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1.那位舉國聞名的清冷公主

盧森帝國的第一皇長女,雖優雅沉靜,貌美又才華洋溢;但性格卻相當孤僻、安靜,不擅於出席社交場合,甚至還有傳言說…她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子。

但這些傳言,仍就不及她出席大場合時,人們見到她時眼底的驚嘆與驚艷。

皇長女殿下姓盧森,名賽西莉亞;筆者就曾就近瞻仰過皇長女殿下的風采,眼下就將皇長女殿下的生平與經歷說與本書讀者…

「公主殿下,您在看書嗎?打擾了,安爾女官差蘿絲來問問您,您…您怎麼在看這本書!」

手中輕捧著的舊書猝不及防的被搶去,溫傾語捧著一手空氣,抬眸平靜的看向來人,雙眼寂靜無波。

「蘿絲?沒事的,我就是看看。」

名喚蘿絲的侍女抱著手中的書,拚命的搖著頭,看著溫傾語的眼底寫滿了緊張與後怕。

「殿、公主殿下請恕罪!」

蘿絲抱著書,整個人忽然向前一撲趴伏在地上,顫抖的聲音滿含驚惶失措:「此書本來是閣下差我處理掉的舊書,可蘿絲竟…竟讓公主殿下翻看到了此書!此事皆是蘿絲的責任,殿下…公主殿下請恕罪!」

溫傾語看著她紅褐色的頭頂,雖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她眼底卻浮現出幾絲莫可奈何與懊惱。

她的語調異常的輕,卻夾雜著難以入耳的低啞,嘶啞的能令聽者直皺眉。

「蘿絲,我不怪妳。書籍本就是紀錄真相的媒介,我沒必要為了確切的事實而動怒。起來吧。」

「可…!」

聽見公主的話,蘿絲猛的抬起頭,隔著橢圓矮桌對上公主那雙清冷又澄澈的淺琥珀色雙眼時又瞬間低下,她低頭盯著腳下質感上盛的暖色地毯,語氣也跟著低了下來:「可…可那些書寫得根本與公主您差了十萬八千里,您只是…您只是…」

「蘿絲。」

溫傾語站起身,繞過身前花紋繁雜又精巧細緻的圓桌,來到蘿絲面前。

她微傾身子,伸手在蘿絲頭上輕撫了撫,聲音很輕。

「蘿絲,人們只會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事物,並且下意識的認為那就是真相。所以,妳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這點事情和我請罪抑或是道歉。錯不在妳,也不在任何人。」

後頭的那句話說得很輕,蘿絲聽得不太真切。

她只是抬起頭,表情怔愣的看著溫傾語。

「公主…」

「快起來吧。妳方才不是說皇后陛下身邊的女官有事情要問我嗎?」

聽言,蘿絲才如夢初醒般的彈起身,又在觸到溫傾語琥珀色的雙眸時侷促的低下頭,語帶恭敬的問道:「是,女官是差我來和您商量有關婚禮的事宜,您現下有空嗎?可否隨蘿絲到皇后宮裡一趟?」

聽言,溫傾語始終冷淡疏離的面上隱隱劃過一絲晦暗,但卻沒讓眼前的小侍女察覺。她拍了拍蘿絲細瘦的肩膀,「嗯,我現在過去。」

語畢,她便邁步朝著起居室的門前走去。

身子窈窕,步伐優雅。

蘿絲至此才敢抬頭望向自家公主,見她推開那扇沉重的門,才像是終於回過神般站了起來。

「既是這樣,那蘿絲也…」

像是一早就猜測到她會說些什麼一般,在她把話說完之前,溫傾語便頓住腳步,側頭朝她淡淡的笑了笑。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蘿絲被那張面容上鮮少出現的笑容給晃得愣了下,便沒再開口,只呆呆地望著她推開門,踏著優雅的步子,身影在緩緩闔上的門後漸漸遠去。

蘿絲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直到幾個侍女的腳步聲伴隨著交談聲從門外傳入房內,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

「我說…不覺得公主這幾天的樣子有些奇怪嗎?」

「妳也注意到了?最近這幾日總能見到公主獨自一人待在書房內,身邊沒有任何人隨侍在側;可過去公主再怎麼樣,不管走到哪身邊不是總會跟著蘿絲的嗎?」

「唔,除了這點,公主最近甚至會主動開口和我們說話…但她以前不是都只願意在蘿絲面前說話嗎…」

「對對對!而且過去即便開口,聲音也小到幾乎不計;但眼下,卻能用比以前大好幾分貝的嗓音和我們說話,雖然聲音依舊弱又輕又啞,但還是能好好地對我們說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唔,妳問我我也不知…啊!等等,公主…不會是在聽到要和三王子成婚的消息之後就變得如此奇怪吧?」

