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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你不是你了?】03

    希望兩人之間可以互相擁有一個共同的秘密,就這樣不要改變。

    「猊悠相信她嗎?」在家中,凝瑗窩在猊悠身邊問道,話題是今日在書店前邂逅的女子。

    女子似乎擁有能夠讓他們互換回來的方法,可是必須玩一種令兩兄弟倍感乏味的遊戲,畢竟自小就常常遭遇過。

    『「這個是猊悠!」、「那這個是凝瑗?」這些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徘徊在耳邊的呢?

    不厭其煩地騷擾著我們的遊戲,誰是誰、誰又是誰,猜測不斷的人們,拿我們當樂趣,卻是由我們來主導整場遊戲。

    其實誰也不會贏,因為只有我們彼此才分得出自己……』

    「猊悠是要去洗澡嗎?」看著自家哥哥正拿著衣服打算走到浴室,而且又一副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的樣子,似乎在效仿『沉思者』這座雕刻藝術品,凝瑗不得不出聲了。

    猊悠受到凝瑗一喚,似乎正在神遊的他頓下身子回頭問:「嗯,怎麼了?」猊悠不解地盯著凝瑗,後不出半刻便驚愕道:「等等,這──身體對換了怎麼洗澡啊?!」

    「對啊!要怎麼辦啊猊悠?」凝瑗哭喪著一張臉,雖然他比猊悠更早想到這問題,卻完全想不出任何一個辦法能解決這種為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刷洗的悲劇。

    也許有人有這種經驗,兄弟間或姊妹間一起洗澡,但是猊悠跟凝瑗卻不是那麼簡單。

    他們的問題出在,人格交換了,身體不是自己的,卻要摸遍全身清洗?!

    「猊、猊悠,不、不行啊!」

    「凝瑗,忍著點,忍一下就換你幫我了。」

    「猊悠……凝瑗快癢死了啦!不然凝瑗就隔著毛巾幫猊悠沖洗猊悠的身體嘛!」凝瑗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雖然他也同意猊悠說的,讓對方清洗自己本來的身體,可是被清洗者才是真正感受的一方啊!

    「凝瑗,就快好了!」猊悠皺著眉頭,想不到原來這個方法說起來那麼簡單,做起來卻是那麼的困難,這下也讓猊悠開始感到害怕,因為等等就換他被……

    可是,說也奇怪。猊悠輕輕刷洗著自己的手臂,雖然這是他的身體,但是一想到這個目前擁有他身體的人是凝瑗,總有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怎麼也揮散不去。

    「猊悠,凝瑗忽然想到,雖然凝瑗的身體裡的人格是猊悠沒錯,但是身體還是凝瑗的,猊悠這樣幫自己的身體洗澡不也等同於……」

    「……」

    終於熬過「洗澡」這件地獄般的事之後,兄弟倆各個面紅耳赤地低頭看書,對於方才的互相「觸摸」事件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

    雖然感情很好,讓他人十分懷疑兩人之間其實擁有不同於親人間的感情,雙方「坦承相對」也是一件還好的事,但卻是要互相「洗澡」,有人能全身上下被摸遍還不感到害羞的嗎?即使那並非自己的身體。

    「猊悠覺得那個女生猜得出我們嗎?」凝瑗放下雖然從方才就拿在手上卻從未讀過一字的書,他還是為早上的事感到煩躁不已。

    「不會的,凝瑗,只有──我們分得出自己。」猊悠給予一抹微笑,想告訴凝瑗是他多心了,不必想那麼多,因為自以前開始,到底也沒人能真正「猜」出來。

    「你們來啦,我等你們很久了呢!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玩這個遊戲喔!」昨日那名女子照樣穿著頗夏季的服裝,語氣有點輕佻與不認真,似乎篤定了會猜對似的。

    「妳總得說是猜『身體』還是『人格』。」猊悠直視著女子道,他有十足的把握獲勝,所以毫不畏懼。

    「呵呵,你似乎以為用那種小計倆能贏我,但是我可不接受喔!」女子笑了笑,像是看穿了猊悠的心聲似的,一句像是隨口道出的話便讓猊悠微怔,猊悠心中開始緊張,正開始蹙起眉頭時……

    「沒問題的。」天籟般的聲音從後方傳入猊悠耳中,還有一股暖流透過手掌遞上心頭,是凝瑗的鼓舞,以及信任。

    猊悠呼出一口氣,隨後以堅定的眼神回應女子:「我不會耍計倆,就以人格來看,可以嗎?」女子聽了似乎頗滿意地點了點頭,後道:「那我先閉上眼睛由三數到一囉!」一說完女子便闔上雙眼。

    沒問題的,可以的。

    沒問題的,因為從來沒有人分辨出我們。

    沒問題的……

    這句「沒問題的」不知道在兄弟倆的心中被念過多少次,他們只是不斷安慰自己,其實他們害怕著這樣的二擇一選項,害怕……

    「那,」

    「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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