍都無法完成的任務的黑袍,你要怎麼殺他?如果殺不了他,不也會被他殺死嗎?」褚冥漾遲疑了一下,才悶悶的開口:「我今天試著去殺他了……我甚至連跟蹤他都失敗了,他早就發現了。」

青年的語氣微微有些訝異:「你居然還能活著回來?」褚冥漾摀住臉,一點也不想想起那個尷尬到不行的回憶,拒絕回答。青年似乎也不在意,沈思了一下,才又慢慢開口:「獵殺榜……好像有別的解套方式,你可以問問少族長。」

重柳族的少族長正是褚冥漾的表哥白陵然,雖然目前族長已經失蹤很久了,但由於長老們不願意將到手的權力交還給新上任的族長,所以直至目前為止,白陵然都還只是少族長而已,對族內事務一直只有知情權而沒有決定權。

簡單的幾句對話後,黑衣青年輕巧的消失在原地。褚冥漾不知道的是,青年在告知他可以選擇不殺妖師的同時,覆蓋在黑衣之下的身軀頓時迸發出白色的鮮血,逐漸浸濕了衣料。

隔日一早,褚冥漾抱著期待去找白陵然,哇啦哇啦的像倒豆子似的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除了青年的部分以外,全部都一股腦的告訴表哥:「……所以就是這樣,我在想,然你會不會知道除了你死我活之外、還有沒有獵殺榜的解決方式?」

白陵然淺笑著回應:「有啊,除了獵物或獵人其中之一死亡外,還有一種方式可以逃掉命咒的反噬。」褚冥漾眼睛發亮:「是什麼!」白陵然看著表弟狗狗般的大眼,笑容又更真心了幾分:「只要,『獵人』跟『獵物』真心相愛,兩人的名字就會自動從獵殺榜上消失。」

褚冥漾的臉直接垮掉。

「想也知道不可能,如果我能跟那個妖師相愛的話,純潔的獨角獸肯定是個超愛美人的變態!」白陵然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微妙。

略一沉吟,白陵然改口道:「不然這樣吧,你下次要去攻擊那個黑袍妖師的時候我跟冥玥跟你一起去,反正只要他死了,你自然可以離開獵殺榜,誰下手的倒是無所謂。」

褚冥漾的臉皺成一團:「可是我不希望他被殺,應該說,我不想對所有沒有作惡多端的妖師下手……」白陵然嘆了一口氣:「這恐怕不是我能決定的……妖師跟我們的糾葛從千萬年前開始、誰是誰非已不再重要。不過比起這個,目前你應該先把重點放在獵殺榜上。」

「世仇……既然是世仇,那怎麼可能用相愛的方式來解套啊,獵殺榜也太奇葩了吧……又不是羅密歐跟茱麗葉。」褚冥漾抱怨。白陵然只能愛莫能助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聊表安慰:「漾漾,如果你下不了手、又不想跟他談戀愛,我真的不介意出手的。我畢竟不可能看著你送死。」

「這也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啊!」褚冥漾苦惱極了。白陵然想了想,突然擊了下掌:「有了!要談戀愛總得有個相處的契機吧,如果你們的相處只有暗殺與被暗殺那太危險,我怕哪天他一個失手你就要歸天了。不如你也進Atlantis   就讀吧!沒道理黑色種族的妖師可以讀Atlantis   ,反而白色種族的重柳不行啊!」褚冥漾茫然的看著表哥,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週後。

「為什麼搞得像是我要千里追妻啊,為了跟妖師談戀愛跑來讀同一所大學,這個展開跟我想的不一樣啊。」看著氣派的學校門口,褚冥漾還在崩潰。

大局已定,褚冥漾也只能努力接受現實,認命的在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查看就學指南:「……為了讓新生更能適應本校,將指派代導人帶領新生,協助新生融入校園生活。」

「還在這裡發什麼呆,遲到是要追教室的。」熟悉的聲音在褚冥漾身後響起,褚冥漾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黑袍妖師!

