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年 9 月 1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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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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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找你,其實我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我很想跟你説,但是話語又卡在喉嚨里。七月就這樣匆匆結束,八月本以為是新的開始,然而不安的情緒卻一直持續到今天。最近天氣突然又轉陰,雨水再次澆灌在這片大地上,那些藍天白雲帶走了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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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我的心情卻一點都沒好轉,有時候我總覺得自己不應該想太多,想太多的結果就是會不開心,可很多事情證明這並不是我想太多。在這個世界上,我總覺得很奇怪,人跟人為甚麼會相遇呢?相識是不是一種緣分呢?可是似乎人越長大就越孤單,今天乘坐扶手電梯的時候,看着前方人頭濟濟的情景,我又想起你了,我很想找你坐下來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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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變得煩躁,變得不開心,在小哲移民後,我總想找個替身來填補這個空虛的位置。而在不久前的新生入學上,我就認識了站在我附近的矮個子張褚,外向活潑亂跳的佳佳,跟佳佳性格完全相反的寂靜女生宁夏,還有男孩子性格的潘小楠。起初我跟他們並不是太熟絡,直至課程要分組做功課,我才逐漸跟張褚熟絡起來。在小哲走後,我第一次感受到我有了新的伙伴,第一次重新拾起笑容,第一次覺得校園生活開始美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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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時光原來只是如此的短暫,甚至是曇花一現,在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的時候,某天張褚跑來跟我説他因為父母工作調遣的原因,也要轉學了,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內心只是默默地顫抖着,可我還是很珍惜跟他一起度過的最後時光。但是就在他走前的一個月里,他突然就不跟我說話了,甚至當我是透明了。我左思右想,並沒覺得我有做錯甚麼,可他卻始終連正面看我一眼也沒有。在我變成空氣後的漫長時間里,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在他們視線里變成蒸汽,我很傷心,也很無奈,我還是忍不住主動去找他聊天,可一次次的拒絕,讓我滿身傷痕累累。更可怕的是,連帶的佳佳、寧夏跟小楠也開始疏遠我。是的,也許換句話説,我莫名其妙地被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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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們站在我前面,而我卻覺得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仿佛我是站在正在被淹沒的一方土地上,河水不停地漫過我的腳、膝蓋、胸膛,然後漸漸地我感覺到我透不過氣來。我瘋狂地拽着我的頭髮,我懊惱着哲一切,我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直到今天,我最終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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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空氣似的生活,竟然久久地持續了 1 個月,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樣活過來的。直到今天,張褚要正式轉學了,終究他還是 1 句話也沒跟我説。私底下我曾問過小楠,我到底做錯了甚麼,不過小楠説她並不知道,我本以為男孩子性格的她,應該會大方的幫我一把,但也許我低估了,她應該也隱瞞了甚麼。在今天,他們幾個一樣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里,畢竟大家上的課程一樣,我也無可避免地會碰到他們。在離別的日子,張褚帶了相機過來跟他們一同留影,當然這並不會叫上我。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聽着他們合照的笑聲,滿滿的悲從心來。曾經我們是一起笑過的同學,而今天卻宛如陌生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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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聽,不要去理會,可是我做不到,我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他們。原以為小楠會幫我,可她並沒有,並且今天還跟他們一起拍得很開心,我實在很失望,覺得很傷心。也許我只是需要一個答案,一個為甚麼,就連這個乞求也不給我,難道我的大學就要這樣抱着個永遠不知結果的問題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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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來想,我又會覺得很好笑,多一個朋友不好嗎?既然都要走了,為甚麼要這樣對我呢?就不能開開心心地走完?我們都知道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但是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大學這個小社會,我才剛涉足,真的搞不懂,搞不懂,太難懂了,一開始就這樣,是我的問題嗎?我很想有人來指導我,帶我上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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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嘮叨太多了,在這寂靜的夜,我又睡不着了,那就只能找你訴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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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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