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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紅蓮之劍

他的模樣可以說是和炎刃以同一個模刻出來的,唯二的不同只有比炎刃的還要長上一倍有餘的深紅長髮,和異於炎刃的金色眼瞳。

「你……你……你是誰?」炎刃指著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我的劍呢?你把我的劍……弄到哪裏去了?」

『你好啊,我的契約者。我的名字叫作紅蓮,是這把劍中的靈魂。從你收到這把劍開始,我和你已訂立了契約,因此你千萬不要把劍鞘上的紅色寶石去掉,因為這樣會破壞我們之間的契約。』

「你……是我的劍?」

『對極。』

「那你……為何會變成人?」

『這個我以後才跟你解釋。我和你之間的契約乃命中注定,除非你死亡或我消散,否則契約會一直存至永遠。另外,無人能干涉你我之間的契約,所以不用擔心契約被強行切斷。』

「等等,你說的契約又是甚麼啊?你又會為甚麼非要找我訂而不去找其他人去訂?」

『啊?那還不是你把我召喚來的嗎?』

「召喚?我?」

『當然,你還真是有趣呢。你的靈魂和我的有著一絲的聯繫,就在早上你就把我從以前的主人手中召喚來了,作為召喚者的你,怎麼會不知情的?』

紅蓮漂浮在空中,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炎刃。

「那以後你就是我的劍了?」

『當然。』

「我就是你主人了?」

『當然。』

「那會說話的兵器是不是比不會說話的厲害?」

『當然。』

「哈哈,當真撿到寶了!不知賣出去能賺多少?」

『此劍不能賣。』

「甚麼?」

『本大爺才不會像其他普通的傢伙隨便供旁人使用。我們這些有著自己意識的兵器,有著自由選擇主人的權利,一些太過普通、我們看不順眼的人類,本大爺才不會認他作主人的。』

「但我們……是哪時就簽訂了契約的?」

『很久囉,絕對超過一萬年了。』

話畢,紅蓮便化回長劍,落到炎刃手中。

等等,一萬年?

我現在這才十四歲啊?

「啊?發生了甚麼?」浴室的門就在這時打開了,剛剛在內洗澡梳洗、穿著睡衣的輝從浴室走出,把炎刃的思緒打斷。

「大哥!大哥!我撿到寶物了!」炎刃立時興奮地拉著大哥的手臂,不禁說了一句。

「甚麼?」

「我今早撿到一把劍,而且它會變成人的!」

「啊?你傳奇話本看多了嗎?劍又怎會變成人的?」輝一臉不相信的神色。

「真的!是真的!」炎刃堅持著:「要不是你剛才在浴室,你也會看見的!」

「算了,不用說了,」輝拍拍義弟的肩膀道:「炎刃,沒事的話就先洗澡吧,我先睡了。」

「哦,好的。」炎刃到衣櫥拿了替換的衣服,走進那還在冒著蒸氣的浴室。

浴室裏的炎刃,脫過了衣服。

卻見紅蓮不知何時化成了實體,燒好了水,衣服都扔到一旁,全身浸進了浴缸裏。

「進來吧。」

炎刃好像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他想著他可能是因為蒸氣太大而看錯了,當即沒有再理會,走進了浴缸中。

「若果你要呼喚我的話,握住劍柄說出我的名字即可。」

「明白了,」炎刃指著紅蓮說:「但你也要洗澡的嗎?」

「當然,保持清潔是很重要的,我起碼每天要洗三次澡,而且一次就要洗一個小時。」

紅蓮拿起了一塊肥皂,往自己的身體使勁地擦了起來。

「還真的要洗澡啊……但三次會不會太多了嗎?」

「炎刃,你看到我的圍巾了嗎?我好像把它落到浴室裏去了。」

輝突然把浴室的門給打開來,把在內的炎刃嚇上一嚇。

平時洗澡炎刃都不會拉上浴簾的,所以當輝推門進來時,他就下意識地把紅蓮給按到水裏去。

「那個紅色的圍巾?就在那邊。但是大哥,現在這種大熱天你還要戴著它嗎?還真是特殊的辟好呢。」

「甚麼特殊辟好,說得好像是甚麼不良習慣一般。」

輝嘁了一聲,把圍巾拿走便帶過了門,門內的炎刃隨即鬆了一口氣。

「那這把劍是和你的名字一樣嗎?」

「是啊,它叫作紅蓮劍。」

「還真是把好劍呢……」炎刃不禁道。

「謝謝誇獎,」紅蓮將肥皂又再搓了搓:「你是第一個這麼誇我的。」

此後便一直相安無事。

當炎刃打開門,輝已躺在雙層床的上層打著呼嚕了。

「真是的,明明今晚該輪到我睡上層床的才是啊!」

*         *       *

次日。

「昨天真的忘記恭喜你啊!」

村長熱情地拉著輝的手。「你好像已經十六歲了,是吧?」

「嗯!」輝點點頭。

「時間過得真是快,十六年真是一瞬即逝啊!」

村長慨嘆道,後拉著輝的手。

「來來來,既然你已經年滿十六歲了,那就到兵器庫選一件適合的兵器吧!」

「啊啊啊……我不知說了多少次,我不計較你牽我的手,但你不要握得太大力啊!我的手啊……快斷了……!」

為年滿十六歲的少年分發兵器,是元素大陸的傳統。雖然他們不一定需要學武,但得到一件好的兵器,無論是對少年們還是對村民們來說,都是一件值得光榮的事。

兵器庫位於村子的西北方,沉重的鐵大門平常不會對外開放,輝和陪同他的炎刃更是第一次踏進那裏。

好奇的炎刃嚷著也要和輝一起進去兵器庫。

「讓他自己去選吧,」村長這樣和炎刃說:「再等兩年就輪到小炎你了。」

門嘭的一聲從輝的背後關上。兵器庫並不算大,但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備,一時之間竟眼花撩亂,不知如何選擇。

左方所放的是一些諸如刀、劍等的常用兵器,右方則是矛、槍、鞭等長兵器,而匕首等短兵器則被放置在前方的小架子上,依照著品質和長短而排列,分列得整整齊齊。

輝抄起右方的一把斧頭,嫌它不適合自己,把它放回原位。

他又拿起一把短劍,又說它不趁手,又放棄了它。

又看上了一個流星錘,但他根本無法把他拿起,只好又放棄了。

這時,輝的目光卻被置在一旁的兩把一長一短的雙刀吸引了。那兩把刀,別說是雙刀了,這一長一短的長度根本就不可能配合在一起使用,而它們又彷彿是在互相排斥似的,名為「金陽」的長刀閃著耀眼的金光,陽氣十足﹔而短刀「銀月」的刀身卻是一種燦爛的銀,散發著陰暗的氣息。

他的眼睛如同是發了光一般,走向了那兩把刀前,把手伸前,絲絲魔力釋出,雙刀同時發出音色不一致的嗡嗡聲。

「是我,不用睡了。」輝的聲音好像變得和往常的不太一樣。

那嗡嗡聲變得更大,周圍的天空開始黯淡下來,隱隱約約傳來了天中的轟轟雷聲。

「選好了沒有?」這時,村長的聲音從鐵門的另一頭傳來。

異動均停下來。

「可以了!」生怕對方聽不見,輝扯著嗓子大喊道。

只見兩名壯漢上前把鐵門拉開,村長那瘦削的身軀從門的另一頭出現。「讓我看看你選了甚麼吧!」

輝指了指那兩把刀說:「就要它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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