「赫!你為什麼在這裡!」反射性轉出幻武兵器,褚冥漾瞬間進入備戰模式。完全沒把對方看在眼裡的黑袍只是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快點進教室吧,學弟。」還來不及對對方的稱謂提出抗議,褚冥漾就聽到學校裡面傳來巨大的聲響,回頭一看,只見好幾個巨大的方塊砰砰砰砰的跑遠。

「唉,來不及了,好煩。」冰炎抱怨。「那是什麼東西……?」褚冥漾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你的教室。」冰炎踩在衝浪板上,姿勢帥氣的讓人臉紅心跳。「……」褚冥漾無語凝噎。

經過一整天的驚嚇,褚冥漾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回宿舍。雖然他的實力其實並不弱,大部分的東西對他根本不是威脅,但心靈上的疲乏一時半刻難以消除。對了,為了表弟的追妻(夫?)大計,白陵然不曉得動用了什麼手段,硬是把褚冥漾的宿舍房間安排在黑館、冰炎的隔壁,非常用心良苦。

想著先洗個澡吧,褚冥漾毫不猶豫的打開浴室門後,瞬間發出慘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裡面有鬼!

「……你在幹嘛?」聽到隔壁慘叫、晃過來看看的冰炎,看著被褚冥漾貼了八層符咒封鎖住的浴室門,發出疑問:「這是你們重柳族的習俗嗎。」「嗚……為什麼你們浴室裡面有鬼偶……」褚冥漾好想哭。

冰炎環起手臂,看著陰沈到飄鬼火、縮在房間的褚冥漾,有點想笑:「你真不像重柳族。這麼膽小?」「我才不膽小!但是人總有害怕的東西吧!而且我也不怕那個,只是很噁心!」褚冥漾抗議。冰炎挑了挑眉:「如果你叫我一聲學長的話,我就借你浴室。」「……」褚冥漾不想妥協,哪個獵人跟他一樣沒尊嚴的啦!見對方似乎沒有開口的意願,冰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後離開。

隔天一早,冰炎的門就被敲了三下。睡眠不足的冰炎帶著火氣開口:「誰?」房門外沈默了一會兒後,傳來褚冥漾的聲音:「……學長,請借我浴室。」

大概人與人相處就是這樣,你退一寸他進一尺,步步相逼直到城池盡失。從不願主動傷害對方、到不願對方受到任何傷害,從眼睛無法移開對方、到連心中都只有對方。褚冥漾唯一慶幸的是這份吸引力並不是單向,而是雙向的。被冰炎按在床上的褚冥漾不合時宜的想著。

「你在想什麼?不專心。」懲罰似的用力一撞,讓褚冥漾情不自禁的嗚咽出聲。「被妖師壓在身下的重柳,你大概是幾千年來的唯一一個吧,感覺如何?」不滿於對方先前的分心,冰炎刻意說著羞辱性的話,隨即感受到下身一緊。褚冥漾的聲音染上了些許哭腔:「我只是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嗯…….颯彌亞……太快了,慢一點……」「你求我。」充盈著情慾的紅眼,貪婪的掃過褚冥漾的全身,將眼前的美景,一寸寸的收藏在心裡。

「颯彌亞……求你……」褚冥漾早已對這個妖師沒有抵抗之力。因為刺激得太過,眼角滑落下一連串生理性的淚水,哭泣著求饒。咬上褚冥漾的脖頸,冰炎聲音沙啞:「褚,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你現在清楚了嗎?」重柳族的步步退讓,只換來妖師更猛烈的攻勢,這夜,還很長。

直到年輕的重柳族再也承受不住的昏迷過去,才聽見幾不可聞的聲音飄散在空中:「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笨蛋。」

重柳族中,白陵然看著獵殺榜第一名,上面寫著獵物:冰炎—獵人:褚冥漾的字跡逐漸淡去、最終化為虛無,淡淡的勾起了唇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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