「三王子大人?那位大人不是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嗎,皇長女殿下竟然要嫁給那樣一位大人?那公主她…」

「噓!妳們兩位還是新來的吧?妳們有所不知,那位大人不只是昏迷許久,他與他的兄長還曾經是我們公主的…」

「…咦咦!那兩位大人竟是公主殿下的…」

「…什、什麼?!但傳聞不是說那位大人或許已經無法再清——」

「噓!公主曾下令不准在殿內談論有關大王子與三王子大人的言論,妳們別喊那麼大聲!快走吧,晚點洗漱的時候再聊,閣下還等著我們呢…」

伴隨著細小的衣袂摩擦聲,幾個聲音逐漸遠去。

此時蘿絲已然站起。她望著門邊,清秀稚嫩的小臉上寫滿複雜,她下意識的捏緊了手裡的舊書,抿著唇不發一語。

公主的異狀,打小便貼身服侍公主的蘿絲再清楚不過。

公主…從一個月前,某天自從被國王陛下傳喚且被指命要嫁與鷹國的三王子大人後,隔天清晨起床時便變得有些奇怪。

比起以前,不管是說話做事還是如何,都多了些溫度,也比以前說了更多的話。雖公主仍極力想表現的十分冷淡,但那點細微的改變,十幾年來貼身服侍公主的蘿絲是絕對不會忽略的。

更別說最近這幾天就連其他人也發現了公主的異常…

起初,面對公主殿下的改變,蘿絲也和現在的侍女們一般,認為公主殿下或許是因為曾和那幾位大人密切接觸過才因此而比過去多了幾絲溫度。或許是因為「心緒繁雜」這樣的理由擾亂了公主的思緒,才會使得她那樣的異常。

整座宮殿的所有人都知曉,盧森帝國的第一皇女與鄰國的第三皇子曾為學院同窗這件事,在眾國與眾人之間早已不是秘密。

但經過這幾個禮拜的觀察下來,她發現公主並不是對與那位大人有關的消息起了反應,她只是…

只是像是換了一個芯子一般。

那人因為一些不知名的緣由替代公主住進了公主的身體裡,不記得公主幼時曾經發生過什麼,也不記得那場幾乎毀了她一生的事件;可卻記得公主的性格與生活習慣,記得公主周遭的任何一切事情與任何人,說話做事與行事風格都與公主十分相似,在某些場合甚至比公主還要從容圓滑,似是…

完全替代了真正的公主在替她生活一般。

雖說這樣的假說說與這座宮殿裡的任何人聽都不會有人相信,甚至會懷疑她是否對皇室有異心或是其餘暗想;但蘿絲仍覺得,這樣的假說並不是毫無根據的。

她從有記憶起,便一直貼身服侍著公主。

過去的公主善良、活潑又善解人意。因蘿絲的年齡與公主相近,所以她便一直以對朋友般的態度對待蘿絲,從不對她飴氣指使,甚至不在意她寒微的出身,總是將最好的東西留給她…

她是那麼的美好。蘿絲曾經以為,公主就會這樣健健康康、無憂無慮的成長,直到她出嫁,直到她成婚生子。

蘿絲也一直以為,她能夠陪公主到那個時候。

直到那場意外。

公主十四歲時的那場意外,除了奪走了公主的母親,奪走了她原先清澈溫暖的嗓音之外,也奪走了她在那之前的所有純真與稚嫩。

那場意外後,公主從原先的活潑好動變得十分不喜開口,甚至會抗拒與人對談、拒絕再出席在社交場合。私底下,她也只會和她說話,只會容許她貼身侍候在身側,只允許她踏入她的方圓百里內…

而現在,公主殿下不但會和她說比以前還要多的話,甚至開始會和其他侍從奴僕說話。除了語氣依舊有些冷淡,也仍不喜其餘僕從侍女過於近身或是亦步亦趨跟隨這一點外,其餘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讓蘿絲十分惶恐。

可除了惶恐外,蘿絲卻沒辦法再做出任何其他反應了。就連關心,也是不被允許的。

就算她發現了公主的異常,就算她懷疑真正的公主早已不在這世界上,但看著完美無缺、毋庸置疑便是公主本人的那張臉,即使懷疑,她卻沒有資格或是立場去質問公主殿下的改變,又為何會開始提防自小便一同長大的她;她只能默不作聲的完成她所吩咐的事情,只能裝聾作啞的裝作沒發現公主的異狀。

因為她並不確定自己所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貿然問出口,最後或許會連待在公主身邊這點都不會被容許吧…

蘿絲垂下眼,神情變得落寞。但只一秒,她又用力搖搖頭,似乎想將那些悲觀的想法全數甩開。

…不管如何,公主都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出身寒微的她在皇宮的這十幾年生命裡唯一的光。

因此…只要公主一天沒有主動開口和她說起她自那天起的異常與轉變,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替公主隱瞞下去的。

這…便是她身為貼身侍女,所能為公主做的唯一的事情了吧?

蘿絲看著手裡的那本舊書,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正當蘿絲在書房內兀自傷懷時,溫傾語正緩步踏在一座半開放式的迴廊上,神情很淡,但那雙淺琥珀色的雙眼卻隱隱流轉著幾絲令人不易察覺的悲傷與迷茫。

她的目光始終筆直地望著前方,雖看似明確的向著哪裡前行一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自從上個月醒來之後便總是籠罩著一片濃霧,令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也看不清所謂的歸處到底在何方。而她現在,就如同在一片雪白中摸黑前行一般,所作所為都只是出於下意識的行為罷了。

溫傾語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曾經是某個財閥家族的長女。

她的母親出身書畫世家。父親雖為財閥世家第一掌權者,卻不知為何十分精通古典樂器;因此,在父母親的薰陶下,自小她便精通琴棋書畫,也十分擅於演奏各式各樣的古典樂器。

在長年的音樂與書畫薰陶中使得她舉手投足間總帶著常人無法及的優雅與氣場,可她卻從未因此而驕矜自傲,在世人與同儕眼中,她一直就是個完美的楷模與典範。

她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上流社會中的典範。

與此同時,在眾人眼中,她也一直是個溫柔細膩又優雅從容的人。

而前前世,這樣完美又兼具知性,舉手投足優雅又溫柔的她,卻為了救一只誤闖車道的小貓,在一場車禍意外中喪失了性命。

雖因待在這裡的時間過長,溫傾語已經不太記得除了她自己的事情以外所有有關那個世界的細節,但曾長久刻印在體內的習慣與記憶,卻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

雖說暫存在腦海中的記憶讓她明白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偶爾,她仍能感受到一股違和感。

有時一些於她來說十分陌生的記憶會在四下無人時倏然闖入她的視線中,又在她回過神來前快速的逝去。

就像倏忽飛過的驚鳥,快得不留下一絲痕跡,甚至也不給她回想的機會。但每次,在這些不屬於任何一個人的記憶褪去之時,她的心中總是會湧上一股沒來由的愁緒,酸澀得令她想哭。

但直到醒過來後已經過了一個月的現在,她依舊沒能弄懂那些記憶為何存在、又為了誰而存在。

「賽…賽希莉亞皇姐!」

聽見身後傳來的叫喚,溫傾語被迫中斷思緒,小步小步踏著步子也跟著頓了下。

…愛琳。

盧森帝國的第四皇女,賽希莉亞同父異母的妹妹。

是個怯懦自卑的,即將要嫁給鄰國那位驍勇善戰的將軍,同她一樣無辜的孩子。

溫傾語深吸口氣。

下一秒,她便收起眼底的所有迷茫與不安躁動的情緒,換上這身子的主人常擺出的表情——萬年不變的面癱與淡漠疏離;又抬手理了理自己因涼風而有些被吹亂的捲髮,做完這些後,她才側過頭望向來人。

「愛琳。」

盧森帝國的第四公主,愛琳.盧森,年僅16,是個怯懦害羞的孩子。

愛琳的髮色及瞳色皆是淺又淡的靛紫色,在春光熹微的陽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芒。

世人皆知,盧森帝國的三位公主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若說賽希莉亞是冰山上冷傲清冷的高嶺之花,那愛琳就是一朵含苞待放柔和又靜謐的紫蓮。而身為三皇女的萊蒂西亞則是一朵顏色艷極,張揚又帶刺的赤紅玫瑰。

愛琳仰頭望著面前這位總是清冷淡漠的皇姐,眼底有著不容忽視的無措與窘迫。她絞著手指,喊住人後躊躇了半晌才囁嚅地道:「在您繁忙中喊住您,十分抱歉,賽希莉亞皇姐。愛琳…愛琳有一事相求…」

溫傾語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這孩子自她一個月前醒來時就是如此,她膽小怯懦,和人說話總是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這樣纖細敏感的孩子國王到底為何會讓她以和親名義嫁至鄰國?

況且,對象又是那個傳說中的…永恆夜裡的冷血暴君。

心裡才閃過關於這位鄰國將軍的訊息時隱隱閃過一股刺痛,溫傾語卻不以為意,只將這樣的異常與那些偶爾會閃過的陌生記憶劃作一類,隨意的拋諸腦後。

「什麼事?」

原先的賽希莉亞話十分少,幾乎到了完全不說話的地步。她的嗓子似乎因為兒時的一個事件而受到影響,即便開口說話,聲音也又細又輕,到了旁人若不湊近她仔細聽聞便根本聽不清楚的地步。

為了她的聲帶著想,溫傾語在清醒過來的第二天發現賽希莉亞的嗓子有異後曾經試著同她一般一天都不說幾句話,但對曾經嗓子健全一天能說好幾句話的溫傾語來說,這樣憋著不說話實在是太痛苦,因此她在試過一天之後還是放棄,在喉嚨可承受範圍內稍微說些話,至少讓旁人需要與她對話時不會那麼困擾。

溫傾語耐心地等著面前的愛琳開口和她說明需要她相幫的事情,面前這個怯懦的孩子在一陣沉默過後,便怯怯地開口道:「塞希莉亞姐姐,能不能請您教我讀有關鷹國皇室的古字書?不會占用您很多時間的,您和我說一次,之後的我會自己複習,十分不好意思…」

溫傾語愣了下:「鷹國的古字書?」

「是、是的,我、我從萊蒂西亞那裡聽說鷹國上流貴族現今仍然會使用古代文字,但、但我…我除了盧森帝國的古文字外並沒有學過其他國家的文字…所、所以…」

溫傾語稍稍蹙起了眉,很快地留意到她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愛琳是怕自己嫁給那位暴君之後,要是一問三不知在言語方面惹伯爵不高興會讓人碎嘴,進而毀壞盧森帝國的名聲、使盧森帝國皇室因她而背上罵名嗎?

…不。先不說如今就沒哪個國家還在用古文字交流,就說生母是父親原先的貼身女官、在母親過世後總是深居簡出的愛琳,若沒人特地到她面前去說,她不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

必定是萊蒂西亞故意引導她知道且存心讓她感到愧疚的…可她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是想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嗎?她在試探什麼?

…等會兒讓蘿絲去替她暗中調查萊蒂西亞最近的動向吧。

「那、那個,塞希莉亞皇姐?若是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我…我…」

溫傾語頓時回過神,看著面前女孩淺紫色的頭頂,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語調。

「…愛琳,沒事的,妳無須緊張。只是萊蒂西亞可能弄錯了,現今只有鷹國皇室會在重要書信裡使用古文字,日常交流還是以通用語為主。所以即便妳不會說古文字也沒有關係,不會有人怪妳。」

聽言,原先因溫傾語長久的沉默而有些戒慎恐懼的愛琳楞了一下,「咦?是、是這樣的嗎…?」說著她便緩了過來,清楚明白自己被騙了。

她那雙淡紫色的雙眼始終低垂著望向她腳尖幾米處,原先有些蒼白的臉上因為窘迫漸漸漫上幾絲紅雲,「十分抱歉賽希莉亞皇姐,都怪我隨意輕信他人言語…打擾您了,我,我先回去了…」

說罷她匆匆朝著溫傾語行了一個禮,便轉身步伐匆匆的離開了。

溫傾語看著她慌亂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

愛琳是個不受人喜愛且幾乎不為人知的影子公主。

雖對外她是第四公主,但由於她的生母是最低層的女官,不僅國王本人對於自己這個女兒不太重視,就連宮內眾人都對她這位公主不甚尊敬。她身邊沒有貼身服侍的女僕,若是碰到負責打掃寢宮的僕人偷懶,有時她甚至還要自己拿起掃具去打理那足足有幾十坪大的宮殿。

在這樣的環境下,別說教習先生,她連宮廷禮儀都是同自家的奶娘學的,更別說樂理、社交舞這些皇室子弟必學的禮儀,她幾乎都不曾學過。

原身一直是清冷寡淡的性子,雖然知道這個妹妹過得不太好,但也從來沒有對她伸過援手。生性怯懦的愛琳也從來不喜去麻煩別人,這次來找她估計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吧。

若是之前的塞西莉亞也就罷了,但溫傾語不忍見她在這樣的日子中逐漸消磨自我,若是連她都不幫她,還有誰能幫她?

況且看著這孩子…

看著這孩子,總會讓她想起前世的自己。

前世那個看似什麼都有,實則一無所有的自己…

她曾經,十分痛恨那個自己。

溫傾語有些恍惚的看著愛琳遠去的背影,佇立良久才又重新邁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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